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利弊

  “小妹。”莫小妹在花园的凉亭里坐着看书，秦凤远远走过去叫她。
  “怎么了？”她语气很平静但问的很快速。“他今天又说什么了？”
  “张明啊？什么都没说。”秦凤故意逗她。“你整天不理人家，人家也会乏味也会腻的。”
  “哼。腻了正好。腻了我也不用浪费口水跟他提分手了。”
  “对。”秦凤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要分就分的痛快彻底不留余地，你这样绝情我很支持啊。等张明回来你就躲在滨海不要见他，我就不信了，天大地大，他张明就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女孩子……”
  “秦凤姐！”莫小妹听着听着话锋怎么不对啊？原来是在挖苦自己。“你讨厌！人家说正经的呢。干嘛老是捉弄人家！”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也跟你说个正经的。”秦凤收起笑脸去坐在她身边，指着春意盎然的花园给她看。“看看这天气，好不好？”
  “不知道，没兴趣。”
  “怎么能没兴趣呢？”秦凤掰着她的头让她四下转着看了一下。“你看看这明媚的春光，这美丽的花朵，这碧绿的小草，这……”
  莫小妹拿书本在她头上敲一下。
  “你到底要干嘛？有话直说好不好？用得着铺垫这么多？”
  “出去旅游。”
  “旅游？去哪里？”
  “云南。”
  “跟谁？你啊？”
  “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但是以后不准说我出去玩不带你。”
  “什么时候去？”
  “我打算说走就走。马上就订机票。”
  “哥。”秦凤话音刚落，莫小妹冲正走过来的宋徽真叫了一声。“我和秦凤姐要去旅游，打算说走就走。”
  宋徽真以为就是在附近走走，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好啊，用不用找人送你们，出去坐车很挤的。”
  “不用了，我们定了机票。”
  嗯？
  宋徽真一个箭步跨到凉亭里来。
  “机票定好了？你们要去哪？”
  “香格里拉。”秦凤说。
  “就你们两个？不行。”宋徽真像个严厉的长辈一样开始跟她们分析利弊。“你们两个那么柔弱又那么漂亮，万一被人盯上了怎么办？而且云南那个地方又不繁华，你想去去巴黎啊，去布拉格啊，去普吉岛也行啊，干嘛往那种地方跑？”
  秦凤听的相当不屑。
  “莫少爷，听你这意思，我们去云南会被坏人盯上，但是出国，尤其是去欧洲，是绝对没有人盯，绝对安全的是吧？”
  “呵呵。”宋徽真知道自己说的两层意思没有分开，只好尴尬笑笑。“你当然懂我意思的，不要故意抬杠嘛。怎么样，考虑好去哪儿，我陪你们去。”
  莫小妹白他一眼。
  “你直说想陪秦凤姐去，我让位置给你好了。何苦带着我这个电灯泡。”
  “都陪。”宋徽真挤到他们俩中间坐下，伸手揽住她们俩的肩膀。“我也好久没旅游了，让咱们一起说走就走，潇洒一下。”
  “我要去香格里拉。你确定你瞧得上？”秦凤扭头看着他。
  “只要心中有佛，哪里都是天堂。只要身边有你们俩，哪里都是浪漫巴黎。不就香格里拉吗？去就去！走。”
  手机里有十几条信息全是表达对莫小妹的担心，最夸张的一条，他说如果今天晚上八点之前再没有电话回过来，他就要报警了。
  秦凤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赶紧把电话拨了过去。
  张明几乎瞬间接起来。
  “秦凤姐！”
  “张明，对不起，我们这里信号不好所以没怎么看手机，你不要担心，小妹跟我在一起，她很好，我们就要回去了。”
  “你……”张明竟然哽咽了。秦凤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生在她面前哽咽，虽然隔着电话，她的心里还是相当触动。
  “她是不是真的生我气，确实不打算跟我好了？我今天一回来就去了她学校，听说她退学了。张姐也不肯给我开门。秦凤姐，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分手了？”
  “张明……”秦凤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你先别激动，她就在我身边，我把手机给她，你们自己说吧。”
  秦凤把手机拿出去递给莫小妹，拉了宋徽真就赶紧逃离现场。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微风阵阵，行人稀少。自从回国之后宋徽真还是第一次这么悠闲的跟秦凤一起出来散步。
  两人各自手插兜，晃晃悠悠的沿着街道走，气氛非常美好，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聊。
  秦凤走在前面一步，宋徽真一直静静看她的背影。那么纤瘦，那么青春，看的让他挪不开眼睛。
  “你有没有听到歌声？”突然秦凤停下脚步回头来问他。“附近好像有人在唱歌，而且是一个乐队。”
  宋徽真仔细一听，还真是。
  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流浪歌手。
  两人顺着歌声的方向去走，不到几分钟就看到前面马上边围了一群人，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一个四人组的乐队在唱歌。
  “鸿雁，往南飞……”
  主唱是个典型的流浪歌手装扮，长头发，一套牛仔衣，声音很有质感。
  大家稀稀拉拉往面前的吉他盒里投钱，宋徽真也走过去往里丢了两张百元大钞。
  主唱冲他点点头挥挥手，更卖力的唱完了整首歌。
  宋徽真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静静等着主唱唱完，居然径直冲他走了过去。
  “你好。”他冲主唱伸出手。
  “你好。”
  “可以借你话筒和乐队用一下吗？听你们唱的开心一时技痒也忍不住想唱一下。”他握着主唱的手说。
  “可以。”主唱退到旁边去冲他点点头。“随便唱哪一首，我们帮你伴奏。”
  秦凤有些惊讶。虽然她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嘻哈歌手，但是这么两三年下来，还从没听他现场唱过歌。
  “大家好。”宋徽真双手扶上话筒开始跟在场的围观群众打招呼。“感谢大家站在这里听我说话。我叫宋徽真，这是我最爱的女孩子秦凤。”他说着伸手指了指站在人群中央的秦凤。
  “我很爱她，想保护她一辈子，但是她总是不肯给我机会。今天难得我们俩一起出来，难得碰到这么多热心的观众，所以我想当着大家的面唱一首歌给她表达我的感受。希望她耐心的听完，也希望她能尽早给我机会。”
  “喔噢！”人群里发出一声欢呼，目光齐齐投向秦凤身上。
  呃，好尴尬。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用这么张扬的方式来当众表白？
  明知道她现在不能答应，这不是故意让她为难吗？
  “帮我伴奏一首，一生中最爱，谢谢。”
  谭咏麟的歌？
  他什么时候发现她一直在反复听这首歌的？
  秦凤是个不敢面对浪漫的人。
  别人总是享受男朋友在人前的温柔体贴，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却认为那是一件极尴尬，极难为情，极不好意思的事情。
  偏偏宋徽真现在在这么做。虽然他的歌声很好听，伴奏很好听，围观群众很热情，但是她却只有一种想快速逃离这里的冲动。
  宋徽真丝毫不觉得难堪，一曲唱完又突然单膝跪了地，拿出一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准备好的尾戒出来开了口。
  “秦凤。我知道我这么做你可能不会开心，但是我还是坚持这么做。因为我确实非常爱你。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这么着迷。这个尾戒我早就买好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给你。但是今天我不管了，不管你会不会收下，不管你会不会跟我翻脸，我只想告诉你，你在我心里像天使一样完美无暇，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完美的超过你。在你面前我常常自卑，觉得自己从灵魂深处配不上你。没错，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可以给我一个努力向你看齐，努力变得完美的机会吗？如果肯，请你收下它。”
  人群先是一阵寂静，随着他的话音落了地，又猛然发出一阵欢呼。
  “答应他！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亲一个！亲一个！”
  叫的这么热情这么认真，秦凤都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他花钱雇的托儿了。
  宋徽真把她放到地上，低头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
  “可以吗？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有话回去再说，咱们走吧。”秦凤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就要往外面跑，结果被他一把拉住拽回来捧住了脸。
  可能是太激动太热情的缘故，宋徽真的唇显得比叶潇寒温热许多，他很深情很温柔，就这么轻轻一吻，让秦凤差点心脏骤停。
  我的天。
  发生了什么？
  秦凤，你怎么可以给他这种机会，这种暗示？
  难道你不怕害他越陷越深吗？
  两个唇瓣刚刚接触了两秒，人群还在哄笑，秦凤马上把头偏到了一边。
  “你再这样闹我要把戒指还给你了。”她有些生气的说。
  宋徽真丝毫不介意，他为自己这一个巨大的跨步感到欣喜不已。拉着秦凤下了台，又往吉他盒放了几张钞票这才满意离去。
  两人一路走回去，秦凤回房间看莫小妹，她已经乖乖躺在被子里睡觉了。
  “小妹，你睡了吗？”
  “睡了。”莫小妹似乎不愿意说话。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回去。”
  “嗯。”
  结束在香格里拉的半个月旅程，秦凤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回到滨海。刚一落地开机，张明电话就打过来了。
  “秦凤姐，你们在哪里？小妹在哪里？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必须要她当面跟我说清叶。”
  秦凤扭头看一眼莫小妹，轻轻说了在滨海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