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绵绵之乐章
浩浩荡荡准备了这么久，从动员会到助威仪式，一个又一个滑稽的活动接踵而至，可谓是吊足了人们的胃口，直到今天这呼之欲出的十七高校联谊会终于正式开始了。
如果你是一个刚步入高中的学生，第一次参加这个联谊会，那你一定会被其气势所震撼的，联谊会的会场就设在锦花中学相邻的齐南五万人体育场，这个体育场在几年之年曾是冬奥会的主会场，只不过随之就没落了，这五万人的容量平时一些体育竞技活动根本连一半的观众都没有，只有当每年的十七高校联谊会，这庞大的体育场才能再次焕发出它的光彩。
首先是各个高校啦啦队的开场表演，青春靓丽的美女穿着迷你短裙在台上捧着鲜花蹦蹦跳跳，一下就把气氛给调动上来。
紧接着嘉宾陆续入座，各个学校的校长还有名师挨个走上讲台与大家见面，这些老师自然不用表现太多，只是随便鼓励学生几句就够了，然后便各自到第一排就坐。
有些别有用心的学生也会偷偷凑上前来与自己心仪的老师攀谈两句，为的也是在紧接到来的高考之时能让老师提携两三，这种事情放在这容纳五万人的大会场就显得见怪不怪了，从上空俯视就能看清一个小社会的众生相。
再然后，表演节目就是算是正式开始了，十七高校联谊会在一片璀璨灯火，绚丽气氛中正式引爆，头顶那精彩设置的聚光灯一下子将漆黑的舞台投射成最炙热的白昼。
步梵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上，那是参演者才能触及的位置，正是最浓墨重彩的角落。
此刻坐在他身旁不是朱文心和宋书，也不是林馥漫和薛紫凝，而是那个曾经被李英普硬生生夺取表演席位的锦花中学第一艺术高材生臧瑾源，刚刚趁着间歇之际，步梵单独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在自己表演时助阵一番，要求也不多，就是需要臧瑾源上去弹弹古筝即可。
这事情让臧瑾源很是纠结，他内心很看重这个表演的机会，而且说实话他已经为这联谊会准备了两年多之久，可是偏偏是步梵来找他，在他心里步梵应该是一个丝毫没有表演天分的人，从他的穿衣打扮就能看得出来。
但总归是有机会上台的，比在台下一直做个可有可无的观众要强得多，咬咬牙，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表演一个接一个的呈现，可谓是精彩纷呈，百花齐放，有的是几个亮丽的女子共同表演一段迷人的舞蹈，有的是一男一女深情对唱，但总体来说都是可圈可点，毕竟是十七高校最精英的艺术生，才艺都不是浪得虚名，配得上那一叠胜过一叠的喝彩。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联谊会的尾声，十七高校中的十五个高校已经表演完毕了，其实除了锦花中学和黄岛中学之外，其他的高校并没有任何想要夺冠的意图，他们知道实力不济，借着这个联谊会能够表现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锦花中学和黄岛中学的三组表演还没有上场，虽是尾声却也是最精彩的时刻，所有人都翘首期待着，看着今年的最佳表演到底会花落谁家。
“好，接下来有请表演者李英普，助演者林馥漫上台表演。”
主持人的声音刚过，场内就爆发出了掌声，只见李英普一身黑色的演出服，上面还镶嵌着闪闪发亮的钻石，配上他那挺拔的身材确实让人过目不忘，他气势满满地走上台去，在聚光灯的指引之下，来到一架特制的钢琴之前，板正地坐了下来。
紧接着，一身长裙的林馥漫也在另一侧走上台上，她轻轻提着裙摆看起来温婉端庄，落落大方，她如流淌在山涧中的清泉一般澄澈，带着那少女的幽香走到了麦克风的前面。
“接下来，请听他们为大家带来的春之曲。”
钢琴声缓缓地铺陈起来，李英普开始面带自信地在黑白键上轻灵敲打，旋律一下子贯进了人们的耳中。
步梵静静地看着，很是平静，眼波丝毫没有涟漪。
而一旁的臧瑾源却是一脸的震惊。“这李英普果真是有两把刷子啊，钢琴弹得很熟练，你觉得呢？”
步梵却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钢琴弹奏起之后，林馥漫也跟着哼唱起来，她唱着没有歌词的旋律，却与李英普的钢琴声相得益彰，真如一股春风吹了进来。
“林馥漫歌声原来这么动听啊。”臧瑾源忍不住感叹起来。“还以为她只是个花瓶，没想到还有这么精湛的才艺。”
其实林馥漫从小就喜欢唱歌，当时还在县城的时候，他就经常会听到林馥漫一个人哼唱，这小丫头在这方面是很有灵性的，有时候听到风声雨声就能体味出其中的旋律，所以当这动听的呢喃飘来的时候，不凡觉得并不意外。
但其实林馥漫此刻的吟唱已经有所收敛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帮李英普配唱，尤其是那次泉乐坊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李英普有过交流了，这次会选择要帮李英普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在李英普父亲的手下，这个忙于情于理她都没法不帮。
虽然表面上依旧灿烂，但心里却是暗流涌动。
“梵哥哥……你该怎么办啊？这些天都没有看你准备过表演……”
歌声越来越轻盈，钢琴也越老越轻快，仿佛寒冬最后一块坚冰已经被春风被融化掉了，带着一丝惬意的凉意，润物细无声。
两人的表演不知不觉就结束了，人们还没有听够，才惊觉春意已过。
李英普起身走到林馥漫，绅士地牵起了她的手，然后礼貌地朝着台下鞠了一躬，掌声随之响起。
离着舞台最近的就是那嘉宾席位，那里坐着各个学校的领导，还有很多知名的大学教授，李英普和林馥漫的表演完毕，这些嘉宾也都纷纷鼓起掌来。
尤其是那于艳丽，今天她特意画好了浓妆，一激动就变得眉飞色舞，对着几个其他学校的老师吹嘘起来。”怎么样，我们锦花中学厉害吧，这学生不光是功课好，艺术造就也是一流的。”
“于老师，能培养出这样的学生，可真是厉害啊。”老师们连连恭维起来。
“嗯……这两人确实都不错，如果他们有从艺的意向，我是愿意接受的。”一个大学教授甚至向李英普抛出了橄榄枝。
听了嘉宾席的点评，下面的喝彩声更加浓烈了，一些别校的学生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帅哥配美女，可真是养眼啊。”
“郎才女帽，般配般配。”
“英普老大，厉害啊！”王连英在台下早就按耐不住的激动的心情，对着身旁的马蓉蓉呐喊。“高中三年，我觉得今天英普老大是最帅的时刻。”
“是啊，我也没想到李英普除了学业优秀之外，在艺术方面还能有这般造诣，他刚刚的钢琴已经完全是专业水准了。”马蓉蓉娇滴滴地夸赞着，对李英普又投去了爱慕的眼光，其实那日泉乐坊之后，她额兴趣已经转移到了步梵的身上，但今天在这灯火璀璨之下，这份属于女人的情思又重新归位了。“这样精致的表演，怕是那些艺术生也要自愧不如的，更别说那个步梵了。”
李英普和林馥漫的表演确实到今晚为止算是最精彩的，观众给他的掌声也是最为壮烈，就连那几个黄岛中学的学生，也忍不住咋舌赞叹了两句。
“这李英普确实还是有点本事的，刚刚的表演我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恩，确实是很不错，若是在往年，我们黄岛中学怕是要一败涂地了。”女孩叹了口气说。“只是这家伙有些生不逢时啊，我们今年有一琴一墨震场，这李英普的才华怕是要被埋没啊。”
“他毕竟也不是专业搞艺术的，自然不能跟一琴一墨比，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李英普此刻牵着林馥漫那柔软的手，听着台下那此起彼伏的叫好与掌声，只觉得心潮澎湃。
他终于做到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他曾经发过誓，有一天一定要牵着林馥漫的手站在步梵的面前，碾碎他的所有的尊严。
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有什么武功，现在都是无足轻重的，但此刻的舞台上，你就是个乡巴佬。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要怎么抱头痛哭，跪地求饶！”李英普心头暗想，然后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步梵所作的表演席。
那里一片灰暗，他看不清步梵的脸，在他心里，步梵此时只应该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
“步梵同学，你觉得这表演如何？”
“嗯，还不错。”步梵倚在靠背上，看起来竟有些倦意。“弄得我都快睡着了。”
“……”
“臧同学？你觉得这两人比起你来如何呢？”步梵反问道。
“他们已经很不错了，但若要相比的话我的琴技应该还是要强过那个李英普的。”说这话时，臧瑾源又想起了李英普当时抢他席位时的嘴脸，胸口又是一阵酸痛。
“那就好。”步梵悠闲地点了点头。“若你只有他的水平，怕是一会儿会跟不上我的节奏的……”
“什么？”臧瑾源一愣。
“你知道吗？曲子若要出神入化在我看来可以分为三个层级，刚刚这两人的表演可以算作第三层级，那就是曲中有意，旋律中暗含着春意，这已经是不简单了。”步梵说。“但若放在整个苍茫之地，这一层级实在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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