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下决心太难
‘老虎基金突然发布了长达八十九页，针对维旺迪环球的做空报告，报告分为几个部分，在第一项：欺诈行为中，老虎基金以Def Jam唱片为例，详细列出了该环球音乐旗下公司虚报营收、利润，夸大固定资产价值等财务造假行为。报告中还声称，这一现象在环球音乐集团各分公司中广泛存在……’
第二天，老虎基金发布做空报告，小布朗夫曼得知了这消息后一开始并未当回事，他眨着眼睛，纳闷地问身边的人，“老虎基金不是正在被投资者赎回么？”
“是的，在股灾前后他们所有的选择题都做错了，早已成了华尔街的笑话。”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瞄了眼额头已浮现斗大汗滴，正发呆的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笑嘻嘻拍老板马屁。
“又是一条疯狗，想靠踩我重新扬名？呵呵，他们真会挑对象……”
小布朗夫曼冷笑，“他们报告中还说了什么？”
“正文正在传真……”道格莫里斯回答。
有人将电视机声音调大，‘老虎基金就此证据，向投资人总结了七项危险信号，在第二部分中，他们质疑维旺迪环球联手隐瞒了合并后的债务规模……’
“WTF？”小布朗夫曼再迟钝也有点警觉了，毕竟是自己和维旺迪CEO梅西尔勾结做过的事，他不想在下属面前表现得太紧张，皱眉吐槽：“老虎基金想干嘛？他们的老板是叫……叫……”
“朱利安罗伯逊。”手下回答。
‘在第三部分中，老虎基金质疑了环球在音乐和电影业的预期盈利规模，他们列举了一系列行业数据，其中包括西格拉姆环球董事会主席埃德加布朗夫曼亲口向媒体证实的，环球在娱乐业正遭受实体和网络盗版行为的重大挑战，布朗夫曼本人认为的全行业收入会以年均百分之十的速度萎缩，而这一点并未体现到维旺迪停牌前的股价表现中。’
‘同时维旺迪自身在法国传媒业大肆扩张，其旗下分公司盈利水平也非常糟糕……’
电视机里还在继续播报，小布朗夫曼手伸向座机，手下们忙乱了一通找出朱利安罗伯逊的私人电话，拨过去然后将话筒递到他手里。
“罗伯逊先生，我是埃德加布朗夫曼。”
他很镇定的问道：“就贵公司今天的行为，有什么需要对我解释的吗？”
“呃，我要说的话全在那份报告中了。”朱利安罗伯逊还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愣了愣回答：“认真读一下它，说不定我比你本人更了解你的公司，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在玩火朱利安，想哗众取宠？就因为你在华尔街已经混到什么也不是了？”小布朗夫曼质问：“我不记得我的家族和你产生过什么矛盾，如果因为缺钱花的话，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就行，何必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你！”
朱利安罗伯逊好歹曾经在华尔街呼风唤雨过，被他一句话戳到痛处，“生意就是生意，抱歉了！”
“该死的挂我电话！”
小布朗夫曼随手将话筒丢还，手下报告：“梅西尔先生马上赶过来。”
“真尴尬……”
他带着一行人去传真机旁等做空报告，速度很慢，机器刚吐出几页纸，“你不会让我在梅西尔面前丢人吧？”他拿起来，看到Def Jam唱片字样，问道格莫里斯。
“我不知道……也许网络快些。”道格莫里斯走去电脑前，翻阅了下YAHOO财经社区，很快在首页找到了老虎基金突然发难的新闻，点进内页，顺利下载了做空报告全文附件。
小布朗夫曼凑过来，看到第一部分附录中图文并茂的Def Jam去年完整财务数据……
“这是怎么回事？朱利安罗伯逊从哪弄到的！？”
他很勤勉，自然对这份文件有印象，顿时大怒的冲道格莫里斯瞪眼。
“我……我得问问莱尔科恩。”道格莫里斯赶紧甩锅。
“现在！”小布朗夫曼大吼。
“好……好的。”道格莫里斯冲到座机旁往米国打电话。
与此同时，纽约，Jazzy和跟班与朋友们正在影院里，欣赏老板主演的刀锋战士2。
“APLUS明天来纽约跑宣传，这个机会不错。”
等于包场了，无所谓观影礼节，跟班们正乐呵呵的对大银幕中刚从白大褂科学家变身为紧身皮衣吸血鬼辣妹的哈莉贝瑞吹口哨起哄，Roc-A-Fella唱片的白人会计师趁机低声对Jazzy耳语，“他好像确实缺钱，在出手旗下生意换取现金，这么来看，他的情绪已经回复理性了。”
Jazzy还在犹豫，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这是天赐良机，你这辈子可能没第二次机会了，他应该没有破产，股市也不会永远这么跌下去……等他从股灾中缓过来，你想独立出去的阻力更大。”
会计师又劝道。
“是啊，Jazzy，明天见面我也会帮你劝他的。”急需从Roc-A-Fella唱片套现的达蒙达什也在后排劝道。
Jazzy深吸了几口气，“那是因为他目前还不知道我打算将发行约转去哪家唱片公司……”
他的下家正是Def Jam，谋杀唱片的Irv高蒂挂掉后，Def Jam旗下厂牌势头受挫，高蒂生前虽然和Def Jam总裁莱尔科恩关系不睦，但莱尔科恩失去高蒂后，也需要有位纽约说唱圈大佬转投过去填补高蒂留下来的空缺……
而Def Jam的母公司是环球，谁都知道APLUS和环球大老板是死敌，在公开场合吵过几次，好莱坞还言之凿凿的传言他俩立下过谁先破产的赌约……
Jazzy了解APLUS，虽然但就花钱为Roc-A-Fella赎身独立出来这件事能短时间瞒住，但APLUS知道真相后绝对炸毛。
大银幕里的哈莉扭扭扭，身姿摇曳地靠近APLUS饰演的刀锋战士本尊，手在他遍布伤疤的腱子肉上轻抚，然后两人拥抱在一起，展开激情戏。
“嗷呜！”
APLUS出品的电影这方面口碑一向好，无论冷山、邻家女孩还是刀锋战士，必定有能令人一饱眼福的情节，绝对不糊弄观众，跟班们愈加兴奋的在影院里鬼吼鬼叫。
“我先去找个朋友聊聊……”
Jazzy很防备在和APLUS合伙经营酒生意的达蒙达什，转投Def Jam对方是不知道的，他决定在向APLUS摊牌前再去见Def Jam总裁莱尔科恩一面。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去见莱尔科恩这个举动就说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需要有个人再推一把，坚定一下最后的信心。
跟班们只好一步三回头注视大屏幕，依依不舍的跟随他驱车到达Def Jam唱片总部。
今天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Jazzy进门后就感觉到了，前台小姐说话打短，也没心情像往日时和自己调笑，一些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女职员们在快步进进出出，很多都是生面孔。
“怎么了？”他问前台小姐。
前台耸耸肩，公事公办的回答：“你可以上去了，科恩先生在办公室。”
“科恩先生？”
他把跟班们丢下，和会计师、律师等几名新亲信坐电梯上楼，推开莱尔科恩的办公室，看到对方正在推玻璃窗。
发型凌乱得像鸡窝一样的莱尔科恩没理他，这边的玻璃窗只能推开道小缝，尝试了几次后他只得作罢，瘫倒在椅子上大喘气。
Jazzy用手指勾起老板桌上的条粗麻绳，绳子一端被系了个死结，有点像绞刑用的锁套……“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疑惑的问。
“呼……人面对死亡时，下决心真是太难了，太难了啊……呜呜呜……”莱尔科恩捂住脸，突然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