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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张家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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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拉住了苏月的手,“姑娘真的会接生?”
  苏月点头。
  王婆一看小红转变了主意,心里变得不舒服了起来。
  她是整个镇子上最有名的接生婆,她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被这样一个小女孩揽去。
  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于是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小红呀,你可不要怪我没劝你,这个贱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如果受了骗,可有你哭的。”
  小红对苏月也是半信半疑,但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
  作为夫人的陪嫁丫头,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自然是情同姐妹。
  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清楚,她也知道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夫人会活不下去。
  在王婆之前她就已经请了好几个接生婆了,但是夫人情况却越来越糟糕,现在连王婆都没有办法的话,难道真的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夫人出事?
  苏月的出现超出了她的预料,但是小七刚刚的那句话确实让她有些心动。
  苏月对她的迟疑也不在意,毕竟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在张婶家经历了一次。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是我离开了,你家夫人也就没救了。”
  这句话并不是用来唬人的。
  要是刚开始接生婆还能挽救一番,如今已经过去一两个时辰了,除了自己无人能救。
  小红表情纠结,可以看得出她此刻内心也在挣扎。
  王婆难听的话语还在继续,这时小红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带你去看我家夫人。”
  小红的决定在苏月的意料之中,她看得出这个小红对自己主子有深厚的感情。
  她是最清楚产妇状况的人,所以只能同意苏月的提议。
  “我说小红,你可别犯糊涂啊…”
  王婆的话还没说完,小红就已经领着苏月几人离开。
  王婆也不尴尬,看着苏月的背影,眼神中闪现恶毒的光芒。
  随即又跟了上去。
  小红一路领着苏月来到了一院古色古香的院子面前,这个院子十分气派,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这还是苏月穿越以来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家的房子。
  “哇!好大的房子!”
  小七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但是大山却不以为然,迷茫的挠了挠头,“大吗?”
  难道只有他觉得这个房子很一般吗?
  “苏姑娘,我这就带你去见张员外。”
  一路上苏月已经听小红大致讲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这户人家姓张,是镇子上有名的富户,他们家几代单传,现在的当家人叫张绍文,为人温和,这一一带很有名声。
  而他和他的妻子石颖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可是怎奈石颖一直身子骨弱,未能怀孕。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刚开始张绍文的母亲对石颖还算客气,可是越到后面,每天总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还给自己儿子纳了三房小妾,原本张绍文是不同意的,可是耐不住自己母亲的以死相逼,只能答应。
  石颖整日以泪洗面,日子自然十分苦,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怀上了孩子,可是却又遇上难产,一不小心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
  苏月心中五味陈杂,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种家庭伦理剧到处可见,最可怜的还是张绍文的妻子。
  不一会她们来到了张夫人的门外,这时她的丈夫和婆婆都围在门外。
  “张员外,不好了,夫人她晕过去了。”
  接生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能看出来里面的状况十分不好。
  “怎么会?颖儿…赶紧救救颖儿。”
  张员外想冲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苏月听见之后加快了脚步,可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要是难产,必须给我保住孩子!”
  说话的正是石颖的婆婆。
  “好的,老夫人!”接生婆得到指示立马返了回去。
  张绍文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娘,你怎么可以这样,里面的那是您的儿媳妇呀。”
  张老夫人冷哼一声,挑眉道:“当年我要是知道她只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的话,根本就不会同意你娶她。”
  “娘!”张绍文警告性的喊了一句,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让他很是反感。
  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总是要逼迫自己。
  可是张母并不在意,继续数落着自己儿媳的不是,“她嫁到我们家之后,每天好吃好喝,可生下个一儿半女?”
  苏月的怒火被这个老夫人一下子就挑了起来。
  尖酸刻薄不要紧,可是她儿媳妇还在里面生死未知,她却依旧各种指责。
  “老夫人,我劝你还是给你未出生的孙子积点德,小心你的罪孽全部报应在那个孩子身上。”
  她的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让人瞬间惊心动魄,语调轻缓,却威慑力十足。
  分明像是一句劝诫的话语,张老夫人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张老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很少有人这样指责她。
  “你是石颖的丈夫?”
  苏月毫不拖沓,将张老夫人无视了个彻底,转身朝张绍文问了一句。
  张绍文虽然也有疑惑,但却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孩非同一般,也并未计较她刚刚说的话。
  他能听出来这个女孩并没有恶意。
  苏月此时表情严肃,又好像回到了过去做手术的瞬间。
  非常冷静无形中让人信服。
  “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产妇有生命危险的话,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张绍文虽然不知道苏月这样问他的原因,但是答案却脱口而出,“保大人。”
  “什么?你傻了是不是,必须给我保孩子!”
  老夫人一听怒火冲冲瞪着张绍文。
  但是张绍文不再去看她,静静的立在房门之外。
  苏月朝他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只要你听我的,大人孩子都会没事的。”
  对于张绍文她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这样的紧要关头,他还能站在自己妻子一边。
  小红在他旁边嘀咕了两句,张绍文大喜。
  “大夫,只要能救我夫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神情激动的望着苏月,就差跪在她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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