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事（下）

  “听说殿下议婚的时候，主公特地请人算过。”碧鸢道，“说只有将王妃嫁给殿下才能保滕氏平安兴旺。”
  虞嫣听了，不由觉得好笑。
  怪不得萧寰会怒极出走，滕坤不冤。可惜该倒的还是会倒，最终只有广陵王妃保了下来，也是讽刺。
  “那殿下呢？”虞嫣好奇道，“你再说说，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碧鸢道：“王妃想知道殿下的事？”
  “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知道。”
  碧鸢的脸上忽而又露出红晕。
  “殿下啊……”她双眼放光的同时，遗憾地看着虞嫣，长长叹一口气，“王妃，你若不是滕氏的人，也不曾痴傻就好了。”
  虞嫣讶然。
  提到萧寰，碧鸢就来了劲，滔滔不绝地与她说了起来。
  虞嫣听她描述完他小时候如何如何风光，长大了如何如何厉害，天下人他如何如何为他倾倒之后，“哦”一声。
  她对这个世界的天下人有些同情，没有电影电视也没有网络，对美男子的认知有限。
  当然，她不否认萧寰生得的确好，但她早已见惯了各路长相出众的男男女女，萧寰再好看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在虞嫣看来，萧寰能被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大概率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
  碧鸢却说得愈发花痴：“王妃不知道，当年匈奴可厉害了，有好几回都几乎打到了长安。但殿下去了之后不到一年，就收回了朔方，从此匈奴再也没有越过边境。那时，殿下才十六岁。”
  那也未必是他的本事。虞嫣心想，皇帝的儿子么，要什么功劳没有。
  “这些年，殿下一直在边境？”虞嫣问碧鸢。
  “正是。”碧鸢道，“殿下前些天回京的时候，宅中也有人去看了，回来说，看他的人把大街堵得水泄不通，简直比过节还热闹。好多女子因为见了他，相思成疾，要死要活的。”
  这个虞嫣倒是理解，心想，脑残粉真是不分时代。
  不过萧寰昨天不屑说的事，虞嫣倒是从碧鸢的口中知道了。
  国号齐，皇帝姓萧。
  虞嫣思索了好一会，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个朝代，不过既然印象寡淡，那么应该命不长。
  啧啧……虞嫣心想，希望它能撑到我回家之后再完蛋。
  “现在终于好了。”碧鸢的眼睛亮晶晶的，“宅子里的人都说，王妃这番风波是因祸得福，现在殿下回来了，王妃也不再痴傻了，日后，就能和和美美过日子了。”
  虞嫣看着她，觉得这小女生有点天真。
  “你方才还说我是罪臣之女，皇帝都想杀了我。”她说，“殿下当年连拜堂都没拜过就走了，难道现在会因为我不再痴傻就好好过日子？”
  碧鸢瘪了瘪唇角，道：“话是如此，可王妃难道甘心继续像从前那样，继续在这宅子里守活寡么？王妃兴许不知道，外头希望殿下把王妃休了另娶的人，可多了去了。且不说殿下这般男子世间难寻，王妃若是有朝一日被休了，如何生活？”
  虞嫣一愣，觉得有道理。
  按碧鸢先前所言，滕氏倒台的时候，所有的财产充公，奴仆典卖得一个不剩。而王妃虽然保住了命，但其实没有什么财产。她如果不当这个广陵王妃，那么萧寰要是有良心，或许会将她继续赡养起来，要是没良心，她日后大概就要出去讨饭了。
  不过，这不关虞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