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入宫
段连鸢点了点头，又问：“那么，若是有人比皇后更美呢？”
如意眉头一皱，略一思考后，恍然大悟的瞪圆了双眼，惊喜道：“自然是遭人嫉妒，成为众矢之的了！”
在宫中滚爬多年，段连鸢经历最多的就是女人间的尔虞我诈。
吃的亏多了，也就成长了。
段连鸢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而在这时，如喜也顿悟道：“奴婢知道了，二小姐若是打扮得太过艳丽，只会惹人嫉妒，最后成为贵家千金们的敌人！”
如意笑着打趣道：“丫头总算开窍了！”
有了段连鸢的提醒，如意和如喜便不敢再将段连鸢扮得花枝招展，只是依着衣裳的颜色和花纹，恰到好处的化了个淡妆，配上入宫的正式发髻，端庄中却又不失优雅。
待一切收拾妥当，段连鸢这才由如意和如喜陪着出了屋子。
刚一出去，段连鸢便瞧见了一个十分碍眼之人，正是那日押去了主院的肖妈妈，由于向氏顶了罪，因此，这肖妈妈并没有受到处治。
但她这几日也不好过，不光段连鸢不待见她，乔淑惠那边亦知道了她贪婪的行为，虽然仍未处决她，但按乔淑惠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救救奴婢！”肖妈妈等在一旁的石阶边上，一张未施粉的老脸显得憔悴不堪，一见到段连鸢出来，赶紧扑了上去，跪在了她的脚边，哭喊了起来。
如意和如喜撇了撇嘴，两人合力将肖妈妈拉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早前段连鸢未懂事之时，这肖妈妈仗着是乔淑惠派过来的人，在清莲阁里是作威作福，不仅对她们这些下人苛刻嚣张，就算是对待段连鸢，她也没见得有多恭敬。
如意和如喜早就看不惯她了，却又不敢多言。
“大小姐，奴婢是猪油蒙了心，还求大小姐饶过奴婢，奴婢往后愿为大小姐作牛作马！”肖妈妈哭喊着挣开如意和如喜，再次扑跪到段连鸢的脚下。
“呸……你冤枉大小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作牛作马？”如意快人快语，更是看不惯肖妈妈这副马后炮的架势，早前怎么不见她对段连鸢这般恭敬？
如意的这句话，却也说到了众人的心尖上，如喜冲着她竖起了大姆指。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原谅奴婢……”肖妈妈还不死心，紧紧的拽着段连鸢的裙摆，颇有几分段连鸢不原谅她就不放手的架势。
要知道，早前的段连鸢最是心软，别说肖妈妈今天做足了惨状，就是多求几句，段连鸢只怕都已经软下心来了。
只不过……令肖妈妈始料不及的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手背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待认清这疼痛源自哪里之时，肖妈妈的双眼瞪得滚圆，不得置信的看着那重重的踩在她手背的多丝掐花厚底鞋，国为是入宫的妆束，所以，也特意配了宫中的鞋款。
鞋底是用实木做成，周边坚硬，别说是踩在肌肤上，就算是踩在地上，只怕也是一踩一个脚印。
便在肖妈妈呆怔之时，那踩住她手背的鞋子再狠狠的辗了几下。
居高临下的看，便见到肖妈妈的手背一片青紫，鞋子挪开之迹，生生带下来一层老皮，肖妈妈更是疼得浑身发抖，抑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啊……大小姐，奴婢的手……”
段连鸢冷冷的看着她：“肖妈妈，人活一世，机会只有一次，选择了哪条路，你早就该作好了承受的准备……”
她便这么平静的立在那里，眉眼清冷，面容素雅，如同一朵未曾盛开的曼珠沙华，锋芒、美艳全数藏在其中，使人想到……她一旦盛开，那风华绝对是无人能及。肖妈妈抬头惊恐的看着段连鸢，这样的大小姐于她来说，是陌生的、是可怖的。
比起乔淑惠阴冷的手段，段连鸢却更果决和狠辣。
一时之间，肖妈妈忘记了求饶的话语，浑身颤抖的跪着，段连鸢优雅的起步，朝着院子外头走去，并未回头，声音却淡淡的传到了肖妈妈的耳边：“乱棍打死！”
如意和如喜立即示意院子里的仆妇上前将肖妈妈拿下，不过多时，清莲阁外便传来杀猪般的尖叫，不足一个时辰，肖妈妈已经咽了气了。
尸首更是被清莲阁的下人拖着在府里游了一圈，以儆效尤。
老夫人问起，清莲阁的下人也只敢说是冲撞主子、偷盗，对于段连鸢的手段，清莲阁的下人再不敢怀疑半分了。
……
府门口，段云华早已率众人等在了那里，乔淑惠正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段楚瑶整理衣物和头饰。
“见过父亲、母亲……”段连鸢上前，冲着段云华轻轻一行礼，正要上马车，却被段云华叫住了。
她一回头，眼神清澈且冷漠的看了段云华一眼，便低下头，乖顺的听从吩咐。
“鸢儿，父亲昨儿个与你说的话，你可记住了？”段云华压低了声音，上前一步，小声的凑到段连鸢的耳边说道。
从他的眼中，段连鸢甚至看到了几分哀求的味道。
不愧是她的好父亲，眼中便只有她那美若天仙的二妹妹段楚瑶，为了让段楚瑶登上太子妃之位，他甚至让她亲自游说。
心中的冷意更甚，但段连鸢的且上却没有半丝的波动，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请父亲放心！”便转身上了入宫的马车。
乔淑惠见时辰不早了，便也催着段楚瑶上了马车，将昨儿个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才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马车起动，车轮辘辘，段连鸢与段楚瑶面对面而坐。
这还是重生后，她们二人第一回单独相处，段连鸢看着打扮得艳丽压目的段楚瑶，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而后便准备闭上双眼休息一会。
“姐姐，你打扮成这样进宫，知道的人会说你朴素，可不知道的人却还以为是母亲苛刻了你！”段楚瑶妩媚的双眼在段连鸢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且不说段连鸢今日装扮得过于素雅，就算是她再怎么打扮，在容貌上也不可能胜过段楚瑶。
单凭这一点，段楚瑶便生出了得意之色。
“二妹妹，别人会怎么说我，我不知道，但你打扮成这样，便不怕别人说母亲将金山银山都给了你么？”段连鸢语气淡淡，睁开双眼看着段楚瑶，嘴角的嘲讽之意更甚。
“你……”段楚瑶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繁复的头饰，小脸青白交错，再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愤愤不平的闭上双眼，不再与段连鸢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