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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嫁祸不成,一败涂地

  回到祥瑞园,陈氏便指着柳氏的鼻子一顿大骂。“别以为母妃刚才赏了你一柄玉如意,你就尾巴翘上天去了!我告诉你,在西厢这边,可是我说了算的!哼,不要脸的狐狸精。谁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货色,指不定是个什么赔钱货!”
  柳氏咬着下唇,浑身气得发抖。但她知道,翔公子不在府里的时候,她不能与陈氏对着干,否则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故而,只能忍气吞声的低着头一声不吭。
  陈氏见她毫无反应,心里更生气。“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捶背!”
  柳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到陈氏身后,乖乖的给正室当丫鬟使。
  “左边一点儿…你有没有吃饭啊!”
  “哎哟…你想谋杀我啊!”
  陈氏挑剔的很,不管柳氏怎么做,她都觉得不对。柳氏不能反驳,只能任由她骂着,但在心里,她早就将陈氏诅咒了一百遍。
  翔公子回府之后,就直奔柳氏的屋子。可是找了一圈都不见人,问了丫鬟这才知道陈氏将她叫过去了。于是,他又匆匆的赶到陈氏这边来。
  柳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翔公子回来了。于是她故意使劲在陈氏的肩膀上掐了一把,陈氏痛得叫了起来,愤怒之下,便将柳氏狠狠地给推了出去。
  “啊…”柳氏虽然早已有准备,但不曾料到陈氏的力气会如此之大。她整个身子往后仰去,狠狠地撞上身后的椅子,这才摔倒在地上。
  腰部传来的痛楚,让柳氏眼泪都逼出来了。而刚踏入门槛的翔公子正好看到陈氏推柳氏的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陈氏,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没度量的!她还怀着孩子呢,你居然这么用力的推她!你是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陈氏对丈夫的偏袒本就看不过去,哪里经得住这么毫无根据的乱骂。“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于我,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
  “我亲眼看到你将柳氏推倒在地,你还敢说我污蔑你?”翔公子气得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陈氏身子没稳住,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丫鬟们惊叫着,跑过去想要将陈氏扶起来。而翔公子则一心一意都在柳氏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陈氏的伤逝。
  “相公,我肚子好痛…”柳氏捂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哭得楚楚可怜。
  陈氏刚要骂她几句,奈何下身的痛楚让她失去了声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陈氏便一个趔趄,栽倒在丫鬟的怀里,人事不省。
  “夫人…公子,夫人晕倒了!”陈氏的贴身丫鬟尖叫出声。
  “喊什么喊,还不赶紧去请大夫!”翔公子以为陈氏是装出来的,早就厌烦了。于是一把将柳氏抱了起来,回到清幽居的住所。
  丫鬟们手忙脚乱的跑到王妃的院落,说明了缘由,便请旨想要出府去请大夫。
  沐王妃听了个大概,算是明白了。刚才自己一番挑唆的话语,让陈氏与柳氏内讧了。陈氏本就是个泼辣的,哪里容得下娇滴滴的妾室?所以,才导致柳氏动了胎气吧?
  “你们怎么做下人的,也不会劝着点儿!去,那我的帖子,请林御医过府来。”说着,她又问了珍喜王爷的下落,又差遣人去请王爷。
  “王妃的意思是…”珍喜有些不明所以。
  “哼,他的好儿子好媳妇,自然是他自己去关照!本宫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管西厢那边的事情!等本宫的孙子出世之后,他们也该单独出府去过了。”沐王爷不是嫉妒,而是觉得王爷也太过放纵那些人了。
  真是没规矩!
  珍喜应了,派人给王爷通了气,便扶着王妃去了慕锦园。
  世子妃的身子重,王妃体谅她,便免了她的那些规矩。可是,王妃又忍不住想要去关心一下那未出生的孙子,只好天天往儿子媳妇的院子跑了。当婆婆的做到这份儿上,而且还是有诰命在身的王妃,已经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她倒是不计较那么多的俗礼。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夫人,西厢那边又闹起来了呢!这一次,陈氏也气得病倒了!”缎儿汇报着外边的动静,脸上仍旧嬉笑着,不带任何的同情。
  司徒锦觉得陈氏那样的女人,能够被气得病倒,实在有些不太寻常。“请了大夫没有?可别闹出大问题来。”
  就在此时,丫鬟进来禀报,说是西厢出了大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王妃刚踏进院子,便听见丫鬟们叽叽喳喳的,于是好奇的问道。
  司徒锦听到王妃的声音,赶紧上前去行礼。“母妃怎么过来了?缎儿,快去准备冰镇酸梅汤。”
  如今已经是夏季,太阳很大。王妃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还亲自过来探望。这样的待遇,还真是让司徒锦受宠若惊了!
  “到底怎么回事?”在司徒锦的搀扶下,王妃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司徒锦知道她问的是西厢那边的事情,便示意那丫鬟继续说下去。“王妃问话,挑最要紧的事儿说吧。”
  那丫鬟自然懂得世子妃的意思,便省去了很多的形容词,禀报道:“启禀王妃,大少夫人与翔公子争吵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晕倒了,还落了红。据大夫说,是小产了…”
  沐王妃挑了挑眉,神色却没多大的变化。毕竟,她与西厢那边的人,没什么感情。而且陈氏一向对自己都不恭敬,她也做不来那样假惺惺的怜惜之情。“王爷知道了吗?”
  “王爷在院子里教训翔公子呢…”那意思是,已经知道了。
  “柳氏那边怎么样了?”王妃继续问道。
  “柳姨娘动了胎气,大夫拿不定主意。林御医还没有过来,尚且不知道结果。”丫鬟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司徒锦的手顿了顿,觉得这个柳氏倒是蛮有手段的。不但陷害主母流了产,还能保住自己的胎儿,果真是不简单呐!
  “母妃,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她提议道。
  柳氏摔得也不轻,胎儿怕是也保不住。不过,柳氏瞒着不报,似乎还有别的用处。她的孩子若是没了,翔公子肯定会全部推到陈氏身上,如此一来,陈氏的地位便不保。可陈氏也查出有孕,而且还被翔公子给弄没了。这样的话,柳氏小产就不算什么了。她这般举动,怕是想要弄出点儿大动静来,好获得更多的利益吧?
  她想栽赃给谁呢?
  司徒锦不太确定。
  毕竟,西厢那边与东厢一向互不来往。也只有今日陈氏带着柳氏去了王妃房里请安,回去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些,司徒锦就再也坐不住了。
  王妃看着她,神情有些奇怪。“锦儿怎么突然想要过去?”
  “毕竟是一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儿媳理应过去瞧瞧。”司徒锦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不过,王妃自然是不信的。
  “也罢,那你就陪母妃走一趟。”说罢,王妃便起身,与司徒锦携手出了慕锦园。
  祥瑞园
  “你这个逆子!出手大女人,也是你一个王府公子能做得出来的?!一事无成也就罢了,还将那些地痞的风气学了个十成十,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是吧?一会儿陈家来了人,我看你要如何跟他们交代!”沐王爷气得胡子直翘,脸上满是震怒的表情。
  翔公子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他也没想到陈氏怀了身子啊!只不过是一巴掌而已,怎么会流产了呢?
  “父王…儿子知错了…您别再打了…”他就是个软骨头,身娇肉贵的,根本承受不住王爷的踢打。
  看着儿子那不争气的模样,沐王爷更加深信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根本就不该让这个孽种来到这个世上,根本就不该迫于压力,娶了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给我跪在这儿,我不许你起来,你就给我乖乖跪着,听见没有?!”
  “儿子知道了…”翔公子很小声的回答。
  罚跪虽然也很难受,但总比挨打强啊。
  沐王爷发了一通脾气,正打算去芙蕖园找王妃。见王妃婆媳俩搀扶着进了院子,这才换了副神态,迎了上去。“你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
  这是王妃第一次踏入西厢的院子,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听说陈氏和柳氏都摔倒了,我这个做嫡母的,也该过来看看。”王妃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但却多了一丝的人情味。
  王爷听后,心里舒畅了许多。“屋子里见血了,爱妃还是别进去了吧。”
  这种事,一般人都会忌讳。他也只是听了丫鬟的禀报而已,根本没进去看个真切。王妃却是不同意,扶着司徒锦的手,一同走进了屋子。“咱们都是有福气的,哪里会忌讳这些?王爷是男人,还是在院子里等着吧。”
  说完,不顾他的阻拦,便朝着陈氏的屋子走去。
  丫鬟见到王妃和世子妃一同前来,有些失神。好在,王妃也没计较那么多,径直走到陈氏的床前,问了一些情况。
  陈氏仍旧昏迷着,脸色苍白的很,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床头上的矮凳子上,还放着一条带血的裤子,虽然血块不大,但的确是小产的症状。
  王妃与世子妃对视了一眼,便交代了丫鬟几句,就出去了。
  “看来,陈氏还真是小产了…”王妃似乎松了一口气。
  司徒锦担心的不是陈氏搞什么鬼,真正值得提防的,是柳氏。“既然来了,不若母妃也陪儿媳去柳氏房里看看吧?”
  王妃微微蹙眉,低声问道:“不过是个妾而已,锦儿为何如此看重于她?”
  司徒锦淡笑着,说道:“都是翔公子的骨肉,是王府的子嗣啊。”
  “你这个小泼猴,又打什么主意呢?”王妃对司徒锦还算了解的,知道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怕是要她去看好戏的吧?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王妃打定了主意,便和司徒锦又去了清幽居。
  清幽居位于祥瑞园的南端,是一个很幽静的院子。当初,陈氏安排柳氏住在这里,也是为了不让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其实,这里风景还不错的,而且安静,很适合静养。
  清幽居内,丫鬟们都规规矩矩的在外面做事,而柳氏的房门却一直紧闭着,有些不太寻常。
  王妃和司徒锦到来的时候,那些丫鬟显然是有些慌张。
  “给王妃、世子妃请安!”一个嬷嬷模样的婆子见到她们,立刻高声的喊了起来。
  “嬷嬷这么大声做什么?当我们耳聋吗?”司徒锦知道她这是有意向屋子里报信儿呢,喝止道。
  要是让人将证据毁灭了,那她来这里一趟,不就是白跑了?
  “你们主子呢?”王妃冷着脸,睥睨的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
  “回禀王妃,柳姨娘动了胎气,正在屋子里休养。大夫交待了,不让开门窗,怕着了凉…”那婆子态度虽然恭敬,但却是满口的谎言。
  只有月子里的妇人,才不能吹风。再说了,这么热的天气,吹一吹风哪里就会着凉?这分明就是刻意的掩饰。
  司徒锦装作十分紧张的模样,对王妃说道:“母妃,既然柳氏身子不便,就别让她出来见礼了。还是我们进去探望吧?”
  王妃点了点头,就要往屋子里走。
  那婆子慌了,立刻拦在前头。“娘娘请留步!姨娘的身子刚才见了血,有些不吉利。王妃还是别进去了吧,若是冲撞了娘娘,奴婢可担待不起呀!”
  “大胆奴才!母妃乃王府的主母,亲自来探望柳姨娘,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你在此推三阻四的,是何道理?”司徒锦呵斥道。
  那婆子身子抖了抖,仍旧硬着头皮上前劝阻。“恕奴才斗胆。奴才真的是担心娘娘的身子,怕受到血污的冲撞,还望娘娘明察啊…”
  “笑话!那些都是毫无根据的事情,岂能轻易说出口?来人,把她拉开。若是反抗,板子伺候!”司徒锦没空跟一个婆子废话,便叫自己的人动手将她给拉开。
  此时,清幽居的正门打开了,一个绿色衣服的丫鬟恭敬地上前来行礼。“不知道王妃和世子妃驾到,柳姨娘不能亲自迎接,还望娘娘恕罪!”
  王妃扫了这丫鬟一眼,说道:“你们姨娘身子如何了?大夫可有开方子?”
  “谢娘娘关心,姨娘并无大碍,只要静养就好。”那丫鬟低眉顺眼的,看起来十分的镇定。
  司徒锦心想,这柳氏还真是个人物。连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是这么的沉稳。看来,她还是真要好好地认识一下这位柳姨娘了。
  “母妃,我们进去看看柳氏吧?”司徒锦知道屋子里肯定处理干净了,不然,这丫鬟也不会出来开门了。
  不过,就算有些东西肉眼看不见了,但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王妃嗯了一声,便让那个丫鬟在前面带路。
  柳氏见王妃和世子妃进来,挣扎着要起来。
  “柳姨娘身子不好,还是躺着吧,母妃也不会怪你的。”说着,她冲着王妃眨了眨眼,算是询问她的意思了。
  王妃果然很配合的说道:“你好好躺着吧,事急从权。”
  司徒锦一进屋子,就闻到很浓郁的熏香味,有些好奇的问道:“都说孕妇不能闻太过浓郁的香味,这屋子里怎么还点了熏香?”
  “回世子妃的话,姨娘习惯了这些香味,加上蚊虫比较多,故而才点了熏香。奴婢将屋子里窗户都打开了,这样一来,也不会对腹中的胎儿有所影响。”刚才那个绿衣丫鬟冷静的回答道。
  司徒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这是欲盖弥彰啊!虽然那香味很浓郁,但司徒锦还是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血腥味道。虽然动了胎气,也会小量的出血,但味道早就该散去了,根本不需要用这么浓郁的香味来掩饰。除非…是大出血。
  瞧柳氏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司徒锦就知道她失血过多。若只是动了胎气,脸色不至于这么差的。
  她又走近了一些,在她的床褥上打量了一番。那床褥看起来很干净,带着一股皂角的清香,看来是刚换上不久的。
  专门换了被褥,看来还真是很严重呢!
  “母妃,既然看过了柳氏,咱们也该回去了。”司徒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打算离去。她吩咐自己的丫鬟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放下,说道:“这是母妃赐给柳姨娘的安胎补品,你们炖了给姨娘补一补身子吧。”
  那绿衣丫鬟赶紧接了过来,恭敬地道了谢。
  等到她们一走,柳氏便有些心急的问道:“她们为何会突然过来?不会被她们瞧出些什么来了吧?”
  “姨娘放心,若是王妃和世子妃有所察觉,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揭过去。奴婢刚才点了熏香,已经闻不出血腥味了。王妃和世子妃又不是大夫,不会看出什么破绽的!”
  “那就好…”柳氏苍白着脸叹道。
  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她还想费神去想办法弥补,实在是有些精力不济。不过,陈氏跟她一样,没有了孩子。她们算是打成平手了!只要她想办法将孩子的责任推到更有用的人身上,那么她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
  至于那个人选,她已经有了定论。
  这王府后院里,最有权势的就是王妃了。只要她使点儿手段,让王妃对她有所亏欠,那么她日后的日子才好过!
  她已经买通了那个来瞧病的大夫,帮她瞒住她失去胎儿的事实。等到合适的机会,她再适当的失去这个孩子,那么她孩儿的死,才能更有价值!
  之所以选中王妃,一是看重她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二来嘛,就是她比较好拿捏。能够被一个莫侧妃打压这么多年的女人,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姨娘,一会儿林御医要过来为您诊脉,这个秘密还能守得住吗?”绿衣丫鬟一脸愁容的问道。
  “放心好了,林御医不敢乱说话的!”柳氏镇定的说道。
  丫鬟有些不解,问道:“姨娘怎么知道?那林御医可是王妃娘娘请来的…”
  柳氏神秘的一笑,说道:“我不会打无把握的仗!难道你忘了吗?那个林御医可是我的姨父!我将来若是好了,也能帮衬着他,这一点他也是明白的。”
  绿衣丫鬟欣喜不已,说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全!幸好是林御医过来。”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早在嫁入王府之前,我都调查清楚了。给王府的主子们瞧病的,都是宫里的御医。而我这位姨父,是最近提拔上来的,时常来王府给世子妃请脉。这府里一旦有人生病,就会去请他。”
  “原来主子都算好了呀!害的奴婢白担心一场!”那丫鬟总算是安了心。不过,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林御医是自己人,他又经常给世子妃请脉,何不…”
  “此事不急。”柳氏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慕锦园的人,都十分谨慎小心。就算是林御医亲自开的方子,她们也会仔细检查,才会给世子妃服用的。更何况,世子跟花郡王交情匪浅。有他在,要想害世子妃肚子里的那块肉,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花郡王?那个脾气古怪的神医传人?”
  “嗯。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如今,只有先取得她们的信任,日后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柳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
  她的野心很大,不会仅仅只安分于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妾室。既然是嫁到王府,那么她就要做最尊贵的那一个!
  即使翔公子不成器那又如何,他很好拿捏啊!只要她在他耳边吹吹枕头风,他都会听自己的。这样的男人,很是好控制。
  只要让世子妃生不了孩子,那么这王位,还指不定是谁来做呢!更何况,翔公子是王爷的长子,他在王爷的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只是,她将一切想的太美好,根本不知道莫侧妃为何会得宠,又为何会失宠。她的那些小算计,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而已。
  林御医在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到了王府。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被请到了祥瑞园。
  陈氏的问题不大,就是小产,只要好好地休养就足够了。他开了一些补身子的药物给陈氏,便又匆匆赶到清幽居。
  在仔细的把过脉之后,林御医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姨父,我的孩儿还好吧?”不等他开口说话,柳氏便率先开了口。
  林御医先是一愣,继而辨认出了她的声音。“是媚儿?”
  “正是…能够在这里见到姨父真好…”柳氏挤出几滴眼泪,尽量扮演着弱者。
  林御医已经从她的脉象上判断出她已经小产,孩子没能保住。可是那些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这个孩子,是柳家唯一的嫡女,是柳兄的掌上明珠。这样的打击,她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故而,他的迟疑,给了柳氏更多的机会。“姨父…我的孩子若是保不住,那我在这府里就更加没有地位了…您也知道,陈氏那人霸道无理,今日害我失去了孩儿,但王府的主子却没有任何的责怪…我真是命苦啊…”
  “媚儿别哭,你这样对身子不好,也会影响日后有孕的!”林御医唉声叹气的劝导。
  “可是媚儿不甘心…这孩子好不容易才怀上,一旦失去,这府里岂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姨父,您一定要帮帮我…”柳氏干脆爬起来,对着林御医跪了下来,哭着哀求。
  林御医有些不忍,将她给扶了起来。“你要我如何帮你?”
  “只要姨父帮我瞒着失去孩儿的消息,媚儿就不胜感激!等到日后身子恢复了,媚儿会再想办法怀上,如此一来,也不算辱没了姨父的名声。求姨父答应媚儿这个请求吧…若是日后媚儿在王府站稳了脚跟,必定不会忘记姨父的大恩大德!”
  柳氏这番话,说的十分的顺畅。因为这本就是她心里所想,故而没有丝毫的隐瞒。反正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她日后怀上了,那么对自己也不会有影响。林御医犹豫了一番,想到王府的势力,以及自己的前途,便应了下来。
  “你先起来,姨父答应你就是。不过,你此次小产有些严重,可要好好调理身子。”林御医一边开方子一边好心的提醒。
  “媚儿多谢姨父关照!”说罢,她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神,那丫鬟便捧着一个锦盒过来,递给了他。
  “媚儿这是做什么?”林御医有些惊讶。
  “这是媚儿的一份心意,还望姨父不要嫌弃。”那里面都是一些名贵的首饰,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亲戚归亲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些利诱的,免得他半途而废。
  林御医见到那些珍贵的首饰,心里的犹豫就完全放下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既然是你的一点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做官的,那点儿俸禄远远不够开销的。故而,林御医便接下了那个锦盒,藏在了药箱子里。
  “绿云,送送林御医。”
  那个绿色衣服的丫鬟立刻上前去,恭敬的送林御医出了清幽居。
  林御医给西厢这边的两位诊完了脉,还是要去王妃那里回个话的。如实的将情况禀报了一番,王妃也没有多问,派人给了诊金,便打发他出去了。
  司徒锦听到林御医的诊断,不由得起了疑心。
  “按理说,这个林御医应该不会说谎才是…”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龙隐刚好从外面回来,听见她喃喃自语,不由得问道:“什么说谎?”
  司徒锦笑了笑,道:“没什么…刚才林御医过来禀报,说柳氏只是动了胎气…可是明明就。对了,这林御医的医德如何?”
  龙隐对这个林御医没多大的印象,只知道一向还算老实。不然,王府也不会请他来诊脉了。“医术一般,看起来挺老实。若是怀疑,我这就派人去调查一下。”
  “也好。”司徒锦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休沐,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做什么去了?”
  龙隐宠溺的将妻子圈禁在自己怀里,磨蹭了一下她的鼻子,才说道:“五皇子就要大婚了,自然是有事交待我去办了!”
  “哦?难道是要你去调查那未来的五皇子妃了?”司徒锦猜测道。
  “娘子果然聪明!”他赞许的吻了吻她的脸蛋,意犹未尽的想要索取更多。
  “说正经事儿呢…”司徒锦躲避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红云。
  “和娘子温存,也很正经…”说完,他手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抱起,朝着内室走去。
  司徒锦的脸早就涨得通红,在得知四个月后可以行房之后,这个男人就好像永不知足似的,一有机会,就喜欢欺负她!
  当初,她怎么就没看出他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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