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回来了！

  江漫拿起菜单看了看，自己吃的都被他点过了，最后点了一份汤。喝了几口茶，还是将心中好奇问了出来，“你怎么想起来这里吃饭的？”
  沈泽优雅地喝着茶，“十年前我经常在这里吃饭。”
  店内的装修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种，也不知道翻了几次才装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环境还是挺好的。
  对于这个回答，江漫有些意外，更想不到他竟然也是A大走出来的，但并不意外，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前前辈，想也没想直接从嘴里蹦出来，“真没想到。”
  “难道你不应该叫我师哥,还是说我太老了，你不愿意叫？”沈泽看着她说。
  江漫刚喝进嘴里的茶瞬间喷了出来，赶忙拿餐巾纸帮忙擦某人的脸，“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控制好我的嘴……”
  沈泽原来的好心情，瞬间被她这么一口茶喷没了，沉着脸，“怎么，我还真是太老了？”
  此时的江漫哪敢在乱说，低着头一个劲喝茶，“不是不是，我，我我只没想到你，居然说冷笑话。”
  这时，服务员上菜来了。
  沈泽抬筷夹菜，见她不动，“吃饭，难道要我喂你？”
  江漫一听，赶紧拿起筷吃起来。
  “你真是A大毕业的？”江漫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他。
  沈泽自顾吃自己的饭，头也不抬，“你大一那年校庆上我有参加。”
  “不会吧，可能是人太多了，我才没看到你。”江漫心虚地说到。
  沈泽夹了块瘦肉放到她碗里，“专心吃饭吧你。”
  饭后，两人走到校园里，随便逛了逛，不知不觉走到了操场上。
  满天繁星，皎洁明月，天空像是个浩瀚的宇宙，在这浩瀚宇宙空间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点点星光，像钻石般地闪耀在操场的上空。路灯的微光将人影淡淡地打在地上。
  操场上时不时的有学生走过，看来操场也是约会佳地。不过处有几个男生在打着篮球，时不时的还传来几道女生的声音。
  阔别四年再次走在校园中，江漫心里有着别样的感受。
  四年前，一切都是未知的，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太多的感伤；四年后，一切都已被钉子钉在板上，有很多都已成形无法再挽回。也感觉到心比之前沧桑了许多。
  沈泽走着走着停下坐了下来，看着远处一片朦胧，“原以为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还是回来看看。”
  江漫跟着也坐了下来，坐在他旁边，看着那张帅气却摸不清的脸，“有许多事，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
  “说的也是，就像你和我一样，”沈泽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她，笑着说起来，“其实，以前在校时间并不多，到了大三的时候就更少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干劲真大，还是年轻好。”
  听他的意思是在说自己老了吧，江漫看着他觉得他还是挺年轻的，安慰地说道：“谁都是从年轻走过来的，你也就三十出头，而且你的样子也看不出你的年龄，年龄也刚刚好，就如人们口中的极品男人。”
  沈泽听后一笑，“你还挺会安慰人的，不过，极不极品不是别人说的算。”
  江漫不解决，“那谁说的算？”
  “你说的算！”他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宠爱。
  江漫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朝前走了两三步，回头喊道，“回去了，不早了。”
  看着走远的人儿，沈泽也站了起来，只是没走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朝前走去。
  江漫一直走着，没料到他这么快追上自己，正想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着了，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成功，便也没有继续挣扎，索性就让他牵着。
  江漫至今也还是不了解这个男人，更摸不清他的脾性，只知道他沉默寡言，很少能看到他笑，大部分都是沉着一张别人欠他几千万的脸；偶尔的时候也看到他异样的心情，就如昨晚，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江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着昨晚临睡前他说的一句话，“江漫，还有45天你就自由了”，自己真的不明白他说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提醒自己还是讥笑自己?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江漫心里有些慌，这一天眼皮跳了好几次，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四年的时光，穿缩如云，一千四百多个日夜，数不尽的思念与煎熬，就如也记不清多少次与死亡交战时，是一个信念让自己从死亡边缘跑回来，把无尽的思念深藏在心底，在心底呐喊无数次的名字。
  四年，终于结束了，他，楚皓轩回来了！
  江漫走出写字楼大厅，残阳斜挂在天边，余晖四散，晚霞四撒，天边好不漂亮。
  “江漫！”一道浑厚而磁性熟悉的声音。
  江漫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远离处的那个喊自己名字的男人。
  楚皓轩！他回来了！
  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眶里猛地滚掉下来，他，终于回来了！
  他变黑了，变壮了些，也成熟了许多，但依旧还是那样帅气逼人，还是她的楚皓轩。
  只是，再也不是自己的了，因为没有资格！
  楚皓轩看着眼前这个日日夜夜思念，想念的女人，她比离开时更漂亮了，也成熟了不少，好像变得喜欢爱哭了，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江漫，我回来了！”
  江漫泪流不止，此时的她除了哭还是哭，哭的惊喜，哭得撕心裂肺，她的楚皓轩回来了！只是，他不再属于自己的。
  苦等四年，也不知哭了多少次，可依旧等不他的任何消息，仿佛他消失了一样，如今他回来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他与她之间无法再续走下去。
  楚皓轩的以后一切，将不再与她有关系，也将不再有她参与。而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拥有他的资格。
  看着怀里一直在哭的人儿，这让楚皓轩心里直疼与深深地自责，昨天夜里回来，在周子俊那里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及她已为人妻的事实，心里虽然很疼与自责却无奈这是事实。
  “江漫，我回来了，再哭下去就真的变丑了。”
  江漫好不容易控制激动的情绪，听到他这句话后，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随之而流。
  楚皓轩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但丝毫不动任由她咬着，心里明白她的疼痛远远要比这疼痛要疼得多，痛得很！
  她恨！她恨自己！恨命运！恨一切的不公平与人心丑陋。
  许久，江漫才松口，看着流着血的手臂，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楚皓轩，我恨你，也恨我自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楚皓轩，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了！”这句‘想你了’已经沉藏在心里太久了。
  “我也想你，江漫！”拥抱地更紧了。
  当车子停了下来，江漫与楚皓轩下车走进一家饭馆。
  饭馆还是以前上学时他俩常来的那家，里面的装修也不知何时换过，老板娘很热情地招待。
  吃着自己喜欢吃的菜，江漫发现今天的眼泪真多，又不自觉得地流掉下来。
  “怎么了，不合口？”楚皓轩温柔地问。
  江漫擦了擦泪，笑着说:“不是，只是好久没有人为我点这菜。”你走了后，再也没有人为自己点过这道菜。
  楚皓轩用手将她的脸颊上的泪，轻抹去，笑着说：“吃饭，乖一点饭后才有糖吃。”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很长，是他们在一起吃饭用的时间最多的一顿。
  饭后，没有开车而是两人沿着小路走到公园里，路上偶尔有二三个路人走过。
  公园里的灯光好像比以往要亮一些，偶尔还能到一昆虫的叫声，晚风轻轻吹拂，感觉到一丝清凉。
  “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我们变了，”江漫坐在亭子中，眼睛看着远处的一片漆黑夜空，“你刚走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感觉你不曾离开过，有时候会坐上一天或是半天，到后来的十几二十分钟，再到后来不来这里；从你离开后，我没有你半点消息，就连你是死还是活，我根本都不知道，我也只能当你太忙，部队里太严禁，所以才会半点消息也不能传给我；”
  “直到那次，我真的需要你，需要联系你，可依然没有你的半点消息，无法联系到你，我当时的心情就就像被主人养了多年的宠物被无情地丢弃，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无助与绝望，就犹如掉进一个一片漆黑的深渊里，那时我才明白，我根本没有人可靠，从来都没有，我只能靠我自己！”
  “现在想想，没什么可抱怨的，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一切都是命。”
  楚皓轩站在她身后拥着她双肩，满脸的自责与心疼，“命？我不信命！我会等你，等你离婚嫁给我！错过的四年，我知道我无法弥补，但我不想再继续错过下去。”
  “我已结婚了，这是事实，也没有想过离婚，”江漫拿下他双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皓轩，我们可能真的错过彼此。我什么也不怨也不怪，这也许是我的宿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