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一念之间
“咱们为什么不出手啊，我觉得那个张良说得没错，面对那些厉害的黑甲军，我们如果不团结起来，就一定会被他们各个击破的！”
“这句话本身没错，但是你却没注意到说这句话的人，现在在哪？”
“嗯？在哪啊？”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至少不会和那些追名逐利不顾性命的人在一起，摒弃前嫌，共同对敌，呵呵，不过是驱虎吞狼之计罢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吗？”
“当然不是，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去叫上你闵姐姐，咱们去一个地方。”
黑甲军要对秦国展开灭国之战，六国盟军尾随其后，却不出手，想要渔翁得利，墨伏夕便来找墨衍商讨局势，她觉得稷下学宫不能在这样坐视不理，否则很容易结果就是坐以待毙。
墨伏夕跑去叫闵柔了，墨衍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黑甲军虽然野心昭然若揭，但是和真正的威胁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如今九州鼎再次失去了两个，九州结界岌岌可危。
经过墨衍的测算，最后一个九州鼎的位置，也终于能够感应得到位置。
南越，余杭。
一刻钟的时间，墨衍便带着闵柔和墨伏夕来到了这里。
依山傍水的小渔村，没有多少人居住，空气清新，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墨衍手指在空中连点数下，面前的空间忽然开始模糊起来，九州鼎的最后一处所在便在此处。
“秘境要开了，等会可能会遇到战斗，你们两个小心一点。”
闵柔和墨伏夕点了点头，跟在了墨衍的身后。
九州鼎当年是各家圣人共同放置的，为了防止别人不小心误闯进来，因此在空间内部设置了不少的阵法，来破坏空间稳定。
秘境打开，朦胧的通道里充斥着空间裂缝未到亚圣级别的人进来此处没有抵抗能力，不过有墨衍的保护下，这些空间裂缝并不算什么问题。
当初天人境时没有把握进来，如今已经达到了亚圣级别，这些空间裂缝自然也就对墨衍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三人一进来便看到那最后一方九州鼎，以及九州鼎旁盘膝而坐的何渊，看着何渊那满头的白发，以及形容枯槁的皮肤，墨衍明白了什么。
何渊老僧入定，犹如坐化了的高人一般。
“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舍去性命也要破坏九州结界，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墨衍淡淡说道。
何渊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已经不足当初的五分之一，已经成不了墨衍的威胁了，因此墨衍也不需要太过警惕于他。
行将就木般的何渊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狭长的眼眸满是仇恨和沧桑。
何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何渊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唉！”墨衍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知道九州鼎的秘密，难道不知道九州鼎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哼！小子，别以为你能忽悠住本座，本座如今即便拿不住你，也能轻易破坏这座九州鼎，到时候九州结界一破，末日就要来了！”何渊淡淡说道。
的确，以现在毫不稳定的九州结界来看，何渊即便是自爆也能破坏掉。
墨伏夕嘟着嘴气愤道：“你这老头忒也烦人，自己不想活了，还要别人也陪着你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丫头，听说嬴季和你有灭族之仇，你就没想过拼死也要报仇么？在拼了这条性命也报不了仇的情况下，给你一个毁灭世界的机会，你会不心动？”何渊扫了一眼墨伏夕，随意说道。
墨伏夕愣了愣，随后倒吸一口凉气，夸张到：“原来你想毁灭世界！真够丧心病狂的！我虽然没了亲人，但是我有哥哥，还有不知道该叫姐姐还是嫂子的姐姐们，他们就是我的家人，跟仇恨相比起来，家人更重要一些，我不会为了报仇就牺牲家人的！”
闵柔似笑非笑的看了墨衍一眼，“姐姐们”三个字太过刺眼了。
“咳，不该说的不要说。”墨衍干咳一声。
何渊看了墨伏夕一眼，忽然笑了出来：“那如果，你的这些‘家人’，也都被人杀了呢？你有毁灭世界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
“啊？”
墨伏夕抬头看了看墨衍，又看向闵柔，想象了一下他们死去的样子，自己又没有能力报仇，她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墨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怕，哥哥不会死的，也不会有你想的那一天的。”
墨伏夕点了点头，坚定道：“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想着毁灭世界来报仇的，我不够强，就努力修炼到更强，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与其他人无关！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这个世界早就毁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何渊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九州鼎在手，这个世界如何走向全在他的一念之间，那些以前觉得意难平的事情，也似乎轻了许多。
“何渊，你既然自称圣族，兴许也知道一些圣族的秘密，所谓圣族，不过是另一个大陆上的人蔑视九州大陆的自吹自擂罢了。你应该知道，所谓的圣族和人族，其实本质上没有区别。”墨衍缓缓说道。
何渊看向墨衍，不屑道：“那又如何，本座只是要看着你们死而已，至于他们是不是人族，我不在乎。”
“那你有没有想过，九州大陆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有善有恶，有人渴望稳定和平推崇教化，有人向往封王拜相裂土分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无分好坏，无分善恶，都是利益所归。这是人类世界所独有的矛盾。”
“苍南大陆和九州大陆没有区别，有人便有纷争，这一次来的是好战派的黎清，下一次来的可能就是希望和平共处的赵清。何渊，九州鼎吸取了太多的天地灵气，才导致的人族修炼缓慢，修为一高便停滞不前，你毁灭九州鼎并不是绝对能够带来毁灭。还有可能是机遇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