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凌步于空
“进入腾云境的标志，凝结金丹。所以这腾云境也就是世俗修真所说的金丹期。”
说这话的人不是虞怪人却又是哪个？
而听他说话的人，正是眼前在蒲团之上打坐的两个少年。
这里也正正是两人打坐静修的练功房。
“何为金丹？
金者，坚刚永久不换之物；丹者，圆满无净无亏之物。
内丹法便是在你们体内炼得金丹。
此法将人体看作一个炉鼎，以自身的精炁神为药，配合吐纳、存神、导引等方法成就内身金丹。
你们精炁神已达要求，成丹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两人依旧保持最佳的修炼状态，静静听着师父的教诲。
虞怪人看到他们如此用功，知道此刻正是最佳时期，当下又说道：“好了，准备开始，你们且跟着师父的法诀走就是。”
两人微微一动，表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真意发真知，灵知也自应。精炁神合一，倏尔定身心。
虚室却生光，静中又复阳。采天地灵气，化就紫金霜。
灵窍慧生光，性现尘情灭。朗朗夜明珠，无处不皎洁。
噪性化真性，人心变道心。
神火煅，金丹成。”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虞怪人细细将口诀讲完，接下来能否成事主要看他们自己了。不过这个过程极是关键，是以授完口诀，他便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低，生怕自己影响到他们。
转眼之间，两人头上皆是白雾滚滚，浑身冒烟。
聂凌身上的白雾更大一些，原来此刻他俨然进入了最后阶段。
元海之中最为精纯的那丝先天元气已经提了起来，接着又使用先天元神之火也就是虞怪人口中“神火”，不断地去煅烧它。
按理说所有一切都是没有声音才是，可此时聂凌却好像无比真实地听到声音了。
“滋滋”火烧的声音不断传来，只见那一丝先天真元气在神火的煅烧之下，不断地翻转，翻转。
然后，这元气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小点。
聂凌精神一振，催动神火尽情燃烧，神火腾地爆发。
“嘭！”
极为真实的爆炸声，元海之上居然都能激起烟雾。
许久许久，烟雾化为元气散去，一个物件让聂凌激动无比，赫赫就出现在元海之上。
那物件不大，顶多有米粒大小，但是从它身上散发出阵阵耀眼金光，金光流转，甚是喜人。
成了！
聂凌出定，刚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
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手的主人正是他师父虞怪人，虞怪人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扰到张啸行功。
聂凌这才点点头，然后慢慢站起跟师父站在一起，静静等待在一旁。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张啸腾地睁开眼睛，喜道：“师父！我成丹了！”
“哈哈，师弟。”聂凌在一旁等急了，“你师兄我可是早就成丹了哟。”
话虽如此，张啸知道聂凌比他先成丹也很是高兴地说：“小凌，我们做到了！”
聂凌接过他那热情似火的目光，也是兴奋得很，重复着同伴的话，“大啸，我们做到了！”
虞怪人也很是欣慰，说道：“好了，出去试试新境界的力量如何？”
“嗯！”
两人十分兴奋，跃跃欲试。
……
虞怪人一手打开闲云洞大门，一脚就踏了出去，如履平地，稳稳地站在空中。
此时飞雪停，寒风依旧。
是以虞怪人衣角随风飘扬，满头青丝也飘进风中。
如此气定神闲，睥睨天地。
其中英姿，当真是潇洒到了极点。
“腾云境，只用八字即可概括。飞行天地，腾云驾雾！”
两个少年等今天不知道等多久了（好像也没多久），多少次都是师父或是杨爷爷带着在天地遨游，今天终于自己也达到这个境界了。
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像师父那般傲身站立于天地之间，登临高空，睥睨一切。
“怎么，早前我给你们的书上不是有教如何飞行吗？怎么你们还不出来。也罢也罢，为师再教你们一次就是了。足立于空，首要的就是将元气从脚底涌泉穴逼出……”
虞怪人的声音慢慢传入耳内，两人回神过来，聂凌争着说道：“师父，我们之前偷偷练习好多次了的，我们会的。”
“哈哈，竟然瞒着师父偷偷练习。”
两人向虞怪人吐了吐舌头，接着对视一笑。
接下来两人的举动，倒是让他们的师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只见聂凌激动地问道：“大啸，准备好了吗？”
张啸点头如捣蒜，无比兴奋。“新的风暴已经即将出现！”
聂凌又笑着说道：“我们数一二三！”
“然后一起跳出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一二三！走你！”
呼！
两人话一脱口，同时迈出脚步，奔向新世界。
然而，乐极又生悲。这第一次平立于空，激动紧张，两人一脚踏出，脚下的不是实地，立时东倒西歪。
“啊啊啊！”
“怎么是这样的呀!”
两人一面喊着，一面在空中不断地翻转，一下子又蹿得老高，一下子又呼呼往下落。
这哪里是自己想象的潇洒模样，眼前的他们可谓是狼狈至极。
“师父师父！”
两人连声呼救,虞怪人却说道：“为师说要好好教导你们的，是你们自己说你们私底下练习过了，不用师父教导。”
“师父，我错了！”
直直掉下的张啸，带着哭腔呼叫着。
“师父！我也错了！”
说这话的时候，聂凌已然还在虞怪人上空不断蹿着。
“哈哈哈！”虞怪人放声大笑，丝毫不惧怕这笑声会引起雪崩一样，而后说道：“把周围的空气想象成水，像游泳一样就好了。”
“师父！我们不会游泳啊！”
两人齐声回答着，此时上蹿的聂凌却也好像是泄气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呼呼地竖直往下掉落。
“也对，忘了这茬，你们不会游泳哦！”
“师父，救命啊！”
这一喊当真是撕心裂肺，响彻云霄。
虞怪人这才敛去笑意，沛声说道：“你们早已五感超群，首要之事就是感受这空中气流，速度流量等等。而后释放元气，自身元气与之相同，即可凌步于空，元气一滞便难承重量掉落，元气爆发即可超风飞行。”
尽管耳边的风还是呼呼作响，一时之间，两人却好像是忘了眼前的情况一样，闭上眼睛，认真感受这天地之间的气流运动……
片刻之后，耳边的风声渐渐慢了，张啸发现此刻自己真的是像踩在一块平地上一样，其中激动难以言喻，抬头一看，凝身在上空的师父，依旧是潇洒得很。
“师父！我来了！”
张啸大喊着，元气爆发就冲着虞怪人而去！
“小贼，哪里走！还有你聂爷爷呢！”
原来这聂凌也掌握了，白衣飘飘，直冲而上。
“班门弄斧！”虞怪人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看着两个从不同地方呼呼而来的少年。
“小凌，我们捉住他!”
“好说！加快速度！”
虞怪人依然平足于空，一动不动。两人眉开眼笑，一齐喝道：“得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虞怪人在极短的时间里，腾地一下凌空而起。
两人张开手臂本来想从不同方向飞来，双双抱住虞怪人，哪知道虞怪人在就要被两人抱住的时候，身影一动，两人顿时扑了个空。
“砰！”
“哗，好痛！好痛！”
原来两人以不慢的速度冲上来，虞怪人一闪，两人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哈哈，小鬼头，就你们这点能耐还想擒得住我。不过你们两兄弟感情还真是好，头都撞得这么痛了，居然还紧紧抱住对方，当真是患难与共啊。还好这里是没有别人，不然……嘿嘿！”
虞怪人这么一讲，两人才认清眼前的情况，聂凌脸皮薄得很，师父又这么一说，猛地就推开同伴，结束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师父，有种你站在那里，我就不信擒不到你！”
张啸大喝一声，元气暴涨又向虞怪人冲去，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为师还怕你不成，就等你五息！”
虞怪人端站于空，气定神闲，伴着呼呼北风，更是潇洒。
“我也来，师父，你不准逃！”
欢声笑语从高空之上传出啦，一阵阵的在山谷之中回荡回荡，说不尽的惬意，说不尽的舒畅、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