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抉择
“你闭嘴！”冷少城已经查清楚了程素素受伤的事情了。采访之后，冷少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警察一有进展就跟他联系。
虽然警方报回来的调查结果是，快递员是快递站的临时员工，用了假的身份证登记，因此警方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但是冷少城依靠自己的人脉，已经摸清了快递员的底细，在调查员的威逼利诱之下，快递员也说出了真相。
原来，作案的快递员原本是程素素父亲程德林的员工，前段时间刚被辞退。程素素找到他让他配合上演那出苦肉计，说是事成之后让他重新回到公司，还给他升职加薪。那名员工一时心动就答应了。
冷少城把真相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程素素虽然心有不甘，但被揭穿了还是很心虚的，只好在一旁生气。
冷老太虽然因为程素素的事情败露感到心虚，但是毕竟火没烧到她的身上，因此依旧理直气壮地亮出了自己的王牌。
“还是那句话，我是绝对不会让顾蓝兮进我冷家的门的。如果你执意要跟她在一起，那就别想得到我冷家一分钱的财产。”老太太又让冷少城在女人和财产之间做出选择。
其实冷老太手里还藏着另一张牌，这时候也亮了出来。
“我已经让人对外宣布，你已经从蓝兮公司辞职回到冷氏，很快你就能看到蓝兮公司乱作一团。另外，之前跟你们合作的PQ公司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公司，只要我说一声，他们就会撤回对蓝兮的投资，结束合作关系，蓝兮那边肯定会崩溃。”
冷老太望着冷少城，眼里表情里没有一点迟疑和软弱。
“你自己选择吧。”冷老太最终还是放出了狠话。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对峙，但是冷少城明显感觉到，冷老太这次是真的较上劲儿了。
“奶奶，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我认定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改变。我说过，我只爱顾蓝兮！”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说过我只认素素这个孙媳妇。不是我想走到这一步，是你逼我的！”冷老太自然不会低头让步。
“那好，奶奶，您保重。”说完，冷少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冷家。管家刘福看着这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的内心已经麻木了，不再为这种事情伤感，只觉得唏嘘。
冷家这种大富之家，虽然享有世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奢华生活，但是同样的，也存在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在这种家庭，冲突和对峙总是难以预料，也不可避免。
全球限量版布加迪的声音渐渐从冷家门前消逝。冷老太还在气头上，程素素心里却是一片落寞。
最终，自己还是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素素心灰意冷。冷少城三番几次伤透了程素素的心，现在的程素素遍体鳞伤，心里一片空白和死寂。她让冷家女佣把自己推回房间里，连安慰冷老太的心情都没有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她不知道自己在冷家还有什么意义。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她过去发生的一切。而心里的伤口也在滴血，提醒着她这不是梦，是赤裸裸的现实。
程素素回想起在冷家的这些日子，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冷少城的一个眼眸，一次关注。可是冷少城竟然这门吝啬，没有给她一点眷顾。
而自己，也被这种执着和不甘冲昏了头脑，对顾蓝兮心生嫉妒，对冷老太百般讨好，变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女人——心机，嫉妒，不择手段。
最不值得的是，自己竟然为了博取冷少城的同情，上演一出苦肉计的戏码，使自己白白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程素素幡然醒悟，给父亲程德林打了个电话：“喂，爸爸，我是素素。”
程素素最近很少主动跟程德林联系，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程德林很是惊喜。另外，程德林也听说了程素素受伤的事情，关切地问道：“听说你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好吗？”
“额……是一场意外，一不小心就给伤着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程素素故意隐瞒父亲。毕竟这是自己自找的，她也无意让冷家替她背这个黑锅。
“没事就好。最近你过得好吗？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开心呐。”程德林作为程素素的父亲，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儿，一下子便听出程素素不对劲儿。
“是有点。最近事情太多了。对了，爸爸……”程素素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用意，接着说道：“在冷家住腻了，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想回去。”程素素说着，热泪盈眶，但是努力忍住没让程德林发现自己在哭。
“那就回来呗，爸爸随时在家等着你回来。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心肝宝贝，对于爸爸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开心快乐更重要。”程德林说着也眼眶一热，好久没跟女儿这么掏心窝子说话了。
“嗯嗯。那您明天让司机开车来接我吧。”说完，程素素就跟程德林道别了。
挂了电话。程素素再也忍不住了，在房间里失声痛哭。
而冷老太气头一过便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对孙子太过绝情。但是想到冷少城三番四次跟她置气，冷老太心里又气不过，因此，她决定暂时把冷少城的事情放下。
当天晚上，程素素就跟冷老太说明和父亲通话的事情，并告诉冷老太自己决定回程家了，明天就走。
“素素，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是我老太婆对不起你，把你带到冷家来，却没有给你想要的东西。”冷老太反省道，惭愧地低下了头。
“奶奶，不是您的错，缘分这种事情都是注定的。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没办法强求。是我太执着了，让少城收到了伤害，还让您受气。真是对不起。”
“别这么说，你这次受伤，少城也是有责任的。”
“这是我自找的。”程素素淡然一笑。
“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我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好。”程素素说着，眼里涌出了热泪。
“好孩子。”冷老太说着，也留下了眼泪。
第二天中午，程家的车出现在冷宅门前。程家司机和冷家佣人一起把程素素的行李搬到车上。
一切收拾妥当了，程素素拥抱了冷老太，便坐上了车。
车开了，程素素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冷宅，居然感觉到一种解脱，仿佛离开了冷宅，她就离开了那段让她遍体鳞伤的时光。
程素素好像忘了自己是怎么到冷家来的，忘了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被嫉妒和不甘蒙蔽了双眼最后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非的，忘了冷少城的好，忘了冷老太的狡诈……
可是，身上的伤口偏偏不不让她轻易把那段记忆抛弃。
“大概不会再见了吧。”程素素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冷少城离开医院回冷家的那个中午，让顾蓝兮意想不到的一个人来医院了。
经过几天的休息和恢复，顾蓝兮的精神和力气都恢复得很好，可是仍然不能长时间地活动。因此很多时候，顾蓝兮都窝在床上看杂志。
门外传来脚步声，顾蓝兮以为是护工来了，便抬起头，正想叫“阿姨”，站在眼前的却是白萱。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依然一脸浓妆艳抹。
一见到顾蓝兮，白萱的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眼泪刷刷地留了一脸，把她的妆都弄花了。接着，她夸张地扑到顾蓝兮的床边哭了起来。
“姐姐，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参加葬礼的说辞，顾蓝兮不由得好笑。可是，白萱都把戏演到这份上了，顾蓝兮总不能破坏气氛，只好不深不浅地跟她开起玩笑，想把气氛扭转过来。
顾蓝兮故意用嗔怪的口吻对白萱说：“你怎么现在才来？那天我问爸爸你怎么没来，他说你有别的事情要忙，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起初，白萱担心顾蓝兮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做的坏事，但是听顾蓝兮这样的口吻，便也放松了警惕，回归正常。
“还是姐姐宽宏大量。”说完，白萱破涕为笑。
顾蓝兮看白萱空手而来，以白萱这种心机的程度，断定她不是真心来看望自己的，便想探探她口风，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呀，公司的事不用忙了么？”
“姐姐……”白萱说着，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厉害。
“你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停下了，怎么又哭了？”顾蓝兮被这突如其来的梨花带雨弄得不知所措，连忙给白萱递纸巾。
“姐姐，我做了错事……”白萱说完，又接着哭了起来。
“做错事也不用哭成这个样子呀。人谁无过是吧。”
听到顾蓝兮的安慰，白萱止住了眼泪，接着支支吾吾地说了起来：“其实，这件事挺严重的。姐姐你听了可别太激动啊。”
看白萱这个煞有介事的样子，而且流了这么多眼泪做铺垫，顾蓝兮也大概知道，白萱这次捅的篓子不小。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白萱犯的不是一般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