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跟风鬼

  第二天，马里布海边别墅，宋亚搂着老婆正躺在沙发上吃麦当娜和2PAC的瓜。
  那位流行天后一反常态地没有给基达达琼斯的爆料任何反应，甚至悄悄通过华纳的渠道给自己这边询问内情加打招呼，试图低调把这件事混过去。她集邮对象已经换成了某个身材爆好的年轻健身教练，而且似乎已经被那位新男友迷住了，前不久还声称要给对方生孩子，这则绯闻令她在新男友面前颇为尴尬。
  在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象党的鲍勃多尔发言攻击嘻哈音乐圈后，目前2PAC的监狱限制了他和外界的接触频率，记者还没能采访到绯闻男主角本人，但据传2PAC手里有不少麦当娜给他的热情洋溢的情书。
  事实证明基达达琼斯还真有料，目前媒体又开始进入新一轮狂欢了，宋亚在享受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访问量和露易丝报道销量暴增的意外之喜同时，也决定给影响力极大的麦当娜一个面子，命令迪莱开始限制各方歌迷们在讨论版里的争吵，省得后续发展失控。
  这令竞争心极强的玛利亚凯莉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结束拍戏和录音的她一回家就抱着电视看娱乐新闻。
  “别高兴太早哦，麦当娜自有唱片公司今年推出了一位摇滚新人Alanis Morissette，她的专辑Jagged Little Pill销售势头极好，很有可能冲破千万。”
  宋亚给正乐呵呵的她泼冷水，“麦当娜也已经进入成功的唱片公司老板这一新领域了，她在娱乐圈权力榜上的排名今年会大幅度提升。还有乡村音乐圈，今年有个仙妮亚唐恩横空出世，她的The Woman In Me专辑销量也非常好，大家一致同意她会成为新的DIVA。”
  “摇滚和乡村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唱成人抒情和节奏布鲁斯……”
  她不以为意，“你真的看见过2PAC以前进她的化妆间？”
  “我骗你干啥，真的看见过，不过我以为麦当娜只是玩玩。”宋亚说：“你别学昆西琼斯那个女儿对外乱爆料哦。”
  “我才不会呢。”她翻个白眼。
  ‘APLUS两任前女友又发生冲突，这次在意大利！’
  忽然，电视里突然转入下一则八卦新闻，玛丽亚凯莉防卫雷达立刻开机，她猛地直起身，手按在了宋亚的小腹，随时准备家暴。
  “啊哦……”猝不及防地宋亚缩了缩脖子。
  ‘昨日，嘻哈女星菲姬飞赴罗马时装周看秀，偶遇T台上曾与其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米拉乔沃维奇，据现场人员爆料，两人在后台爆发了激烈的言语和肢体冲突……’
  电视画面切到现场，台上的米拉和旁边观众席的菲姬以及艾米三人同框，米拉在专心走秀，菲姬则满脸坏笑地看着她，一只手抬起，做了个‘看呐’之类的不满手势。
  “Fxxk，这女孩又在搞事！”宋亚怒了，“琳达，把手机给我！”
  “我们的印钞机不乖哦。”
  正宫手上用力。
  “米拉，米拉！请问你和吕克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有合作计划吗？你会是贝松导演新项目的女主吗？”
  画面一转，米拉大晚上的挽着位中年白人男子的手，情侣样出现在罗马一间咖啡馆外，被记者堵到。
  宋亚刚接过手机，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情绪复杂，“这男人是谁？”
  “吕克贝松，法国大导，去年那部‘这个杀手不太冷’就是他执导的。”琳达回答。
  化着大红唇浓妆的米拉对镜头笑了笑，然后摆手示意不接受访问，吕克贝松则很绅士地低头走在里侧。
  “聊聊你和菲姬小姐的冲突把，你们在后台发生了什么？”记者又问。
  “呃嗯。”
  这次她站定了，难掩得意地对着镜头说道：“她？小CopyCat（跟风鬼）一个，我不想浪费言语在她身上。”
  “你说，你说跟风鬼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她总是在玩我玩剩下的。”米拉丢下句话，踩着高跟鞋和憋笑的吕克贝松踢踏踢踏地走了。
  “哈哈，玩剩下的，哈哈哈！Copycat这个词也好好笑，就像两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吵架用的。”玛丽亚凯莉把手放开，讥笑整个人已经呆住的小丈夫。
  Don't be cautious， don't be kind
  You're committed， I'm your crime
  Push my button anytime
  You got your finger on the trigger， but your trigger finger's mine
  “米拉应该是指菲姬找了她的前男友，还学她在加州买豪宅和私人飞机？”演播室里的主持人分析，配以菲姬和米拉的一些大件奢侈品旧照，还真都类似，然后是两人分别和宋亚公开出镜的情侣照。可怜的菲姬，现在比米拉有钱得多，但每次开撕好像从没真正赢过。
  “是海登吗！？你给我进来！”宋亚看到了在门口往里探头探脑的海登。
  海登靠着墙边乖乖溜进来。
  “你怎么回事？事先不知道她俩会碰面吗？”宋亚骂他。
  “呃，我不知道米拉在那走秀……”海登瞄了眼好像不怎么在意的玛丽亚凯莉，“我以为按她现在的处境，不可能上得了那种等级的大秀了……”
  “她们在后台又是怎么回事？”宋亚问。
  “菲姬拉着艾米去后台见吕克贝松，说想帮她在法国大导那找找机会，然后正巧吕克贝松正在搭讪米拉，她气坏了，上去和米拉互撕了几句，她嘲笑米拉现在一文不值，而自己有私人飞机。米拉反击她只会处处拙劣地模仿自己，连私人飞机都是同样无法直飞欧洲的款式，她气坏了，扑上去试图打架，被在场的其他人拉住了。小插曲而已。”
  海登一五一十的交待，“反正这类新闻对她俩的话题性都有好处，我们就仅仅把和艾米有关的内容公关掉了。”
  宋亚脑补了一下画面，“按菲姬的性格，估计忍不了吧？”
  “她气坏了，你最好和她的经纪人派金斯利打个招呼，跟菲姬去意大利的是CAA另一位小联合经纪人。”
  海登回答：“我不代理菲姬，管不了。”
  “那我打个电话？”宋亚请示老婆。
  “打吧。”玛丽亚凯莉很大度。
  “现在外面人都嘲笑我是她的跟风鬼，呜呜呜……”菲姬情绪好像崩溃了，在电话那头大哭，“说我买什么东西都学她，你不知道，昨天她在我和艾米面前得意洋洋挽着大导演的表情有多可恶，我真想狠狠抽她的耳光……”
  Silver dollar， golden flame
  Dirty water， poison rain
  Perfect murder， take your aim
  I don't belong to anyone， but everybody knows my name
  By the way， you've been uninvited
  'Cause all you say are all the same things I did
  “你自找的，追到意大利去搞事，再这样自作主张我就把给你的歌收回！”宋亚严厉警告。
  “呜呜呜……你对我需要总是这样不假辞色吗？你对我真无情APLUS……”她继续哭。
  “噗呲。”耳朵贴着手机背面的玛丽亚凯莉笑出了声。
  “是谁？”菲姬立刻尖叫，“我恨你APLUS！”她挂掉电话。
  “真是拿这些小女孩没办法！”宋亚把手机丢还给琳达，“你打给派金斯利吧，别让菲姬对外乱说话。”
  “哇喔，这是索尼新出的数码摄像机吗？”
  海登察觉老板的怒火要放在自己身上了，连忙求生，拿起宋亚面前桌上的索尼DCR-VX1000装腔作势端详，“我听说这玩意最近很火，圣费尔南多谷的那些人愿意加价上万刀拿到一台。”
  “为什么？”宋亚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走了。
  “轻便啊，现在男主就能做摄影师了，拿在手里就开拍，两人搞定一部小电影，省钱省事。”海登回答。
  “是吗？”宋亚若有所思。
  “APLUS。”又来人了，这次是斯隆女士，领着皮埃尔萨顿，还有位面生的黑人女性，“抱歉追到这里来打扰您和您夫人。”
  斯隆察觉到玛丽亚凯莉正用警惕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自己，“方便聊聊吗？皮埃尔带来了内城广播公司的新决定。”
  “好吧，你看，Mimi……”宋亚为难的看向老婆。
  “哼哼。”她赖在沙发上不肯挪窝。
  “那就在这里聊吧，我们夫妻间没有秘密。”宋亚对来客说。
  等海登借机溜掉，“APLUS，我对我们先前的矛盾道歉。”皮埃尔萨顿好像已经在自己面前彻底端正了心态，很谦卑的说道：“我们昨天和昆西琼斯那边接触过，双方暂时也没有达成一致。”
  “为什么？方便透露吗？”宋亚问。
  “他们提出了和斯隆女士那四点要求类似的条件……”皮埃尔说。
  Copycat trying to cop my manner
  Watch your back when you can't watch mine
  Copycat trying to cop my glamor
  Why so sad bunny you can't have mine?
  “那些跟风鬼。”宋亚轻蔑的随口冒出刚学的新词。
  “什么？”皮埃尔萨顿没有听懂。
  “CopyCat，算了，不要在意这些……”
  “我和丁金斯先生等人决定把和你的谈判再加深一步，首先我们愿意做到要求中的第一点，即向你正式提供内城广播公司的实际资产、负债、股权结构信息，以及关联公司目前所有的经营、诉讼、担保和税务风险……”
  皮埃尔两手空空，“但在这之前，我要把我们一些不能在正式文件中提供的内容和您通下气，呃，这些内容需要严格保密。”
  宋亚再度请示，这次得到了老婆的允许，“那跟我来吧。”他起身，带皮埃尔和斯隆女士去小房间里。
  内城广播公司好像确实被逼到绝路了，这次皮埃尔很坦诚的主动透露了一些不能留白纸黑字证据的利益输送关系，比如之前在房间里的联邦众议员兰格尔，他管理的基金会正是阿波罗剧院盈利的最大受赠方，也难怪昨天会与帕西萨顿摒弃前嫌，和曼哈顿四人组的其他三人在主计长家里见自己。
  当然这些利益输送也不全是肮脏的交易，内城广播公司还会负担一些早年，特别是为六十年代平权运动达到高峰时被害的死难者家属提供照顾，如比金博士更激进的马尔科姆艾克斯（Malcolm X），六五年被极端白人枪杀，内城广播公司每年会拨出一些钱照顾他的遗孀。
  凌晨，开完会的他把皮埃尔送走，有些唏嘘地和斯隆女士在私人海滩上散步，“皮埃尔提供的东西令人触目惊心，这些活下来的黑人政客享尽了先烈们带去的好处，但现在已基本完全腐化了，比如这些利用内城广播公司捞利益的家伙。也许马尔科姆艾克斯那句‘黑人最大的敌人是白人左派’是对的，别看现在驴党主流派别纷纷讨好黑人政客，但其实也是以另一种俯视加怜悯的态度豢养，和对家里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这些政客也没什么骨气，甘于利用平权运动带来的特殊待遇为自己牟利……”
  “你想改变这一切？”斯隆女士扬了扬眉毛问道。
  “NO！我没那么大志向，随大流就行。”
  psych!
  By the way， you've been uninvited
  'Cause all you say are all the same things I did
  Copycat trying to cop my manner
  Watch your back when you can't watch mine
  Copycat trying to cop my glamor
  Why so sad when you can't have mine?
  “那？”
  “既然内城广播公司愿意满足我们的第一点要求，那让艾丽西亚和晨星公司拿到他们提供的真实资料后开始进入估值环节吧。”宋亚做出决定。
  “亲爱的？”玛丽亚凯莉机敏地出现在两人身后。
  “那我走了，再见APLUS，再见，宋夫人。”斯隆女士很有眼色的离开。
  “看你，这次看到了吧？我们真是工作关系。”
  宋亚搂住老婆抱怨。
  “真是的，还不是你太讨女孩子喜欢嘛。”她嘟嘴说道：“你看，都分手很久了前女友还在互撕……”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亚嘴上说着，脑子里又出现了米拉挽着吕克贝松的画面，心脏好像被什么的东西膈了一下，非常不舒服。
  怀里老婆傲娇地哼了两声。
  “对了，Mimi，来……”
  他又想起海登的话，去把索尼的新数码摄影机拿上，“过来。”
  “干嘛？”
  “你看，现在我们自己也可以拍些自己的纪念小影片噢，你低一点，再低一点，嗯嗯，好乖……”他扛着摄影机，镜头逐渐从平行角度移往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