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主妇的觉醒（7）
又一个周末, 元素的小说要上架了, 她按照编辑的要求发了一万字正文, 发布了vip的前三章, 而后她不停刷后台, 第一次刷新发现后台只有几分钱, 算起来看她书的人不超过三个, 元素有些想笑，小说订阅要想赚钱真不是容易的事，一个人就几分, 只有写好了，看得人多了才能赚钱，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刷后台上, 便趁当下有时间, 寻着原身的记忆，去了一条小巷。
这是元素成长的地方, 她幼时在这里长大, 跟巷子里所有的居民都认识。
眼下正值黄昏, 很多老住户在门口打牌, 见了她, 大家纷纷回头，像从前一样打招呼：
“元素啊, 回来看你爸妈？”
“你这孩子都多久没回来了？有了男人不要父母了？”
“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你看你就为了个男人这样伤他们的心。”
“你父母都是为了你好, 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谈, 何必做的这么决绝？”
元素眨眨眼，笑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向他们认错了，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
“这就对了，人有时候就是赌一口气，其实回头看看，人这一辈子能有几年？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让你半条腿伸进棺材的父母，十年没见到他们的闺女，你说你怎么忍心？”
朴实的一句话听得元素眼眶温热，原身确实够狠心，为了男人这些年没回过家，算是私奔出去了，前几年，魏鸿峰对她好，原身还曾感叹，说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幸好当年没有听父母的，但现在看来，父母或许在那时候就看出魏鸿峰不是个靠谱的，可原身偏偏不听。
家里还是老样子，老旧的院子里养着很多鲜花，房子虽然不算奢华，却很有人情味，元素推开木板门，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妈，是我。”
屋里明显沉默片刻，一个短发女人走出来，见了元素，眼里一下子冒出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元素厚着脸皮上去拉着她，“妈，对不起，我错了。”
贺玉荣甩开她的胳膊，气道：“你错了？你错了就可以十年不回来看父母？就为了个男人？你对亲生父母都可以这样，你还是人吗你？”
所有的打骂元素都会受着，前世原身其实很观念父母，只是那时候魏鸿峰不同意和她一起回家，认为岳父母很瞧不起他，有魏鸿峰这个态度，原身临死前都没能回家认错，一直有个遗憾，更让原身心痛的是她不仅没有回家，没有为父母尽孝，还在死后让父母给她收尸，料理她这个不孝女的丧事，原身见父母伤心成那样，特别崩溃，一直叮嘱元素，要给父母道歉认错，好好在父母身边尽孝。
元素任贺玉荣打了几下背部，说是打，其实也没舍得用力，几下打完，贺玉荣有台阶下来，脸色缓和了一下，母女俩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很久后贺玉荣才问：“怎么？魏鸿峰对你好吗？”
元素一滞，实话实说：“前几年还是好的。”
说完这话，开门声顿时响起，乔国强回来了，他还喘着粗气，显然回来的很急，听了元素的话，他皱眉道：“前几年好？就是说现在不好了？”
元素叫了声：“爸！对不起，都怪我没听你们的，前几年他对我不错，但因为他要丁克，我一直没要孩子，最近我忽然发现他在外面有个女人，还生了个孩子，更气人的是我公婆一直说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很正常什么的，还支持他们的儿子，我已经打算跟魏鸿峰离婚，等家产分好，我就跟他再没关系了。”
贺玉荣直叹气：“我就说丁克不靠谱，你非不说，那个魏鸿峰，一个乡下男人，父母都是那样的老思想，人家能让你丁克？父母的素质低，为人不好，明明是自己儿子的错，也会偏帮自家的孩子，所以当初我不让你嫁给他。”
乔国强也叹气，纵使心里再气闺女，眼下见女儿被女婿欺负，所有的气也消了。
“魏鸿峰为人敏感容易自卑，自卑的人在发达后都很容易染上各种毛病，以此来向众人证明，他比所有人都强，证明他是有能力的，当初我和你妈不同意，不是嫌他家里穷，是觉得双方的家庭背景不同，再加上魏鸿峰的人品，你们很难过好日子。”
元素直点头，有时候过来人确实会看得远一点，当然这不是绝对的。
“行了，我去做饭，咱们娘俩边吃饭边聊。”
“妈，我帮你做，我现在可会做菜了。”
贺玉荣眼泪又冒出来了，“我偷偷去看过你几次，听说你给人做家庭主妇了，我和你爸既吃惊又心疼，那魏鸿峰要是真对你好，怎么舍得你天天做饭做家务？你以前可是连水都不会烧的。”
元素擦擦眼泪，“妈没事的，会做饭就是会一项生活技能，对自己没坏处。”
“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自讨苦吃。”
好在元素脸皮厚，不管父母怎么责怪，她都积极认错，女儿这个态度，当爸妈的当然不可能再为难，再说这是他们十年来第一顿团圆饭，三人吃的都眼眶含泪，心情复杂，贺玉荣又问了元素身体的事，得知她不能怀孕，气得大骂魏鸿峰。
“我什么都教了你，就是忘了教你怎么看男人，一个男人不想要孩子，又让你怀上孩子，这样的男人本就不可靠！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种避孕方法，他不想要你让他去做避孕措施，凭什么让我闺女吃这个苦！”贺玉荣难得跟闺女说体己话。
元素和她想法一样，不管男人可不可靠，女人还是得自己爱惜自己，保护自己，不要指望男人能替自己受罪，做手术吃药可没人真的可怜你。
不过原身傻，不知道。
事事惯着魏鸿峰，就连在床上也考虑他的想法，顺着他的喜好来，一个人要是没了自我，爱的卑微，就离被抛弃不远了。
乔国强饭后去外面抽了根烟，贺玉荣又问：“你查过，医生说你真的不能生？”
“医生就说我可能堕胎伤到了，叫我调理，不过这几年我一直没怀上。”
“那改天还得去查查，真要离婚，你又不是不能嫁人，谁规定女人就非得一辈子跟一个男人？不是我自夸，就咱闺女这模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关键是离婚得把财产弄到手，一个女人不在乎你是不是离过婚，你要是国王的女儿，你就是一年离十次，也有人要你。”
贺玉荣是老师，读过大学，思想一直很新潮，元素真是好奇，这样的女人怎么养出原身这么顺服的女儿？说实话，元素很喜欢贺玉荣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不过这样的性子，可以想象，当初贺玉荣批评魏鸿峰靠不住时，原身肯定接受不了，认为贺玉荣太强势。
“妈你放心吧！都到了离婚这一步，我没有那么傻的，我的证据已经提交上去，只等开庭了。”
“他不同意协议离婚？”
“他要我净身出户。”
“呸！想得美！当你十年青春喂狗了？”
元素勾唇：“我也这样想的，所以我一分钱也不会少。”
元素当晚睡在家里，跟贺玉荣睡在一张床上，母女俩很久没聊天，当晚元素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点点告诉贺玉荣，贺玉荣听着很感慨，贺玉荣早年也想去找女儿，可是有一次她在路上遇到魏鸿峰，魏鸿峰对她连脸相待，还说她们看他有钱就贴上去，说她们势利眼，贺玉荣被气得绝了这样的心思。
没想到一过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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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从贺玉荣那回去，约好等离婚办好就搬回家住。
她上电脑看了下收入，第一天收入特别低，算算才几百个人看，不过她心里恨坦然，听说上夹子可以逆袭，到时候看看再说。
这两天元素的书收藏涨的厉害，每天都涨好几百，就是订阅很普通，到了夹子那天晚上，元素上了后台一看，吓了一跳。
她的收藏竟然过万了！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谁知道仔细一看，确实是五位数，怎么会增加那么多？她点开订阅，订阅显示已经有几千人点击了，虽然钱不算特别多，但好在有读者在看，很多人都和她分享读后感，不少女性读者说看了很感慨，因为她们也是家庭主妇，也经历丈夫出轨的事，看得一度哽咽。
好多读者长篇大论给《错的人》发评，说的都情真意切，元素在月榜的排名也越来越高，正当她欣喜至极，忽然被编辑敲了。
“你在碧江被挂了你知道吗？”
元素沉吟：“什么叫被挂？”
“……笑哭”编辑失笑，给她科普：“我发你个链接，你自己去看看吧。”
元素点进去，就见这个帖子的主题为《新人第一本是想逆天？这是刷脱了的节奏？》
“指路夹子某新人，排名位置从第二页一下子窜到了第一页第一个，收藏也从2500涨到11800，一夜涨这么多？还是说刷脱了？”
—知道楼主说哪个，我今天还跟基友议论，这种人就是刷脱了没的跑，第二名可是个大神，这个新人哪有信心能压过大神？真是好笑，刷收藏刷评论刷订阅也不知道要看着点，心疼刷脱的某人。
—我也关注了，感觉还行吧，书写得不错，读者也买账就行，楼主没证据就挂人？
—没证据？楼上是作者水军？还是说作者亲自下场了？我记录了她的收藏，第一天9个，第二天18个，第三天140个，第四天……然后夹子就涨了将近1万个收藏，这个数据连大神都做不到吧？说没刷的那些人你们是作者本人吧？我已经去举报了。
—我也去举报一波，宁可错杀千个，不能错漏一人！
—这本书我在追，其实还不错，楼主红眼病没跑了，看不惯就去举报，锦江没判说明人家没问题，这都能挂？新人就不能压过大神？
—婚姻文这么热？玩我呢？
—看来作者水军已经下场了，怎么了，作者？买了收藏和订阅，还买了一堆人给你发感同身受的评论，现在又去买水军来论坛控评了？真有你的，人民币玩家啊！
—这个作者刷的是全套，锦江快把这种人给撸下来！不敢相信锦江竟然包容一个大刷子！
元素这才知道，今天她竟然在第一个，所以夹子的第一个就会被挂？她不是很理解这些人的意思，不过她明天还要上班，懒得理会，便早早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次日她在公交车上看了一下，这个帖子已经变成热帖了，大家说的信誓旦旦，好像看到她刷的一样，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哪个圈子都有斗争，她自己都不记得每一天涨多少收藏，竟然还有人给她记录各种数据，而读者给她的留言，在大家嘴里变成了刷分的证据。
她想笑，关了电脑谁认识谁？至于吗？
元素到了孟今野那，一开门，刺鼻的酒气传来，元素环视一眼，孟今野正躺在沙发上，喝得烂醉如泥，沙发上、地上、桌子上到处是酒瓶，旁边还有几个男人也躺在角落里，有一个更夸张，倒在马桶边上，脸上还沾着可疑的东西，可以想象一定是用马桶水洗脸了。
元素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几个人揉着眼醒来。
几个朋友见了元素，都一怔，拉拉孟今野道：“老孟，这是你女人？还挺正的嘛！天天装的跟和尚似的，吃素念经，我以为你丫真要皈依佛门，怎么着？这是诡异到你家女人的门派里了？”
孟今野眉头紧皱道：“谁啊？”
定神看见元素，孟今野才点了根烟，对元素努努下巴，声音极其低沉：
“去给我倒杯水。”
话没说完，元素递上蜂蜜水，温声道：“喝点润润嗓子，我待会给你做点醒酒的汤，你喝完今天应该不会头疼？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清淡的，就做个四菜一汤吧？都做素菜吧？我估计你这会也不想吃荤菜。”
孟今野顿了顿，点头：“行，你随便做吧！”
元素想了想，转头问其他人：“这几位大爷中午留在这吃？”
大爷a：“大爷饿了，也想喝点醒酒汤，再来点素菜，也不想吃荤的。”
大爷b：“大爷我也想尝尝姑娘的菜，享受一下孟今野的待遇。”
大爷c：“只要姑娘不麻烦就行，大爷我有什么吃什么。”
元素笑笑：“你们几人还挺贫的。”
她一进厨房，厨房里传来砰砰砰的菜刀声，几人都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孟今野，行啊你，找了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女人？”
“家里藏了个女人也不告诉我们？”
孟今野皱眉，昨天是他哥的生日宴，这几个都是他发小，宴会后几个人闹着来他这坐游艇出去玩玩，一圈下来，难免多喝几杯，谁曾想都喝了不少，直接睡在这，没想到倒是要元素一起照顾了，元素是他的编辑，不是他保姆，他心里清楚。
“这负责我的编辑。”
“编辑？现在的编辑这么好？行，那你把这个员工让给我，我付双倍价格。”
“我开三倍价格，让我吧！我还没见过这么会做事的员工。”
“我也要挖角！”
“挖人挖到我这了？”孟今野似笑非笑，几人简单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出去开游艇转了一圈，等回来，元素的饭菜已经端上桌。
都知道，醉后第一顿饭胃是最难受的，可这个元素据说做了专业的醒酒汤，喝下去保证不头疼，几个大老爷们喝了一碗，顿时惊为天人，连喝好几碗后，再吃菜果然没那么难受了，之前头明明晕晕沉沉的，现在一下子清醒很多。
再说菜，这胃口就连本市最出名的私家菜馆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来，他们都是识货的，普通院子里的素菜被炒出这样的味道来，那是难上加难，几人都竖大拇指，说元素这菜做得好，让大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很满意。
送走他们，元素笑眯眯对着孟今野问：
“头不疼？”
“嗯。”醒酒汤确实不错。
“那太好了！”元素眼含笑意，笑眯眯道：“既然头不疼，那就继续想新书吧？请问今天可以动笔了吗？”
孟今野径直走了，看都不看她，只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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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不好意思白拿钱不做事，当即要把家里收拾一下，孟今野没让，说有专门人收拾，当下孟今野又要出去钓鱼，和往常一样，晚上时要元素把鱼都倒入海里。
想到他的大鱼缸里有这么多鱼，元素问：“我可以拎几条回去送我父母吗？”
孟今野沉默片刻，眼皮低垂，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和父母刚和好？”
元素佩服他的洞察力，“你怎么知道的？”
“上一次你没问，结合你今天的精神状态，我试着推测。”
“是，我和父母和好了，我想着这鱼新鲜，送点给他们。”
“自己拿，剩下的倒进鱼缸里。”
这个世界国家的大海比元素那个世界好许多，也比元素之前经营海边民宿的那个世界好，这个世界的国家，大海清澈，沙子是面粉白沙，孟今野居住的这个小岛虽然没有面粉鲨滩，却有着本国较好的潜水地点，孟今野换好衣服要去潜水，元素怔了片刻：“要我陪你？”
孟今野挑眉：“你会？”
“还行。”俩人换好装备，一起下去，初时水下还有光亮，很快开始变暗，相机拍出来的照片也失了色彩，元素背着氧气罐下去，发现这个国家海底的珊瑚很漂亮，元素正要靠近，忽而一阵洋流过来，她身体不稳，被带往别的地方，情急之下，孟今野一把拉住她，俩人往上游了几米，避过洋流，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水下，俩人透过面镜看向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但元素分明感受到了什么。
上了岸，孟今野面无表情地回了别墅，冲洗后他坐到电脑旁，回头对元素道：
“我有灵感了。”
元素勾唇，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同事，远在城里的工作室所有员工狂呼起来。
喜大普奔！孟今野竟然有灵感要下笔了！
时隔一年，本国最强的推理大神又回来了！
“快！鞭炮烟花放起来！再找个大屏幕轮流播放消息，庆祝这个值得载入史册的大日子！”
梁名轩感动得痛哭流涕，顺便看一下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他暗自点头，心道他就是英明神武，早就知道孟今野喜欢乔元素这挂的女人，派乔元素去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毕竟女人是男人最好的春/药，孟今野就之前不是钓鱼就是种地，跟鱼和蚯蚓打交道能有什么激情？还是有个女人去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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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野一旦下笔，写的速度便非常快，一个月他写了十万字，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三个多月他就能把所有稿件写完了。
而元素也在快马加鞭写自己的小说。
之前她被论坛挂，她想来想去没有回应，毕竟人不管怎么辩解，选择不相信的人都永远不会相信，那之后她一直按时更新，举报她的结果出来了，锦江网站认为她并没有刷分刷收藏，驳回了那些举报，可很多人还是不认输，每天都用各种账号举报她，元素也无所谓，依旧该干嘛干嘛。
挂她的消息因为她没有关注，就好像不存在一样，网络时代或许就是这样，你选择不去看，那么什么都影响不了你，不知不觉，元素的小说也有二十多万字了，临近尾声，她得写女主的离婚一事，还得写她和男主的感情线，双向进行，情节上看是到了最精彩的时候，但对作者来说，结尾并不好写，所以最近她一直泡在家里写小说。
就在这时，编辑又敲她了。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元素发了个笑脸，“什么？”
“先听哪个？”
“好消息。”
“1.有人找你出书。2.有人今天来询价，问你这本书电视版权的事。”
元素一怔，版权？就是跟孟今野的一样可以拍电视剧？元素在之前的世界中曾经拍过小说改编的ip作品，大热的ip反响都不错，很容易吸粉，明星也都乐意拍，可这些ip大部分都是多年的老作品，她的书刚发没多久，就有人看上了了？
“靠谱吗？”
“这家是大公司，跟我们锦江有合作，眼下看还不错，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新作者没有读者基础，人家都会考量，万一卖不出去你也别难过。”
“谢谢编辑，那坏消息呢？”
“你又被碧江挂……”
“好了，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了。”元素发了个眨眼的表情，俩人都笑了。
“好好努力！不用在乎那些，下本书想好了么？”
元素聊了一会便下线了，她是个新人，卖版权的事应该没那么容易吧？她也不是很在乎，眼下处理好离婚对她而言更重要，毕竟，不让渣男多分一分钱，是她的原则！把渣男身上的羊毛给薅秃了，是她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