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披着人皮的禽兽
我任由他无止尽的索求,紧咬着唇,不再哀求他。
他就是一个魔鬼,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过”两个字!
我希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么,我就可以不用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见到阳光。
江铭晟终于发泄完了。
他无视瘫软在地上的我,紧闭双眼,站在雕花蓬蓬头下淋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走了出去。
我眼里一片模糊,那决不是水雾造成的。
江铭晟走到门口时的一句话,是我的羞辱。
虽然这样的羞辱,已经不是第一次。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所以我想怎么摆弄看我心情,不想在这里,就不要把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砰”关门声震得我晕眩,这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
只因为,我没有像傀儡一样任他摆布。
这就是我任性的代价。
我想好过,就不能任性。
虽然我常常记不住,但江铭晟,他总有办法让我记住。
他有把握,下一次,我不会再去酒吧,也不敢不接他的电话了。
因为这样的屈辱,我不是每一次都能承受。
我走出浴室的时候,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抽烟。
烟雾缭绕中,他就像地府的阎魔,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大权。
我无声的拉开被子,躺了下去。
他的兽性已经发泄完了,接下来我应该不用担心,他再对我施加羞辱了。
真的很累,那种身心的疲惫,像冬天的霜雪,侵入我原本沸腾的血液中,慢慢结成一块块坚硬无比的冰。
“林默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不见我……”
睡梦中,我听到了自己呐喊的声音,那绝望而又凄凉的声音,令我的心再一次碎了。
又是那双手臂搂住了我,让我原本激动的呐喊渐渐平息。
我知道这双手臂,和将我抵在浴室墙壁上的手臂,是同一个人。
我不是第一次在睡梦中这样质问一个人。
江铭晟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我的呐喊。
但是,他那么霸道恶毒的一个人,竟然从来没有计较过我的呐喊。
也许,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病态的人。
我喜欢在冬天吃冷饮,喝冰水,喜欢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喜欢不分季节的在凌晨爬起来洗澡,喜欢很多别人都不会喜欢做的事。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会在半夜声嘶力竭的呐喊,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
和所有江铭晟来过的早晨一样,太阳从冬边升起,“黑白无常”在认真的洗车,陈妈费尽心思的准备早餐。
我在凌晨四点钟就已经洗好澡。
然后,我在窗边站了两个多小时。
我很清楚的看到了萦绕飘荡的晨曦之雾,如何被明媚的阳光无情驱散。
我身后传来了江铭晟起床的声音,我没有回头。
但我知道,即使我不回头,他也会向我走过来。
这样的早晨,千篇一律,会发生哪些情节,扯着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
他搂着我的腰,亲吻我的头发,温柔的模样和昨晚在浴室里判若两人。
江铭晟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想折磨你的时候,让你觉得他像个魔鬼。
他想施舍你的时候,又会让你觉得更像个慈善家。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方形精美的首饰盒,挡住了我的视线,鲜红鲜红的颜色,像一团血。
我嘲笑的接过来,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
我举起来,迎着太阳,顿时,璀璨的光刺的我眼睛生疼。
“以后不要再送我这么俗气的东西了,配不上我。”我将钻石项链重新放回首饰盒,不屑的说。
江铭晟轻笑出声。
他很少会笑,所以,他今天笑了,我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他是在嘲笑我这样一个女人,也配说“配不上”这三个字。
配不上三个字是他江铭晟的专利,我根本就没有权利说这三个字。
西山庭院,是一处靠近山腰的大别墅,足有几百平方米。
别墅的后面是花园,前面是游泳池,左边是车库,右边是露天餐厅。
这样的设计,我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总之,我很不喜欢。
因为,只要江铭晟一来,我就必须陪他在露天餐厅里吃早餐。
我讨厌和他共同沐浴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讨厌阳光在洒向我的同时,也洒向了他。
我更讨厌,那微微的轻风将他身上特有的恶魔气息沁入我的鼻孔。
“下午五点准时回来,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好。”
“衣服我没时间陪你去选,已经让人选好,三点前会送过来。”
“好。”
“记住宴会时该有的表情和礼仪。”
“好。”
不管江铭晟说什么,我都乖巧的说好。
经历了昨晚,他一定觉得,我又变聪明了。
此次他来C市,看来又得停留好几天。
用餐时,他接二连三的接了好几通电话,分别说了自己的行程。
我听的清楚,最起码一个星期不会走了。
每月总有几天是我最难熬的,就像生理期一样,躲都躲不掉。
不过,我还是应该感谢他施舍给了我工作的权利。
这额外的恩赐,是我做他情妇的第一年,过生日时,他让我许的心愿。
我知道,错过了那一次,我就再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工作的机会。
江铭晟虽然独断专行,但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还是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他对我的生日异常仁慈,所以,从不会将我生日那天提的要求断然拒绝。
当然,我必须识时务的提出合理的要求,太过了,只会适得其反。
情妇生涯的第一年,我提出要继续工作,他同意了。
第二年,我提出要一个月自由的时间,回家看看我的父母,他也同意了。
今年,离我生日还有两个月,我要好好想想跟他提什么要求。
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
所以,越是难得,越要好好斟酌。
我吃好早餐,穿上一套浅黑色职业装走出了别墅。
有着双重身份的我,在人前是一个衣着庄重的律师,在人后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从西山庭院要步行至十米外的地方,才能等到公车。
黑色的布加迪像风一样从我身边驶过,又倒退了回来。
江铭晟按下车窗,面无表情的说:“上车。”
我知道,他是看不惯我穿着高跟鞋,还走这么远的路,去搭公车。
就算我不配做他的女人,他也不想看到他的情妇这么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