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抛达人李尹诚
2014年6月的锦官城阳光明媚，下午四点的CBD区某高端楼盘的售楼部人潮鼎沸，挤满了来看房的客户。
李尹诚穿过拥挤的人群顺着后方的扶梯走上二楼，敲了敲营销副总的办公室门。
“进来。”
李尹诚推开门走了进去，陈海峰正坐在他最喜欢的红木茶座前泡茶，看到李尹诚进来一招手。
“刚从马总那蹭的桐木关金骏眉，过来尝尝。”
李尹诚拉开木凳坐下，接过茶盏放到茶座上，一边从包里拿文件一边说，“人事那边已经签字了，和小苏把工作也都交接完了，就差您这的了。”
陈海峰沉默片刻，从桌上的鄂尔多斯抽出一支点着把烟盒推给李尹诚说，“真的想好了？要不文件先放我这，放你几天假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到时候实在要走我再签字？”
“不用了，考虑好了，明天的机票都买好了。”
“哎！辛辛苦苦大半年，前期市场调查写方案媒体发布活动组织这些累活都是你干的，这马上就开盘见钱了你要走？今年八个亿的回款计划，你万三的提成就是二十多万，你就这么不要了？”
“不是钱的问题，就是家里有点事儿必须得回去。”
“家里有事儿我放你假！半个月够不够？不够再加？缺钱了给我说！”
“陈总，我是真的要辞职……”
……
半个小时后，李尹诚拿着签好字的离职手续从办公室出来长长松了一口气，可算他妈的自由了！
走到门口，司机小赵走了过来，“李经理，您要去哪，陈总说这个点挺不好打车的，让我送送您。”
李尹诚报了个地名拉开车门，然后摸出电话拨号，“你到哪了？……好好好，稍微等半个小时，我马上到……你在几号桌，穿什么衣服？……知道了，一会见！”
……
“欢迎光临上岛咖啡，请问几位？”“找人，8号桌在哪？”
“进门左拐，靠窗的位置。”
李尹诚顺着服务员的指引看了过去，向外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短发妹子，目测170，B杯，短发，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广末凉子，正朝门口看了过来，李尹诚挥挥手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办离职手续时间拖得久了点，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随便，我刚点了个抹茶蛋糕，其余的你做主。”
“要不来个海鲜披萨，喝点什么？苹果汁？”安排好之后，李尹诚问妹子，“怎么称呼？”
“网上怎么称呼现在就怎么称呼呗，大叔啊，你为什么要辞职啊？”
“那就叫你苏小沫了啊；呆腻了呗，我习惯在一个城市工作一段时间就辞职，然后去旅游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换个城市继续工作。”
“挺好，我毕业了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哎，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攒不到钱啊；而且跑了这么多地方，感觉都差不多，也快腻了。”
不一会儿，披萨和果汁都上来了，尹诚和苏小沫边用餐边聊，不一会儿尹诚就把小姑娘逗得花枝乱颤，俩人的对话的动作也越来越亲密。通过对话，姑娘也基本了解了李尹诚的情况，他今年31岁，生性懒散缺乏归属感，还好有点小聪明，高考没怎么努力就混进了某一类本科的中文系，毕业后先去了家广告公司做文案，呆了半年后辞职去了另一个城市，然后遇到个机会进入房地产圈，然后基本每年都会换工作，换城市，中国大部分省份他都去过了，托房地产发展的福，他虽然没攒下钱，但基本也没缺过钱。至于结婚，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靠着长期混迹网络的经验，他在那个城市都能通过网络勾搭到妹子。
时间过得挺快，苏小沫见天色渐晚就对李尹诚说，“大叔，演出几点开始啊，要不现在过去吧。”
“好啊，我去买单。”
从咖啡馆出来，苏小沫自动挽住了李尹诚的胳膊。李尹诚带着小姑娘左拐右拐穿过旁边大卖场的小巷子，来到一家装修破旧，墙上满是涂鸦的小酒吧门口。门口二十来号人排着队等待进入。李尹诚拉着苏小沫排到队尾，轮到他俩的时候李尹诚递过去两张一百块，检票的妹纸找了八十，用油印章给他俩左手背上盖了俩戳，示意他俩进去。李尹诚拉起苏小沫的手，“我看看盖得什么章？……哦，质量合格，允许屠宰。”然后把手放到苏小沫的脖子后方，作势要提起来，“啧啧，这百十来斤怎么也能卖个一千五吧！”
“讨厌，你才是猪，你比我胖，起码能卖两千！”李尹诚哈哈一笑，拉着苏小沫的手走了进去。酒吧面积不大，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入口左手是吧台，正面的舞台大概有十来个平方，台上几个外国乐手正在调试乐器，由于有演出，酒吧中间的桌椅都被收了起来，只有靠墙的位置留了一组沙发，酒吧里大概四十来号人的样子，都挤在中间，沙发没人坐，李尹诚拉着苏小沫坐到沙发上，“你先坐着，我去买酒。”
李尹诚提了几瓶啤酒放到桌子上，递给苏小沫一瓶，俩人碰了下瓶子，一口气吹了小半瓶。
“大叔，今天是什么乐队啊？”
“刚听主唱和鼓手说话好像是挪威语。”
“大叔，你还会挪威语啊？”
“我会用十七种语言说我爱你，挪威语勉强分得出。”
“我不信，你说来听听。”
“Jet’aime！”
“好像是法语。”
“IchliebeDich！”
“德语？”
“tiamo！”
“意大利语？”
“Minrakastansinua”
“这是什么语言？”
“芬兰语。”
“那挪威语怎么说？”
“额……演出开始了，先看演出。”俩人提着啤酒瓶站起来，酒吧中央的人群开始躁动，口哨声此起彼伏。台上的主唱试了试话筒，开始用带着洋腔的普通话打招呼“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挪威的Thor乐队，第一首歌给大家带来一首我们翻唱的《甜蜜蜜》”
歌声一响起，李尹诚差点把酒喷出来，这支乐队简直碉堡了，把《甜蜜蜜》唱出两只蝴蝶的感觉，苏小沫更夸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打滚。看到乐队这种风格，俩人也没了听音乐的兴趣，坐到沙发上边喝酒边聊天，喝了两瓶李尹诚凑到苏小沫身边问“你感觉我这人和网上区别大么？”
“我感觉区别挺大的，你网上挺色的，但是今天可斯文了。”
李尹诚听到这话盯着她的眼睛，在她感觉到不好意思要低头的时候说“什么叫色，像这样么？”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吻了下去。
苏小沫开始身体还有些僵硬，但是在李尹诚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伸进去的时候，她的呼吸也开始加速，双手抱住李尹诚，开始回应李尹诚的激吻。嘈杂的酒吧里，台上的外国乐队卖力的唱着朋克版的《又见炊烟》，台下的观众开始pogo，没人注意到角落热吻的俩人。
演出结束之后，俩人走在街上，李尹诚问，“今天怎么样？”
“前面的歌都太扯了，不过最后一首《HeyJude》倒是唱的很赞，木有白来这一趟啊。”
“饿了没，要不去我那吃点东西吧。”苏小沫瞅了瞅李尹诚，“大叔，你不是想请我吃东西，是想吃我吧。”
“那你给不给吃啊？”苏小沫手背在背后，踮起脚转了一圈说“你家要是有丝滑牛奶巧克力可以考虑。”
……
早上醒来，李尹诚陪苏小沫吃完早餐打了车把她送到车上，然后准备回家提上行李去机场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