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恢复记忆
“小姑娘家家，怎么还会耍赖皮呢？”蓝溪星君也拿她没办法了，“你一定要叫我师傅，跟着我，我也拦不住你。可你必须要诚实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目的？你来陵越府，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身边，可容不得野心之人。”后面的话，蓝溪星君说的很冷漠。作为天界武将，尽管再儒雅，真要冷漠起来，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莞灵也感觉到了他的目的，他是要盘问自己。于是立刻灵机一动，垂眸低头：“其实……本来我不想细说的。但师傅，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说到最后一句时，莞灵抬头，清澈的双眸带着失望淡淡看着蓝溪星君，蓝溪被看得有些不忍，语气也变得缓和下来。
“我……我就是问问。”
但还是要听是吧？莞灵稳定心绪，继续说道：“师傅既然怀疑我，我也不得不解释了。我只能说，我之前说的，句句属实。我家本来是猎户，可山中打猎的，哪有没意外的。一次夜里，我父亲母亲回来的晚了些，那天夜里其实还挺晴朗的，月亮很亮，狼群也格外凶猛。那是五只狼，正值初春，也是饿了很久的狼。父亲母亲那天……就没挺过来。那年，我十岁。之后呢……”两滴泪啪嗒落在地板上，清晰又让人心头一颤。
蓝溪星君躲闪着她的眼神：“实在难过就别说了吧。”
莞灵心里有些窃喜，表面依旧带着点委屈与坚强：“没事，都开始说了，再憋回去，还要让师傅继续怀疑我，这可太亏了。”
“之后呢，其实也没什么了，我自己一个人住在深山里，好在我也十岁了，虽然不会什么高超的打猎技术，但基本的一些还是会的，反正饥一顿饱一顿也活到了现在。不过山里的环境现在是越来越不好了，尤其冬日，根本没什么可以吃的。至于为什么想跟着你，那是正好遇到你了啊，我就是想换种生活，学点别的本事，不愿意在深山里打猎过活了。如果遇到的是旁人，我也一样跟着的。如果……”莞灵双眸抬起又垂下，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带着泪，“如果修士觉得我实在碍眼，想要赶我出去，我也没办法，一切全看修士的意思吧。”
蓝溪星君完全没办法看见女子在他面前如此难过，而且这难过多多少少还和自己有点关系：“没事没事，我……我自己不也是暂居在别人的地方嘛，怎么会嫌你麻烦？就这样，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不过……看你要不要修仙，不然，我也没什么好教给你的。”蓝溪星君当机立断，干脆认了这个徒弟，不过另一个问题又开始困扰着他了，教她什么呢？
莞灵在心里大大比了一个胜利，欣喜道：“如此多谢师傅了！教什么这件事还不简单？师傅会的东西那么多，随便从指缝里漏出来些，不就够莞灵活上好几辈子了？”
“指缝里？”蓝溪星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莞灵嫉妒了，怎么一个男人的手可以又修长又嫩白？
“那就教你画画写字吧。”蓝溪星君看着自己的手，灵机一动。
“啊？”莞灵呆了，怎么还要画画写字，这些可是她的死穴，从小就不爱这些。主要……是太差了！她还依稀记得自己的鬼画符……
莞灵呆了呆，说道：“师傅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您是神官啊！您有法术啊！肯定可以变出银子啊，指缝里随便漏出来的，应该是银子才对啊！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蓝溪星君却打断她，一脸骄傲的样子，“要知道，知识永远不会过时，坊间不少地方也都爱字画，颇有些文雅之士也时常高价购买字画，相信这一定可以成为你的一技之长！养活你自己绝对没问题了。而且，字画陶冶性情，也是精神食粮，简直一举两得。嗯！既然要学写字了，那读书自然也要安排上了！”
“啊？”莞灵还没反应过来。
“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天开始怎么样！”话里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蓝溪星君很有信心道。
“啊？”这样不好吧！
“先从简单的开始，《千字文》怎样？”我感觉很好！
“额……”这是个啥？
“好！你也很高兴，达成一致！”本星君很满意！
“？？？”我很高兴吗？浑身上下从哪里体现的？莞灵发出来自内心的困惑。但似乎……已经拦不住蓝溪星君这匹脱缰的野马了。
魔域。
若禾呆坐在自己的窗前：“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一直闪过一些……明明陌生，却很熟悉的人？尤其是……吃了这药。”其实她的心里早有了思量，“时姑娘怎么可能是巧合，还有，这出戏……也罢，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她站起身，往外走。
“夫人，魔尊大人还没回来。”书房门口侍卫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知道，我在里面等他。”
“这……魔尊曾说，书房是重地，除非传召……”侍卫有些为难。
若禾故意拢了拢外衣：“外面风有些大，我只是进去暖和暖和。”
侍卫慌了，这可不能是因为自己冻着了夫人啊！
“夫人请！”侍卫立刻让开。
若禾点点头：“多谢。”
“夫人折杀属下了！”侍卫头更低了，带动着旁边另一个侍卫也慌忙低头。
等若禾走进去，之前没开口说话的侍卫这才悄悄问着：“可是魔尊不是吩咐了……要我们看好书房吗？这……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你懂什么，夫人可是魔尊挚爱！我们要是怠慢了夫人一星半点，这性命还想不想要？再说了，在魔尊那里，有什么规矩比夫人还重要？”
“哦对对！也是！是我恍惚了！”
若禾踏进门，房里陈设简单，两大书架，上面却不是书，全是些机关小玩意。房里没有熏香，也没有炭火，想来魔渊也不在乎这些。
若禾忍不住拿起书架上一个机关锁，不禁笑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玩。也就会拿个书架当幌子，结果摆的全是自己喜欢的小玩意。”若禾尝试着拨弄机关锁，三两下还真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啪嗒——”
若禾朝旁边看去，另一个机关盒因为这个锁的打开，瞬间弹开。
里面只是一张纸，带着禁制的纸。
若禾有点奇怪：“上面写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用锁护着，还要有禁制？”她心里隐隐觉得，怕是真要如她所想，那位沐芊芊，怕是真的与自己有关联。
若禾轻轻碰了碰那盒子，没成想上面有不少细小的针尖一样的碎屑，不小心刺到了她的手，血瞬间融入禁制。
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不一会儿，光芒消散，露出了里面的纸。
若禾拿起一看：“回魂术……将他人记忆精魂灌入另一人脑中，清除其本身记忆，再入冥界更改命数，即可回魂。”若禾颤抖着双手。
接着往下看：“次术危险，违背天道伦常，施术者若心志不坚，必遭反噬。被施术者应有早衰迹象，需以命格超脱六界之血制药滋养。”
若禾放下那纸，脑中还在震惊，纸一入机关盒，立刻恢复有禁制的样子，紧紧闭上，机关锁也立刻归位。
“超脱六界……”若禾喃喃自语，“那不就是程门？可我……我现在算什么？我到底算谁？”她捂着头，越来越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若禾！”只在模糊中，听到了魔渊的呼喊。
原来，我真的是沐芊芊……
等她再次睁开眼，看着魔渊，已经是满眼的冷漠，魔渊心里惶惶不安：“那边的炭火注意些，别冻着夫人！”
“魔尊大人，夫人醒了！”
一听这话，魔渊立刻奔过来，抓起若禾的手：“若禾！怎么样？看来还是那个药没用，没事，我再想办法！现在感觉怎样？”他摸向她的额头，却被若禾躲开。
魔渊本能感觉她在生气：“你们都下去吧，小欣，到厨房看着夫人补气的药，还有，吩咐厨房多做些清淡的，现在立刻端些清粥小菜上来。”
“不用了，我吃不下。”若禾立刻回绝。
小欣疑惑看了看魔渊，不知所措。
魔渊想去握握她的手，怕她生气，也有些不敢，只好轻声对小欣道：“先去准备着，端过来一些，也要让厨房一直热着准备着，保证夫人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上。”
“是。”小欣弯腰行礼，小心退了出去。
魔渊小心翼翼开口：“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不是我这段日子没有好好陪你，所以你有些生气啊？”
“魔尊大人，你可曾尊重过我？”
“若禾？”魔渊觉得这语气，离他有些远。
“或许，你该叫我沐芊芊？”沐芊芊坐起来，直直看着魔渊，“你以为，把另一个人的记忆精魂强行塞进一个人的身体，她就可以成为你梦里朝思暮想的人了吗？”
“你……你知道了？”魔渊惊慌失措，“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过了，书房禁制没有……黑影！”他恍然大悟，这禁制是黑影给的！
“他在骗我？”
沐芊芊深吸一口气，满含失望：“事到如今你还在怪别人？魔尊大人，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若禾！我不可能真的成为她的！”
魔渊捏住她的肩膀：“不！你就是我的若禾！你想想，我们所有的记忆，还有你这段时间，我们不是相处地很好吗？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的！”
“放开我！我爱的人是陆向真！是你杀了陆向真！是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爱你？”
沐芊芊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怒吼。
魔渊心头满是愤怒与苦涩：“我没有杀他！是他要自爆想杀我！若禾！你心里怎么可以没有我呢？”
沐芊芊瞬间觉得头晕脑胀，一下晕了过去。
魔渊慌了神，一下子跪在她的身边：“若禾，若禾！来人！”
一众人手忙脚乱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