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血流奔腾,
  西慕听到自己血流奔腾的声音。
  站阳台边缘, 宋灿听两个老太太说了前因后果之后，心下明了。
  瞥了一眼那边静默的男人，侧了侧身子唇角微勾，上前一步抱住两个老太太的胳膊, “好呀。有西慕哥在一旁看着, 咱们就不担心呛水了。”
  “西慕哥会及时把我们捞上来的吧，是不是？”
  扭头看着男人扬声问。
  “嗯……”, 西慕沉吟，顶着微红的耳朵忙抬头, 然后看到那边三个祖宗都看着自己, 连忙应声, “嗯，是。”
  怕她们改变注意, 轻抿嘴唇，“你们别担心，就在酒店里玩吧。”
  浑身燥热的力量, 明明冷风呼呼从空调口往外吹，
  却觉得跟着火了似的。
  还是坐在第一天的沙发里，一样的地方, 心境却没有第一天的悠闲了。
  远远看着小姑娘的背影, 坐在泳池岸边的木地板上缓缓脱下白色防晒服, 露出白嫩的肌肤。
  从后面看，阳光铺洒在她身上, 为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出一圈淡淡金光。
  盈盈细腰不及一握。
  西慕呼吸一滞，起身大步去餐厅冰箱里取了一瓶冰水出来。
  转身不再看那边, 抬手狠狠的拽了一下衣领, 靠在台子上喘着粗气。
  泳池里，
  大王奶奶和小王奶奶并排趴在泳池边上往外面看，温热的池水包裹着，还挺舒服的。
  两个老太太心情非常好，把昨天新买的花拿过来。
  俩人选了选，最后从花瓶里抽了几支白黄色粉色玫红色的康乃馨。
  特别少女心的编了两个花冠，又看了看在一旁扑腾水的宋灿，瞥了一眼花瓶里娇嫩欲滴的红色玫瑰。
  “这个好看，适合灿灿。”大王奶奶跟小王奶奶窃窃私语，编完之后招呼她，“灿灿快过来。”
  顺着靠里的池边，宋灿在水里蹦蹦跳跳过来。
  一跃从水面里出来，晶莹的水珠从白嫩的肌肤上滑落，簌簌的掉进水面，砸出一圈圈波澜。
  圆圆的双眼闪着光，“怎么啦奶奶？”
  大王奶奶笑着摆弄花冠给她看，“快过来，给你戴上。”
  小心翼翼的帮宋灿戴好之后，大王奶奶心满意足的拍手，“哎呀，还是年轻好呀。”
  胳膊肘直怼小王奶奶，“看灿灿这好看的，跟年画娃娃似的。”
  “快咱们戴上让慕慕给咱们一起拍个照。”
  “诶，慕慕呢？”
  一扭头发现西慕人不见，大王奶奶赶紧扬声喊，“西慕！过来给我们拍张照！”
  餐厅里的西慕闻言连忙快步走过来，结果刚转过身，眸光往那边一扫，整个人微微定住。
  喉结滚动。
  不远处，宋灿趴在池边，身上、手臂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被阳光照的一闪一闪，嫩白的肤色与黑色的比基尼强烈碰撞在一起。
  头顶娇艳的玫瑰，脸颊旁微湿的发丝，灵动的双眼。
  像一只在水间玩耍的勾人精灵。
  见他看过来，宋灿也抬眸看他，两个人视线交织。
  西慕呼吸不由得一滞，忙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腾奔涌的情绪。不着痕迹的浅浅呼出一口气，然后抬步走过去，哑着嗓子看了一眼奶奶，“怎么了奶奶？”
  “啊！快给我们拍张照！”
  大王奶奶拉着小王奶奶在水里扑腾到宋灿身边，一左一右把宋灿夹在中间。
  “好啦好啦，准备好啦，来吧！”
  西慕轻啧一声，把手机拿出来，隔着手机屏幕，眼睛不自主的盯着中间的小姑娘。
  咔嚓。
  垂眸看了一眼，然后又举起来对着她们拍了几张。
  之后放下手机，轻抿嘴唇，“每个人拍一张吧。”
  大王奶奶一听连连点头，指着西慕感叹，“哎呦难得我大孙子想的这么周到。”
  连忙把小王奶奶和宋灿赶到一遍，先拍了几张。
  等大王奶奶拍完之后，小王奶奶虽然不好意思，也跟着拍了几张。
  宋灿趴在泳池边缘的角落里看着。
  两个老太太的都拍完了，西慕放下手机，看向宋灿，“过来，给你也拍两张。”
  说完默了一秒，“难得出来玩。”
  两个老太太也在旁边含着笑意起哄，“对呀灿灿，拍一张啦，奶奶还给你编了这么好看的花环呢！”
  没犹豫两秒，宋灿抬眸直视男人一眼，然后划水到泳池正中央。
  就见小姑娘歪头，勾唇笑眯眯的看着他。
  阳光明媚，透明的池水似乎与蓝天连成一线。
  干净的天空和沁蓝的池水，中央只有一个她，又娇又俏，直入人心魂。
  连拍了几张之后，西慕低声道一声好了。
  嗓音有些发哑。
  转身落荒而逃似的大步走开，只留下一句话，“我给你们拿两瓶水。”
  看着男人的背影，宋灿趴在池边没有动，浅浅的勾唇微笑。
  夜晚，西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闭上眼睛的一刻，白天的场景就浮现眼前。
  猛的起身坐直，从旁边床头柜拿把手机拿过来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无奈的手抚额头，长长叹口气。
  西慕啊西慕，你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肤浅。
  空寂得房间，只有月色与他相伴。
  起身下地准备去餐厅的冰箱里拿瓶啤酒。
  推门出去，刚走到餐厅就看到宋灿一个人站在那，手里拿着什么默不作声。
  听到动静，她向自己看过来。
  “怎么没睡？”西慕问。
  夜色深浓，看不清她的神色。
  西慕抬手想把灯给打开。
  “别开。”宋灿低声阻止。
  大手悬在空中，西慕没动，思忖片刻还是没开，抬步走过去。
  “怎么没睡？”他又问一次。
  “睡不着”，宋灿淡声说道，然后勾唇含笑，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话音微顿，改了改说辞。
  “好像从来没这样开心过。”
  转身抬脚走了两步，直到男人面前才停住。
  也许是夜色让她多愁善感，也许是她从未有过的开心让她觉得幸福。
  抬起手臂虚虚的抱住他，侧头靠在他的怀里，声音低浅，“谢谢你。”
  西慕怔住，感受她温热的体温，还有身上的馨香。
  刚想回抱住她的时候，就看她后退一步，像一缕虚无的白烟，走了。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西慕眼瞅着把自己搅得心神不宁得小姑娘就这么，走了。
  抱完自己就走了？？？
  本来想出来喝口冰水冷静冷静，没想到出来一趟反倒越来越燥了！
  心浮气躁，恨不得把胸膛撕开钻进冰箱里。
  突然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的小姑娘已经不小了。
  这么招人，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想把她变成个小娃娃，藏在心里，随身携带。
  回到房间之后，宋灿腾的一下跃起趴进被子里，双腿悬空扑腾。
  这短短几天时间，她好像尝到了世间不一样的味道。
  幸福、快乐的味道。
  自从哭了一场之后，紧捆着心脏的绳索好像也被解开，整个人都轻快了。
  原来想亲近西慕，总要在心里算计着，瞻前顾后想他会不会不愿意，有什么想法？
  结果现在，想抱就抱了。
  随心所欲的感觉，可真好啊。
  翻身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窗外远处的海浪声和风声。
  突然觉得自己前二十年，真是白活了。
  从今往后，她要怎么舒服怎么来！
  -=-
  后来几天，宋灿就发现西慕总盯着自己。
  眸色深的像凝视猎物的孤狼。
  偷偷抿唇，给时朵姐发了条信息。
  结果那边又没回。
  最近时朵姐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回她的信息总是很慢。
  打过两次电话都没接，后来宋灿也就不敢再打扰。
  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姐姐可别遇到什么事情。
  大年三十，吃完早饭。
  今天三亚下雨，不能出去玩。
  本来订的奢华游艇出海只能暂时后推，两个老太太在房间里憋得不行，到楼下大堂里溜达去了。
  酒店十层还有公共泳池，不知道是不是去那里玩去了。
  临近春节假期，来入住的人开始渐渐多起来。
  怕被认出来，西慕这两天就不怎么出门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灿靠在沙发上给林筝发信息，电视开着听个声。
  不远处西慕站那看着，心里万马奔腾。
  跟谁聊天呢？
  怎么那么开心？
  笑的那么甜，那双可爱的小梨涡都露出来了。
  百爪挠心，实在忍不住了抬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干嘛呢？一起看个电影？”
  突然无法忍受她在一个空间里却不理自己，现在想一想，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她来看自己，他都上楼在工作间里窝着不出来。
  真不是个东西啊！
  “啊？”宋灿没抬头，疑问一声又没声音了。
  看，这大概就是报应。
  就是轮回啊。
  瞥了她一眼，西慕闷声闷气的低声说道，“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千方百计想让她看自己一眼。
  起身拿个红彤彤的苹果，用刀要削的时候，侧头看了眼她。
  结果她整个人像被吸进手机屏幕里一样，根本不在意他。
  手机就那么好？
  哥哥不比手机好看？
  西慕忍不住酸唧唧的想。
  “啊”。
  胡思乱想一走神，手被割破了。
  指腹被划了一道口子，不停的流血。
  侧眸瞧了宋灿一眼，她还没看自己。
  突然有点委屈，起身往卫生间走。
  打开水龙头，哗哗的冷水冲过手指，鲜红的血色混在水里，打着圈流进下水道。
  想到之前身体不适在卫生间吐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待遇可不是这样。
  心里酸涩，
  垂眸暗暗唾弃自己。
  让你作！
  又忍不住想，
  她昨天晚上为什么抱自己呢？
  “怎么了这是？”
  一抬头看到宋灿靠在门框上，蹙眉往里面看。
  瞬间心里的委屈蒸腾到顶端，西慕垂眸，面色紧绷，默了一会儿答道，“没事。”
  看了一眼男人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染着红色的池水。
  这可不像没事。
  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余光察觉到她离开，西慕眼睫微颤，心里的小人疯狂的嘶吼，为什么走啊！
  没看到他流血了吗！
  这回连眼睛都有些发热。
  哒哒哒，脚步声传过来。
  “止血了没？”
  “差不多了。”西慕一滞，随后闷声闷气的低声答道。
  不知道是跟谁赌气，连头都没有抬。
  “那过来。”
  看男人不动，宋灿讶异的打量他一眼，然后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走到客厅的沙发边，茶几上摆着碘伏棉球瓶和创可贴。
  西慕瞥眼看了一眼，紧蹙的眉头松了，但浓密的眼睫垂着，声音也低低的。
  “我以为你刚刚不想管我。”
  正给他用碘伏消毒的宋灿一愣，抬眸看了他一眼，“啊？”
  舔了舔嘴唇，西慕继续‘控诉’。
  “你只看手机，不理我。”
  “我给你削苹果，受伤了你都不理我。”
  像个受委屈的小男孩。
  特别委屈。
  接连的轻声控诉把宋灿给问愣，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没有啊……”
  西慕侧眸看她，眼尾微微有点红。
  突然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像从前一样，但是眼神愈发的深。一点都没有之前惯常的放荡潇洒。
  “你可不能玩弄别人感情”，话音微顿，男人继续低声说道，“这样不好。”
  又停了两秒，西慕想撑起曾经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惜没做到。
  像一只落水的大金毛，可怜巴巴的。
  “我没有啊。”
  她哪玩弄别人感情了。
  说不上怎么，宋灿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之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他呢，不是一开始的冷漠，也不是后来挽回时的痛苦难耐。
  好像，两个人都更加舒展放松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时朵姐姐的话果然有道理。
  这个狗男人，还是有改造价值的。
  正觉得很满意呢，就听男人继续问。
  “那你昨天为什么抱我？”
  猛的抬头看他，她的手还捏着他的手指。
  他大手一翻，不顾伤口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拽，宋灿一下就栽倒在他的怀里。
  错愕的抬头微微仰头看着男人。
  “为什么抱完我又跑了？”
  “不是玩弄我？”
  近在咫尺，两个人呼吸交缠。
  男人低声呢喃，“你抱完我之后，我都没睡着。”
  西慕心底像平静的可乐瓶，她之前的那个拥抱就像往可乐瓶里扔了个泡腾片。
  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情感狂浪喷涌。
  鲜红的血液顺着两个人的皮肤往下流，西慕直直的看着她。
  “给哥哥个准话，抱我是什么意思？”
  “……”
  这，这情感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宋灿错愕的眨巴眨巴眼睛，“我……”
  见她不震惊错愕的眼神，西慕渐渐冷静下来。
  不能逼的太紧，不能逼的太紧了……
  要不然跑了怎么办？
  松开手，垂眸看了眼流血的伤口，在心里自嘲。
  喉结滑动，重新把手伸过去，“疼。”
  宋灿眼看着他又把手递过来，自己手腕上也黏上了他的血迹。
  默不作声的摁着他的手指，重新给他消毒，然后小心翼翼的贴上创可贴。
  起身准备把东西送回去，就感觉有东西扯着自己的衣角。
  一低头，果然看到他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衣服。
  宋灿疑惑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干嘛。
  半晌之后，男人摇了摇头，手指缓缓松开。
  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男人眸色愈发的深。
  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亲近她，拥抱她。
  想重新拥有她。
  咚咚咚，
  敲门声。
  离门口近的宋灿快步去开门，然后就看两个老太太大包小裹的站在门口。
  “您二位这是去超市打劫啦？”
  弯腰把袋子接过来一看，哎呦里面连饺子皮都有。
  “哎呀这不今天晚上，我俩想要不咱们自己包饺子吃啊！”
  “还买馅了呢！”
  这俩老太太坐着酒店的专车出去一趟，回来多少被浇了点雨。
  把东西放下之后连忙去卫生间去冲了个热水澡。
  宋灿在餐厅把东西拿出来，西慕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跟在她后面忙活。
  整理完一袋子东西，又去门口拿另一袋。
  刚弯腰要拎起，眼前就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塑料袋拿起来，转身就走。把塑料到拿到餐厅之后，侧头默不作声的看着宋灿，等她过来。
  等两个老太太出来准备开始包饺子的时候，就觉得两个小家伙有点不太对劲儿。
  “今天慕慕怎么跟个跟屁虫似的？灿灿走哪跟哪啊？”
  大王奶奶皱眉，跟小王奶奶分享她的新发现。
  小王奶奶忙抬眸看，果然不远处西慕默默的跟在宋灿后面。
  隔了五分钟再看，又跟去另外一面了。
  遮住嘴，小王奶奶忍笑，“那晚上咱们两个早点睡？”
  “好啊！”
  热火朝天开着电视，听着春晚的声音当伴奏，四个人围在茶几边上包饺子。
  大王奶奶先去厨房用电磁炉烧水，然后小王奶奶不停的往厨房送刚包好的饺子。
  又把新煮好的饺子捞进盘子里送回来摆在两个小的面前，“快吃快吃。”
  酒店电磁炉的锅小，咕嘟咕嘟煮了好几锅才把所有饺子都煮完。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晚了。
  电视里春晚已经演到十一点多压轴的小品了。
  四个人挤在沙发上，两个老太太笑的哈哈的，捂住肚子止不住笑意。
  被挤在一边的宋灿端着红酒杯小口的抿，侧头看了一眼在另一边的男人，越过两个奶奶，他正看着自己。
  忍不住勾唇淡笑，耳边是两个老太太洋溢的笑声。
  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这是她第一次过这样的年。
  同样是相同的春晚，但第一次是这样的感觉，
  突然体会到了人间的幸福。
  抬起手腕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像也隐约的知道，电视里主持人拱手祝福语里说的阖家欢乐是什么意思了。
  耳边是她们止不住的笑声，在这一刻，宋灿觉得，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
  年夜饺子大餐的时候喝了点葡萄酒，看了一会儿电视好像有点上头，微醺。
  宋灿白嫩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粉，显得愈发可爱。
  没到凌晨，两个老太太都受不住，困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坐在沙发的两边。
  嘭，
  窗外一声惊鸣，礼花满天。
  黑暗的天空炸出了一簇簇金色的礼花，璀璨夺目又转瞬即逝。
  宋灿走过去，男人也跟着过去。
  市内灯光微亮，
  漫天烟花把她的脸晃亮。
  西慕侧头凝望着她。
  “啊……”，宋灿喏喏自语，感叹一声。
  “什么？”西慕问。
  嘭嘭的烟花声，
  宋灿侧头直视着他，眼神微微迷离，“你喜欢好女孩吗？”
  声音被烟花声盖过，若不是西慕听力过人，几乎不能听清。
  “什么好女孩？”西慕垂眸看她，轻声反问。
  两个人并肩而立，宋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默默的抬步换了位置，站在他身前。
  仰起头看着他，眼神静静的描绘他英挺的眉毛，好看的鼻梁，还有最诱人的、柔软有光泽的双唇。
  抬起手，伸出手指，拇指指腹轻轻摁在上面，缓缓摩挲。
  又顺着往下，食指滑过他的下颚，滚动的喉结，一路越过他起伏的胸口，最后在他的腹肌上盘旋。
  捋着他腹肌的轮廓绕圈。
  男人呼吸急促，下意识收腹。
  手指与他的身体拉开距离，出现一条缝隙。
  宋灿滞住不动，静了两秒之后伸手拽住他的衣料，手臂用力把他拽回来。
  突如起来的力道，西慕没收住，一下撞到宋灿身上。
  眼看两个人顺着惯性就要落地，西慕拽住她的胳膊反身把她抱在怀里。
  砰的一声，两个人应声落地。
  垂眸一看，宋灿趴在他的胸口上，一双迷离的醉眼还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怎么了？没事吧？”西慕忙问。
  似乎被他一语惊醒，宋灿晃了晃脑袋，双手握住他的手臂，把他的身体当作地板似的往上爬。
  西慕一动不敢动，如在砧板上的死鱼一样。
  微微垂眸看着她，看小姑娘直到他眼前才停下，热辣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还带着点酒香的甜。
  “你喜欢好女孩吗？”
  宋灿撑着他的肩头，垂眸看着他，几缕发丝垂落，渐渐往下。
  “可是怎么办？我想做一次坏女孩。”
  缓缓靠近他，鼻尖碰到他的，轻轻蹭了蹭，气氛温馨。
  可下一秒，她垂眸痴迷的看着他柔软光泽的双唇，喃喃自语，“好想试一试……”
  抬眸看他一眼，迟疑一秒，直接伸手遮住他的双眼，俯身直接吻上去，含住他的下唇瓣。
  男人的胸膛疯狂快速起伏，环在她身后的手臂微微用力更紧。
  而后，喉间呃出一丝闷哼，松开手臂，两只手紧掐住她的细腰。
  手挪开，咫尺之间的男人双眼波光潋滟，一双狭长的双眼盛满了风情。
  抬手点了点他的唇瓣，宋灿蓦然轻笑一声，歪着头看他，
  “还挺好亲的。”
  酒店外的烟花还没散，一簇一簇的烟花带着光闪过他们。
  突如笑容里带着点坏，宋灿双眸直直的看着他，缓缓的凑近他的耳朵，嗓音轻缓。
  “以后抱完你不跑了好不好？”
  微微沉吟，
  “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酣战七天七夜，有多厉害？”
  说话间温热的鼻息扫到他敏感的颈侧，轰的一声，男人的理智被炸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