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老夫人中邪
他认定了她，此生此世，绝不反悔！
段连鸢的身子一僵，原本想挣开她的手也停顿了，内心染里片片波浪，在信与不信之间，她久久不能决断。
半晌过后，她的眼底恢复了清明，反手握住谢蕴的手：“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只要她仍旧身在段家，她便摆脱不了段云华棋子的命运，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下一次，难保段云华还会不会将她推向慕亲王。
与其嫁给一个废人老头子，她还不如选一个于自己报仇有帮助的人。
起先，她选的是太子；可眼下……她觉得或许谢蕴也不错。
“连鸢，我也等你！”等你对我敞开心房的一天，后面的话，谢蕴说不出口。
早前，他并不觉得他的少言寡语有什么不好，眼下，他真是恨透了他这孤僻的性子，连一句甜言蜜语也说不出口。
段连鸢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聪慧如她，早已明白了谢蕴的意思。
但她这一世，只怕都难以对谁敞开心房了，她的这颗心，在上一世的磨难中早已枯死、麻木了。
“姐姐，我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上来……”便在这时，段子峰清亮的声音传来。
段连鸢下意识的用手肘一蹭谢蕴，将自己从他的怀里分开，快速的向前一迈，转身，脸上的笑意是谢蕴从未见过的温和：“子峰是男子汉了，脚力也了得，姐姐赶不上你！”
谢蕴看着她脸上的那抹宠溺的笑，眼底一片幽深，哪一日……她也能对自己这般放松的笑呢？
下了九重山，回程的马车飞快，似乎一眨眼便到了段府。
谢蕴下了马车，将圆滚滚的段子峰抱了下去，再伸手将段连鸢扶下马车。
夜色中，段连鸢礼貌的福了福身子，而后转身离去，却在入门之前，脚步一顿，回过身来，轻道：“平安归来！”
说罢，段府的后门已经合上，谢蕴却立在原地，久久未曾上车。
“爷……”莫尘揉了揉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蕴此时的表情……他家爷，是在笑么？
该不是他眼花了吧？
“回府！”谢蕴这才跳上马车，十分好心情的拍了拍莫尘的肩膀：“本王离京后，你要时刻保护段小姐的安全，如若有闪失，本王拿你是问！”
莫尘撇了撇嘴，没有坚持要跟着谢蕴去阴山，知道此时的谢蕴最紧张的就是段连鸢。
他保护好段连鸢，就是替谢蕴分忧了。
……
“姐姐，你与晋王殿下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呢？”刚入了后门，段子峰便人小鬼大的掩着嘴儿笑了起来，那双贼溜溜的双眼直盯着段连鸢的脸看。
似乎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朵花来。
到底是个机灵鬼，方才在外头，他可是一个字没问，原来这家伙早就怀疑了。
段连鸢没好气的拍了拍段子峰的后脑勺：“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
段子峰不满的皱了皱眉：“姐姐，我不是小孩了，过了年，我就十一了，再说了，你也未及竿，也不算大人呢！”
听了这话，段连鸢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此时的自己确实不过十五，及竿还得明年。
自重生后，她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活在前世的阴影里。
“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被人知道我带你出门，我可是要遭罚的！”不想回答段子峰的问题，段连鸢干脆先一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被她这么一说，段子峰果然不敢多问了。
现在的他紧张段连鸢，比紧张他自己更甚，若是段连鸢真因为带他出门而受罚，那么……他心里如何能过意的去呢？
清莲阁里，如意和如喜早已支开了一众下人，亲自等在了院门口，见着段连鸢终于回来了，赶紧迎了出去。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段连鸢与两个丫头一同进了屋子，换下一身男装，正要沐浴更新，眼角的余光却瞧见那被她搁在桌角上的一片枯萎的花瓣叶子，也正是今儿个从老夫人的屋子里寻到的。
凑到鼻间闻了闻，香气仍在，又凑到如意和如喜的鼻间：“你们闻闻，这味道可曾闻过？”
她总觉得这种香气很奇怪，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闻过。
如意和如喜十分认真的吸了一口气，却是一头雾水：“小姐，这只是普通的花香啊！”花瓣叶子，已经枯萎，因此，根本瓣认不出花的种类，看上去似是栀子花，但香气却又不同。
思来想去，段连鸢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先沐浴更新。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府里便闹开了。
由于这几日老夫人生病，免了各房各院的请安，因此，段连鸢每日都起得较晚。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夫人中邪了，老爷请了法师开堂作法，请各院的主子都过去呢！”如意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如喜正端着洗脸水进来，却也不敢担搁，赶紧替段连鸢梳妆洗漱。
刚用了些清粥，乔淑惠身边的于妈妈便来了。
“大小姐，法师说了，所有院子都必须封闭，所以请大小姐随奴婢到后花园去！”于妈妈客气的冲着段连鸢福了福，脸上挂着和气的笑意，与赵妈妈的嚣张跋扈完全不同。
如意和如喜对望了一眼，想到前段时间段连鸢曾赏过于妈妈一袋银子，想来是起了作用了。
“有劳妈妈了，不知为何要封院子？”段连鸢对她也十分的客气礼貌，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
于妈妈笑着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有所不知，听闻老夫人的病是与巫蛊之术有关，奴婢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段连鸢点了点头，让如意从屋子里取了锭银子塞到于妈妈的袖口里。
几人随着于妈妈出了院子，前脚刚走，后脚便有护院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
到了段府的花园中，只见各房各院都到齐了。
苏氏与段碧岑摆了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正坐在乔淑惠的下手，而向氏则拉着惶惶不安的段瑾瑜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老夫人被那续着山羊胡的道士请坐在法坛的正中央，段云华则立在老夫人的身旁，眉目紧锁。
段子峰来的最迟，向众人行过礼后，便往段连鸢这边靠了过来。
乔淑惠远远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却露出了阴冷的笑意，这段时日，段子峰与她和段楚瑶的关系十分疏离，除却早晚请安之外，几乎不曾接触过。
“老爷，人到齐了！”李管家认真的清点了人数，在瞧见那许久未露面的苏元都到了，这才上前禀报。
段云华沉重的点了点头，望向法师：“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