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百药节
绿萝风风火火的模样让云离啼笑皆非,果然是个火爆脾气。
这么个火爆脾气被容玖安逼的没了脾气,容玖安倒也有些本事。
“爹,我不嫁。”绿萝捏着慕容德的袍袖,一脸委屈道。
慕容德叹了口气,“丫头啊,这是世子第三次来提亲了,若是再拒绝,只怕咱们慕容山庄得倒大霉啊。”
绿萝闻言脸色一变,她大声道:“难道爹要为了山庄赔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容玖安他居心不良,他是故意要羞辱女儿啊!”
“丫头,你先冷静点,让为父好好想想。”慕容德满脸愁容,却强撑着安抚绿萝道。
云离心生出几分无奈,不成想在落樱城救了绿萝,这眼下回了慕容山庄,竟又是更大的一个火坑。
她原本想着外出看看,如今却也失了兴趣。
于是云离便和慕容德打了个招呼,唤上云凌,折身回了暂住的院子。
一晃过了两日。
云离百无聊赖地坐在梅树下,喝着云凌沏的梅花茶。
正望着碧空出神,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而来。
云离翘起嘴角,歪过脑袋邪邪一笑。
“好久不见呀,容沉。”说着单手一甩,不知什么时候捏的雪球猛地砸向容沉。
容沉一愣,一时未躲,被雪球砸中胸口。
雪花在胸口炸开,冰凉的雪水沁入衣袍,带着一阵浅浅的寒意。
容沉眯了眯眸子,如墨的眸间闪过一丝危险之色。
云离手中动作顿了顿,下一刻飞快地蹲下身子。
只见一个雪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直直地砸进身后的雪地中。
这记仇的家伙!
云离捧了把雪,刚起身,容沉已经欺身而至。
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雪砸向容沉。
手腕忽的一重,细碎的雪花在两人之间飞扬而起,朦胧之中她分明看到了容沉眼中蓄起的浓浓笑意。
一瞬即逝,却如夏花之灿烂,摄人心魄。
“原来云离喜欢玩这小孩子玩的游戏。”容沉低沉的嗓音在云离的耳畔响起。
云离陡然一怔,这才惊觉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的手还牢牢抓着她的手腕。
温温热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间,麻麻痒痒。
云离心头一颤,一股难以言喻之感油然而生。
她猛地回神,总是她去调侃他,眼下竟被他调侃了一把,委实憋屈。
云离敛了敛心神,对上容沉深邃的眸光,忽而翘起嘴角,调笑道:“容沉不也乐在其中?靠本将军这么近,莫不是还想吃本将军的豆腐?”
容沉微挑双眉,她总是这般得理不饶人。
沾些嘴上便宜,实际上却是毫不作为。
他嘴角轻扯,俯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云离,呢喃道:“若我说想,你当如何?”
什么?
云离一愣,眸间闪过一丝错愕。
容沉见之,眼中笑意更甚。
待云离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容沉又一次占了上风。
她略显颓败地撇撇嘴,“行了,这回你赢,本将军认输。”
容沉松开云离,伸手拍了拍云离发间染上的飞雪,缓缓道:“这回怎么不是追着要把豆腐吃回来了?”
云离白了容沉一眼。
“美的你!本将军才不是这么没节操的人。”云离轻哼了一声,坐回石凳上,抿了口茶水。
“好了,别再本将军本将军了,这里不是北霁,小心隔墙有耳。”容沉叮嘱道。
云离斜睨了容沉一眼,“唔,知道了,你怎么今个儿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容沉点了点头,落座在云离对面。
“明日便是百药节,你若想进圣山找药,明日是最好的机会。”容沉淡淡开口。
“怎么?难道这圣山还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云离疑惑出声。
容沉盯着云离,眼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都住进了慕容家,难不成连圣山的情况都不曾了解?”
云离耸了耸肩,“这不是有你和玄衣嘛?”
她本来寻思着等容沉回来,与他招呼一声便进山寻药,却也没有多想,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圣山上药草繁盛,慕容家世代守护,将药草视为天地的恩赐,为了保护这座山与其间的药草,便在圣山周围设满了陷阱,若非慕容家族的人带路,私自进山者,大多是有去无回的。”容沉解释道。
原来如此。
云离指尖沿着杯沿画了个圈,抬起头,问道:“那进山的条件,自然也不简单咯?”
容沉点头,道:“明日百药节,分三场,第一场,是慕容家出售珍稀药材,第二场便是进山前的考核,由慕容家寻疑难杂症者,或中毒者让医者或药农诊治解毒,成功者方可入第三场,进山寻药。”
“哦?就这样?”云离似是不以为然道。
“就这样?”容沉微微挑眉,“看来云离很有信心。”
云离嘴角微扯,若是连个疑难杂症都治不了,连个毒都解不了,那前世的她,又如何被人称作鬼医?
容沉见云离不语,浑身懒懒的,眼底却透露着满满的自信。
不知为何,他竟也没来由的信她。
翌日清早,因着百药节,慕容山庄早已门庭若市。
百药节设在山庄前的巨大广场之上。
汉白玉牌坊之上刻画着“医者仁心”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牌坊前,是一处高台,高台四周摆放着圈椅以供一些有名望的医者就坐。
云离慢悠悠抵达的时候,高台四周早已站满了人。
那一圈圈椅上也基本坐上了人,唯独空出了两张。
她视线扫了一圈,便见玄衣朝她挥了挥手。
哦不对,是朝着她身后的云凌挥了挥手。
云离斜睨了云凌一眼,见云凌回避她的目光,便调侃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好到这个地步了?”
“主上求你别拿我打趣了。”云凌杵着脸,闷闷道。
云离拍了拍云凌的肩膀,大步朝着容沉走去。
容沉寻的位置委实不错,这广场之上一览无余,但却并不显眼。
不过今日的容沉却是有些与往日不同,那一袭水灰色宽袍尤为低调。
饶是如此,依旧掩不去那高贵之态,仿若遗世独立,孤傲冷绝。
倒是玄衣,换上了一袭白衣,气质也是十分出众。
“你们这是?”云离指了指两人的打扮,不解问道。
玄衣却是看了容沉一眼,略显无奈道:“这都是公子的主意。”
话音落下,对上容沉冷冷的目光,他又连忙改口道:“是小容的主意……要低调……”
云离:“……”
小容?容她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