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女人的男人们（4）

  奚行笑了：“难道我长了张大众脸？”
  “那倒不是。”靳元澄话说出口便察觉到刚才那话有些越界了, 她是靳家的掌权人, 从不允许自己犯错, 可她刚才竟然冲动地说出那些话, 实在像个
  没结果面的小女孩。
  可事实上, 靳元澄见到奚行总有种熟悉感, 就好像他们应该发生点什么一样。
  “奚行？”元素走过来, 搂着奚行的腰，笑道：“跟老大聊什么呢？”
  “老大说看到我有种熟悉感。”
  靳元澄很快恢复一贯的神色，“或许是从前见过。”
  “老大, 我家男人又不是大众脸，再说了，老大你这人魅力贼大, 你跟我媳妇说这话, 小心把我媳妇魂儿给勾去了！”
  靳元澄被她逗笑了，当即道：“胡说什么呢！”
  奚行敲了元素一下, 皱眉道：“就是, 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还是老大是那种人？”
  元素求饶道：“好了, 是我错了, 媳妇，当着老大的面, 给我这个女人一点面子。”
  这话说的好像奚行是妒夫一样，奚行下意识看向靳元澄, 果然见她满脸憋笑。
  这回他丢脸丢到外人面前了, 对方还是这个家的老大，以后他实在没脸出来见人了。
  当晚，奚行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元素见了，笑着把他拉到沙发上。
  “干嘛？”
  “坐好。”元素拿出电吹风，替他吹着头发。
  从前都是别人为她做这样的事，第一次性别转换，去宠一个男人，虽然有些不适应，可感觉也不错。
  奚行的发量不少，可头发很细很软，摸起来很舒服，电吹风吹了不久，头发便已经干了，元素拿起梳子，替他把头发吹直，这才笑道：
  “怎么样？”
  奚行略显讶异，“你还会给人做头发？”想到靳元素的情人很多，奚行有一瞬间怀疑他经常用这一招去讨好情人，不过转念一想，靳元素不像是能做
  这种事的人。
  元素笑道：“我刚才跟视频学的，上面说，男人的头发这样吹会比较好看。”
  手机点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吹头发的教学视频，奚行见了，心顿时变得柔软。
  靳元素是真的在他身上用了心思，她跟从前比起来变化很大，哪怕是再挑剔的人，面对眼前的她也挑不出错误来，奚行的心顿时摇摆，视线落在抽屉
  上，他不禁想到那封离婚协议，当初他要离婚，打定主意，哪怕是净身出户，也要跟这个女人撇清关系，虽说离了婚的男人在社会上很难生存，想找到好
  的对象也特别困难，可那又如何？总不能因此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这样的家庭中，他不想自己像父亲一样，一生都在受委屈。
  如今靳元素真的变了，他是否应该原谅她，去敞开心扉接受这个全新的她？
  奚行不是很确定。
  元素的手指从他头皮上穿过，热热的麻麻的，让奚行觉得很舒服，忍不住满足地眯起眼，像一只被挠痒痒的猫儿，正对着太阳犯懒，元素从镜子里看
  到他的表情，唇角微勾，不觉轻声道：“看看我吹的发型怎么样？”
  奚行睁开眼，镜子里的男人脸色白皙，面容姣好，原本没什么特色的头发被元素吹的很蓬松，栗色卷发耷拉在脸上，衬得他愈发温柔，奚行第一次做
  这样的发型，这才发现，原来他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从前他总是喜欢冷冰冰的直发，原来他也可以这样。
  元素牵起他的手，笑道：“都说好的发型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吹出来的，虽然外婆技术一般，不过我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能吹的更好。”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吗？”元素笑了，弯腰亲了下他的脸，奚行如触电一般，撞进她的眼里。
  元素笑道：“看在我吹了这么久头发的份上，给我点奖励。”
  说完，又亲了一下，笑眯眯道：“这是利息。”
  等她去卫生间洗漱，奚行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啊，从前看起来那么混，俩人虽然结婚这么久，却了解的很好，通过最近的相处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有时候脾气真像个孩子。
  -
  次日，元素原本打算带奚行去看电影，谁知车开到半路，奚行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俩人来到乔家时，奚前坤正坐在卧室的地摊上哭，他用手臂挡着脸，奚行气道：
  “她又打你了是吗？”
  奚前坤一怔，见元素站在门口，才遮掩道：“你胡说什么？她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
  “摔？爸，你骗谁呢？摔能摔成这样？你看你的眼睛被打的，淤血情况很严重，必须要去医院看医生。”
  “我不去。”奚前坤不自然地躲开儿子的视线，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跟你女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你继母她只是喝了酒，心情不好才
  发了脾气，她也是不小心才打到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她不喝酒的时候对我还是不错的，你别把事情闹大，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家里的事就不要闹
  到外面去。”
  奚行叹息一声，渐渐变得失望。
  奚前坤是个要强的人，早年他个奚行的生母离婚，带着孩子再嫁给乔会灵，奚行小的时候就知道乔会灵喝酒后会家暴，他一直劝奚前坤离开这个女人
  ，哪怕他们去街上乞讨，也比被人打来得好，可奚前坤总是不同意，奚行了解他的想法，他已经离过一次婚，在这个社会，男人要是离一次婚已经受人歧
  视，要是离过两次，就真的很难再找女人，奚前坤一直在忍，他总是催眠自己，说再忍忍就行，再过几年就行，等乔会灵年纪大了，就不会动不动就打人
  了，一忍就忍这么多年，之前奚行嫁人后问过奚前坤，可奚前坤每次都说乔会灵已经不打他了，没想到还是打。
  奚行怒气横生，元素见状，道：“我让司机等在楼下了，我们先带爸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奚前坤连忙阻止：“我不去，去了医院像什么话？这会让乔会灵脸上没光，我一个没工作的男人，被打几下又怎么了？死不了人，真的，我没事，你
  们不用管我！”
  奚行眉头紧锁，“妈，你就非她不可？你都这个年纪了，不如就离了吧？我会养你的！”
  “胡说！离什么离！我不离婚，你自己好好生活，不用管我。”
  不管奚行怎么劝，奚前坤就是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离婚。
  “她到底为什么打你？”
  奚前坤眼神躲闪，吞吞吐吐：“没什么，你别……多想，我真……没什么的。”
  元素看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女人打得眼眶充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觉叹息，虽然这个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性别颠倒了，可性别颠倒并没有
  让矛盾消失，在她的世界，男人经常会家暴妻子，女人面对家暴，经常选择忍耐，为了家庭也为了子女，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男人的面子，很多女人不是不
  想离婚，只是考虑再三，最后决定继续这样的生活，前世很多女人都说，要是这个社会女尊男卑就好了。
  女尊男卑的社会真的有，只是颠倒过来又如何？男人成了弱势群体，经常被家暴，他们面对的困难跟从前的女人一样，元素不知道怎么劝说奚前坤，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观念早已形成，很难扭转，再说他已经忍了十几年，肯定想再忍忍就算了，叫他这个时候提离婚，他肯定不愿意。
  过了会，乔会灵一身酒气地回来了，见了靳元素，她怔了片刻，略显尴尬地说：
  “靳小姐，你怎么来了？你看奚行这孩子，真不会做人，你来家里也不知道说一声。”
  元素表情很淡：“奚行家就是我家，回自己家，还需要通报？”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会灵一直对奚行不满，除了历史原因外，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她原以为奚行嫁给靳元素后，会给自己公司带来点好处，谁知道奚行从来不愿意找靳
  元素帮忙，更不愿意给她便利，乔会灵这两年，没捞到一点好处，心里难免怨恨，加上她的公司最近运转出了问题，贷款压力大，眼看资金链即将锻炼，
  心情不好，少不了喝酒后回家拿自己男人出气。
  谁知道会被靳元素撞见。
  乔会灵略显尴尬，“你们留下来吃完饭吧？我让佣人做点好的……”
  “不了！”元素打断，冷声道：“我和奚行回家吃。”
  乔会灵尴尬地笑笑，元素拉着愤怒的奚行，从乔家出来。
  奚行出了门，甩开元素，气道：“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去找她理论！”
  “理论什么？说你爸要跟她离婚？”
  奚行一怔，“我……”
  元素笑笑，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奚行，你又不是你爸爸，你怎么能代替他做决定？”
  “可他经常被打，过得并不好。”
  “那又如何？过得不好的人多得是，愿意离婚的没几个，你不是他，你不能代替他做决定，以后他老了，是需要有个人陪伴他的，那个人是我们无法
  代替的，我想你父亲不是小孩子，他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决定。”
  “难道就任乔会灵打他？”
  元素注视他片刻，从车里掏了份文件给他，奚行看完面露惊讶。
  “乔会灵的公司亏损这么严重？”
  “是，她一直用贷款撑着，眼下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的差不多了，估计没有银行愿意贷款给她，她现在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可以打人？”
  元素盯着他，叹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打你爸爸，你爸爸却不愿意告诉你真实原因，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了什么？”
  奚行沉默片刻，“你是说乔会灵向我爸施压，叫他找我帮忙？”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帮乔会灵度过难关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奚行你可得想好，这件事到底该如何解决。”
  奚行眼神顿时变得阴沉，是啊，他又能如何？他手头没有钱，要想帮乔会灵度过难关，只能找靳元素帮忙，可叫他如何开这个口？他娘家又不是元素
  的责任，元素凭什么帮他？再说了，人的胃口是被撑大的，随意就达成乔会灵的诉求，她以后肯定会觉得这一招管用，不仅不会对奚前坤好，还会经常打
  奚前坤，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奚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事咱们慢慢想办法，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
  次日，奚行一直想着奚前坤的事，佣人把他电话拿过来，说有人找他。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奚行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池小城和小君从外面冲进来。
  “我们找了你半天了，奚行，我说你到底打算霸占爷多久？”
  奚行皱眉：“是你们？”
  那两个小情人。
  不是都断了么？这俩人怎么又跑来家里了？
  池小城盯着奚行看了很久，越看心里的酸水冒的越厉害，奚行这一身行头虽然看起来不显眼，可明眼人都知道，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定制款，属于有钱
  也买不到的那种，他一件极其简单的衬衫也够他不吃不喝奋斗多少年了，从前有靳元素养着还好，现在他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这种衬衫对他来说简直是不
  敢想的事。
  可这衬衫也不过是奚行一件很普通的日用品。
  凭什么！还不是凭着他是靳元素的男人！
  一个正妻身份而已，如果他能嫁给靳元素，他肯会比奚行做的更好。
  池小城冷笑：“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们了？奚行，我说你真够不要脸的，你哪来的资本霸占咱们爷？你以为她是普通的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
  能只有一个男人？你霸占他这么久还嫌不够？”
  奚行表情冷淡，视线落在书页上，看都不看他们。
  池小城气坏了，和小君对视一眼，他一把抓起奚行的书，疯了似的撕碎扔在地上。
  奚行眉头紧锁，眼睁睁看着他们发疯，脸色却愈发冷了。
  池小城和小君看着满地的碎片，总算把心里的气给出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等着元素打电话联系他们，他们原以为元素就是玩玩，肯定过几天就没新鲜劲儿了，谁知过了这么久，元素还没有找他们，不仅如此
  ，听说元素还天天跟这个奚行腻歪在一起，二人同进同出，搞得跟谈恋爱似的，他们才知道，也许他们想错了，元素是真的打算浪子回头了。
  这怎么行！她浪子回头了，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全家都等着靳元素养活，他们还等着靳元素给他们买房买车买奢侈品，眼下忽然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让他们怎么活！
  他们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就是奚行搞的鬼！
  正妻又怎样？
  从前，靳元素还不是带了他们四个男人进家里，堂而皇之地荒唐，奚行一句话也不敢说，像靳元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左拥右抱才对，奚行想一个人
  霸占她，简直不合情理！
  于是，他们想到来家里给奚行点颜色看看，顺便提醒靳元素，她还有他们这些小可爱呢。
  急促的脚步声走来，门打开，就见元素一脸笑意地站在那，似乎要跟奚行分享好消息。
  很快，她察觉到屋内的不寻常，笑容渐渐退去，直至眼里有了冷意。
  “你们怎么来了？”
  “爷，小城想你了。”
  “爷，我也想你了，人家没有你，简直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你不是说了要带我们开游艇去欧洲玩？”
  “你要去哪，我和小城都陪你一起去好吗？爷，你可不能抛下我们。”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元素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的视线全落在奚行身上，奚行自始至终头都没抬，看也不看她，脸色摆在脸上，
  元素知道，这回，奚行是真的生气了。
  都怪这俩人。
  她面色骤冷，声音也不带丝毫温度：“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想你了。”
  “爷，人家真的不能没有你。”二人娇滴滴地往元素身上凑，意图唤醒元素的记忆，让元素记得他们有多好，可元素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变过，眼里
  除了不耐就是嫌恶，脸上的烦躁是显而易见的。
  她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在他们身上过，她一直在看对面的奚行。
  元素又盯着地上的碎片，冷笑一声：“好！很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很快，她叫来秘书。“我记得我托你买过几套房子和几辆车送过他们，在我和他们交往期间，我还曾送过他们不少礼物。”
  “是，4套房子，4辆车，奢侈品总共累计四百多万万元，其中池小城从我手里支走过三百多万支票，小君父母开工厂用的不到五百万元也是您给的，
  对了，您还会每个月给他们打零花钱，累计一千多万元……”
  “好，很好！”元素抿唇，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
  原身真够渣的，几千万做什么不好，随手就花在情人身上了，反而两年来，原身没给奚行买过一套房产一辆车，没给奚行买过任何奢侈品，她从不记
  得奚行的生日，却把小情人的生日记得很清楚，原身这个渣女做的渣事，说起来有几箩筐。
  “既然他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那么，联系律师团队，追回我送给他们的所有礼物，尤其是借款。”
  “是！”秘书公事公办地说。
  “不……爷，你不能这么做，那是你给我们的！”池小城要疯了，一脸慌张地走过来，想要阻止元素，那可是他唯一的财产，元素怎么可以这样做！
  要是什么都收回还找他要借款，那他就等于欠元素几百万。
  小君眼泪都要下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跟了你这么久。”
  元素冷笑：“我私底下给过池小城一千万支票，还给过小君六百万银行存款，这些都有记录，你去查一下，看这笔钱能不能追回。”
  “是！”
  “再查查是谁放他们进来的，查到直接替我开除掉，我倒想看看，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我一个主人说的话竟然有人敢阳奉阴违放他们进来，看来
  他们是不想在这里工作了。”
  “是。”
  “喊保镖过来，把他们轰出去！有必要时可以采取法律手段，务必追回欠款！”
  “是！”
  很快保镖来了，五大三粗的女保镖把身材瘦弱的两个小男人直接拎了出去。
  池小城和小君哭得眼妆都花了，二人哭天抢地，说元素绝情，说她没良心，连用过的情人都能踹掉。
  元素顾不上他们，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赶紧坐到奚行边上，急道：“我就是出去一会，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奚行，你得相信我，我早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往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
  会来。”
  奚行面色冷淡，看也不看她，不可否认的是，他从前对靳元素在外面养情人一事根本没什么感觉，可眼下见这么多人缠着她，他心里竟隐约有些不痛
  快，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一样，难道他早就不知不觉中，把元素当成自己的私有物？
  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奚行心里更堵得慌，以前那些账他可以不算，可这不代表他大度，让这些人来膈应他，他怎么能不气？
  见奚行还在生气，元素扳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气了好吗？我们感情好不容易回温，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真的不值得。”
  “他们把我的书撕碎了。”
  “我赔给你！赔一百本！”
  “他们让我不高兴了。”奚行的声音毫无起伏。
  “那我负责让你高兴，行吗？”元素一脸哀求地看他，还勾了勾他的小手指，奚行被她逗得表情松动。
  “好啦，奚行，今天我出去其实是有点事要做，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奚行看向打开的盒子，意外地发现那里面竟然是一条翡翠。
  碧绿的翡翠颗颗都是精品，那抹绿简直是绿到人心里，正对日光，可以清楚看到每一颗珠子里都没有任何杂质，完美的简直世间少有。
  上次奚行也戴过一条珠子，那条翡翠听说也价值连城，奚行戴完后原想还回去，可元素非要他留着，还说留平常配衣服穿，谁会日常配戴一条千万的
  翡翠？奚行只能说他想都不敢想，谁知元素又给他整了一条来。
  “上次那条颜色浅，这条是碧绿的，水头也好，我想着给你配衣服正好看。”
  元素很喜欢奚行的锁骨，事实上奚行每一个部位都长得近乎完美，正如这些珠子一样，不管哪里看着都喜欢，元素喜欢首饰更喜欢翡翠，这个世界的
  翡翠价格不菲，她因此特地寻了条好的来，想送给奚行。
  “这很贵吧？”
  “再贵也没你贵。”元素认真地说。
  “可你无缘无故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谁说无缘无故？你忘了？过几天是你生日。”
  奚行一怔，他没有忘，可他怕元素忘了，眼下见她还记得，不觉勾唇：“是吗？”
  “是，以后你每个生日我都要陪你一起度过，这条项链是我从拍卖会上寻来的，只用四个字可以形容它——完美无瑕，这样完美无瑕的宝物，就该送
  给我最宝贵的人，来，我帮你戴上。”
  元素把奚行的头发撩到一边，替他戴上这串翡翠珠，冰绿色的东西挂在他脖子上，经过他的锁骨，有种说不出的禁欲美，元素爱极了他这样子，不觉
  靠在他耳边道：
  “奚行，你很美。”
  奚行摸着这珠子，感觉到手心的凉意，这种好物件哪怕他不懂行的人都看得出，价格一定昂贵的咋舌，更重要的是这是他送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他
  真的很喜欢。
  “怎么想起来送我东西了？”
  元素从后面环住他，笑道：“奚行，我从前确实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也做过很多荒唐事，我知道你心里很没有安全感，这翡翠珠是我从拍卖会上寻来
  的，价格不菲，我不想送你那些奢侈品，那种东西转手一卖价值大打折扣，说到底就是只买个牌子，根本不值几个钱，倒是翡翠，这样的好物件，你转手
  一卖，只会卖个更高价。”
  “元素……”
  “你听我说，虽然我向你承诺过以后只忠于你一个人，但你肯定会有所怀疑，我希望送给你这些值钱的东西，让你有个傍身物，哪怕有一天没有了我
  ，你也能过得很好。”
  奚行盯着她看了很快，终于抱住她，头靠在她肩膀上。
  “你说了要一直对我好。”
  “是。”
  “你要说话算话。”
  元素身体僵硬，很快反抱住他，嘴唇靠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脖子上的香味，她笑道：“奚行，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唔？”
  “真让人想吃了你。”
  奚行耳根子红了，别扭地转过脸，元素轻笑：“天哪！你个小妇男，搞得跟没经过世事一样，奚行，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女人的！”
  奚行低声道：“我没忘。”
  “你最好不要忘，因为我很快就要行使我作为女人的权利。”
  奚行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俩人同处一屋这么久，都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这对身体很好的女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他知道她是想给他时间慢慢适应
  ，他真的感谢她的宽容，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元素拍拍他僵硬的身体，笑道：
  “放心，我不会在今晚就要了你，咱们慢慢来……”
  奚行失笑，她是怕他没做好心理准备吧？他要是真的没做好，又怎么肯让她抱自己？
  这女人啊，看起来挺聪明的，有时候又傻的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