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前前女友
“APLUS！狗狗！”
四月份的迈阿密已经二十度左右了，而一行人的出发地芝加哥才个位数气温，史努比狗狗一马当先，和来接机的歌迷们挥手示意，然后戴上墨镜感叹道：“M-Fxxk多么棒的阳光和海风！我真的很讨厌芝加哥那鬼天气……”
“那么下一站拉斯维加斯呢？它可是沙漠里的城市。”宋亚笑着走过去跟歌迷打招呼，签名。
“嘿，拉斯维加斯我当然也喜欢了。”史努比狗狗笑道：“对了，泰森刚刚假释出狱，他邀请我和苏格奈特去他在那举办的派对……”
“苏格奈特？那我就不去了，而且我听说泰森的派对非常荒淫，祝你玩得开心。”
宋亚摇头拒绝，“再说我还得多留一天拍MV。”趁着来迈阿密沙滩，又有现成的女模们可用的机会，他要花一天时间拍二专里Cheerleader那首歌的MV，完全按照天启原版来，其实就是和穿着比基尼和啦啦队服的漂亮女郎们在沙滩上边唱边跳，再玩玩沙滩排球完事，非常简单省钱。
“我就知道，Biggie你呢？”史努比狗狗问。
Biggie有点想去，踌躇着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小声和跟班们商量了会儿，“算了，我不方便和苏格奈特出现在一起。”还不错，忍住了。
“Shxt，那我不管你们了。”
史努比狗狗情商很高，没有再纠缠。
三位当地最红的嘻哈歌星受欢迎程度还是能看出差异的，宋亚几乎受到全体接机歌迷的疯狂追捧，史努比狗狗的歌迷集中在黑人群体，而Biggie要差得远，出了大纽约区，有些迈阿密当地歌迷甚至不认识他。
“南滩，南滩……”
他有些不爽，催促宋亚快点结束签名，好去A+服饰的服装秀现场玩。
“好吧好吧。”
宋亚又是挥手又是飞吻作别歌迷，一行人去和亲自来接他们的黄元汇合，浩浩荡荡开往海滩市，基本上迈阿密的所有时尚走秀活动都集中在那边南沙滩旁的豪华酒店里。
“这边要到八月份才会到达泳装秀的最高峰，现在办走秀的基本是快消小品牌。”
走秀时间是晚上，两侧看台空无一人，一些男模女模正T台上走台步排练，灯光效果也没开，显得非常冷清，A+服饰总裁斯各特把公司准备力捧的设计师叫过来。
“APLUS先生，我好兴奋，好荣幸……”这个穿着妖娆的白人男子对宋亚直抛媚眼。
“你好。”
这行业GAY太多了，宋亚也见怪不怪，大方地和他握手并亲热地搂在一起合影，“晚上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APLUS先生。”对方很开心的回道。
宋亚听到了许多女模特的娇呼声，回头一看，那边史努比狗狗和Biggie已经带着跟班过去搭讪了，T台上乱成一团。
宋亚观察了下，感觉其中某些人长相并不输一线超模，就是台步差很多，身材……不好说，因为现在模特圈流行凯特摩丝那类中性脸蛋加平板身材，这边女孩们的曲线反倒更符合自己审美。但她们专业素养确实不怎么样，看到大牌歌星们现身纷纷乐开了花，很快丢下排练尖叫着和狗狗他们交际起来，“好像没什么知名的模特？”他问斯各特和设计师。
“我们暂时还不需要。”
斯各特回答：“女模都是三线的，男模倒基本在二线……”
“行吧，第一次都没有经验，谨慎点也好。”宋亚知道目前自家T恤主要还是男人买的多，点头认可。
“你不是和泰拉班克斯合作过MV吗？我问过她的经纪人，她其实不介意来帮忙……”斯各特趁机提道。
“呃……”
宋亚压低声音，“算了，有人不喜欢我和她再有来往。”
斯各特和设计师都笑了起来，他们以为是玛丽亚凯莉不喜欢，其实只有宋亚自己知道是顾及哈莉贝瑞的感受。
“嘿，我们也排练一下。”
他拉这俩家伙过来是办正事的，三人会在走秀中段上台献唱Dead And Gone。
“嘿，APLUS你他妈的……”狗狗正跟着黄元笑嘻嘻往后台钻，回头骂道：“这得谈钱！你去找我经纪人吧！”
“就一会儿，十五分钟！否则你们晚上别想坐在那边！”
宋亚立刻指着阶梯式看台威胁他。
时尚业还保留着浓厚的老欧洲风气，旁边的看台座位排序是很有讲究的，离T台最近的第一排显眼位置一般会留给明星、时尚杂志编辑、知名设计师、摄影师、模特经纪、名流名媛或者各大高端百货的重要买手，谁谁在时尚业的地位如何一目了然，如果出现咖位和座位不对应的糗事，无论明星本人还是举办方都会面上无光。
“Fxxk！”
现在匪帮说唱歌手很不受时尚大秀的欢迎，他们表面不在意，但实际上如果能有机会坐在T台边装逼，又怎么会不愿意呢！狗狗和Biggie果然骂骂咧咧地乖乖回头，宋亚让斯各特交待现场音响师播放伴奏，然后三人在T台上跟着音乐边唱边比手画脚了一番，就算搞定了。
“那我去休息了，晚上这边能坐得满吗？我是指你没随便找些人来凑数吧？”
他看到史努比狗狗他们生龙活虎的，自己倒有点累了，问斯各特。
“呃。”
斯各特脸上浮现出难色，“我们这个牌子走廉价风，现在还没有知名时尚业人士原意来，不过老板你放心，保证晚上不会出现意外，起码我能保证看台上都是各色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
是这样的，时尚业都是些敏感讲究到龟毛的人，高端人士不会随便在野鸡T台秀出现自降身份，高端品牌的大秀也不会让不入流的客人出现在看台中间的显眼位置，最多把第一排两侧的边角位置安排给一些需要蹭曝光的关系户。
“行吧，那晚上我再过来。”
宋亚带人去旁边酒店休息，晚上他换上正装，和按嘻哈歌手审美风味打扮成自以为全场最靓的仔的狗狗，穿着吹牛老爹自有品牌西装的Biggie以及黄元等本地嘻哈明星坐到了第一排看台中间。
斯各特没说错，今晚来的人面相都很陌生，但起码人人穿着时尚，能被邀请看秀无论如何是个很有面子的事，在开场之前人们开心地互相交际着，乐在其中。
很快，A+服饰的首场正式的时尚业走秀开始，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模特们精神抖擞地踩着台步出场，史努比狗狗和Biggie乐坏了，双双站起来对刚‘认识’不久的某个三流女模又鼓掌又吹口哨。
走秀进行到中段，三人上台献唱，把全场气氛推到最高点。
“But the old me's dead and gone，Dead and Gon……”
唱完最后一句，他好像看到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秀场远端，两人目光对视了下，对方就闪身离开了，可惜那边太昏暗，不敢确认。
“我刚好像看到米拉了，你看到了吗？”回到看台后，他悄悄问坐在正后方的老麦克。
“所以呢？”老麦克反问。
他不说话了，走秀结束之后轮到地主黄元安排的节目，依然婉拒，让黄元带狗狗和Biggie去那边派对嗨，自己则回酒店休息。
“我刚好像看到米拉了。”他又问琳达。
“嗯，她也在这边走秀，另一家小品牌，也是同一个T台，明晚。”琳达回答：“我刚也认出了她，顺便去打听了一下。”
“她又重回T台了？”宋亚问：“不是应该还在巡演么？她故意来找我的？”
“早回了，不过已经接不到一、二线服装品牌的走秀，她那个在咖啡馆、酒吧的巡演应该也被演艺经纪公司毁约中止，英国的一场演唱会好像也取消了，可能赚不到钱吧。”
琳达摇头：“应该不是故意的，那种和A+服饰一样的小品牌和我们一样，走秀都是签给模特经纪公司，他们按客户的开价和要求派模特过来，米拉现在和那家模特经纪公司签了短约。”
“哦。”
宋亚想到当年她最红时候的风光，不由有些唏嘘，“我还以为她能靠和菲姬的隔空交火赚回点热度的，她真是被他父亲害惨了。”
“听说乔沃维奇先生的案子下月宣判，她和菲姬那种小抓马的热度过去得很快，普通人看个乐子扭头就淡忘了，而且菲姬加派金斯利那么精明的组合，猜出她蹭热度的真实目的后很快就脱离战斗了，两人现在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继续吵下去对菲姬小姐完全没好处。”
琳达问：“你想见她吗？我应该可以试着安排妥当。”
宋亚奇怪地看了自己这个助理一眼，好像她在那次抓奸事件之后就对玛丽亚凯莉的态度起了细微的变化，“不了……”他摸摸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我就问问。”
“嗯，那你休息吧老板，明天还要拍MV。”琳达出去，并替他关上卧室门。
白天已经睡过一觉，晚上宋亚又睡不着了，不由得回忆起了和米拉的那些往事，赶紧甩甩头，拨通妻子手机，又打开电视。
“APLUS，很高兴与你合作。”
自从在好莱坞闯出路子后，他已经不怎么过问MV的具体拍摄了，第二天一早，他去迈阿密漂亮的南沙滩上，那里已经有Cheerleader的MV剧组在等了，包括导演在内他一个也不认识，都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搞定的。
“我也很荣幸。”
他和年轻的白人导演握手，然后穿上A+服饰的T恤，迅速和昨天的女模特们开始进入拍摄状态，那些三流女模以及当地专业女舞者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纷纷展开十八般手段勾引，但他一概敬谢不敏，很油滑的与她们保持工作距离。
Do you need me?
Do you think I'm pretty?
Do I make you feel like cheating?
And I'm like no， not really
拍摄现场播放着Cheerleader的非正式版伴奏，迈阿密漂亮的阳光、沙滩、比基尼女郎和海岸线当背景，他对着仰拍镜头比划着嘻哈手势对口型，很快在中午之前搞定了自己的部分。原版MV就这么简单，效果其实也不错，当然未来的MV画质无疑领先这个时代很多。
“其他女孩的群舞段落你要在场监督吗？”导演过来问道：“中午阳光太大，那些部分我要等下午四点后再进行。”
“那就算了，我的这首歌本来就很闲适，跳得不好也没关系，甚至不需要太刻意追求舞步标准……”
他对导演交待，“多拍点素材，后期剪辑时我要参与，对了，让女孩们到时候尽量穿清凉点，和我的二专风格统一，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给你了相关要求的对吧？”
“OK，没问题，我知道。”
小MV导演在大明星面前完全没有想法，很爽快地一一应承下来。
“狗狗他们去拉斯维加斯了吗？”
没管女郎们沮丧的眼神，他在保镖们的簇拥下离开临时隔离开的沙滩片场（以后拍MV不涉及到剧情就不详细写了）。
“嗯，上午走的，他们在那边等你汇合。”琳达回答。
“那我们也尽快赶过去吧。”宋亚点头，“今天拍摄很顺利，我原以为要晚上才搞定的。”
“老板……”这时候斯各特焦急地擦着汗出现在他面前，“一位Biggie的跟班在昨天的T台后台闹事，怎么办？”
“他们不是都走了吗？”宋亚皱眉。
“那家伙好像缠上了昨晚的一个模特，所以悄悄留下了，今天去后台没找到人，对方应该没跟他说今天在沙滩拍MV，他喝了不少酒，闹得有点难看，怎么办？如果再不制止主办方就要报警抓人了。”
斯各特把他往昨晚的T台领。
宋亚跟着走进入口，突然想起来米拉是今晚的秀，现在应该就在里面排练，立刻停下脚步，“达蒙，你和Biggie的跟班都熟吧？带马沃塔进去把他拎出来就行……”
“好的。”
暂时充当跟班的达蒙达什带人随斯各特进去。
宋亚就和老麦克等人站在入口等着，情绪忽然有点惆怅，他想不清楚为什么要避免和米拉碰面，里面很快传出了醉醺醺的黑人腔，“达蒙！滚开！那碧池呢？她耍了我，我要见她，就现在！”
“Fxxk！别在这给Biggie给我们纽约人丢脸了！”
宋亚探头望进去，那个醉鬼正被达蒙达什和马沃塔一人一边，拽着衣领在T台上拖行，那家伙疯狂蹬腿挣扎。排练的女模们已经躲下了T台，聚在一起边看热闹边谈笑。
并没看到米拉的身影，他扭头找，好巧!原来米拉就靠着入口附近的墙边，只和自己距离几米远，独自一人，手夹根细长的香烟，面无表情酷酷盯着T台上的闹剧有一口没一口抽着，双颊的婴儿肥早没了，相貌比当年和自己在一起时更加中性，眼神空洞洞的，身上就穿了件轻薄到近乎透明的时装，除了下面的小三角裤，整个全被别人看光光的节奏。
宋亚心里立刻升起莫名的不爽，直接几步走过去，劈手将她手里的烟摘掉，“你怎么抽上这个了？”检查了一下，是普通的女士烟品牌，稍微宽心。
“是你啊……”
米拉扭头看到他，意外地非常平静，扭过头继续盯着T台，“早就抽了，只是香烟而已。”
“需要穿成这样吗？”宋亚压低声音质问。
“什么这样？哦，你指这个……”
她低头，用手稍微挡在胸前，“我以前红过，所以走秀时总会被分到最暴露的衣服，工作而已，没什么，我也早习惯了，我们在后台换衣服完全不避男人们的，这行就这样，时间太赶。”
“你母亲呢？”宋亚抬头找人。
“她？”米拉很淡然的笑了笑，“我把她解雇了，和她好的那个威廉莫里斯经纪人也给炒了，现在我自己做自己的主。”
宋亚一时没话说了，“早该这样了。”
“呵呵。”她低头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自己这个前前女友性格变化太大了，她现在不经意间流露的沧桑和成熟令宋亚有点心疼，没办法，她这几年经历过的人生起伏太大了，设身处地换成自己，宋亚感觉都很难面对那一切。
“我昨天看到你了。”宋亚说。
“嗯，我知道你有表演，就悄悄过来看了眼，你的歌依然是那么好听……不过我可不信你会像歌中那样为小洛瑞的死而伤心，你以前就特别讨厌他……”她浅笑。
“呃……”
宋亚一窘，前前女友还是了解自己的，“我还记得他以前试图泡你来着。”
“嗯，我看他第一眼就很讨厌，我记得还有一次，在耐克专卖店？他搂着女友和托尼、消音器、还有AK，是叫AK吧？”
“是的，AK也死了。”
“我很遗憾……”
两人不知不觉像老朋友一样聊起了以前的往事，“对了，谢谢你以前送我的那些贵重礼物，帮我度过了最难一段时期，你还帮忙把卡我二专的罗伯特赶回了英国，我都记着呢……”她说：“我一直想亲口对你说声谢谢，但……正好，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宋亚摆摆手，“你二专的那个制作人马克霍顿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回澳洲了，他当时在纠缠你对吗？”
“哦，我和妈妈做的，我们故意设计，让他妻子抓到他跟我单独在酒店客房里。”
她轻描淡写的耸耸肩，坦然得好像在说件普通的寻常事，“后来我的巡演管理人克里斯布伦纳趁虚而入，我走到哪他跟到哪，我想故技重施摆脱他，但这次妈妈不愿配合我，她甚至劝我和那个有点音乐圈资源的老男人干脆走到一起算了。于是我单独行动，可惜不幸被他识破了，闹翻后巡演不得不中止，那么我干脆偷偷联络上现在的模特经纪公司，利用他们的能量又把经理人妈妈和她的经纪人情人全炒掉了。”
“哇喔，你自己一个人办到这些的？”宋亚很难想象，以前那个动辄情绪化尖叫或者大哭的女孩能在人心险恶的娱乐圈独自完成所有这些。
“嗯，一个人，人总要长大的。”她说。
突然，一记闪光亮起，然后是快门声，宋亚惊觉抬头，一个黑影正穿过昏暗的看台，快步往另一个出口跑去。
“Fxxk！达蒙！别管那小子了，给我拦住他！”宋亚立刻大喊。
“谁！？”达蒙达什刚刚和马沃塔将Biggie跟班拖下T台。
“那个，那个跑出去的狗仔！追上他！快！”
宋亚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噢！M-FXXK！”他气急败坏将手中还捏着的女士烟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