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一夜相拥
容风向来喜欢用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跟乔以沫说那么多废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耐心,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调子,但已经与刚才明显不一样的味道了,“我最近实还是挺闲的,看着哥们头上冒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几个人把那个姓时的给捅了?”
“……”
乔以沫眸子一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握着手机怒急大骂,“混蛋!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都能想的出来,你们俩还真的是渣到一块去了咳咳……”
因为气的怒火攻心,再加上感冒,她剧烈咳嗽起来,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容风对于她的怒骂,一点也看不出生气,反而笑着道:“像我这种下三滥的人当然也只能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现在把定位发给你。”
说罢,男人就把通话切了。
乔以沫握着手机,闭上眼轻轻喘息,胸口气的闷疼。
傅司年顾忌着身份还不会下手这么阴,但容风不一样,他做事向来都是简单粗暴无所顾忌的,她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把手伸向时安。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她咬咬唇掀开被子下了床。
确定乔冉冉熟睡后,她换了身衣服,套了一个外套,出了公寓。
深秋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尤其对她这种还在发着高烧的人就更冷了,退烧药的药效还没过去,在出租车上昏昏欲睡了一路。
到达酒吧,找到包间,推门进去,不大的房间内,只有容风和傅司年。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头微微歪向一边,闭着眼一动不动,不是傅司年还是谁。
满屋子浓郁的酒味和茶几上摆满的空酒瓶和烟头,不难想象两人喝了多少。
乔以沫只是扫了一眼,秀眉顿时拧紧了,目光随即落向一旁抽着烟看起来相当悠闲地容风,嗓音冰冷中透些僵硬,“明知道他明天要订婚,还让他喝这么多,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容风掐灭烟头,吐了一口气,俊美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洒脱,站起身,“管不够他喝算什么兄弟?再说我也打不过他,更说不过他,反正这些酒也不要我得钱,他想怎么喝怎么喝。”
乔以沫咬咬牙,很想拿起桌上的酒瓶砸过去,什么混蛋玩意。
容风仿佛没看见她气的吃人的眼神,看也没看沙发上的男人,翘了翘唇角,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你就这么走了?那你叫我来干什么?还指望我一个人能把他扛回家。”
容风摊手,“随便你怎么处理他,反正老子不想管,扛不动就把他丢了。”
“……”
乔以沫攥紧了拳头,深深看了一眼傅司年,在容风出门之前,忽然开口,“你不怕我刚才直接叫顾遥过来?”
男人站在门口,低低哂笑,“如果你真不想听我的话,可以有很多方法,岂止是顾遥,裴谦不行还都有傅锦之,你随便通知一个人他们也会把人领回去。但你为什么还是自己来了呢?”
他笑容转深,带着一丝凉薄的嘲弄,“到底是怕我弄时安还是怕顾遥占了这大便宜大概也就只有你心底最清楚了。”
乔以沫笔直的站着,下意识抿紧了唇瓣。
“他明天就订婚了,我们不该再继续纠缠下去,你也不该纵容他这么疯。既然抱得美人归,就该好好过日子。”
容风两手抄如口袋,挑眉,“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在这喝酒?”
乔以沫没说话。
想了一路,如果真的是因为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下午跟时安在会馆的事,所以……他心底是喜欢她的?
若是三年前,她一定会这么天真的幻想,但三年来她真的冷静的想了很多,若她真的对他重要,为什么他就不能为她改变一点?哪怕跟她解释一句,或者跑到她面前骂一句蠢货她都能有点安慰。
他能知道她在法国怀着冉冉的那段时间有多艰难吗?能知道在医院差点难产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吗?
哀莫大于心死,她还能奢求什么?
容风什么都没再说,直接走了,甚至没说要搭把手。
空荡荡的小包间就剩下了两人。
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的男人紧闭着眼,五官一动不动,像是一件完美英俊的人像雕塑,恬静又孤寂。
乔以沫身体不舒服,也没劲将他拖出去,看了一下房间,没找到一处能躺的地方,只有中央的沙发。
犹豫了片刻,她伸手将男人轻轻放倒,但沙发不大,根本不可能让他躺平,所以她只是让他上半身靠在沙发一端,双腿依旧折着,那样坐一夜也不至于难受,而且还能给她留点位置。
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持续的高烧已经让她身上难受到了极点,拿出手机给刘嫂发了个短信让她明早早点过去,她就着男人身边也躺了下来。
因为空间实在太小,躺了一会觉着不舒服,她又坐起来换了一下位置,将脑袋枕在了男人腿上,蜷着小半个身子躺着。
目光所及,头顶是男人的半张脸,她怔怔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眼底掠过一丝留恋。
最后一晚了吧。
就让她再放纵一会吧,反正等他醒来,她也早走了。
迷迷糊糊睡着,半夜被冻醒不知道烧有没有退,只是感觉嗓子干哑的几乎张不开,鼻子也塞住了。
闷咳了两声,她无力的撑着身体起身钻进男人怀中,把外套脱下罩在两人身上,抱紧他几乎没有停顿的又沉沉入睡了。
……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是倏然睁开眼睛的。
酒吧包间是照不进光线的,根本看不出时间,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静静扫了一下面前堆积凌乱的酒瓶,感受到脑袋有些沉,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厉害。
不过几瓶酒,能让他喝的一点意识都没有?
该死的容风,竟然给他下药。
正要起身,余光这才扫见罩在身上的大衣鼓鼓囊囊的,他拧了拧眉,随手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