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卫仲道吐血
“年轻人，饭可乱食，话却不可乱讲。浮云何其莫测，又怎可捕获？
你若是能够捕得一片浮云来，卫某不仅会向你道歉，并且立刻掉头离开这里，从此再不提迎娶蔡琰一事！
但若是你做不到，我卫家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欺辱的！”
将卫仲道扶到椅子上坐下，卫襄双目杀气冷冽地盯向冯易说道。
“唉，元晟兄，且勿动气……”蔡邕见此情形急忙开口想要劝解。
卫襄却是冷着脸打断道：“伯喈兄不必多说，此事事关我卫家颜面，不可不究。”
蔡邕不由暗叹一声，看向冯易的眼神也是一阵担忧。
士族对于自身颜面都极为看重，况且河东卫家更是非同一般。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直接让这个风无极进入大堂来。
“呵，这有何难。”
冯易冷笑一声，而后看向蔡邕恭声道：“可否劳烦蔡老先生遣人送来笔墨？”
众人不由一愣，卫襄冷笑一声却是没有说话，他倒要看看一个小匹夫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蔡邕眉头一皱，轻叹一声道：“来人，呈笔墨。”
屏风后的阿絮闻言急忙转身将后面的文房四宝端起，而后看向蔡琰。
蔡琰有些好笑的点点头，阿絮顿时欣喜地走出屏风的遮挡。
“风公子，这是笔墨。”
将小盘放到右侧的案几上，阿絮有些娇羞的看向冯易轻声说道。
冯易自是注意到了阿絮的异样，阿絮长得很是清秀，身姿也十分窈窕，只不过尚有些青涩，估计还未满十八岁。
此刻的那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却是引得冯易的心神不由自主的一荡。
温和的道了声谢后，便急忙转开眼神不敢再看。
阿絮本还想待下去，不过看到蔡邕盯过来，却是不敢再逗留，急忙转身离去。
冯易来到案几前，从盘子上拿起一张纸铺展开来，而后提起毛笔开始缓缓挥动……
这是一个有些矛盾的世界，正如这里的语言是文言文和现代语混杂，这里的书籍也是纸质和竹简混杂。
冯易的内心此刻却是有着几分尴尬的，因为他可是没有学过毛笔字的，而且这种艺术在现实世界中已经很少有人能掌握的比较好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写多好……
十余息后，冯易转身看向众人，而后淡笑着将纸张竖着提起来。
当看到那形似云朵的图案，以及旁边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浮云”时，所有人都是一阵呆愣，继而心思复杂难明。
康平是一阵好笑，蔡邕则是一阵苦笑。
至于屏风后的蔡琰以及阿絮和阿绫两个侍女，却是尽皆偷乐不已，若不是顾忌到会被发现，她们早就咯咯娇笑了。
“噗！”
正在此时，卫仲道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双眼翻白跌倒在了地上。
卫襄不由吓了一跳，急忙招呼着下人手忙脚乱的将卫仲道扶起来。
有些颤抖的在卫仲道的鼻尖探了一下，感觉到还有热气，卫襄这才松了一口气。
挥挥手让人将卫仲道以及屋里的大小箱子带走，而后看向冯易咬牙切齿地恨道：“风无极是吧，你很好！很好！我们走着瞧！”
说完后卫襄朝着蔡邕随意拱了拱手道：“伯喈兄，看来我儿与令爱无缘，卫某便不再叨扰了。”
蔡邕起身正要开口劝解时，卫襄却是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转身一挥衣袖便带着众人离去。
“这，唉！”
蔡邕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后有些无力地坐了回去。
“蔡老先生，您也看到了，这个卫仲道虽说有些才气，但却心胸狭小；而且体弱多病，连走路都走不稳，恐怕一年的光景都活不了。
昭姬姑娘若是嫁给了他，那岂不是掉入火坑吗？
如今这样也好，省得昭姬姑娘将来孤苦无依。”
冯易微微一笑，拱手想着蔡邕说道。
蔡邕瞪了一眼冯易，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责怪他吧，他却是帮助自己圆了内心的真正想法。毕竟在看到卫仲道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时，他便有些后悔了。
而且此后卫仲道的反应和最后的吐血都说明了此人不是能够托付终生之人。
可不责怪他吧，他却硬生生地搅黄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
只是他内心也有些歉意。
这个风无极不仅救了自己的女儿，而且今日还因为琰儿的幸福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
河东卫家虽说如今势力不比以前，但饿死的老虎比马大，他们的报复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异人。
“小子，老夫劝你还是尽早离开洛阳甚至是东汉吧，卫家不是你能够应付的。”
长叹一声，蔡邕摇摇头看向冯易劝道。
冯易闻言却是笑道：“蔡老先生不必替小子担忧。风某虽只是一个没有多少根基的异人，但区区一个河东卫氏，老实说风某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你！哼，冥顽不灵！”
蔡邕不由气得冷哼一声。
“好了，男子汉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你已决定，那蔡某也就不多言了。说吧，需要什么，蔡某会尽力满足你。”
“搭救昭姬姑娘其实也只是顺手，谈报酬未免就俗气了。只不过……”
屏风后面的蔡琰听到冯易前边的话，不由得抿嘴一笑。可后面的“只不过”三个字却是使得她神情大变，难道他也是挟恩图报之人？
蔡琰冷笑一声，果然，异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吧，需要什么？”
冯易没有在意蔡邕的冷淡，却是郑重的开口道：
“蔡老先生乃当世大儒，而且文采书法皆闻名于世。另外听闻灵帝贤德，对于大才之人素来敬重。
而风某前来洛阳是想为这天下百姓尽一份力，若是能够谋得一官半职，自是能够更好地为百姓出力。
再则黄巾贼众如今四处作乱，风某想要随军前往镇压，以解救受苦受灾的百姓。
风某虽是一介异人，但风某从不与其他异人为伍。盖因为很多异人都自私自利，不能团结行事。
不论究竟是何身份，是何来历，人，都需要善心和善行。那些战乱和灾难中的无辜百姓需要光明和希望！
若是能得蔡老先生书信举荐，风某便有更大的希望为汉室效力，同时亦能帮助更多的苦难百姓。
因而风某斗胆，想要恳求蔡老先生给予风某一封推荐之书信。”
屏风后的蔡琰闻言顿时转悲为喜，对于冯易也是感到敬佩不已，同时心底也是悄然泛起一丝莫名的好感。
而蔡邕原本还满心不屑，可是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再联想到蔡琰所说的冯易赈济了千多难民的事，蔡邕暗道一声惭愧。
起身朝着冯易拱拱手，肃容说道：“风壮士大德，却是蔡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冯易急忙连连摆手道：“蔡老先生言重了，您能够选择相信我已经殊为不易了，岂可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蔡邕摇摇头叹道：“风壮士不必如此，蔡某的确是以偏概全了，却是根本没有想过是人总有分别。
举荐信蔡某此时便可写于你，但想要谋个出身，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冯易心中一喜，口上却是严肃说道：“蔡老先生放心，小子我会尽力一试的。”
“也罢。”
蔡邕点点头，而后便走到放着笔墨的案几旁，开始提笔书写。
几分钟后，蔡邕放下毛笔，而后将信纸装到信封里交到冯易手中。
正在此时，蔡琰却是带着两个侍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爹。”
“琰儿，你怎么跑出来了？这……”
蔡邕不由一愣，继而皱眉不悦道。
“爹，我听说救命恩人来了，所以特地过来亲自道谢。而且邀请信是女儿写的，若是不跟恩人相见，那岂不是失了礼数？”
蔡琰微微一笑，眼珠轻转解释道。
“好吧好吧，唉……”
蔡邕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这都出来了，还能赶回去不成？
冯易悄然打量着忽然出现的女子，只见女子身高约莫一米六五，梳着单鬟（huán）云髻，上有银簪绾（wǎn）发。
鬟口有梅花华胜正插，华胜前还吊着两串靛色的小珠子。
额前秀发从中间分开，束回到耳后，露出了两只粉嫩的可爱耳朵。
眉毛柔顺而清秀，一双眸子十分清澈，琼鼻小巧秀气，抿嘴轻笑的樱唇更是可爱异常。
她的面容十分精致，同时更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才气光华，显得靓丽却脱俗，着实动人不已。
一身青色精致长衣，着靛色蔽膝，腰间还缠有淡藕荷色束带。
整个身姿曼妙而骨感，胸前微微凸起的饱满以及盈盈可堪一握的柳腰更是显得凹凸有致。
冯易一时间竟是不知不觉的看呆了，而内心的火焰却是如同被浇了一大盆油似的熊熊燃起。
眼中红光开始闪烁，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平稳。
身后的康平注意到冯易呼吸的紊乱，急忙上前摇晃了下冯易的胳膊，不解的悄声问道：“主公，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