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取舍
九已失其八，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打破九州结界的何渊却是停了下来，何渊随意的擦了擦嘴边的血。
何渊面目狰狞道：“黎清，你不是不需要援助么，本座就要亲眼看着你死，再放圣族进来吞并九州大陆！”
连续的燃烧寿元，让何渊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过去的千年之间，他和琅琊以水磨之功剔除九州鼎的连接，对他们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但是如今以寿元来抵，对何渊的创伤是不可逆的。
即便是有着无上的修复能力，也修复不了寿元上的损失，不过何渊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既然靠他自己报仇已经无望了，那就只有引进更加强大的人，来消灭你们！
隆冬寺内。
黄石公和仲尼和尚的棋仍未下完，只不过那面棋盘已经从棋子转变成了一副画面，画面里出现的人，正是面目狰狞的何渊。
“看来这两枚盘外棋子，也没什么大用。”仲尼和尚淡淡说道。
“不过那个墨衍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能在战前就预料到这么多，可惜实力不够，不然那两枚棋子一个都逃不掉。”
仲尼和尚的语气略有惋惜。
黄石公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笑道：“这两枚盘外之棋还是有一些作用的，也幸亏让他们逃了，只是太过感情用事。至于墨衍那小子，他身上的秘密多着呢，你我都探测过他，两年前还是纯正的灵修，在灵力破碎之后立刻便拥有了至强的体修，甚至还被他以体修之姿问道成功。”
黄石公和仲尼和尚虽然少在各地行走，但是对大陆上的风吹草动一清二楚，从墨衍走出稷下学宫的那一刻就进入了两人的视野。
但是无论是卜测还是窥探，墨衍身上始终都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一般，让人能够看到一部分，却是根本无法勘破全貌。
“如今变化已迫在眉睫，也不知这一变过后究竟是福是祸。”仲尼和尚忧虑道。
黄石公飒然笑道：“是福是祸又有什么分别，总是需要面对的，世人不能再活在温室里了。当年墨家祖师证道长生，域外天魔入侵九州大陆，人族无力抵抗只得倾尽全族之力构建九州结界，来阻挡域外天魔的入侵，可结果呢？”
“结果，维持九州结界需要的灵气太过恐怖，九州大陆灵气急剧减少，人族实力停滞不前，十万年下来，连天人境都已经异常的难以出现了，亚圣更是少之又少，圣人更是不复存在。”仲尼和尚接着说道。
十万年前构建的九州结界不能说不好，只是这一面屏障阻挡了域外天魔入侵的同时，也阻挡住了人族走向进步的路。
若是没有九州结界存在，九州大陆自然还是灵气充裕的，只是人族很可能在当年那一场动荡之中，就被消灭殆尽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左右都是一种选择，十万年前的人在取舍只见选择了自我封闭，十万年后人族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经完全被苍南大陆甩在了身后，只有重新作出取舍，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现在九州结界也无法彻底阻挡域外天魔的入侵，一旦九州结界彻底消失，域外天魔必定大举入侵，人族顷刻间便会遭到血腥的屠戮。
但是这是走向光明必须要有的一环，九州大陆不可能永远活在封闭之中，人族若是能在这一场史无前例的冲击之下，站稳脚跟，人族也就有了希望。
秦国，自大梁城以西至咸阳千里纵深，和黎清料想的一样，防护罩破碎之后的秦军一战即溃，百万秦军即便是在王贲等多名大将的指挥下仍是丢盔弃甲被杀的溃散而逃。
求生是人的本能，特别是在出现了溃逃的情形之下，全军溃逃就成了不可逆转的结果，即便是有人还想要和黑甲军拼死一战，但是身边和身后都已经没有了战友，就连许多将军都开始逃跑了，他们也就不得不逃跑。
自始至终，黎清都没有出手干预战场，七万黑甲军在第十二天下午的时候击溃了大秦帝国军队的信心，面对这样的局面，即便是连年征战未尝一败的王贲也不禁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城破的一瞬间，百万雄兵就被斩杀了二十万，随后死于混乱的人也不在少数。手下士兵都在逃，王贲等一应将军也无从选择，唯有逃跑。
只不过王贲等人又聚集几支十万的士兵在身边亲自监督，和黑甲军且战且逃，不时发起反击，终于将黑甲军的战线拉长，黑甲军再也结不成无可抵挡的军阵。
但是即便如此，十天时间，还是被打到了咸阳城外。
只不过此时的咸阳城外不只是黑甲军一直军队，还有不少六国盟军的士兵囤积在远处，在见识过秦国士兵的一击而溃之后，他们的野心也随之而起。
若是能够随着黑甲军攻破咸阳，他们再一举消灭黑甲军，便可成功入主咸阳，顺利完成复国大业。
一百万的秦国士兵，活着逃回咸阳的只有不到四十万，其余的士兵不是逃离后不敢回来，就是被黑甲军斩杀在了逃往的路上。
而七万黑甲军战死的不过数千，完全不成比例。
咸阳城内，李斯和嬴亥已经征召全城，在咸阳城外匆匆构筑起了数道防御工事，这是大秦帝国最后的防御战线了。
经历过大梁城兵败的王贲知道，面对强大的黑甲军，这点防御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最后一道防线便是每一个秦国人心中的防线，破釜沉舟之下，兴许还有一战之力。
咸阳城外，黎清瞥了一眼远远缀在后面的六国盟军，不屑的笑了一声。
狮群狩猎，总有鬃狗尾随在后面，想要趁机捞点好处，实际上却只是能吃到狮子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二十多万的六国盟军虽然消灭了三万的黑甲军，但是并不被黎清放在眼里，能被她放在眼里的对手，只有大秦帝国和稷下学宫。
大秦帝国是人族心中的支柱，稷下学宫是因为有墨衍，这个身怀镇天不灭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