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找出邪物
段碧岑就算再一意孤行，可眼下瞧见苏氏是真的动了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顺的向着老夫人道了歉，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老爷，找到了……”便在这时，李管家领着几名家仆急促促的赶过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之色。
随行之人，也是面色疑重。
“哦？真有邪物？”段云华原本是不信的，但眼下李管家竟真的搜出了什么，十分震惊的上前一步。
“回老爷，这是从大小姐的房里搜出来的！”李管家头都没敢抬，单膝跪地，将托在手中的东西揭开，竟是一个做工精细的小布人，上头贴着老夫人的生辰八字，甚至在心口的位置还插了几根极细的银针。
明眼人都知道，这便是那传说中极为厉害的巫蛊之术了。
“这当真是从大小姐的房里搜出来的？”段云华双眼瞪得滚圆，颤抖着手从李管家的手中接过那小布人，仔细的看清了贴在小布人心口上的生辰八字，正是母亲陈氏的。
一时之间，怒火交加，小布人在他的手中几乎捏碎。
“回老爷，确实在大小姐的房中搜出来的！”李管家又十分慎重的重复了一遍。
因为事关重大，他也不敢隐瞒什么。
老夫人也吃了一惊，虽说段连鸢最近不太得喜，但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再说了，她毕竟是长辈，却也不相信段连鸢会做出这种事来：“拿来我瞧瞧！”
挣扎着由秦妈妈扶着起身，接过段云华手中的小布人，只看了一眼，她便吓得几近昏了过去。
胸口一阵发闷，手指颤抖的指着静立一旁未曾出声的段连鸢：“你为何要害我？”
此话一出，乔淑惠立即上前安抚道：“老夫人，切忽动气，伤了身子可不划算，兴许连鸢只是一时糊涂罢了，连鸢兴许只是气祖母于她许给慕亲王的亲事没有出声帮忙吧，不过是小孩子的一点儿小脾气罢了……”
她的话也只是猜测，说到后面，渐渐的越来越小声，甚至带着一股子要为段连鸢遮掩的错觉。
乔淑惠要遮掩什么呢？难道段连鸢在这其中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氏在后宅多年，自然听出了乔淑惠的言下之意。
“你知道些什么，难道还要隐瞒么？今日我老婆子的命是小，可别人想毁我段家的名声，那是万万不可的！”强行止住了咳嗽，陈氏双眼紧紧的盯着段连鸢。
她说‘别人’，直到这时，段连鸢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陈氏。
陈氏口口声声将她说声是‘别人’，骨肉亲情不过如此，她在这个府中，除去段子峰，也再不必对谁用真心了。
很好！
“老夫人，兴许是媳妇瞧错了，怪媳妇多嘴了，您就别问了！”乔淑惠看了看老夫人，又瞧了一眼段连鸢，十分为难的请求着。
欲擒故纵的戏码，乔淑惠向来是熟能生巧的，这出戏是她亲手导出来的，自然也是费尽了心机，除去巫蛊之事，她竟还有其余的筹码。
“说！”段云华的好奇心与怒意，也彻底被激了起来，上前一步，他严厉的喝斥着乔淑惠。
段楚瑶见势，上前劝道：“母亲，您就快说吧，这可是段府的大事啊！”
乔淑惠这才像是被逼无赖一般缓缓道来：“老夫人、老爷，前些日子，连鸢曾贿赂于妈妈，打听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于妈妈便以为连鸢是出于好心，便从秦妈妈那里问了话，将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她……”
“秦妈妈可有此事？”陈氏自然不会全信，立即望向身边的这位心腹妈妈。
若说乔淑惠的话她只是半信半疑的话，那么，接下来秦妈妈的话，却彻底的肯定了乔淑惠。
她急忙回道：“回老夫人，于妈妈确实来问过，说是大小姐托她问的，奴婢真是糊涂，以为大小姐这是要替老夫人准备寿辰礼物，便悄悄告诉于妈妈了！”
说到这里，秦妈妈自责的直赏自己嘴巴子。
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不得不说，秦妈妈是忠心不二的，她一生孤苦，能依靠的只有老夫人一人，亦绝不会生出背叛之心。
因为，老夫人一旦没了，她往后的日也不会好过。
陈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折抓住秦妈妈的手：“这事错不在你！”
既然几方证人都一口咬定是源头在段连鸢那里，那么……段连鸢行巫蛊之事，也就坐实了，段云华气得脸色发青，上前一步，扬手便狠狠的甩在了段连鸢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小花园中，尤其的刺耳。
旁边众人，有的心满意足，有的却暗暗担忧，但是……却无一人敢上前替段连鸢求情。
即便是段子峰，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虽年幼，却也明白巫蛊之术的厉害。
这事一旦属实，爹爹完全可以将她交官查办，下场不死也废了。
如意和如喜这才明白过来，于妈妈早前假意贪小便宜，原来是早有预谋，她们只恨没有及早的阻止段连鸢，此时，只得哭着跪在段云华的面前求情，再无他法。
“爹，我只问几句话，问完你随便怎样处置我，我都无话可说！”段连鸢回过头来，嘴边竟挂着诡异的冷笑。
那双幽深的双眼望着段云华，没有一丝温度，嘴里叫着他‘爹’，可心里却是早已将他除名了。
似乎，这声‘爹’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段云华下意识的愣了愣，这种眼光，让他浑身不舒服。而段连鸢的姿态也不该是一个犯了错的人该有的。
似乎……她天生就高高在上，即便脸上已经留下了鲜红的手指印，却也丝毫影响不了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傲的气质，如同居临天下的王者。
这个想法让段云华整个人都僵住了，多年前，一空大师的话再度回响在耳边：“段家有嫡女，非富则贵……”有嫡女，有嫡女……他光想着是段楚瑶了，此时想想，段连鸢亦是段家的嫡女啊。
除此之外，太子上回对段连鸢的特别之处，他是亲眼所见。
想到这里，段云华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我问问于妈妈，老夫人的生辰八字，我为何要派你去问？”段连鸢也懒得理会没作声的段云华，慢慢的向着于妈妈走去。
那于妈妈早就想好了托词，立马答道：“大小姐，您说怕老夫人知道了不好，便让奴婢去问，或许大小姐这是想嫁祸给夫人也不一定呢！”
倒是个灵牙俐齿的妈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给段连鸢的头上再扣上一个罪名。
乔淑惠听闻，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她手下的老人了，这思维也是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