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敢放
我沉默着不肯先说话,他终是低了头,主动和我说要送瑶瑶去上学。
我点头同意了,瑶瑶虽然有王天成的指导学的还不错,但她到底远离人群太久了,就连院子里简单的一棵牡丹都能看很久。
江天易许久没有说话,一根烟很快抽完了,他伸手又掏了一根,却没有点燃,看着我,“言言,我想你。”
心动了一下,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就像是抽丝剥茧一样的溢出来,我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微微抿唇,我看向江天易,“我记得你说,你早就料到了一切,包括他会对谁动手,都早就预料到了,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低下头,“是。”
“呵!”一声冷笑没忍住溢出去,心里的那些思念随着他的回答就像是被人从身体里强行抽离,带着刺目的鲜血,让人不敢直视。
他指尖的烟晃了晃,折断了。
烟断了,他像是个找不到父母的孩子,茫然又慌张。
我捏了捏拳头,“杨奕、陈琛、顾安熙,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那些所谓的断交,都是你事先和他们约好的?”
“没有!”看得出来,他真的挺慌的,连声音都有些无意识的拔高了。
不是事先约好的,可他们还是选择了原谅江天易瞒着一切的行为。
或许他本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人无条件的选择妥协,就好像我。
“所以,你承认你利用了你的好兄弟?”我张嘴,话说的残忍又尖锐。
他没回答我,沉默了。
其实他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他做错了,错的有多严重。
“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你出事了,发了疯似的守在门口等你。终于,我等到了绝望,决定忘记以前的一切,你又出现了。你说,这些是你早就料到的,不兵行险招,你赢不了。”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酸的要命,偏偏一滴眼泪都没有。
他一向张狂的脸上全是惊惧,看着我好一会,突然走到我面前想拉我。
我霍的朝旁边挪了一下,躲开了。
他的手保持着那个姿势僵立在空气里,好半晌都没动静。
好一会,他动了动,又像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下子弯腰抱住我,紧紧的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肚子上,力道大的我几乎窒息。
我伸手去推,一点用都没有。
“对不起,言言,对不起。”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压抑里带着颤抖。
我发了狠的用头使劲撞在他的肚子上,他的力道才稍稍松懈。接触到新鲜空气的瞬间,我没有忙着呼吸,而是说:“我记得,我们离婚了。”
是的,我们离婚了,时间不久,就在我出去旅行前。
我猜得到他是为了让王天成真的相信他不在乎我,所以才在时间到的时候就和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那件事,也是导致我出去旅游的首要因素。
虽然我能想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也不相信他不是不爱我了,可爱的太深,一点细微的伤害都会被无限放大。江天易提交离婚申请那件事明白的告诉我,他还在,只是不出现。
那时候的我假装不知道,选择麻痹自己,可到了现在,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假装不知道,就没发生过的了。
他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扑上来狠狠地吻住我。
力道大的能把我的唇一下子咬穿,我迅速的尝到了血腥味。
此刻的他,有了几分从前的恣意。
唇很痛,心也很痛,我一动不动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拒绝也不迎合。
好半晌之后,他终于挪开,一双眼睛通红,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说:“你真的不爱我了?我问最后一遍,只要你说是,我再也不会烦你!”
江天易的话像极了当初的杨奕,一股恐慌几乎在瞬间就从脚底涌遍全身。
我很害怕,如果他真的找了别的女人,我该怎么办?瑶瑶又该怎么办?
可我又没办法原谅他,错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被威胁的人,是我?
“说啊。”他眼底全是颓败,那些绝望似乎退去不少。
我无法开口,我不知道说什么。在我们的这份感情里,我从一开始就是卑微的。
时间越久,我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江天易眼睛里的那些希冀渐渐消失,猩红的双眼被泪水打湿,就像是打碎的镜片,破的让人心脏跟着颤抖。
“你说话啊,怎么不出声了?”他喘着粗气看着我,看得出来,情绪波动比我大多了。
我看着他,喉咙哽得生疼,这种感觉只有我爸妈死的时候出现过。
他又吻住了我,不像刚才的疾风骤雨,而是缓慢到不像他的速度。我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靠近,连最基本挪开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的吻很温柔,温柔到像是在尝味道,缱绻的感觉让我泛起了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明明已经三年不曾有过夫妻生活,我还是在江天易的一个吻里动了情。
最终,他像是满足了一样,放开了我,唇上带着血,让他的唇色变得妖冶。
“还走吗?”他又问。
我垂眸,抬手擦掉了唇上的血,“如果我说要走,你是不是立刻就要转身去找别的女人?”
他沉默了一会,也没像刚才说的,我要是说了他就不烦我,而是伸手给我擦掉了剩下的血,说:“才一下,你的唇就肿了。”
他突兀的转移话题,让我微微一愣,缓过神来又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留下。
想了想,不如上楼去陪瑶瑶。
才站起来,他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熟悉的感觉从细胞的每个角落迅速的传递到我的大脑,曾经走失的一切,又似乎回来了。
我恨极了这种感觉,可又爱的发狂。江天易就像罂粟花,美的惊心动魄也同样毒的让人害怕,一旦染上就会上瘾,再也放不掉。
我僵持着,江天易把头凑到我的耳朵旁边,贴着我的耳根子说:“言言,你刚才没回答我,是不是不舍得了?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