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林溪年看她跟吞了鸡蛋, 说不出话，又咽不下去的样子, 感觉自己有点蓄意报复了, 这样是不好的，陆昭昭是无辜的。
  于是他说：“我觉得这不算什么，特殊的你才会让我记住, 比如我家做饭很好吃的阿姨们, 我一个都没记住。”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陆昭昭没好气哼了声，不甘心道：“就没有点……好的吗？”
  林溪年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很好看, 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哭的时候也好看。”
  终于说了回人话, 陆昭昭咳嗽下, 抬手甩了下秀发, 故作谦虚道：“也没有啦，一般般好看啦。”
  林溪年忍不住笑了，摇头, “你这个一般般容易让别人自尊心受不了的。”
  陆昭昭和他一起进去的时候, 偷偷瞄了他一眼, “你说我们这么好看, 小孩是不是也很好看啊。”
  林溪年下意识点头, “像你当然好看……你喜欢小孩子？”
  陆昭昭‘唔’了声, “有点喜欢, 你呢？”
  “你的都我都喜欢。”林溪年笑出白牙，陆昭昭不好意思低头。
  林溪年还真给她点了份大鸡汤，满满一桌, 跟火锅似的, 还可以下蔬菜和牛肉，陆昭昭差点被鸡汤罐子遮住，看不见脸了，她抬头看过去 ，“我们吃的完吗？”
  “可以打包。”林溪年下意识说出来，有些恍惚，他从来不会去注意这些事情，却已经在潜移默化间被陆昭昭改变了。
  陆昭昭没察觉什么，点点头，“那就好。”
  “那你到时候带回去。”陆昭昭低头吃菜。
  “你今天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林溪年意识到这个意思后，说话都有些小心和难过，陆昭昭笑道：“我今天跟外婆说了早点回去，我要提前跟她说一下。”
  林溪年还是失落，却也没说什么了。
  陆昭昭喝着汤，看林溪年在那剥虾，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了小孩的林溪年，应该是个很温柔的父亲吧。
  她正低头想着，心里的酸涩和复杂密密麻麻笼罩着她。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就这桌吧，服务员加个位置。”
  陆昭昭抬头，诧异看着林泉月。
  林泉月挑眉，“怎么了？不欢迎我？”
  陆昭昭点头，“恩，你就不能一个人去吃吗？”
  说着，陆昭昭心虚看眼林溪年，不知道林溪年知道她们是同学是什么感觉，林泉月这么高傲的人肯定会对林溪年的身份冷嘲热讽。
  林溪年看着林泉月，只是几眼，就低下头，没说话了。
  林泉月却像是没看到林溪年，只对陆昭昭说话，接过服务员的椅子坐下，“这么无情啊？也是，当初那么说我，自然是狠心的人了。”
  陆昭昭面露一些慌张，“那是你自找的，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说你？”
  她嘴硬，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但不是理亏，她看眼林溪年，林溪年正好抬头，在烟雾的另一边，冲她笑了下，眼里像是含着春天的小溪水，很温暖。
  陆昭昭看眼林泉月，最后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毕竟男朋友在对面呢。
  “你要吃可以，我不请客，aa。”这是陆昭昭最后的倔强。
  林泉月哼笑一下，“我请你。”
  “不需要。”陆昭昭瞪她，陆昭昭眼睛本就黑亮，瞪人的时候倒像是勾人。
  林泉月抬手，手上还缠着绷带，却想抽烟，陆昭昭看着她，“室内不能抽。”
  “我拿着也不行啊？”
  “不行。”陆昭昭斜了她一眼。
  林泉月只好放了回去，目光扫了下桌上的菜，啧了一声，“吃这么补？老母鸡，你怀孕了？”
  陆昭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林溪年抬眸看了过来，她连忙道：“胡说什么呢？女孩子就不能多吃点？你以为谁跟你似的，母夜叉，我这是中年少女养生系列，这是我的人设。”
  林泉月和林溪年齐齐看着她，陆昭昭涨红着脸，林泉月半晌，嗤笑一声，“说的什么狗屁？”
  陆昭昭气结，“你不要乱说话就行。”
  等菜上齐了，陆昭昭觉得林泉月好烦，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这人总是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这让她很不爽，仿佛在告诉自己她曾经对最了解她的人说了什么。
  “你怎么不跟我男朋友打招呼？”陆昭昭找茬。
  林泉月拿着筷子，“打什么招呼？一家人又不是死了。”
  “你说什么呢？”陆昭昭气得跺脚。
  林泉月没好气道：“本来就是啊，死了作为一家人肯定是跪在一边啊，这招呼打的多响啊。”
  林泉月这表情充分体现了她生病的状态，云淡风轻，出口的话大胆又可怕。
  陆昭昭也忽略了她说的‘一家人’里面的意思，气得不想搭理她了，反正林溪年也没跟她打招呼。
  一顿饭吃的诡异，林溪年也不说话，陆昭昭要是开口就是跟林泉月互呛，林泉月跟旁边没有林溪年这个人似的。
  林泉月吃饱了就走了，就是一蹭饭的，陆昭昭都不想理她。
  等人一走，陆昭昭立马说：“她是我以前同学，你知道吗？”
  林溪年点头，“知道。”
  “她说话你别生气，没打你就算好的了。”陆昭昭气呼呼道：“她打她弟，你知道吗？就是一疯子，我把他弟弟养的白白胖胖的，可不是给她打的好吗？”
  林溪年却挑眉，“白白胖胖？”
  “恩……就是我给他弟做过一段时间的饭嘛，那小孩孤僻，成天在卧室打游戏，哎，谁知道后面就出了事情，林泉月就跟疯了一下，在家发疯。”
  陆昭昭叹了口气，托着腮，面露伤感，不知道是心疼谁。
  林溪年看着她，心口酸涩了些，虽然陆昭昭给他做饭那段时间，他瘦了十斤，但也算是很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你没有见过他？”
  “没有。”陆昭昭回过神，“家里也没有合照，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父母离异后又复合，那段时间正好在复合。”林溪年突然说，陆昭昭呆了下，“那弟弟是跟在妈妈？”
  “恩，离婚很多年了，复合也是为了孩子考虑。”
  “怪不得，他不出来，家里的保姆做饭也不吃，林泉月似乎也不关心弟弟。”陆昭昭大概明白了。
  林溪年看着她，手指捏着筷子，有些用力。
  回去的路上，陆昭昭想事情，忽然道：“林溪年，林泉月……”
  林溪年紧张看向她，陆昭昭想了想，“怪不得都是林家人，名字也很像，为什么林思洲不是呢？”
  “因为他是思字辈。”林溪年说。
  陆昭昭点头，很快就发现不对，“那你怎么不是？”
  林溪年沉默了下，正打算开口，陆昭昭手机响了，她低头去找手机了，林溪年闭了闭眼，有些生气，又有些庆幸。
  居然是关雎经理给她打电话，她也有关雎的一点股份，其实也不多，但是关雎的工作人员对她都很客气。
  经理话很直接，“陆兮兮小姐今天带了朋友来玩，现在不肯付账。”
  “多少钱？”陆昭昭问。
  经理报了个数，陆昭昭差点没把舌头咬到，“她也真敢用，她现在想干嘛？”
  “她说是唐总的妹妹，说记在唐总名上。”
  陆昭昭扶额，“你干嘛让她进来啊。”
  “唐总没说不让她进来，我们也没多想。”
  陆昭昭明白了，经理其实是不敢给唐烨打电话，打到她这了，陆昭昭没办法，“好吧，我会跟我哥说的。”
  挂了电话，陆昭昭就给唐烨发消息，早就忘了刚才的话题，忽的问林溪年，“你是不是看中我身份才要跟我结婚的？”
  林溪年差点把方向盘打歪，缓了下速度，他要真是林思洲弟弟，还真不用操心这事，陆昭昭明显是看多了小说。
  “是吧。”林溪年哭笑不得，陆昭昭却叹气，“啊，你果然是那种人。”
  “恩，我比较肤浅。”林溪年跟着她演。
  到家了，陆昭昭下车，林溪年跟她一起下来，陆昭昭冲他笑：“明天我有空去找你。”
  “你要去哪？”林溪年问，陆昭昭说：“我睡觉啊，睡一天，醒了找你。”
  林溪年伸手捏着她脸颊，低头亲了上去，陆昭昭回应他。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才分开，陆昭昭冲他挥手，他上车准备走了。
  陆昭昭笑着进去了。
  林溪年车开出小区，停下车，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
  林泉月的话，提醒了他，他需要确认下。
  很快朋友发了消息过来，“先说好啊，是你女朋友，我才帮你查的，别人我都不给查的，不过你女朋友来头不小啊，专门做了档案在医院。”
  “她今天来妇科检查，本来要做检查的，中途回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症状是说肚子疼难受。”
  林溪年看着手机，慢慢放下。
  翌日一早，唐烨还没回来，外婆和外公心情很差，唐烨去关雎收拾陆兮兮，进了警局，方慧连夜打电话骂外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陆佳欣这会也在安慰两个人，外婆一个劲抹眼泪，外公气得头疼，骂着陆兮兮。
  陆昭昭却要去医院。
  也没人注意到她走了。
  医院很偏，人也不多，医生都比较冷，但唐褚和唐烨是管不了的。
  她挂号做检查都很笨拙生涩，等待的时候也是很艰难的，她有时候想要不要跟林溪年说，让他过来陪，可是看着屏幕，她又胆怯了。
  她不敢去想林溪年的表情和心情，有或者没有，都很难去想。
  等她最后去拿检查报告的时候，脑子瞬间空了。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第二次是她刚来完亲戚后几天，安全期都过了……
  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这么快？
  她抖着手，将报告塞进包里，从里面拿手机，结果带出来不少东西，都掉地上了，她慌忙去捡。
  目光落在一张黑色的门卡上。
  她拿上东西就走了，低着头，没注意周围，等她拦了个车离开。
  林溪年拿着手机从门口过来，目光看着她离开，等了一会，他捏紧手上的手机，进医院了。
  地址远，但贵，司机很识趣的给她送到最近的门口，冲她笑的体贴。
  陆昭昭没有心情去关心旁边人，拿着门卡进去，是独栋的别墅，陆昭昭看了眼，直接上去，对着大门，深吸口气，刷了卡进去。
  她不知道林溪年在不在，也有可能不在，这个点估计在公司。
  里面装饰很新，是新房子，陆昭昭扫了下里面，有些累，直接躺在沙发上了，目光落在茶几上，林溪年的外套还在上面，是昨天的，没来得及洗就放在这了。
  他那么洁癖的人，也会这么不注意啊。
  陆昭昭看着看着，忽然伸手拿过，抱住合上眼，就当做林溪年在自己身边，能让人安心。
  可她睡不着，原来她认识林溪年不过两个月不到，他们已经经历那么多了，她跟林思洲认识那么多年，却好像从来没有走进彼此的内心，人可以慢慢了解，走进内心，似乎不用很久。
  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在于时间，年龄。
  她深吸口气，不知道躺了多久，看着天花板，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有人按密码的声音，她顿时瞪大眼睛，连忙坐了起来。
  林溪年开门进来，看眼她，目光很沉，陆昭昭理了理头发，“我今天路过，正好过来看看，也就刚到吧……”
  林溪年直接过来坐在茶几上，跟她对视，陆昭昭看着他的眼神，一时间气势矮了不少，她理了理思绪，在想这件事要怎么说。
  林溪年拿过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东西，陆昭昭下意识制止，林溪年看向她，陆昭昭只好改成手指搭在他手上，“你都知道了？”
  “恩。”
  陆昭昭呼了口气，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色，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这个脸上也太平静了，反而有点不高兴似的。
  “所以呢？”陆昭昭继续说。
  林溪年捏着她的手，“可以……留下吗？”
  他说着，语气带着点小心，陆昭昭却奇怪看过去，“什么？”
  “我……想要，你可以留下他吗？”林溪年认真看着她。
  陆昭昭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是在开心？”
  林溪年蹙眉，点点头。
  你这哪里像开心啊？你像被绑架。
  陆昭昭无奈道：“那你为什么不笑？”
  “生孩子很疼。”林溪年又认真说，陆昭昭张了张嘴，竟然有种错觉，是他在生孩子。
  陆昭昭最后笑了，“那能怎么办？”
  林溪年神色变得委屈，伸手抱住她，“是我不好。”
  陆昭昭笑的更大声了，伸手摸着林溪年的背，说：“谢谢你啊，林溪年，我很喜欢这个礼物，我们一起给他一个家吧。”
  林溪年小心又不敢抱她太紧，“我明天就去找你爸，跟你父母说我们要结婚了。”
  林溪年认真说着很多事情，陆昭昭却像是终于到了一块戈壁滩，可以休息一会了。
  “我饿了。”陆昭昭说，“我昨天一晚上没睡。”
  “我去给你做饭，你去休息一会。”林溪年松开她，认真看着她，她点头。
  林溪年看着，突然低头亲住她，陆昭昭眯着眼，被他亲着，这人亲吻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仿佛能碰到宝宝似的。
  没一会，陆昭昭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忽的拿起手机，准备看看婴儿产品，这么早就看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看看孕妇的。
  林溪年煮好饭，擦了擦手，就拿着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有些忐忑。
  陆昭昭看着手机，忽的翻出之前写的遗书了，那次她是吓坏了，现在看，却发现遗书里把重要人都写上去了，林溪年的最多，所有不敢说出口的话，都在里面。
  看着她就害羞笑了，拿出备忘录，仔细想着两个人的事情，开始打字。
  林妈妈闹着要来看，林溪年阻止了，林妈妈听说他明天要去找唐褚，却犯了难。
  可是一切都晚了，如果她当初知道林溪年和陆昭昭在一起，她可能也会阻止，现在林溪年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不过仔细想想，只是商业劲敌的女儿，总好过林溪年单身一辈子了。
  “你放心，实在不行，妈妈去找唐总说，亲自去，这事女孩子吃亏，是我们家不好，被唐总说也是应该的。”
  林溪年倒不是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陆昭昭知道他的身份的事情。
  不欺骗就没有进展，可是欺骗了又不知道怎么坦白。
  林溪年人生第一次，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了。
  陆昭昭吃了饭就要走，外婆今天心情不好，晚上得陪着她，陆昭昭说明事情，林溪年点头，送她回去。
  路上，林溪年看着陆昭昭，忽的把车停了，陆昭昭笑着看他，“怎么了？”
  林溪年一脸正经，“姐姐，如果我有事情骗你怎么办？”
  “大吗？”
  “挺大的。”林溪年说，陆昭昭想了想，“那你准备好坦白了吗？”
  林溪年沉默了，陆昭昭却变得忐忑起来了，“那怎么办？”
  “我会跟你家人坦白的。”林溪年认真看着她。
  陆昭昭却奇怪道：“我呢？”
  林溪年犹豫了下，“我现在告诉你。”
  陆昭昭突然伸手，“你先等等。”
  “骗我多久了？”
  林溪年想了想，“从认识第一晚。”
  陆昭昭蹙眉，这个问题……她又看眼林溪年，林溪年似乎很紧张还很窘迫，难道是……
  陆昭昭懂了，连忙道：“我知道了。”
  “恩？”林溪年一脸茫然，他还没开始说呢。
  陆昭昭哼了声，“我确实还挺生气的，不过这事也改变不了了，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
  林溪年想了想，“恩，对。”
  “我爸和我哥对那方面也挺在意的，他们还是比较传统的。”陆昭昭眨眨眼，“但也不会那么传统，如果是我，他们肯定会理解的。”
  “你说什么？”林溪年突然听不懂了。
  陆昭昭叹了口气，“说吧，你谈过几个？”
  林溪年咳嗽了下，拉了下衣领，他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结果陆昭昭没意识出来，他无奈道：“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等等你没有否认？”陆昭昭突然瞪大眼睛，“你不是第一次？你居然不否认？”
  林溪年一时间竟然语塞了，想了想，“这个要有先后顺序吗？”
  “当然了，你居然不否认，就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你潜意识逃避这个。”
  陆昭昭气得不行，“所以说你不是第一次，我以为你是第一次。”
  林溪年有些头疼，这个问题让她这么激动？
  “我是第一次，我不是逃避，我只是……”林溪年叹气，“为什么你会突然怀疑这个？”
  “我……”陆昭昭噎了下，眨了眨眼睛，林溪年扯着嘴角笑，“恩？”
  陆昭昭支支吾吾道：“就是突然……觉得……不应该。”
  “因为技术太好？”林溪年继续笑，陆昭昭红着脸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我记得之前就说过了，你也感觉出来了，现在居然还怀疑？”林溪年无奈说，陆昭昭倔强道：“谁让你……之后那么……”
  “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男人当然会越来越熟练。”
  陆昭昭突然捂住肚子，激动道：“你怎么能当着孩子面说这种事情，简直……丧心病狂，你知不知道胎教的重要性？”
  林溪年不说话了，嘴抿成一条直线，点点头，陆昭昭丝毫没有自己提起话题现在又指责别人的良心。
  被这么一打岔，林溪年那个坦白还是没有说出口，倒是问她：“你就没有怀疑我什么？”
  陆昭昭摸着鼻子想，“我得仔细想想，你就那么不好意思说？”
  “一方面怕你生气，一方面怕你意识到什么更生气。”
  “什么叫我意识到什么？”陆昭昭奇怪。
  林溪年眼睛有些心虚，意识到自己笨，爱脑补……
  其实他一开始还不用这么深入林思洲弟弟的身份的，只是陆昭昭每次林思洲家有什么事情，都要脑补到他身上，还打听很多，然后加上去。
  林溪年是万恶之源，她绝对是无意识加罪孽的。
  “那我回去好好想想，你打算怎么跟我爸坦白？”
  林溪年看她一眼，陆昭昭还没意识到问题重要性，其实别人都知道，只有陆昭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