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道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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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府里,天色已是全黑了,晓月一直候在门口,见她们回了,忙打起通亮的灯笼来。【 高品质更新 】
唐枚自然是先要去跟老请安的。
见她安然无恙,老也放了心,如今再大的事也比不过她的肚子,就算真是唐枚的亲戚设计害的苏若琳,老也不好怪她,怕她受气了,影响到胎儿。故而这次唐枚要,老本也不肯,后来是考虑到她在府里也是难以安心,这才让她回的。
“我问过堂妹了,这事另有隐情。”唐枚欲道出真相。
老没想到她直接就要说出来,顿时就怔了怔。
屋里几个丫环也看了。
江妈妈觉得事关重大,就叫她们都退了出去,自个儿贴着门立着。
“哦?你堂妹承认了?”老声音沉下几分。
唐枚点点头,“说是府里有人去告诉她的,又定下了计策,如何做如何做,我那堂妹脑子不太清醒,就信了,不过后来的事倒是与她无关,全是别人准备好的。至于我堂弟,他完全蒙在鼓里,确实是出于好意。”
老听了半响都没有。
唐枚愧疚道,“是我害了若琳,要是早些防备也不至于如此。”
“哪里关你的事,你真有心隐瞒,也不至于耿耿于怀,这节骨眼上还出去,我是信你的。”老看着她,“你跟若琳虽是姑嫂,可情同,我很清楚。你护着她的很,哪里舍得会害她呢?”
老说的一点没,唐枚眼角不由湿润起来。
“你出去一趟也累了,先歇着。这事明儿再说。”老又道。
是怕她累了。唐枚便同老告辞走了。
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老一直在转着手里的念珠,人也不叫进来,也不喝水,也不动,像个木雕似的。
那样子有些怕人,即便是江妈妈,都不敢上来劝。
然后,那串念珠就突然崩坏了。拇指大的黑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老……”江妈妈终于忍不住道,“老身体。”
老冷笑一声,“我就是一直在身体。那些人就越发不知轻重了,事都做得出来!骨肉相残,都做得出来!”
江妈妈也不老在说谁,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老,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未必就是府里的人……”
“三丫头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出了那么多的事,上回撞了脑袋是一桩,那凤钗的事又是一桩。如今跟贺家又是一桩!”老脸色铁青,“这是在欺负大房没有人了?他们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太婆呢!真是岂有此理!你去把老二,老三,还有他们的都叫!”
江妈妈忙就叫人去请了。
二房那里。牛氏正在。不过苏宗庆不在。
“老叫我们去?”牛氏奇怪道,“好好的事呢?”
“不。二老爷人呢?老一定也要见到二老爷的。”传话的人道。
牛氏就摆摆手,“我了,你先走,我找着他了一起,你同老说一声。”
传话的答应一声就走了。
“你们都没见着老爷?”牛氏朝身边几个人问道。
“没有。”一个个都答。
倒是有个婆子犹豫了下,“好像见到老爷的,去西边了,乌起抹黑的,也瞧不清楚。”
西边有个跨院,本来住着苏宗庆的一个姨娘,长得如花似玉,不过有一日不知的就摔在了满是碎瓷器的地上,一张脸就毁了,没多久便在屋里悬粱自尽了。那院子空了下来,甚少有人去,牛氏想着要把它铲平重新筑一个出来,可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一直不得空。
听到去了那边,牛氏就皱起了眉,对一个小丫环道,“你去看看。”
小丫环抖抖索索的,也不敢说不去,只得打了灯笼去瞧。
听到有声音,苏宗庆提着裤子就从秀水身上爬了起来。
“老爷怕呢?”秀水娇声笑道,“这边向来没人的,老爷只管舒服就是了。”
“有声音。”苏宗庆一把捂住她的嘴,定晴一看,果然见远处有亮光,他忙低声道,“你快点走。”说着就朝墙角挪去,那里有个矮墙,翻就能从小路绕到大道上,装得好像是从另外一边来的,他熟练的很。
秀水鄙视的撇了撇嘴,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也躲开了。
小丫环自然也没有找到。
苏宗庆一摇三摆的从正门那里,牛氏瞧见他,就瞪了那婆子一眼,“眼神!”
“快去娘那里,有事呢。”牛氏一拉苏宗庆,快步往老那里去了。
三房苏宗成夫妇已经在了,老端端正正的坐着,神色极为严肃。
“哎哟,三弟,三弟妹也在啊。”牛氏瞧了一眼,笑道,“娘,到底啥事啊?这么晚叫着我们来?”
杨氏看了看她,嘴唇紧抿着,脸色沉静的很。
看来是大事,牛氏也不敢了,忙乖乖的坐好。
“我今儿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三丫头的事,你们最好老老实实讲!”老慢慢开了口,“我你们心知肚明,别给我打马虎眼,老二,老二,你们先说。”又看了一眼苏宗成,杨氏,“一会儿就轮到你们。”
牛氏傻掉了,惊呼一声道,“娘啊,会关我们的事呢?这明明是枚儿她堂弟做下的好事,咱们可事先一点不!”
“是啊,是啊,娘。您糊涂了?三丫头是咱们的侄女,咱们岂会害她?要害也是外人害她呀!”苏宗庆也一叠声的说道,“娘是听了谁说的话了,竟然怀疑到我们身上?”
老哼了一声。看向苏宗成跟杨氏。“你们讲。”
苏宗成话一向不多的,只道,“不娘要听,总归没做。”
杨氏一时没回答,神色犹豫。
牛氏急不可耐,指着她道,“难道是你做的?好啊,我就说么,难怪外头传得到处都是。肯定是你做的,不就是怕三丫头做了王妃,二丫头做不成么?要说这府里。也就你跟枚儿才有可能,枚儿那是成全她堂弟,你是成全二丫头呢!娘,你看看,她都承认了,叫枚儿来,她准得也要承认。”
老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
牛氏吓得一激灵。
“妙竹,你说,干吞吞吐吐的?”老盯着杨氏。
杨氏叹口气。“儿媳娘伤心,可儿媳不知讲,三丫头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有人害她,可到底是谁害的。又不。儿媳是因为不能给娘分忧,实在愧疚万分!”
啊呸。这时候还想着讨好老,牛氏听得直泛酸水。
老并不为所动,冷冷道,“你们都推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咱们做的,又承认?”苏宗成皱着眉道,“娘您今儿了?尽要往咱们身上泼脏水呢?咱们这样的家里,能出这种事?”
牛氏眼睛转来转去,忽地叫道,“哦,是不是枚儿说了?她才从娘家,一定她那堂妹堂弟的事了,难不成是要把责任推到咱们的身上?哎哟,这可真是冤了!娘,再怎样,这事儿可是那边做出来的,名声也是他们毁的,咱们可都没干!三丫头是倒霉,认贼做嫂子!”
看她说得太明目张胆,苏宗庆忙伸手拉了拉她,冲老道,“听她这嘴胡说,娘,这事了也就好了,娘不要生气,三丫头要嫁样的人家不好嫁呢?我明儿就去给她找门好亲事,包在我身上了!”
还给她找好姻缘?自家女儿还不知着落呢,牛氏瞪了苏宗庆一眼。
老一个个看,这一个两个都只推脱,实在太令人失望!
看来也只有找到证据,才能叫他们老实了!
“我今日给你们机会了,以后别怪我这个做娘的心狠,你们都出去罢。”老冷冷道。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娘,不是我们不想说,实在是没好说的啊!”苏宗庆委屈道。
杨氏也看着老。
牛氏却撇着嘴,低声不满的嘟囔。
老不再理他们,转身去了里间。
江妈妈送他们出去。
杨氏最后一个走,抓住江妈妈的手道,“娘这是了,好好的问这些?若琳可是咱们的侄女,能对她这样?还是娘找了证据呢?真是叫人担心啊!妈妈,你可要服侍好娘,千万不要操劳了,三丫头再样也还好好的呢。”
江妈妈嘴巴自是紧的,“老也是关心你们才问问,没别的。”
杨氏就点了点头走了。
刘妈妈探得消息,小声道,“叫了他们都去,除了大跟少爷们。”
冯氏虽说不是苏若琳的亲生母亲,但到底是大房的人,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没叫她也是正常的,唐枚听了道,“后来呢?”
“好像没问出,几个人好好的又出来了,也没听摔的。”
唐枚也在意料之中,哪里好这么问出来的。
“问不出来,只好查了,可这得查呢?那婆子的样子堂也说不清楚,长相不,肯定不好找,至于那些在外头传消息的,还不是抓不到人?都是道听途说,越传越乱的。”
唐枚沉吟一声,“确实查不出来,也只好引蛇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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