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爱和恨，有时只有一线之隔
“很好，那我们就试试看，你到底会不会跟着我？”凌非凡凌然注视着她，怒极反笑：“晨儿，我今晚就认定了让你陪我，你又能怎样？”
“恶棍！你死去吧！”米小晨终于被成功激怒，再度扬起手，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脸打过去。
今天这一个晚上，是她有生以来最疯狂最失态和最愤怒的一天了吧。无论是骂人还是打人，都超出了她以前所能做出的极限。
今天一晚上她打人和骂人的次数，比她二十几年加起来的总数都还要多。她觉得自己的口舌都骂得干掉了，手臂也要打得酸掉了。
然而这一次凌非凡早有防备，没有让她打到自己。而是顺势捉住了女孩的小手，将她腾空抱了起来，直接丢到房间内的大床上。
然后，他开始神定气闲地解自己的衬衣，皮带……那流畅自如的动作竟然十分潇洒，甚至带着几许诱惑人心的性感。
米小晨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跳下床就往外跑。可是她却立刻被凌非凡拉了回来，重新放倒在松软的床上。
紧接着，他欺身压住了她，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身下，幽幽开口问道：“晨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是！我是讨厌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最恨的人也是你！凌非凡，你如果还是人，就不要碰我！”米小晨感到自己今天晚上有点儿在劫难逃，可还是激烈地反抗挣扎着。
“也好，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就让你恨我好了。”凌非凡俯脸凝视着女孩精致娇美的面容，深邃暗沉的眸光里，闪过太多复杂说不清的情绪，最后只剩下苍凉的自嘲：“是让我帮你脱衣服？还是你自己来？”
米小晨倔强地扭过了头去，紧紧抿住了嘴唇不说话，也不看他。
凌非凡不易察觉地叹息了一声，勾下头来深深地吻住她。
这一吻，不同于在车上那么激烈，狂野，而是充满了痛苦的渴望。
他柔情地，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就好像米小晨现在是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他不敢太过激烈，只能慢慢地感受她的存在一样，万般珍惜爱怜地吻着她。
而米小晨，却只感觉到自己在经受着最无可忍受的煎熬。
她的手慢慢向旁边探去，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刚才她用这把刀削过一个苹果吃，刀锋还没有合上，闪耀着清冷幽亮的光芒。
女孩猛地将水果刀死死抓在了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了凌非凡的身体。
凌非凡吃了一惊，微蹙俊眉，看到了正对着自己肩膀的水果刀和女孩苍白的如同刀光一样冰寒的脸。
他的黑眸闪了闪，随即淡淡地笑了，笑得悲凉而又无奈：“你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要杀我？”
“是，你如果还不走，我就和你拼了！”米小晨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警告。
“我不会走，晨儿，你即使要杀我，我也不会走。”凌非凡言辞笃定地说着，唇用力地压下来，再度不顾一切地吻住她。
“你……我真的杀你了……”米小晨为之气结，感觉自己真正碰到了一个刀枪不入的超级无赖，拿着刀的手腕微微颤抖，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杀吧，如果杀我能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情愿让你杀我。”凌非凡无动于衷地说着，吻她的力度狂暴了许多。
刀尖划破了他肩头的肌肤，殷红的血滴了下来，他也似乎觉察不到疼痛。
仿佛他此时此刻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缠绵地吻够她……
最终，米小晨无力地败下阵来。水果刀扔到了一边，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
那一刻，她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她想起了自己孤单无助地躺在安雅医院时那绝望的哭喊，想起了那冰冷的器械进入自己身体时钻心彻骨的疼痛，想起了被人强行拿掉孩子时那永远不能抹平的伤痛……
痛！好痛！
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扑面而来，仿若将她带入了最黑暗冰冷的深渊，无法呼吸，无法思想。
米小晨痛苦不堪地蜷紧了身子，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汹涌滑落下来，布满了一脸。
“晨儿，疼了吗？”凌非凡停下来，看着身下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孩，黑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眸中，有了蔓延不尽的温柔和怜惜。
虽然他恨她，他曾经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哪一天再见到了她，他一定要用最无情的方式羞辱她，用最强硬的方式让她再次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可是，见到她哭，他还是会心疼，还是会心软。
人的感情，是多么复杂和不可捉摸的东西啊，连自己都把握不了。
爱和恨，有时候的分界那么明显，有时候，却又似乎只有一线之隔……
米小晨还是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睛，只是在心底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怜悯。
四年来，她拼命地工作，努力地进取，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会有最骄傲的姿态和最强大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再也不会那么柔弱，再也不会任人欺凌。
她也以为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以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对抗他的专横和冷酷。然而回来以后，她还是逃不脱被他凌辱折磨，逃不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可悲命运。
这个人，曾经给了她最无情的伤害，曾经残忍地将她的心粉碎成一片一片，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还要让她蒙受最深最重的耻辱。
她难道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债吗？要用这一生的痛苦来偿还？
米小晨默默地想着，无声地哭泣着。
她感到凌非凡在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眼泪，一遍遍低唤着她的名字，动作变得无比轻柔，好像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蓦地，她睁开了眼睛，擦干眼泪，狠狠地瞪着身上的男人。
“晨儿，回我的身边吧……”看到米小晨不再哭了，凌非凡心中一阵欣悦，在她耳边柔声地低叹：“我真的想你，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