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陆士忠和文素兰商量, 觉得这样隐瞒下去不是办法, 但突然告知也不是好事。
  女儿年纪大了, 应该接触一些中高端的东西, 提高她的眼界, 这对她为人处世, 甚至是结婚相亲都有好处。
  要么就从换车开始吧？
  陆士忠这辆车也开了快二十年了, 文素兰不爱开车，这些年家里竟没有再买过新车。
  陆士忠从4s店找来各种宣传图册，故意放在饭桌上。
  陆弥看完, 疑惑道：“爸，你要买车？”
  “爸爸想换一辆车，再说你年纪大了, 过两年这车就让你带去大学开。”说着, 献宝似的拿出几个知名牌子的车，“你看喜欢哪个牌子？带圈的不错, 蓝白圈的也可以, 还有这个小玛……”
  陆弥对车无所谓的, 当下摇头, “不用了, 现在家里条件不好, 咱们要学会省钱。”
  “…………”被女儿教训的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陆士忠干笑，“其实吧，也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陆弥一本正经地指着这房子, “爸你自己看, 这房子住这么多年了，总要换套新的吧？咱们不如把旧房子卖了，在好的地段买套新的住，最好是离医院学校近，这样你们以后养老也方便，现在这房子潮气重，对身体不好。”
  一直想切入正题却没成功的陆爸爸郁闷了。
  “其实吧，赚钱吧，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有钱了呢。”
  这暗示应该够明显了吧？
  谁知陆弥竟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批评：
  “哪来那么多一不小心被我们碰到？爸爸，你这种观点可不能有，我听你这话很容易走上不法途径，赌博、集资、买股票都是风险极大的事情，你可不能有这种危险想法。”
  “…………”
  陆弥说完又看向文素兰，教育道：
  “妈妈，你可得看好爸爸，可不能让他走错路，人这一生，一旦走错了可能一辈子就翻不了身了，我们可以不享受，但一家人一定要平平淡淡的，我宁愿没钱，也不想看到爸爸误入歧途。”
  文素兰：“…………”
  误入歧途的陆士忠：“…………”
  俩人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闺女，不好忽悠啊！还有这种动不动就教育父母的毛病是哪来的？
  不过，莫名很甜啊，就那种小大人的感觉，不愧是他们的女儿！
  既漂亮又可爱，还这么老成。
  哈哈哈！
  陆士忠咳了咳，“闺女啊，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其实吧，不要太执着于成绩，就算考不上也没事，爸爸对你要求不高的。”
  文素兰也道：“是啊，闺女，成绩不好咱还可以出国啊，你爸爸手头有几只股票，很可能……”
  陆弥放下笔，觉得自己有必要找这对父母谈一谈了。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家里这么穷，可父母就是一副钱无所谓的态度，还动不动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虚荣想法，没钱就过没钱的日子呗，这不要紧，可没钱老想过有钱的日子，这就很有问题了，而且家里这么穷，哪有钱给她出国？
  半小时后。
  陆士忠和文素兰从陆弥房间里出来，经过半小时的洗脑，他们开始怀疑人生。
  这是他们的女儿吧？不是他们的老娘吧？
  为何！为何！！！女儿这么不上道？他们就是想给女儿点物质补偿，以弥补多年来没尽到父母责任的亏欠，可女儿从防火防盗防诈骗讲到赌博吸毒电话线！！讲的他们现在脑子都是晕的。
  二人对视一眼，算了，穷就穷吧！穷也比被念叨好。
  他们互相安慰，没事，咱闺女还小呢，等大了……
  就会更变态的！！！
  -
  袁家别墅内，周湘敲门进入，装修豪华的别墅大厅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线，她的目光捕捉到坐在沙发上的叶梦君。
  “梦君？”
  叶梦君脸上怒气正盛，“气死了，你看报纸上，他在外面泡妹子被媒体拍到，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说这让我的脸往哪放？”
  周湘没做声，当初她强烈反对叶梦君嫁给袁敬元，可叶梦君贪图对方的钱，说什么都要嫁。
  “老袁最看重的还是你，给你开了公司，买了房子，卡随便刷，那外边的女人哪有这待遇？都是逢场作戏，闹着玩的。”
  叶梦君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好，“你怎么来了？”
  “我给叶西接了新的工作。”叶西已经有好几个综艺节目和广告在洽谈，寒假等她有空，还有个校园网剧等着她，虽然是网剧，但制作经费可不少，也算是大制作了，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广告周湘接洽的较为小心，务必要贴合叶西的人设。“您看看，这是瑞士那边的公司和国内合作制作的公益广告，虽然薪酬很少，但这个广告会在全国地铁里全面投放，覆盖率很广，我瞧着这效果可不比拍电视剧差，要是弄好了，说不定能一炮而红。”
  叶梦君皱眉道：“短期内薪酬少没事，现在养人气，等红了还怕赚不到钱？”
  “是呀。”周湘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就是这广告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需要剃成光头。”
  “什么？”两个身影同时响起，叶梦君和门口的叶西对视一眼。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叶西皱眉道：
  “剃光头？我是要演戏上综艺节目的，你让我剃光头我拿什么去跟别的女星争？再说了，你不知道头发对一个女生来说多重要？是打量着我好欺负？明明是别的女星不要的本子，你还来推给我？”
  周湘面色难看，叶西的态度倒是把她当成了叶梦君的下级，但也不看看，她周湘出道这么多年，捧红多少女艺人，叶梦君要是没了她能一次次立住坚强母亲的人设，拿孩子来洗白？说到底，叶梦君能有今天还是靠她在撑着，叶西算什么，敢给她难堪？
  她面上却不显，只笑笑：“叶西，我没为难你，剃光头肯定难以接受，但你放心，到时候我们的宣传稿会以此为卖点，让媒体铺天盖地宣传，说你是为了公益广告才下此狠心，说你心地善良，人美心善，你得到的会比牺牲的更多。”
  顿了顿，她又劝道：“你知道这个广告之前接洽的都是谁吗？都是圈内的一线女星，是，没人接才找你，但你以为这是谁想接就能接？要不是那些女星没人肯剃，这么好的机会能轮到你？你知不知道这资源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
  叶西脸色不好看，冷冷地盯着周湘，她想从周湘脸上看出端倪，想判断对方是不是在整自己。
  她拿的可是女主人设，这世上哪个女主这么憋屈，要把头剃光？剃光了那还美？让她顶着光头去学校这不是开玩笑！
  再说虽然不愿意承认，陆弥的长相本就压她一头，如果对方利用她光头的机会翻身，她岂不是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我不愿意。”叶西态度很坚决，她又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孩，没必要受这种憋屈，再说一个小小的地铁广告，能好到哪儿去？能掀起什么浪？还不如去参加个综艺节目，卖卖萌来得好。“头发我不会剔，女生没有头发那该多丑啊？让我怎么上节目，怎么拍电视剧？”
  周湘欲言又止，其实她想好了，光头才更有卖点，光头上综艺，每个人都会拿这件事来问她，问她为什么光头，到时候引出公益广告，再加上抱错一事的热度，叶西的牌面只怕不比一线差。
  头发两三个月就长长了，又不是永久光头。
  可她不愿意。
  叶梦君盯着周湘，不耐地摆手，“行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我也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剃什么光头呀。”
  周湘叹了口气，颇觉得惋惜，这么好的资源这么好的机会，出其不意这母女俩懂不懂？
  可惜了她们都短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放过了。
  周湘有些不甘心，出门时她忽然收到一条短信，竟然是陆弥发来的。
  点开，只有四个字——提前祝您生日快乐。
  周湘捏了捏眉心，心里有些酸涩，当初她跟叶梦君可是痛打落水狗一般，把陆弥欺负个遍，可人为了利益也是豁的出去的，如今见她发来的这几个字，她又忽然觉得不是滋味。
  到底是孩子，不记仇。
  而屋里那两人呢？没有一个记得明天是她生日，虽然明天公司肯定会搞个聚会，叶梦君也会拿出得体的礼物，但周湘就是觉得，那意义不一样。
  陆弥这段时间应该过得很惨吧？该不该帮她一把？这孩子又能领她的情吗？
  周湘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左荔接到电话，忙不迭从椅子上跳起来。“湘姐？”
  “左荔，公司运营的怎么样？”
  左荔一脸苦笑，“都要倒闭了能怎么样？”
  “那好，我这有一个机会……”
  -
  陆弥接到经纪公司的电话时，已经是中午了，她正在看书，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喂？我是荔枝传媒的老板左荔，你是陆弥吧？我这有个广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陆弥看了眼电话，嘟囔道：“现在的骗子怎么了？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说完要挂。
  “哎哎哎！别挂，我知道你小姑娘不放心，怕我是皮包公司，再给你拍裸/照勒索什么的，为了让你放心，我现在去你家找你，行吗？你给我个机会，我是真的很看好你。”
  二十分钟后，俩人在陆弥家不远处的小公园碰面，左荔详细叙述事情经过，并把广告内容讲给她听。
  “这是所有人都看好的项目，也是国外公司和国内合拍的，创意一流。”
  陆弥沉默片刻，“这么好的资源，怎么会轮到我？”
  左荔干笑：“实话跟你说，资源真的很好，本来对方找了几个一线女星，但对方一听说要剃头都没答应，这是该奢侈品品牌投资的公益广告，大制作，又能跟大牌搭上关系，这样的资源抢都抢不来，要不是因为剃头……”
  说到底，头发对女明星来说太重要了，很多女星长相有bug，或脸大或额头宽，都需要头发来遮挡。
  陆弥拿着文件，唇角微勾：“行，我考虑一下。”
  陆弥比他想象中更精致，左荔怎么都觉得这张脸就是为镜头而生的。
  他当下一喜，“你要是答应，我带你去面试。”
  “行，等我通知吧。”
  回到家，陆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剃光头吗？她该不该抓住这个机会？以她和叶梦君的过节，对方肯定不会让她进娱乐圈，其他的路子对方能轻易堵上，唯独这别人都不要的机会……
  -
  孟欣的生日大家都要准备礼物，陆弥之所以不想去，就是因为她没什么钱，礼物准备轻了怕人家嫌弃，准备重了自己又负担不起，还好她打听到孟欣疯狂迷恋一个韩国组合。
  这次从叶梦君那出来，陆弥带的东西不多，却把原身的心头好都带来了。
  其中有一件男团签名的衣服，正是孟欣喜欢的那个组合。
  孟雨送的礼物是奢侈品包，好几万一个，据说还有人送爱马仕的。
  陆弥达不到那级别，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这件衣服虽然不算贵，却也是那个组合发行的周边产品，加上有签名，还算拿得出手。
  她对原身说了句抱歉，把原身喜欢的东西送点陆弥有些内疚。
  可眼下她也是没办法。
  孟欣不愧是小公主，办酒席的地方在郊区的温泉酒庄里。
  这家温泉山庄既有天然温泉可住宿，又有许多藏酒，可以招待客人。
  孟欣租了泳池别墅，别墅里有汤池，举办宴会私人玩耍都可以，有不回家的她也在山庄开了房。
  “陆弥？其他人都到了，快进来。”
  孟欣穿一件黑色短裙，外搭一件粉色皮草短外套，特别漂亮。
  艺能班和国际班的学生本就会打扮，这次基本都画了妆。
  陆弥没画，以后化妆的机会很多，可像现在这样年轻皮肤好，不化妆都漂亮的日子却不多了。
  年少时总急着长大，长大后却又想重回年少。
  人总是这样。
  陆弥把礼物送出去，孟欣果然很激动，她当下脱了外套把这件穿在身上，嚷嚷道：
  “我欧巴的衣服，同款，还有签名！陆弥你太够意思了，这个很难买的。”
  “这是我的私藏，你喜欢就好。”
  “谢谢。”孟欣是真的高兴。
  陆弥脱掉羽绒服，她穿了件白色的短款学院风毛衣，毛衣很短，露出腰身，黑色条纹勾勒出v领来，露出她光洁的脖子，下身是一条高腰的浅色牛仔裤，走的是复古学院风路线。
  打扮的算是乖巧。
  孟雨哇了声。
  “长得漂亮就是好，随便穿穿都好看。”
  这衣服陆弥平常穿过，看得出没特地打扮，不过女生总不喜欢心机girl，反而喜欢陆弥这种，在男生面前不爱出风头的。
  舒雅也凑过来，哼哼道：“孟雨，她是什么都没漏，可你看看，腰细屁股翘，我要是男生肯定喜欢这种。”
  陆弥被说的不自在，“好啦，你俩打扮这么漂亮就别笑我了。”
  舒雅和孟雨相视一笑。
  舒雅穿了件黑色小礼裙，她经常表演乐器，礼服很多不愁打扮。
  孟雨呢，穿了条粉色的针织裙，外搭一条围巾，她皮肤白这么打扮也漂亮。
  孟雨暗恋的人今晚也会来，所以她很在乎大家对她的评价。
  “陆弥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
  陆弥安慰：“今晚你可以跟他搭个话，不过咱们都是学生不要越界啊。”
  “知道啦！陆老师！”孟雨假装翻白眼。
  大家又笑了。
  进了屋大家都在唱歌，平常在学校一直顾着学习，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有一半人陆弥不认识，她跟大家打了招呼，便躲到角落里。
  往里走才发现，坐在她边上的竟然是校霸。
  屋里黑她竟没发觉，现在才发现校霸今天没戴帽子，微卷的头发耷拉着，有几分慵懒。
  巧的是他也穿了件白色针织衫。
  “季迟，你和陆弥约好了？你们这是情侣装吧？”
  陆弥赶紧否认，“不是，我这是我妈给我买的。”
  对方是国际班的，当即眨眼，“那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天哪，你们好有缘分。”
  “…………”陆弥无语。
  季迟捏着手里的打火机，视线在陆弥身上扫过，手里的火机不时转着。
  那视线，像是要把她扒光。
  陆弥莫名觉得压抑，黑漆漆的包房内，大家都闹腾的厉害，只有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就好像漆黑丛林里那一点绿光，被豺狼觊觎的危机感总是叫人忌惮。
  季迟忽然动了，他倚在沙发上，手臂耷拉在椅背上。
  看起来就像是把陆弥搂在怀里。
  他凑上前吸了一口，暧昧道：“好香，你用香水了？”
  他气息微热，陆弥忍住想把他推开的冲动，那会显得更暧昧。
  “没有，柠檬水。”今天文素兰做了柠檬水，说是用来去除衣物上的味道，有时候吃完火锅也可以喷来去味。
  “第一次发现柠檬水这么好闻。”
  “…………”
  陆弥略显僵硬，当下包厢门被推开，穿着一条小红裙的叶西走进来。
  “叶西，你来了？”
  “哇，叶西今天好漂亮。”
  “不愧是我们学校校花啊。”卫哲实力羡慕，那皮肤！那身材！那气质，“是吧？迟哥，我们学校校花实力还不错吧？比体校和卫校那几个好多了。”
  “校花？”季迟掀起眼帘，漫不经心瞥了一眼，随即嗤道：“谁封的？”
  “大家都这么传。”
  “哦？问过谁的意见了？”
  卫哲噎了下，“那你说你哪不同意？”
  卫哲说完，也想到了陆弥和叶西的渊源，这俩人平常没大来往，以至于大家差点忘了抱错的事，现在想想，陆弥从公主变成灰姑娘，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就像现在，叶西打扮的精致，还穿着昂贵的小裙子，反观陆弥就穿的普普通通了。
  “呵呵，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不同意谁还敢坚持？”卫哲视线在他的手臂上扫过，嗤笑：“某些人，校花还碍着你什么事？怎么着？怕你校花收割机的称号保不住？”
  季迟懒懒瞄他一眼，“滚！”
  “我说错了？周边几个学校，几个年级，哪个校花没追过你？我们学校上个校花不是自称是你的女朋友，制造跟你的绯闻，后来被你收拾了。”
  “哪是迟哥收拾的？”易禾渊凑过来，“明明是被其他学校迟哥的追求者收拾的。”
  “做迟哥的女人不易啊！”三人荒腔走板地乱说。
  “别听他们胡说。”季迟身体微微前屈，嘴唇靠在陆弥耳边，根本不顾别人的注视，低声说：“我没那么难追。”
  “…………”谁要追了？谁要了？说这话有意思？
  “也没那么花心。”
  “…………”谁管你是死是活。
  陆弥面上一贯的镇定，耳根却因为他故意的呵气而微微发颤。
  这人一贯的爱调戏，因这角度偏，地方又暗，其他人根本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他肆无忌惮，几乎是贴在她耳朵上，偏偏她不能表现，只能咬牙忍着。
  “当然，你要是追我，那就更容易了。”
  “…………”
  -
  k歌麦不够，再说也没几个人真想唱歌的，没多久大家就聚在一起玩游戏。
  陆弥不想参与，她有自知之明，之前她人缘不好，怕这种场合被人整。
  前世她上高中时同学们就爱玩这些游戏。
  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笔仙之类的，她一个也不想参加。
  “玩什么？”
  “我随你们，真心话大冒险？”
  “没意思，经常玩，要么玩狼人杀吧？”
  “狼人杀才没意思，我都腻了，还是真心话吧？”
  其实没几个想玩游戏，但真心话大冒险有个好处，谁要是有暗恋的人就可以明着问出心里的问题，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谁都有点小心思，要是能趁机打听到暗恋人的私事，那就更好了。
  陆弥想退，“你们玩吧，这个我就不参与了。”
  “怎么？看不起我们？”
  说话的是穆薇竹，她一开口，场面就冷了。
  有同学偷偷拉她衣服，她也不管，盯着陆弥仿佛一口气咽不下去。
  “玩个游戏而已，这么上不了台面？”
  这话说完大家都尴尬了，季迟的脸色更难看。
  孟欣打圆场，“要么陆弥就玩玩吧？大家不要玩的过火。”
  陆弥进退两难，这种局面她不想闹得难看，扫了寿星的兴。
  陆弥加入游戏，孟雨和舒雅担心地坐过来。
  第一局是4班的赵明翰输了，他选了大冒险，被要求亲左右两边随意一个女生。
  他最后选了国际班的一个女生，孟雨的脸色有些难看，赵明翰就是她暗恋的男生。
  那女生叫钱媛，也玩的开，还算配合，kiss时围观的人都叫起来。
  起哄声差点把房顶给掀了，现场的同学都激动得热血沸腾。
  真心话大冒险就是围观别人出糗的好时机。
  赵明翰和钱媛的脸都红了，孟雨都要哭了。
  陆弥暗暗拍她的腿。
  也是孽缘，最后陆弥输给了叶西，叶西盯着她挑眉。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陆弥选了真心话，叶西满脸探究：“你是陆弥？”
  众人哗然，大家都不以为然，这算什么问题？
  卫哲也嚷嚷：“你是陆弥？这什么问题？你要不要问问我是不是卫哲？”
  “就是啊，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陆弥的心渐渐沉了，后背激起的冷汗让她的手紧紧握住。
  叶西的问题只有她们能理解，她竟然问她是不是陆弥？女主果然不好对付。
  “是。”她找回声音，她也叫陆弥，不算撒谎。
  很快卫哲赢了季迟，昏暗的包间内，他站起来掐着嗓子问：
  “迟哥我问你……你说实话，你还是不是处男？”
  全场哄笑，季迟站起来，动作迅速地拽住卫哲的胳膊，把他按倒在沙发上，紧接着压上去，“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别，迟哥……”卫哲忽然变了腔调，娇滴滴地喊：“人家很柔弱的，你要对人家温柔点，哦，亚麻跌~~~”
  俩人在沙发上闹腾了一阵子，同学们都嗨了，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易禾渊和常子安也扑上去，这四人是铁磁，他们四人扭成一团，把气氛带向高潮。
  这一闹，大家嗨到了，也没人敢真的追问季迟。
  他那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喜好，他要是不想答，没人敢撬他的嘴。
  在学校，他就是规则。
  这题揭过去，中间常子安被要求出去问撞见的服务员要手机号，易禾渊被要求对着第一个遇到的男服务生跳艳舞，大家完成的都很好。
  也是陆弥倒霉，她下一把又撞到了穆薇竹，穆薇竹和叶西坐在一起，陆弥完全有理由怀疑，女主是故意的。
  穆薇竹盯着叶西挑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有了前车之鉴，陆弥决定选大冒险，以免被看出破绽。
  穆薇竹像是正等着，她嗤笑：
  “既然你选了大冒险，那愿赌服输，我的要求是，你……剃光头！”
  这话说完，全场静默，季迟站起来，踹翻凳子，躁了，“你他妈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