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 关于未来

  智利就一场巡演任务，为了赶时间给重头戏：墨西哥的那三场提供最好的后勤保障，很多大型舞台设备会直接从布宜诺斯艾利斯运去墨西哥城。
  智利圣地亚哥场将是舞台效果被取舍精简过的演唱会。
  “夏奇拉，我们该走了。”
  在宋亚和巡演团队即将一同前往圣地亚哥时，埃斯特芬也来领人了。
  嘉宾歌手没必要全程跟着跑巡演，在智利演唱会前一天回来参加彩排就行，“你……”当他看到夏奇拉正甜蜜蜜的环搂着宋亚的脖子，将腿弯搁在对方大腿上时，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周中在附近有场商演。”
  “帮我推掉好吗？埃斯特芬先生。”
  果然，夏奇拉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很喜欢APLUS巡演团队的气氛，我想在这里玩一段时间好吗？求你。”
  “你坚持？”
  “我坚持。”
  “好吧，那我去忙别的事了……”
  埃斯特芬对宋亚嘱咐，“照顾好她，我智利演唱会当天再过去。”
  “放心吧，哦对了，那天我也有事要和你聊。”宋亚笑着举手道歉，示意被女孩缠得没法站起来握手道别。
  “重要吗？”
  “算重要吧。”
  “那我把行程提前一天。”
  las cartas que escribi
  那些我写的信，
  nunca las envie
  却从未寄出过。
  no querras saber de mi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近况。
  no puedo entender
  你无法想象，
  lo tonta que fui
  我有多愚笨。
  埃斯特芬如约在那天出现在圣地亚哥城智利国家体育场，夏奇拉正好在舞台彩排，女孩一脸热恋脑的无忧无虑，坐在高脚椅上自弹自唱着她的主打歌，Estoy Aquí。
  他没打扰，直接去往后台找宋亚。
  与此同时，纽约索尼北米总部，摩图拉又坐在了霍华德斯金格的总裁办公桌前，不过这次的对手从还缺火候的丹尼尔变成了老狐狸约翰卡利，旁边多了几位本子高层作陪。
  “带电音元素的嘻哈、节奏布鲁斯、流行朋克和拉丁风舞曲……”
  约翰卡利正拿着小笔记本复读：“总体来说，我认为未来几年的流行趋势会是融合音乐，什么都有一点，就像……”
  “像APLUS的那套？”摩图拉笑眯眯的打断他。
  “谁都无法否认他是个天才。”约翰卡利反击，“只是很可惜……他不会和我们续约了。”
  “他就是条养不熟的狼，总和跟我们反着干，他在华国投资VCD工厂，增持前SD阵营的DTS公司股份，我听说他投资的3DFX公司在和世嘉谈下一代游戏主机的显示芯片合作？”
  摩图拉咄咄逼人，“他甚至鼓动众议员黑人党团拿起贸易战武器，针对我们的微型电机、CD马达、激光头提案加税！”
  “我就不说他这么做是因为谁了。”约翰卡利把老花镜摘下，冷冷还了一句。
  “你把逻辑弄反了约翰，他针对我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压制他，制止他胡作非为，所以他害怕我必须把我斗臭斗倒！换成别人，只怕他现在已经把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掏空了！想想他和丹尼尔联手干过的那些破事吧！”
  摩图拉用食指戳住约翰卡利胸口，“他当年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所作所为，正在你的哥伦比亚影业原样复制，先干涉与他毫无关系的项目女主人选，然后用切香肠战术一步一步得寸进尺，约翰，两年……只需要两年，你就会忽然发现他已经觉得你碍事要把你搞掉了，记住我的这个预言。”
  “听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约翰卡利反而笑了，“如果在我不清楚狂蟒之灾女主詹妮弗洛佩兹和你关系暧昧，不久前又和另一位你的人韦斯利斯奈普斯搞砸了大制作金钱列车后却还能拿到狂蟒之灾女主，也许我会同意你的看法。这不是好莱坞的玩法汤米，起码在我管理的公司不是……”
  “呃……咳咳。”
  霍华德斯金格看了眼旁边的本子高管，制止两位米国人在他们面前互相揭短，“今天开会只是想随便聊聊音乐……汤米，你的看法呢？也说说吧。”
  “我早说过，拉丁风暴。”
  摩图拉先对霍华德斯金格抱怨，“现在正大热的拉丁单曲玛卡莲娜，已经很好的证明了我当时的预见性。如果早采纳我的意见，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除葛洛瑞亚和夏奇拉之外，还能正好借此时的拉丁风潮捧红一大帮新人，我看中了很多好苗子，其中就包括了詹妮弗洛佩兹……可惜了。”
  “我同意，我也说过我看好拉丁风舞曲。”约翰卡利说。
  “嗯。还有呢？汤米。”霍华德斯金格又问。
  “其他的大家都差不多，融合电音、流行的节奏布鲁斯、嘻哈、摇滚……等等。”摩图拉说道。
  约翰卡利微微的嗤笑了一下，把小笔记本揣进兜里。
  “不不不，我们说的名词一样，但实际意义不一样，你是门外汉约翰。”
  摩图拉赶忙补充，“这其实就是工业，唱片工业也是工业，和……和做电子产品也没什么本质不同。”他指指几位本子高管，“顶级科学家负责发现新理论、新技术，然后各家公司纷纷利用这些知识做出商品，对吗？”
  “统一了这个认识，那现在我就可以拿……放克音乐来打比方。”
  他说：“我们都知道，是詹姆斯布朗发明了放克音乐，我们的作曲和编曲家们马上就会开始总结他到底做出了哪些创造性改变？哦，原来他加重了4/4旋律的第一拍，就是现在我们称之为‘The One’的东西，再融合爵士、节奏布鲁斯和福音音乐的部分元素，以及细化的切分节奏、电贝司……整首歌的律动由The One开始，又回到The One。”
  “搞清楚了这些后，各大唱片公司就能很快包装、打造出自己的放克明星了，整个体系里会出现新的天才，根据这个基础进行再发展，比如迷幻放克、匪帮放克……”
  “APLUS是融合音乐的天才，我承认。但他无法永远领先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这类大公司的学习能力，他更不是不可取代的。我注意到其他五大唱片公司都开始打造他那种长相不错、混血、有帮派经历、创作能力人设的嘻哈明星了，请等等……”
  摩图拉去打开办公室门，“叫巴洛特利进来。”
  他领进来一位黑白混血、身高一米九，长相比宋亚更为英挺帅气的少年，“怎么样？他是我在布鲁克林的小意大利发掘的，混过帮派，在街区有份量，以及惊人的创作和演唱天赋。给我们来一段吧巴洛特利……”
  “好的。”少年一点也不怯场，用响指打着拍子来了段节奏和押韵都非常出色的饶舌。
  “可以了，你先出去。他自己还取个艺名，叫B-GOD，呵呵……我觉得会很有意思。”
  摩图拉把门关上，对约翰卡利说：“其实这些事你早就应该做的。”
  约翰卡利不知道怎么反驳，看向霍华德斯金格。
  这天的稍早时候，芝加哥，昆西琼斯在家中给大女儿打电话。
  “2PAC葬礼都举行完了，回来吧，基达达，你只是他的女友，她妈妈不需要你的陪伴……”
  “我了解你，别在这种时候还卖弄自己的表演欲，我无数次跟你说过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M-fxxk你以为你是谁？永远不要对媒体谈论什么复仇，什么真凶……你屁都不知道就别瞎扯，真会死人的知道吗？”
  “得了吧，好像2PAC有多爱你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拉斯维加斯乱搞，他根本不尊重也不在乎你。”
  “回家！基达达……你要我求你吗？嗯？我是因为爱你才说这些……”
  “往好的方向想，现在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一辈子用他的女友身份抛头露面，接受媒体访问也好，和别人隔空斗嘴也好，随你愿意。只要这段时间给我乖乖的……你觉得呢？2PAC没挂的话，反而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甩了！”
  “别对我这么说话！跟我的人回来！立刻！”
  父女俩谈崩了，昆西琼斯气呼呼的把话筒砸在电话机上。
  “你刚才的话真刻薄，爹地。”二女儿拉希达琼斯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杯放到父亲跟前。
  “我不喝。”
  昆西琼斯拿起他的老式礼帽，“我还要去唱片公司开会，真他妈的……”
  老头骂骂咧咧坐车到达JIVE唱片芝加哥分部，里面主要管理者都在了，还有R凯利。
  “你给乔丹那部篮球电影写的主题曲I Believe I Can Fly真完美，那首歌会火遍全球的。”昆西琼斯夸奖了R凯利一句，在他身边坐下。
  “谢谢，没事吧？”R凯利和其他高层关心了几句，会议开始。
  “关于未来，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机会……”
  主持会议的JIVE唱片总裁看向昆西琼斯：“2PAC死了，APLUS又躲得远远的拼命洗白，这对我们进入远远落后的说唱音乐领域是个机会，对吗？现在市场留出了很大的空间，昆西，我知道你和死囚唱片的人关系都不错，苏格奈特官司缠身，我们有机会把史努比狗狗挖过来吗？帮忙牵个线？”
  “Shit！别跟我提那个软蛋！”
  昆西琼斯还在气头上，“我不参与这种破事，你找别人吧！”
  “匪帮说唱还有未来吗？我很怀疑，他们杀来杀去，太暴力了。”有高层质疑，“可能捧出个人赚的钱，还不够我们支付律师费。”
  “那还有什么？拉丁风？现在大家都很迷茫，APLUS那小机灵鬼都开始给大卫鲍伊写工业金属、重金属摇滚了！”另一位高管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昆西琼斯没有笑，他没心情，R凯利也没有，“呃，我注意到我们欧洲分部的后街男孩组合最近势头很好，他们唱那种……青少年流行舞曲对吗？还有刚刚在英国声名鹊起的辣妹组合，我很喜欢他们的那首Wannabe，有点像以前APLUS给菲姬写的London Bridge，更鲜明，更抓耳。”
  “你认为他们在米国也吃得开吗？这边的专业乐评们很瞧不上……”有人质疑。
  “会的吧？我感觉会，还是有创新的。”
  R凯利坚定的说：“我甚至感觉这种曲风有可能成为第三次英国入侵，如果我们仍然和前两次一样什么也不做的话。”
  “辣妹组合那五个？不好看，单拎出来都很难在米国成为偶像，漂亮辣妹维多利亚还行，但我听说她唱功很差。”有高管说。
  “昆西你认为呢？”总裁问逐渐冷静下来的昆西琼斯。
  “可以试试吧，把后街男孩叫回美国先试试水，再签几个漂亮的少男少女，走偶像路线，批量生产，赌到就是赚到，反正赔不了多少钱。”
  昆西琼斯说：“我个人是不喜欢，但我相信R凯利的判断，对了，那种曲风有定义吗？”
  “就叫青少年流行，Teen POP！”
  圣地亚哥，夏奇拉已经结束了彩排，她几乎是飞奔着往后台跑，想马上回到情郎身边。
  她认为自己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飞蛾扑火的恋爱脑，关于未来，她仔细思考和观察过，这次她‘惊喜’的发现，APLUS已经和菲姬真真正正的分开了，他们除了工作就各管各的，从没再和以前那样荒唐的乱玩。
  整个巡演行程里，APLUS除了和两位给他生孩子的雪琳芬与玛丽亚凯莉打过电话，没发现再交往其他女人，电话里的交谈内容也主要是关心孩子。
  她觉得有机会，而且她也爱APLUS，只要用全部的热情淹没他！APLUS结过婚，她是愿意结婚的！
  “我们来做个交易，埃斯特芬先生，如果你帮我邀到满意的西语世界杯主题曲，我就把我创作的一首英语主题曲给夏奇拉，男女合唱的，只有我和她。”
  她像只欢乐的小鸟，从马沃塔抬起来的手臂下笑嘻嘻穿过，刚推开休息室的门，就听到APLUS正在里面和自己的经纪人进行严肃的对话。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放轻脚步。
  “邀歌的事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埃斯特芬说：“不需要附加条件。”
  “我需要更积极的帮助，我猜，你还有很多拉丁歌手朋友在争夺这个机会吧？我想将我们的合作关系弄得更紧密一些。”宋亚说。
  “这样啊……”
  两人都心照不宣，埃斯特芬沉吟了一会儿，“夏奇拉很有主见，她拒绝过你创作的歌，我不知道……”
  “Ole ole ole ola……”
  宋亚把新拿到的天启歌曲旋律哼了一下，之所以现在才跟对方摊牌是因为要先让海登拿回米国做版权备案，“难道你不想让她出现在世界杯专辑里？虽然我这是首英文歌。”
  “听起来不错，但……你知道的APLUS，她喜欢你，也许你俩找机会公开恋情是个更好的方案。”
  埃斯特芬开价：“就在这首歌宣发的时间？这对她打开米国市场也有利。”
  “我暂时不想有这类新闻出现。”
  宋亚摇头，“我觉得眼下的状态就很好，快乐的单身汉，等三十岁后再考虑在某支树梢停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