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次日一早, 季迟从办公室出来, 就听几个秘书和赵特助一起议论着什么。
  “这是陆弥的签名？赵特助你从哪弄来的？”
  赵特助很激动, “昨晚从酒店一出来就见到她了。”
  “你要签名她就给你了？”
  “是啊。”
  “人很好的样子, 那她本人长得漂亮吗？听说有的明星本人真的很普通, 只是上镜后把优点放大了。”
  赵特助一脸幸福地回味, “本人真的很漂亮, 比电视上还漂亮，难怪人家都说她上镜等于毁容，当时没有助理在, 她的脾气很好，为人也很温和，真的很好呢, 哇, 这样的人本身品行好，没有绯闻, 还是名校毕业的, 真的是完美女神了。”
  秘书们都笑起来, “可不是, 喜欢陆弥的男人不要太多哦, 我身边很多人把她当女神, 不过女神的台阶太高，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到她的欢心。”
  赵特助不停点头, 却见秘书们神色陡然变了, 他一回头，就见季迟面色森冷地站在那。
  “太闲了是吧？”
  赵特助赶紧站直，“季总。”
  季迟没做声，转身走了，赵特助和秘书们赶紧回到工作岗位。
  赵特助盯着季迟的背影叹息一声，最近季总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他已经越来越难以揣测“圣意”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但季总一向还算温和，可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动不动发脾气。
  季迟很快处理了江淮生，雷霆手段次日一早已经把江淮生的公司卡给注销了，对方连公司都进不来，人事部甚至没给对方当面谈话的机会，直接开除出公司，一点余地也没有，季迟还封了对方的路，不出意外，江淮生在国内根本混不下去，除非离开公司离开季迟的控制，可他已经四十多岁，他还能干什么？
  江淮生在医院闹腾了一阵子，说要告季氏告季迟，但季迟也不是傻的，他迅速拿出对方的把柄，并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把江淮生受贿的事捅给警方，当天晚上，江淮生就被警方带去喝茶，以他的受贿金额来说，只怕短期是出不来了，就算能出来，季迟也不会让他出来。
  江淮生在公司做了很多年，他一离职，大家都在八卦原因，季氏对员工一向温和，却为何独独对江淮生这样不近人情？
  当天一起吃饭的都不是傻子，没人敢把季迟打人的事说出来，就连赵特助也不知道。
  他还在奇怪，那个江淮生到底哪里得罪了季迟，怎么季迟竟然一点都容不下他。
  当天，赵特助把文件拿给季迟。
  季迟把代言人的文件一扔，“想要代言人，要她来公司。”
  赵特助顿了顿，欲言又止，以前季迟指定代言人，连女明星的面都没见过，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叫陆弥来公司？要是别的女明星或许能行，可陆弥……
  听说她很有原则。
  “季总，要么……”
  季迟冷冷瞥了他一眼，声音一沉：“我需要你来告诉我？”
  赵特助噎了一下，一句话不敢说。
  赵特助把消息传到荔枝传媒，左荔一琢磨，当即觉得这事不简单，季迟打了江淮生的事如在眼前，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季迟一身戾气，可只要陆弥一开口，他浑身的戾气立刻消散不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左荔简直不相信，季迟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不过他肯为陆弥出手，可见他心里还是有陆弥的。
  那么陆弥呢？她心里还有季迟吗？
  未必没有吧？否则这么些年，陆弥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别人？
  就算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品行不行，可她的同学呢？不乏青年才俊，有不少家里有钱有势的，就没有入她眼的？
  左荔想来想去，如实告诉了陆弥。
  陆弥听了这话，呵呵笑了：“那你告诉他，这个代言我不要了。”
  她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左荔一愣，如实转告了季氏，那边赵特助得知消息告诉季迟，却见季迟陡然闭了眼，再次睁开他摸着车钥匙站了起来。
  “季总？”赵特助惊讶。
  季迟没做声，开着车走了，这边陆弥坐在公司办公室，正准备回家，门忽然扑通一声被人推开，左荔跟在后面，急道，“我说季总，您也不说来这是为了什么，您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季迟盯着坐在桌子前的陆弥。
  她坐在光影里，美得不像真人。
  重逢后季迟一直在想，她和记忆中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她的脸比从前更精致了，二十多岁的女生，不管是美貌还是身材都处于人生的巅峰状态，原本就是盛世美颜，如此一来，更让人难以抵抗，除此外，陆弥的头发长了很多，好比现在，她坐在办公椅上，垂落的头发耷拉到了腰间，从背后看，一身仙气。
  “陆弥，我们谈谈。”
  陆弥似乎觉得压抑，眉梢一挑，“季总就是想和我谈，也没必要闯进我的办公室。”
  季迟没做声，就这样盯着她。
  这尊大佛左荔哪里敢惹？当下赔笑，“季总，陆弥晚上还有活动呢，您想谈什么不如现在就聊？”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前台小姐姐笑着说：
  “陆老师，这是您的花，我替您放在这？”
  那捧进口的红色玫瑰开得实在娇艳，娇艳的让季迟烦躁得不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烦躁了，从前倒是经常有这样的情绪，次次都与她有关。
  “谁的花？”
  左荔觑了他一眼，装作没看见他的满脸阴沉，“是周总还是区总？要么是合作过的男明星？我们家陆弥异性缘很好的，哎呦，喜欢她的男人不要太多了，那个谁……以前天天送花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手头那捧花忽然被人抽走。
  下一秒，呈抛物线形状准确落在了垃圾桶里。
  陆弥看向那捧无辜的花，有些无奈，“我说季迟，花是无辜的。”
  “你想要我送一卡车给你。”
  陆弥愣了愣，“我要那么多花干什么？”
  季迟盯着她莫名有些挫败感，这些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点没变，总是轻易地撩拨着他的情绪，明明这些年已经修炼的够好了，在外人面前很少有情绪外露的一面，可在她面前却总是忍不住。
  这些烦人的话和那些觊觎他的人都叫他心烦。
  季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来时原本只想着要和她谈签约的事，可现在全无心情。
  “季总？”陆弥疑惑地看他，“你到底来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来了就扔花，杵在这很多公司员工频频张望，他是怕他们的八卦传不够？
  “签约。”
  陆弥挑眉，“我说了，这代言我不要了，季总找别人吧。”
  季迟眉头紧锁，手依旧插在口袋里。
  “我来，还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嗯？”
  “那天你送我回去，我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我和你在接吻，我想问你，那到底是不是梦。”
  “既然只有季总记得这件事，那肯定是梦了。”陆弥声音平淡。
  “总要确定一下。”季迟向前走去，下一秒他把人拉起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
  门口打量的员工都惊呆了。
  全然不知道该如何翻译。
  下巴掉了接都接不上。
  陆弥竟然跟季总接吻？
  还吻得这么缠绵，像是要把对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把一干小姑娘看得脸红不已，差点以为他们关上门就要跳到床上去。
  众人红了脸，左荔也惊在了原地。
  这季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他还在这呢，他们就吻上了？而且手放开，他摸哪呢？他凭什么吻陆弥啊，人家答应被他吻了吗？好吧，陆弥好像也没拒绝，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啊，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他细心呵护在手心的陆弥，竟然就这样被人给吻了？
  季迟又怎样，陆弥在娱乐圈有口碑有人气，嫁入什么样的豪门嫁不进去，就非得吊死在季迟这颗歪脖子树上？
  季迟却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摸索着陆弥的耳廓，暧昧地低语，“确定了，果然是梦。”
  “…………”
  他趴在陆弥身上吸了吸，“你怎么还是这么香？”
  下一秒，只听砰地一声，等左荔反应过来，他和季迟都已经被推出门外。
  门在他们身后无情地关上。
  季迟黑着脸，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人嫌弃了。
  这女人一点面子不给他留，就这样把他撵了出来。
  他堂堂季总，好歹是要点脸面的，现在就欺负在他头上，真要是在一起了，那还了得？他还有一点男人的尊严没？是时候让她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男子汉的样子。
  于是……
  季迟回头敲着门，低声道：“陆弥，我错了，你开开门听我说。”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能屈能伸。
  “…………”
  看着某人酝酿半天，等着他发威结果他忽然从老虎变成hellokitty，左荔咽了口口水，觉得他年纪轻轻，莫不是开始老花了不成？
  季迟一回头，所有张望的吃瓜群众立刻低下头装作无事人的样子。
  季迟觑了左荔一眼，声音一沉，“季氏商场广告，袁裴的电影和手表广告都不想要了是吧？”
  左荔一愣，随即呵呵呵笑了起来，有钱了不起是吧？
  就喜欢威胁人？什么金主爸爸都是狗屁哦！
  他是那种屈服于现状的人吗？他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吗？他不是！
  但他是个敢于为员工着想的好上司，毕竟陆弥的人生幸福多重要啊不是？
  于是，左荔眯着眼，赶紧招呼着助理给，下一秒一把备用钥匙被递了出去。
  “季总啊，有什么话慢慢聊，要不要我给您送两杯咖啡进去？”
  季迟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陆弥还在生气，其实她生气也是正常的，当初他毫无交代就那样走了，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放在心上，他也是混，酒后亲了她之后又睡着了，把最后的时机都耽误了，每次一句话不给她留，难怪她生气。
  可她生气最难受的是谁？还不是他？
  季迟叹息一声，他是一点委屈也舍不得她受。
  当年就是这样，谁都不能欺负她，连他也不行。
  可他还是让她难受了很多年。
  陆弥站在落地窗前，荔枝传媒搬了新的办公大楼，风景绝佳，她经常站在这看风景。
  脚步声传来，有人从背后抱住她。
  陆弥挣扎，他却抱得更紧了，下巴蹭在她脖子上，胡渣蹭的她痒痒的，下意识要躲。
  季迟哪里肯让步？
  他低声道：“陆弥，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
  陆弥的动作一听，眼里有了些许波动。
  季迟是过得真不好，没有一天高兴过。
  当年他离开，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出国，顺势跟她分手，就像那些异地的高中情侣一样，有时候分手不必找理由。
  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缘由。
  当年陆弥要对付叶梦君和袁敬元，虽然叶梦君在娱乐圈混了很多年，可她不过是个没根的女人，靠着别人手里的资源过活，不足为惧，可袁敬元不一样，当年事情闹大，查出袁敬元偷税漏税以及贿赂上层，权色交易，甚至查出他的公司有某些人的股份，袁敬元混了这么多年，关系错综复杂，拉起他就等于拉起大树下盘踞的树根，连根带土要带起很多人，而那些人都是陆弥惹不起的。
  事情爆出后，上头压下了这件事，袁敬元背后那些人也不会放过陆弥。
  当时季家上头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后来传到了老爷子手里。
  陆弥以为所有人都曝露在阳光下，却不知道阳光背后就是阴影。
  袁敬元可没想放过她，叶梦君也不想，他们恨透了她。
  都要陆弥的命。
  季迟无奈，只有去找老爷子。
  如他所料，老爷子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季迟对季氏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一方面他姓季，靠着季氏的荣光庇佑着长大，在外人眼里他也是季家少爷，可他忘不了他母亲的死，他母亲就是他父亲失手推下楼的，可这件事发生后，老爷子却在第一时间选择保护自己的儿子，花钱把事情瞒了下来，之后不了了之，所有人都以为他母亲是自杀的，没有人惦记着那个杀他母亲的凶手。
  季迟恨透了老爷子的为人，他对他再好又如何？他袒护着自己的儿子，让他母亲死的那么惨，老爷子看不上自己的儿子，认为季立肖迟早把他一生的心血给败光，季立肖沉迷于女色，好大喜功，做事不踏实，老爷子根本不让他插手集团的事，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孙子身上。
  或许是报应，季立肖在外头有那么多女人，生出的女儿一双手数不过来，可他却一个儿子生不出来，老爷子是老思想，不管他怎么恨，老爷子都要他去接管公司。
  季迟有时候在想，这是讽刺吗？
  季立肖这辈子没有其他儿子，哪怕再不甘心，却也不得不靠他过下半辈子。
  老爷子要把公司交给他，季立肖甚至要看他这个儿子的脸色。
  当初他们彼此都那么看不上对方，季立肖也没把这个儿子放在眼里过，可他能怎么办？他竟然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季迟一度想把季氏给捐出去。
  却最终还是没有。
  正如老爷子所说，他必须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为了保护陆弥，让叶梦君的事尽快过去，季迟不得不回季氏，按照老爷子的安排出国读书，管理公司。
  他确实做的很好，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好。
  这几年他已经羽翼丰满，若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身边没有她。
  没有她的日子，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
  陆弥挣扎着，却被抱得更紧。
  “你是不是想打我？”季迟说着，拿起她的手，“有什么气你都撒出来，打我也行，骂我也行，我都不会还手。”
  他拿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陆弥当下挣扎着往后。
  “季迟你干什么？”
  “让你打我，惩罚我这个混蛋，谁让我让你伤心了。”
  他要打，陆弥不让，一直缩着手。
  季迟一直盯着她的脸，而后看笑了，“你舍不得对不对？”
  陆弥气息微乱。
  “你舍不得打我，毕竟打在我身上，疼在你心里。”
  “季迟！”
  “在呢。”季迟笑得更开心，他就喜欢她这样叫他，软软的，很娇俏，带着一点无奈，很真实，“乖，再喊几声给哥哥听听。”
  “无赖啊你？”陆弥皱眉头。
  “对啊，就赖上你了，所以你说吧，你让不让我赖？”
  他又使出那股子无赖劲儿，缠着她要她给个说法，陆弥被缠的没办法，怎么都躲不开。
  “季迟……”
  季迟贪恋她身上的温度，不管过去多少年，她依旧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除了她，再无其他了。
  -
  季迟一早去公司时，办公室门外的秘书都在议论着八卦，见季迟进去，赶紧正色坐好，他一走，几人又边工作边聊天。
  季迟想出门给自己倒杯水，刚来到门口，就听秘书a问：“微博上说的是真的吗？陆弥曾经在知乎回答过问题？”
  “扒皮帖子上说那人是她，还扒出很多证据来，但是她本人没有承认过。”
  “那帖子上写得乱美好了，我就不信还有这样的男人。”
  “可能高中时的感情纯粹一些，再说陆弥那个长相，就算有男人为她死也不值得惊讶。”
  “我怎么就没遇上这种初恋呢。”
  季迟顿住，赶紧坐回电脑旁，他搜索她的名字，很快找到秘书们说的帖子。
  《铁证：陆弥就是知乎那个初恋帖点赞最多的答主》
  链接：想看初恋帖答案的点这样。
  我给大家理一下。
  就是说当初知乎上有个问题——初恋很难忘是一种什么体验？
  这样的问答大家不陌生吧？典型的知乎体，一搜都是什么是一种什么体验这种句式的，原本这个问题出来后，大家也没放在心上，可后来有个答案，远远超过其他答案，成为点赞最多的一个。
  先让我们来看看这位答主是怎么说的。
  “我先来说说我的初恋，我的初恋我就称他为j吧？当初我和j在高中时其实是有一点隔阂的，那时候我脑子抽筋竟然跟他约架，而j呢怎么说，算是我们学校的校霸吧，打架打的很狠，当我意识到我脑子抽筋后，我第一时间想修正整件事情。”
  “有一次大冒险，有个女生为了对付我要我剃成光头，他站出来帮我讨回公道……”
  “就因为我夸赞一个男团明星，他把我抱在篮球上，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腹肌上，让我摸摸他的腹肌，因为他的腹肌比那些男团明星好多了。”
  “他真的很爱吃飞醋，哪怕那时候我还不是他男朋友，但他掐断了我身边所有的桃花，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有数，以前我桌肚里经常有男生给的情书，后来再也没有收到过一封，当初年纪第一对我有好感，他就把人怼走了，吃起醋来幼稚的不像话。”
  “我送过他一件礼物，是一本《五三》，这可是精华中的精华，寄托了我对他的厚望，可他还是不高兴，好像《五三》侮辱了他一样。”
  “他送过我很多礼物，经常送一堆零食给我，那时候我身边的朋友都靠这些零食养活，朋友说我是一人恋爱，养活一帮人，仔细想想他对我是真的好。”
  ……
  “我不是说之前发生了一些事吗？大约就是因为这件事吧，他忽然出国了，那之后我继续学习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你若是以为自己很弱，就会在某些时候发现你远远比想象中更坚强，我那时候继续努力学习，一边赚钱一边忙高考，我发现哪怕他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
  “高考我考得很好，是我们那一届的状元，而他似乎是出国了，不过听他朋友说他也考了一个很不错的学校，如今4年过去了，我猜想他应该混得不错，这样应该是初恋最好的结局了吧？”
  ——
  时隔快1年了，没想到我的答案引起这么多人议论，还有人质疑我在编故事，无所谓了，相信的人自然会相信，不信的人你也是辩解他越是怀疑你心虚。
  前几天我在同学聚会上见到了我初恋。
  有些人问他帅不帅，怎么说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很帅。
  更悲伤的是，再次见到他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审美这些年竟然没变过。
  就是遇到他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对其他男人则从没有过。
  也是奇怪，难道我就跳不出他这个圈了？
  我打算多接触类似的男生，早点走出来。
  有人问我当时难不难过，其实也还好，不过这些年我已经学会一个人生活了。
  嗯，其实真正能跟初恋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
  从校服到婚纱，是所有人的梦想，可梦想终究只是梦想。
  -
  大家看到了，为什么说这个人是陆弥呢？大家还记得吗？陆弥是当年的学霸，而她所说的这个j很像跟她拍过真人秀的季迟，而季迟离开海新高中的时间跟帖子里的正好对上，帖子里陆弥所说的那件大事，很可能是指叶梦君的事，那让我们猜测一下，很可能陆弥揭发叶梦君触及某些人的利益，形势对陆弥不利，而季迟为了保护她就离开了她？虽说有点说不通，但细想一下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当年叶梦君的事闹那么大，最后却不了了之了，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真是这样，陆弥可真是纯情，这些年没谈过恋爱，对初恋也还惦记。
  而季迟就是文中的j，对她是真的好。
  那些事我看得都觉得心跳加速，季迟真的很会撩啊，啊啊啊，按照帖子说，现在季迟回来了？希望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啊，我一人血书建议季总追陆弥。
  —我俩人血书。
  —这什么神仙爱情？看得我感动死了，我也要血书。
  —我女神很少发微博，却因为这件事发了这么长的答案，还匿名了。
  —陆弥真的很好很好，平常不营业，只有工作才会出来，简直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这俩人好配啊，从校服到婚纱真的不可能吗？我希望他们有结果。
  —感动哭了，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
  季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眼眶湿润的，只知道他看这个帖子的过程里眼睛一直看不清屏幕，那些事在她的笔下变得鲜活，一幕幕如在眼前，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没有变过一样。
  其实这些年，他记得的不比她少。
  这几年他就靠着那些回忆过活，他总是一次次回想，一次次琢磨，最后对着她的照片幻想他们重逢的场景。
  如今真的见到了。
  比他想象中好许多。
  毕竟她在帖子里说：“遇到他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对其他男人则从没有过。”
  季迟勾了勾唇，心道老天对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