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鲁东精神病院
汽车逃离了喧嚣的城市，一路向北，缓缓开到一处荒地，没有树木也没有人烟，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步梵这些日子也把齐南这个城市走了快一遭了，他知道这里有湖水，有青山，还有各种泉眼，却不知道在这城市得边陲竟然还有这般荒凉的地带，这地貌与齐南的城市面貌极不相符，不明情况的路人闯进这里还会以为是迈进了莫名其妙的戈壁滩。
风在窗外哭嚎着，隔着车窗玻璃仿佛是在倾诉着咒怨。
雨下得越来越猛烈，把周围得荒地打得一片泥泞，在不见天日得乌云下显得格外阴冷，空气一瞬间骤降了好几度。
即使是步梵这样心神淡然的人，在这样的场景下也会觉有些不适。
又过了许久，步梵才隐约在雨烟迷蒙中看到一片老旧建筑的剪影，看那样式只觉得与齐南市的所有建筑都不同，那建筑是用红砖堆砌而成的，看样子就像个古代的城堡，步梵在锦花中学的一些课本教材上曾看过类似的样式，大约就是欧洲那边的风格。
一道刺目的闪电轰然而下，仿佛黑暗中突然闪烁的灯盏，把那古堡的一墙一瓦照得锃亮，步梵似乎看清了那石块上斑驳的裂痕，这恐怖的气氛真的不言而喻。
“这是什么地方……”
“一座很隐秘的古堡，上个世纪东瀛军和日耳曼帝国攻占鲁东省的时候，齐南这个城市一半都落入了那帮人的手中，他们在这齐南的边陲秘密修建了这个欧式古堡，来进行一系列秘密的生化实验，后来华国重新统一之后，这个隐藏的古堡才被慢慢发现……”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步梵盯着那古堡。“那所谓的生化实验其实就是在制毒对不对……类似于曾经星宿海那些妖人的一些路数。”
“星宿海？这不是一千年前就灭亡的帮派吗？不过论路数的话确实是有点像。“薛一冰表情凝重地说道。“但是那帮东瀛人拿咱们华人的身体做引子来炼制那些奇怪的病毒，再用来毒害我们的同胞，这仇可是在很多华国人心中埋下了根。”
“东瀛……”步梵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小小的海岛当年可只是我们的下属国，甚至那些东瀛武士还要专门去全真教学习剑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这样的小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
听了薛一冰的话，步梵心里有些无味杂陈的感觉，当年东瀛的一些武士各种向他献殷勤，来换取一些最基础的武学典籍，甚至可以说整个东瀛的武士道都是华国赐予的，谁会想到有一天，这手下的宠物也有咬人的时候。
“当时华国实在太乱了，各大门派内战不休，政府也是四分五裂……”薛一冰有些黯然地说。“是我们中原武林自己玩脱了。”
“有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步梵眼神突然透露出一丝冷漠与决绝。”叔叔我们先不聊这些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城堡现在是做什么用的？”
薛一冰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来。“现在这城堡有个名字，叫做鲁东限制级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步梵淡淡一笑。“这还真是有意思了，看来是关疯子的地方。”
“而且不是一般的精神病院，这里人是政府所认定的永远没有机会再恢复的精神患者……”
“永远没有机会……叔叔这句话本身就是不对的。”车子慢慢停稳了，步梵慢慢从车上走了下来，呼吸了一口这荒野的冰冷空气。“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没有永远妙手回春的医生，更没有绝对治不好的病人。”
“贤侄这样讲我就觉得十分安心了。”薛一冰整理了一番大衣，也跟着步梵走向前去。”或许今天真的会有希望吧……”
远远望去，那古堡的入口处，早就站了两个身影，白色的功夫装还有飘扬的马尾，虽是暴雨滂沱之中，依旧如白兰花一般淡雅，那人自然便是薛紫凝了，薛紫凝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这人步梵曾在薛一冰的宅子处见过，那人就是薛傲的那个士兵，薛紫凝口中的骆爷爷骆义。
“只是帮人看病，叔叔有必要叫这么多人陪同吗？”看着那雨中矗立的两人，步梵不自觉地笑了。”叔叔这有些过了吧。”
“或许这些人都有些少了……”薛一冰眼中的忧虑不言而喻，他拍了拍手，从城堡入口竟然又走出了十几个穿着军装的士兵，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们！一会儿一定要在外面随时待命，保护好我步梵贤侄的安全，听到没有？！”
“是！薛书记！”
那帮人在雨中摆好长队，肩上扛着步枪，齐刷刷地站立在那儿。
“贤侄，我有个哥哥叫薛一波，是北地军区的总司令，为了这次会面。我专门请他从军区调过了自己的近卫兵来助阵。”
步梵只觉得有些无语，这架势就跟要面对什么混世魔王一般，虽然步梵现在还在气海境停留，但因为所练习的扶摇功，人间逍遥式还有伏羲八卦功都在强调身法，即使是比步梵强不少的对手，步梵也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为他摆出这样的阵势，未免有些太大题小做了。
“我来找贤侄帮忙，最起码也要保证你的安全。”薛一冰脸上的凝重丝毫没有消退。“一会儿，如果出问题，你不用管我们，直接跑便是……”
步梵没有再说什么，只想着跟薛紫凝开开玩笑，几日不见这少女，不知她功力又没有精进。
“黄毛丫头最近武功又有长进了吗？怎么今天不准备偷袭我了吗？”
可薛紫凝却丝毫没有欢笑的意思，只是皱着眉看着步梵，脸色很严肃，沉默许久才肯开口。“步梵……你别再耍嘴皮了了，我爹没有跟你开玩笑。”
其实一开始薛一冰告诉步梵是救人的事情，步梵的兴趣并不是很高，只以为是把把脉的路数，现在看来一定是自己低估了这件事的风险。
但既然已经接下来了，自然是要替人消灾，步梵也很想看看这薛家的支柱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准。
一行人推开城堡的木门走了进去，伴着黑暗一片叫骂应声袭来，犹如无数的鬼魂在哭嚎。
“跟我来吧。”那叫骆义的老头走在前面，领着一行人往城堡的深处前行。这城堡在外看要有几十米高，估计也要有七八层的空间，但这骆义却领着一帮人直直往地下走去。
“这么大的城堡竟然还有地穴吗？”步梵不自觉问了句。“难道楼上的位置都被占满了吗？”
“小子不懂别瞎说。”只听那骆老冷冷地说了句。“若把傲爷安排在地上，那些人都要死……”
一行人一直往下走，犹如穿过最长的冗道，曲曲折折，无止无休。
越往下走，光线变得越微弱，开始时还有些淡淡的壁灯光，到后来就是一片漆黑了。
步梵一层一层地数着，直到数到第十九层，前面骆义才缓缓停下卡脚步，因为再往下已经没有楼梯，这已经是这古堡的最底层了，纵使是前世的步梵也没有得过如此深的地穴。
“小冰，地方到了。”配上骆义那阴冷的口气更是显得诡异。“让这些士兵守在这儿接应就行了，我们四个进去吧。”
“怪不得这么恐怖……”步梵望着四周的混凝土墙壁叹了口气。“竟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多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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