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告白演习3
宗越当然是不敢直接冲到金璇面前单膝跪地或是双膝跪地的, 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一来是他心里完全没底，看金璇的意思根本就没打算和他扯上关系, 实在不太像会开心地答应他的告白的样子；二来金璇积威犹在, 让宗越缩头缩脑地待在原地，不敢轻易冒进。
弄得简小宝对他大摇其头，同时表示：“宗越哥哥,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凯子哥当时不比你还没把握？但他靠着持之以恒的不要脸, 硬是把我干妈追到了手。”
对于简小宝犀利的评价，宗越也只能挠着头, 傻笑两声, 摇摇头说：“我们情况不太一样。我和金璇……唉, 怎么说呢, 她是我经纪人, 如果我和她告白她又没答应, 那我们俩就会闹得很难收场，最后很大可能就要被拆伙，她以后就不会再当我的经纪人了。”
宗越仔细地解释着, 心里也一点点漫上潮水般的苦涩。他何尝不想告白？从意识到自己喜欢金璇的那一刻就想告白了, 可他是真的有点不敢, 怕一步走得差错, 再也无法挽回。
宗越无声地叹了口气, 把简小宝从旁边捞过来, 抱在自己怀里, 怀揣着他看向保姆车外面：“小宝，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情非得已和无可奈何的，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才不是呢。”简小宝撇撇嘴, 不以为然道, “我爸爸说了，当需要用无可奈何这个理由安慰自己时，一般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现。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像我写不完作业还想多吃奶酪棒，吃不上就算是无可奈何。但不是因为作业写不完，只是我没有做到而已。”
宗越听进去了，但从心里觉得这种情况自己很难改变，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拖着啊？”徐瑶在保姆车旁边的位置上，没好气地问，伸手就要把儿子抱回来自己腿上，“那你自己鸵鸟着吧，不要带坏我儿子！我们小宝才不要当这种傻直男。”
徐瑶已经彻底出了月子，正好趁今天宗越带小宝去录节目时跟着出去一趟，到处走走，转换一下心情。简升上午有课，她先把儿子和宗越送去机场，而后自己慢悠悠地回去，去明大和简升一起吃个午饭，下午过二人世界去。
徐瑶发誓，当初答应让小宝去录综艺时绝对没有把小电灯泡赶出去，和简升夫妻独处的意思。但谁让今天宗越带着小宝离开，方锦平又来家里看锦书妹妹了呢？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天，不拿来和老公约会也太浪费了。
不过宗越就是有这种本事，三句话就让她很是不爽，姑且把儿子捞回来表明一下态度。
“傻直男是什么意思？”简小宝虚心求教妈妈。
徐瑶去捞儿子，宗越赔笑着做了个讨饶的手势，抱着小宝没放手。徐瑶也不是真的要抢，都答应让儿子和他去录综艺了，现在抢回来干什么。于是只瞪了他一眼就收回手，对儿子指了指宗越。
“像他这样追喜欢的人还要犹豫再三的就是傻直男。”徐瑶郑重地说，“千万别跟他学啊小宝，学学你爸爸，看准目标主动出击，恋爱结婚生孩子两年搞定，多有效率！”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速度好不好？！宗越在心中呐喊，迫于徐瑶目光，没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吐槽在舌尖滚了滚又咽回去，把自己憋了一下的同时，突然看见徐瑶面露古怪。
“怎么了瑶瑶姐？”他茫然而关切地问。
徐瑶转过身来看他，打量了几秒：“我刚才想了一下，突然发现这三件事你很有可能可以在一年内搞定。现在恋爱，然后结婚，七个月后生孩子，坐完月子办婚礼。可以啊宗越，你这个效率才是别人拍马也赶不上的，我很看好你哦。”
宗越汗都下来了：“别吓我啊瑶瑶姐……”
这怎么能叫吓你。徐瑶无辜道：“不是你说的吗？金璇现在可能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是我说的没错……宗越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拿手盖住脸。
徐瑶在旁边看了一会，实在是难以理解，困惑地说：“宗越，你是我见过的最怂的一个帅哥。你怎么会这么怂啊？长成这样也会这么没自信吗？很多帅哥都觉得自己帅破天际，见到他的妹子都会对他一见钟情，死心塌地，很多不帅的也会这么想。”
宗越好奇地探头：“升哥也这么想？”
当然不是！徐瑶笑得一脸甜蜜，眉眼弯弯地摇了摇头：“他觉得皮相也就是个不是很重要的外在，见色起意太肤浅了，他不需要女孩子的这种喜欢，心灵上的感情才是他看重的。”
宗越小小声地说：“可是我明明听小宝说，瑶瑶姐你对升哥就是见色起意……”
徐瑶：“是啊，所以那个时候我不是没追上吗？”
宗越：“……？”
竟然有一定道理。
“所以你呢？”徐瑶将问题抛回到他身上，“你又是为什么没有帅哥自觉？”
这个……宗越抬手挠了挠脸，不确定地问：“我，帅吗？”
徐瑶端详他一下，客观地说：“不把脑子加起来看的话，挺不错的。”
要说宗越能在大街上好端端地走路就被导演看中，直接拉过来空降剧组男二号，最开始还走过一段高冷男神路线，脸肯定是完全没问题的，十分对得起观众。而且纯天然，又有颇多照片为证，属实是从小帅到大的，理应很习惯被女孩子追逐，在感情上不该像张白纸，还是比较傻的那种。
他又不是自己，应该没什么童年阴影吧？徐瑶在心里琢磨。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童年阴影的话，也不应该是脸方面呀。像她，其实在家庭方面的心理阴影相当深，如果不是遇见简升，可能很难这么容易就走出来。尽管如此，她也是一直知道自己好看的，并不会因为被爱而惶恐。
面对她肯定的评价，宗越的反应是面带困惑。
“其实我一直觉得大家都长差不多啊。”他真诚地说，“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好看也好看不到哪去，丑也丑不到哪去，我也特别不到哪去。”
徐瑶：“……”
合着还是个脸盲啊。
“那你是怎么喜欢上金璇的？”她困惑地问。
提起这个问题，宗越竟然窘迫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个嘛……可能是她对我的那次英雄救美吧。”
徐瑶：“哦……嗯？”
英雄救美？美救英雄？美救二货？
好像还真不太好形容。徐瑶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异议了，让他继续。
宗越于是就继续了，脸上因回忆而露出梦幻的神情。
“那是我刚红的一个晚上，我抱着我的老婆走出商店……”
徐瑶惊悚地倒吸一口凉气：“啊？！”
简小宝对此倒是很淡定。他坐在宗越对上，很有把握地安慰妈妈：“是动漫角色，宗越哥哥管所有好看的卡通小人都叫老婆。”
宗越顿觉受到冒犯：“什么动漫角色，那叫纸片人！不要这么说我老婆！”
简小宝仰着脸，看了看他，正色道：“宗越哥哥，你可以有很多老婆吗？我爸爸只有我妈妈一个，他说在我们国家，重婚是犯法的。”
宗越：“……”
宗越艰难地修改了一下措辞：“我抱着可爱的纸片人美女出商场……然后就被狗仔拍了。”
徐瑶奇道：“狗仔有这么闲吗，你自己买东西都拍你？……等等，你买的是什么周边？”
宗越眼都不眨：“一比一等身超大玩偶。”
徐瑶：“……”
“你没救了。”徐瑶客观地说，“你怎么不和纸片人老婆过一辈子？”
宗越抬手抹了把脸：“其实喜欢上金璇之前我就是这么想的。”
作为一个老二次元，老中二病，宗越从小的梦想就是和纸片人老婆结婚，家里有一柜子老婆，对现实里的女孩子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没兴趣。
三次元的女孩子有什么好，任□□哭还哄不好，哪有纸片人老婆善解人意？
他抱着这个想法直到大学毕业，而后遇到了金璇。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金璇成为他的经纪人是件非常巧合的事。他走在街上因为脸被导演挖过来当网剧男二，当时是个纯纯的素人，开始拍戏了都还没签经纪合同，然后因为一个小小的热心善举，被金璇招进了公司。
当时金璇手底下还有其他艺人，经纪公司不大，她在里面说得上话，去剧组就是去探班自己手底下的男一。虽然把宗越签在自己麾下，但她也要带其他艺人，最开始他们的交集其实并不算多。
事情的转折来自宗越被狗仔狂追那里。当时他刚靠着魔幻网剧突然爆红，小作坊公司完全没反应过来，以前都是让经纪人自己身兼助理保安团队数职，走红后就不行了，根本忙不过来。
小作坊公司倒是很看重他，不过自身经验能力都不足，根本没有带这么红的艺人的心理准备，配备给他的团队人员都要现招。宗越自己也没有自己突然红了的觉悟，还在老婆等身玩偶发售时乐颠颠地去买，结果离开时就被狗仔堵了。
其实他是去买纸片人老婆，又不是和真人约会，大大方方让狗仔拍也没什么。但宗越偏偏还记得公司新给他定的高冷深情男神路线，自己都觉得自己崩人设这么狠是不给公司面子，一时就慌了，把等身玩偶怼坐在副驾驶上，开着车载着玩偶玩命潜逃。
他要是把玩偶扔出来，狗仔也就不追了。但他偏偏还把玩偶弄得像人一样坐着，狗仔没太看清，真以为有什么新晋人气流量的恋情大瓜，玩命追他的车，还好几辆一起围追堵截。
狗仔为了新闻，在路上堵人的疯狂劲简直好像不要命一样。宗越只是个普普通通大学假期时考了驾照的人，本来上路经验就不够丰富，现在被在路上围追堵截更是控制不住车，三两下就被狗仔逼得狼狈不堪，在车毁人亡的边缘疯狂横跳。
六神无主之际，宗越全凭本能地拨打了经纪人金璇的电话，一边在路上上演生死时速一边和她汇报情况，紧张得声音都变调。
他其实也不知道金璇能不能解决，但是本能地知道求助要找经纪人。
人一紧张起来说话就颠三倒四的，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好一会儿，金璇也就只是听明白他被狗仔堵在路上了。她在电话里冷静地问：“你最近挺有人气，但自己出去狗仔也不会跟这么紧。你车上有什么，女人？被看见了？”
当时真的把纸片人看做老婆的宗越，来不及多想，在逃亡中晕头转向地说了声是。
于是金璇没再说什么，只让他把手机开扩音，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把手机伸到外面。宗越全凭本能地照做，刚把手机伸到外面，就听见金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给个面子私了好吗？宗越还在上升期，未来还有前途，现在放他一马，以后他走得更远，还有更多料可供你们挖掘。现在就把他按死在这里，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是吗？我不是为我的艺人说话，只是也请大家在马路上注意安全，狗仔是个金钱驱动的职业，但赚钱没必要玩命，何不轻松点呢？”
宗越一愣，死死咬住他的车、已经几乎将他包抄起来的狗仔也都听到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下视线，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扬声说：“你是宗越的经纪人是吧？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能理解，但要是所有明星都像你们这么说，那我们也不用干活了。说吧，打算给多少钱？”
金璇冷静沉稳地在电话里和他们隔空对话：“价钱好商量，我现在就正赶往现场，今天辛苦大家这么晚了还在干活，先找个靠边的地方停下，让我请大家吃顿饭可以吗？我们饭桌上详谈，在马路上对大家来说都挺危险的，电话里可能也说不清楚。”
行吧。狗仔们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还算能接受。他们终于把车速慢慢降下来，不再像要把宗越在马路上撞追尾一样地紧紧咬着。领头的狗仔车向前开了一些，和宗越的车平行，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宗越扬了扬眉毛。
“你小子公司这么小作坊，没想到经纪人能力还不错嘛。”他吊儿郎当地评价，对宗越摆了摆手，“不追你了，饭桌上再说，你别摆这么一副劫后余生的脸了。”
宗越确实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僵硬了，指节都很难伸展的那种的滞涩，像截生锈的机器。后背上全是冷汗，宗越很难形容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慢慢地将伸出窗外的手缩回来，将握在手里的手机举到面前。
他给金璇打的是电话，把手机拿到面前也看不到金璇的脸，只听到她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出来。不同于面对狗仔时镇定自若的侃侃而谈，她似乎是在电话那头听见听筒里的风声一下消失不见，明白宗越那边的情况已经缓和，于是声音也柔和下来。
“没事了。”她声音放轻，平静地说，“待在车里别出去，等我赶过去处理。”
宗越抖着声音应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心口，慢慢地，长长地呼出口气。
这一刻心中的感受，他直到很多年后都还清楚地记得。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生活平淡安稳，懵懵懂懂地走进名利场，谁都能动动手就把他像蚂蚁一样随意捏死。这种不安全感如影随影，到今天彻底爆发出来，而在他茫然无措之际，金璇就这样，稳稳当当地撑住了他的后背。
这种安全感，再没有人能这样鲜明地带给他。
确定了要私了后，狗仔们的态度就变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了。不过到底还没有拍到照片，想要拿捏宗越那边都没个证据。在停下之后，有狗仔来敲宗越的车窗：“到底是什么美女啊你护得这么紧，现在都没事了，等会儿还要一起去吃个饭，还藏这么严实？”
什么美女？宗越还有点恍惚，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下意识就将车窗降了下来。狗仔们眼睛一亮，马上兴奋地举起相机，根本没有给他面子不拍的意思，却在看清副驾驶上的“美女”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僵硬了。
狗仔们嘴角抽搐：“……你护这么狠的美女，就是这玩意？！”
宗越愣了一下：“对……对啊，就是我今天新买的老婆一比一等身玩偶。”
狗仔们：“……”
领头的狗仔脸色黑如锅底，代表在场的所有人，说出大家的心声。
“你他妈有病吧？！”
真会耽误人时间！狗仔们不死心地往车里看了又看，又比照着自己拍到的照片背影，终于绝望地确认还真始终就是这么个破玩偶，气得对宗越破口大骂，饭也不吃了，恼羞成怒地扬长而去。
等金璇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人去车走的一地鸡毛，只剩下宗越一个人的车在原地，宗越蹲在车外，看到她过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金璇愣了一下，左右看看：“那些狗仔呢？”
“走了……”宗越小声说，“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是周日晚上，虽说对娱乐圈的人来说，基本上没什么工作日和休息日的概念，但他今天晚上没有行程，对他的经纪人来说，他临时惹出来的事情显然是麻烦无误。
宗越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他大学毕业才进圈，尽管一直觉得自己永远是个热血少年，中二病无法好转，但该懂的人情世故当然不可能不懂，现在愧疚得几步不敢抬头看金璇。
被人马路上追车时是真没反应过来，但现在一个人冷静了一会儿，已经理顺了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就是他是个没脑子的憨憨。
说出来别人都不可能信，他因为买玩偶被狗仔误以为是和女朋友约会，追了他一路，发现只是玩偶时恼羞成怒就走了，饭都没吃。今天的事换个正常人来处理，都知道只要把玩偶伸出车外一个头就能解决麻烦，偏偏他就是没反应过来，吃今晚的这一番苦纯属自找的。
不用别人批评，宗越自己都要被自己蠢哭了。他低着头，羞愧地和金璇承认错误。金璇也算是有经纪人工作经验了，人还沉稳，但依然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宗越的眼神复杂难言。
正常经纪人都不会经历这种事。宗越懊恼地抬手捂着脸：“我……总之对不起……你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金璇回过神来，扯扯嘴角，摇了摇头：“晚上吃过了。你吃饭了没？”
吃了。宗越有问就答，老实地点头，努力表现出乖巧识趣的一面来。他低着头，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见金璇的声音，心里有点发慌，忍不住悄悄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
一眼过去没扫见人。宗越愣了一下，慌张四顾，看见金璇从不远处走回来他身边，把手里拿着的奶茶递给他：“今晚也算是受惊吓了，喝杯热饮压压惊吧，我请你。”
宗越：“……啊。不，我我我是说……谢谢。”
不用。金璇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车边，转头看了眼车里的玩偶：“你老婆？”
宗越将吸管插上，小声坦白从宽：“之一……”
“……”金璇嘴角抽了抽，但没有吐槽，只平静地说，“既然是在意的东西，那保护住了也值得庆贺。这个圈比你想得难混，以后尽量还是更谨言慎行一些。”
知道了。宗越点点头，非常同意她的话，慢慢喝着温热的奶茶，忍不住又看向她。
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璇姐。”
他其实比金璇大，但这声姐代表着地位上的尊重，一时也没有改。金璇朝他看过来，宗越定了定神，慢慢地说：“我在这个圈经验太有限了，每一步走得都心里嘀咕，要是没有你，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金璇稍稍扬眉：“谢谢你对我工作的肯定，能带出你这么红的艺人，也是我的荣幸。”
“他们说我以后会很忙，会给我配一个专门的团队，专门为我服务，不然忙不过来。”宗越深吸一口气，“那你，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以后也会只带我一个吗？”
金璇怔了一下，看着他，抿了抿唇角。
“其实你可以现在提出换经纪人的。”她说，“公司也有这个倾向。我比你还小一岁，他们原先觉得我能力还行，不过你红了之后，觉得可能还是换个更有经验的人来管你更好。”
那怎么行！宗越顿时急了，想也不想地说：“怎么都没人问我意见的，我不愿意！我只愿意……我是说，我觉得你就、就很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磕绊了一下，明明是句好话，说出来候自己却有点不好意思。
金璇莞尔，在看到他的窘迫之后，一直很平静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我会继续在你身边，努力提升自己，争取一直跟得上你的步伐。”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宗越每次回忆的时候，脸上都会带出梦幻的表情，附带着白痴笑容，看得徐瑶和简小宝都在撇嘴。
“形容成英雄救美也没错啦。”徐瑶客观地说，并提出自己的疑问，“你在讲述的过程中还有什么隐瞒的细节吗？知道的明白你是回忆和经纪人结缘经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回忆和老婆的结婚经历呢，把你的傻笑收一收。”
明明是金璇天降正义的高光时刻，但这人脸上完全是一副心动初体验的表情。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讲，倒是也差不多……
反正就是，喜欢！宗越不好意思地笑着搓搓手，期期艾艾道：“瑶瑶姐，小宝，你们说我追金璇的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徐瑶和小宝对视一眼。
简小宝满脸童真地道：“先让金璇姐姐知道你喜欢她吧。”
徐瑶大点其头，从旁补充：“不是馋身子的那种喜欢，是心灵层面的，直男可以，种马不行。”
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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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想了一路，这次见到金璇，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金璇在录制地的机场角落等他。见到他和小宝一起出来，先弯腰摸了摸小宝的头，才看着他皱眉：“你这什么表情，满脸欲言又止的。要说什么？”
宗越张了张嘴：“……”
小宝：“宗越哥哥在想怎么告白。”
宗越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