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最痛心的往事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你没有听清楚么？”瞟了一眼那盒避孕药，米小晨冷冷地扭过头去。
凌非凡紧咬牙关盯着米小晨看了半天，忽然将手中的药盒重重扔到地上，抱起她就往房间中走去。
“你想干什么？凌非凡，你真想要我告你强暴吗？”米小晨愤怒地吼道。
凌非凡对女孩的咒骂和反抗无动于衷，随手将她抛到松软的床上，双臂撑在她的身侧，黑眸犹如寒夜里璀璨幽亮的星辰，冷冷幽幽地俯视着她：“晨儿，我说过，有一笔账我们早就该算清楚了。你想离开我是吗？行，我同意。但是你欠我的，肯定要先还给我。”
“我欠你什么？那四百万，我说过会还给你！”米小晨又气又烦，恼恨交加。
“不是钱。”凌非凡微微扯了扯唇角，笑得十分苦涩：“晨儿，你忘了吗？你曾经怀过我们的孩子，只要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就放你走！”
“啪”的一下，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到了他英俊夺人的脸上。
米小晨充满仇恨地瞪视着他，目光就像冰刀一样冰冷锋利：“凌非凡，你还有脸让我还你孩子？那我找谁还我的孩子？你？你妈？还是肖婷婷？”
“晨儿……你说什么？”凌非凡明显愣了一下，拧紧了浓黑如墨的眉头，迟疑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我应该找谁还我的孩子？”这次，米小晨轻而易举就把他推开了，站了起来冷然一笑，笑得眼眸里闪出了泪光：“当初，是你们逼着我拿掉了孩子，逼着我不再爱你。现在，你找我要孩子，我找谁去？嗬，你说，我应该找谁？！”
“晨儿！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讲清楚一点！”凌非凡的脸色刷地变了，就像一张失去了色彩的白纸，他冲过来用力握住了米小晨的手，激烈地质问。
“我讲得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太会装糊涂？”米小晨抬起头看了看他，轻轻推开他的手，眼泪终于沿着她清丽的脸颊滑落下来：“那时候，不是你让你妈和肖婷婷跟我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想跟我结婚，让她们带我去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凌非凡的脑子“嗡”地一下子炸开了，像是打着焦雷，他的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得更白，仿若受到了不可承受的重创：“她们这么跟你说的？她们竟然这么跟你说……”
“你没有？”米小晨不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铺天盖地涌上心头，失去孩子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好像重新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再也克制不住，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哀伤凄楚的泪水从指缝汹涌地滚落：“是的！她们不光这么跟我说，还这么带着我去做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晨儿，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凌非凡不顾一切地将女孩紧紧抱在了怀中，拥着她坐在床边，急切地，痛苦地问道。
伤心地哭了好久好久，米小晨才渐渐止住眼泪，抬起泪眼迷离的大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晨儿，我那时出了车祸，昏迷了三个月，我什么都不知道！”凌非凡又痛又急，心如刀绞。
“你出了车祸？”喃喃自语了一句，米小晨缓缓地，麻木地说下去：“我那时候到处找你，却没有一点你的消息。后来，你的妈妈来了，她告诉我说，你在美国，和肖婷婷在一起，不愿意回来。她还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和肖婷婷在一起之后，你仔细考虑，还是觉得她最适合做你的妻子。她让我不要再缠着你，说你们会给我经济上的补偿，还说我即使缠着你，你也不会再要我……”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到我妈会这么骗你……”凌非凡的心顿时如同跌入了最冰冷黑暗的万丈深渊，疼痛，惊讶，悔恨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让他无法思想，只能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嗬，这么骗我算什么？我不能原谅的，是她让我终于失去孩子……”米小晨凄然冷笑了一下，抬起眼眸静静地看住他，眼泪再度不听使唤地掉下来：“你知道吗？当你妈妈听说我有了你的孩子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骂我不要脸……”
“晨儿，对不起，对不起……”凌非凡心痛又愧疚地搂紧了她，好久，才又恳求地，小心翼翼地问：“孩子……具体是怎么没的？能告诉我吗？”
“那天，我准备去看一下妈妈，走到路上，肖婷婷把我拦住了。他们有好几个人，我挣脱不过……肖婷婷说，你爱的是她，让她带我去把孩子打掉……”如今，再回忆起那噩梦般惊恐惨烈的一天，米小晨的心依然宛若刀剜针扎般剧烈绞痛，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他们把我带到了医院，我苦苦哀求，我求她，我也求高静，我说我可以再也不见你，只求她们让我留下孩子。可是，她们谁都不听我的，没有一个人同情我……后来，后来，她们好几个人按着我……”
米小晨再也说不下去，那些伤痛的，不可回忆的往事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将她的心再一次碾成血淋淋的碎片。
她捧住了脸，“哇”地一声痛哭失声。
“原谅我，原谅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都怪我……”凌非凡颤抖着双臂将失声哭泣的女孩紧紧拥在怀中，痛苦而又自责的男儿热泪，顺着他俊朗的面容一滴滴滑落，与米小晨的泪水混合在一起，交织成最痛心的哀伤河流……
时隔几年，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终于知道了当初，心爱的女孩为什么离开自己？
可是此刻，知道了这个真相，知道了米小晨那时并没有变心，并没有真的背叛他。非但没有让凌非凡的心得到一丝的轻松和解脱，却反而使他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