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私自出宫
过了年,入了春,天气渐暖,空气中的寒意再不是凛冽刺骨。
云离的肚子也一日大过一日,孕态初显。
正月十五转瞬即至,云离心里惦记着。
傍晚时分,还未用晚膳,云离便带着几分饿意出了华清宫,径直朝着玄央殿而去。
昨夜容沉并未住在华清宫,白日里也不曾过来。
云离清楚他大抵在计划今夜之事。
玄央殿外守着太监,殿门紧闭。
“奴才见过云妃娘娘。”太监迎上云离,行礼问安。
云离瞧了眼紧闭的殿门,询问道:“陛下呢”
太监微微俯首,笑道:“陛下已经出宫了,吩咐奴才若是娘娘来寻陛下,让奴才与娘娘说一声,娘娘身子不便,不宜随同,还是留在华清宫安胎为宜。”
云离闻言眉头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居然出宫不带她?若非顾及他的安危,她还不想拖着身子非要一起去。
云离没有接话,只是转身离开。
“王上也是担心娘娘罢了,娘娘可别生王上的气啊。”锦竹见云离脸色不好看,连忙出声劝解道。
云离眉头微挑,为了今日她还特意让阿岚与少辛出宫打探。
又岂有不去之理?
“锦竹,你去给我备一身男装,我要出宫。”云离缓声道。
锦竹一惊,阻止道:“娘娘有孕在身,这么出宫不好吧?”
云离作下的决定又岂是锦竹一两句话就可以驳回的。
因而在天色方暗之际,一辆马车自南宫门缓缓驶出。
云离虽已显孕态,但四肢仍是纤细,加上男装偏大,若非细看倒也压根看不出来怀有身孕
以华清宫采办为名顺利出宫,稍一打听便得知今夜灯会在南月城主街。
从觅罗巷到朱雀桥,绵延三里,皆悬满各式彩灯,绚烂夺目。
杂耍卖艺,灯谜对诗应有尽有,每个摊位上都挤满了人。
街道之上更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欢声笑语不断。
云离一袭玄色宽袍,青丝高束于玉冠中,露出精致的五官,大抵因着怀孕,少了曾男装时的英气勃发。
反而是多了几分柔润温和之感,加着手中一把玉清扇,更像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至于那把玉清扇,当初被云离扔了,又被锦竹捡好收了起来。
今日云离让锦竹再添把扇子装装样子,结果锦竹便将这玉清扇给云离送了过来。
云离只是瞥了那扇子一眼就顺手接了过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云离知道,这玉清扇,又岂是一把普通折扇那么简单,更是一个能致人于死地的武器。
出宫带短刀有所不便,如今有了玉清扇,便也算是有了防身的武器。
容沉与贤妃也是低调出宫,自然不会引起轰动,因此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到他们并非易事。
“娘娘,这么多人,咱们去哪里找公子啊?”锦竹也是被这么热闹的气氛给惊到了。
云离眉头拧着,似乎也犯了难。
正寻思间,一道火光自云离左侧冲天而起。
伴随着阵阵叫好声,云离随之侧目。
那是一队杂耍艺人,正在表演喷火。
透过一闪而逝的火光,云离瞧见了对面人群之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而他,分明也瞧见了云离。
四目相对,云离墨黑的眼底幽深一片。
下一刻,云离转身融入人群。
锦竹连忙追上,疑惑道:“公子怎么了?”
云离心思一转,对着锦竹道,“你速速离开,咱们子时在宫门处碰头,我看到容洵了,若让他看见你,只怕就瞒不住了。”
锦竹闻言一惊,连忙点头道:“好,公子自己小心。”
说罢就与云离分开,没入了人群之中。
待锦竹离开,云离继续朝前走着,没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这位公子有点面熟啊……”
云离脚步一顿,回过身,便见容洵站在她的身后,眉眼虽含着淡笑,却仍是一副冷峻
模样。
云离坦然一笑,佯装意外道:“九王叔?这么巧,您也来看灯会的吗?”
容洵墨黑的眼中映着云离那张无害的笑脸,眉头渐舒,缓缓道:“这一身男装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去世的夫人,一样的英姿飒爽。”
云离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以容洵的心思,要瞒着他其实很难。
沉默了片刻,容洵的声音又传入云离的耳畔。
“你怎么独身一人?也没有随侍陪着?难道是…偷跑出来的?”
那话似乎是意味深长。
云离从中听出几分打探的意思。
她眉头轻挑,玩味道:“被九王叔发现了,九王叔可千万替侄媳保密啊。”
容洵心中一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好啊,不过你独身一人,到底不安全,我与你一道。”
云离心下一怔,想要拒绝,却闻容洵又道:“今日似乎王上与贤妃也在,我方才好像看见了。”
“在哪?”云离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容洵微愣,随后嘴角微扯,“怕撞见?”
云离一阵尴尬,暗骂自己太心急浮躁。
她转念一想,容洵为何会在此处?
难道只是为了看灯会?他身边没带随从,更是奇怪。
会与容简之事有关吗?
如若有关,与容洵待在一处,便极有可能找到容沉。
思及至此,云离对着容洵莞尔一笑道:“九王叔有所不知,我偷溜出来,还不是因为陛下光带着贤妃不带我,若是王叔能带我找到陛下,我一定感激不尽。”
望着云离那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容洵有一瞬的失神。
不管他是不是云离,他也从未在云离的眼中看到过如斯的光彩动人。
容洵敛了敛心神,缓缓道:“我一直不曾问过,你叫什么?如今你一身男装,我总不好唤你云妃,亦或是侄媳?”
云离微愣,抿嘴一笑道:“九王叔唤我云歌就是。”
“云歌,云歌…连名字豆如此相似。”容洵喃喃。
云离薄唇轻抿,明白容洵话中之意。
只是这名字是在太后面前说了的,断然不可能再在容洵面前编一个。
“那云歌也不必唤我九王叔,唤我容洵。”容洵眉宇淡然,带着一丝柔色。
那浅浅一句,让云离有些无所适从。
直呼名讳,于理不合吧?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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