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但我未必真的舍得
在魏斯然吃掉两块甜点，喝光一杯咖啡后，他才像是缓过劲儿来，甚至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往椅背上靠。
简穆看着他，蹙眉问道：“你是饿了多少天？”
“我只是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一下飞机就赶过来找你。”
顿了话，魏斯然又将简穆面前还没有喝过的果汁拿过来，一口吸了三分之一，咽下后才重新开口：“好不容易见到你，居然还要听你们俩这些无聊的话题。”
简穆脸上微微一变，没想到刚才跟白柠的对话不仅让余凛听到，就连特地从国外回来的魏斯然也全都听了进去。
她不由得眯起眼，不确定地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全听到。”魏斯然眨了眨眼睛，勾起一抹笑意，“怪只怪你们选错地方。”
怪不得白柠要选在这看似安静但隐秘性并不高的咖啡厅聊这件事，白柠的本意就是要给余凛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随后再让她跟余凛直接面对面。
白柠想让她变得更加尴尬，却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听到魏斯然的话，简穆有些尴尬，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几天，在发现你不对劲的时候。”魏斯然勾起一抹笑意，赶在简穆给自己找借口之前说，“你最近不是要忙你爸妈公司的事，我回来就是为了接手你跟肖恩合作的事情。”
“不是说好了合作由我来谈？”
“你先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你适合吗？你有时间吗？”
面对魏斯然的一连三问，简穆脸色有些尴尬，但比她现在更加跟尴尬的人是在一边全程像个透明人的余凛，他仿佛并没有听得明白他们俩对话的内容。
他们说的话里的每一个字落在他的耳里都是听的懂的，但是合在一起的这一句句话里面，他却没能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柠说你要进简氏工作，这是真的？”
沉默好久，余凛这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却是一个问句。
简穆一愣，随后才仿佛缓过神来，余凛还在边上坐着。
她于是轻轻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毕竟我前几天刚把简氏十几个元老级别的员工逼得集体辞职。”
余凛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问的却是：“是谁让你背锅的？”
余凛的反问倒是让简穆有些意外，毕竟，她确实没想到余凛会在完全没有了解事情的发展经过之前相信她是无辜的，余凛对她的信任可比霍北念强多了。
按理说，对她只有信任且贴心的余凛才应该是她的归宿，可她偏生嫁的是霍北念。
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该如此？
不，也许是人为的。
若是那年白柠没有从海里消失，她会成为霍北念的妻子，而简穆说不定也顺应当时的状况跟余凛在一起，哪怕她心里对余凛并没有任何友情以上的感情。
深吸了口气，简穆将所有情绪收敛起来，偏头跟余凛再一次解释：“简单的来说就是白柠亏了霍氏八位数的资金，霍北念个人愿意补上这个漏洞，但他只有一个条件。”
她说完，余凛眯起眼：“让你进入简氏，参与其中？”
后者点头，脸上却是少见的平静，就连魏斯然都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他以为现在的简穆应该会反抗才对。
“你能跟我说说看，他是用什么方法让你妥协的吗？”
在魏斯然的印象里，这两年的相处中，他几乎从未见过简穆向谁妥协过，他认为就算对方是霍北念也不会有如此待遇。
然而，他自以为是了。
简穆轻描淡写的一耸肩：“他是霍北念，还用得找方法才能让我妥协吗？”
她的话，听似平淡，可只要往深了想，便能差距到语气里带着的无可奈何。
魏斯然看得出余凛仿佛有话要跟单独跟简穆说，他于是站了起来，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
“你又要干嘛？”简穆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的背影。
后者摆摆手，语气轻松道：“这家咖啡厅的甜点不错，我想跟老板认识认识。”
简穆眼眸微眯，魏斯然未必是去认识咖啡厅的老板，而是要以“美色”诱惑老板将门口的监控给他拷贝一份。
也许，只有魏斯然那样的人才会对方刚才跟白柠说话的那几个人感到疑惑，从而要查清楚他们的关系。
简穆倒是不甚在意。
“他是你在国外那两年认识的朋友？”
简穆点头，收回看向魏斯然的目光，又将目光放到余凛的身上，几秒后轻声开口。
“同事兼朋友。”简穆并不隐瞒地说，“我在国外的这两年没少受到他的照顾，就连他这一次回国八成都是因为我。”
余凛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并不是对简穆之前两年的生活不感兴趣，只是他看得出简穆并不想聊过去的事，他识时务的没再好奇。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简穆突然又开口：“其实，我刚才跟白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霍北念，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将来未知。”
简穆自嘲的笑了声，有些话还是得跟余凛说清楚的，但是她却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心里未必有多喜欢霍北念，只是要让余凛死心。
她说完，并不敢抬头看余凛的脸，她并不确定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到余凛，但是就算是伤到，这句话迟早也是要说的，两年前或者更久之前就该说了。
“这些话……我虽然没有直接跟你说过，但我想你应该都明白的。”简穆又是自嘲一笑，“要不是喜欢霍北念，我怎么会愿意嫁给他，至今都没有跟他离婚？”
“两年前你不是想过……”
余凛的话尚未说完就被简穆打断，她轻描淡写地说：“我是想过，但我未必真的舍得，到最后我不也没跟他提出离婚不是吗？”
她说完，微微的抬起头，发现余凛的脸色确实变化很大。
简穆对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但她真的没有喜欢过余凛，也从未给过他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