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章
第223章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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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在露天剧场的演出后, 他们去了位于摄政公园北侧的伦敦动物园。
这座动物园已经建成将近两百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动物园之一, 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多达五六百种。他们去企鹅海滩投喂了小企鹅, 去飞禽馆看了鹈鹕和火烈鸟,还去看了以前没见过的食蚁兽。
午饭是在一家托斯卡纳风味餐厅吃的。
然后便回了酒店,下午休息三个小时, 晚上再继续拍摄。
晚上去了查令十字街。
这条街因为女作家海莲·汉芙的小说《查令十字街84号》和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而闻名。
虽然小说里位于84号的那家名叫“马克斯与科恩”的书店早就变成了麦当劳, 但这条街还是值得一逛的。
逛完街,他们在seven dials路演。
七条街道在小广场交汇, 广场正中央竖立着一根石柱。萧顽抱着吉他站在石柱下, 自弹自唱了green day(绿日乐队)的《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九月末叫醒我)。
等萧顽唱完, 他们又去逛了附近的唐人街, 逛到10点, 收工回酒店。
岑楚夕洗个澡, 倒头就睡,一觉睡醒,接着工作。
在伦敦的最后一天, 他们先去参观了大英博物馆, 最后在伦敦大学的校园里进行了在伦敦的最后一场路演, 吸引了上百名学生围观。
萧顽和虞程璧分别唱了一首自己的歌, 萧顽唱的是他第三张专辑《21》中的那首英文歌《twenty one》, 虞程璧唱的是《无我》。
表演结束, 他们顺便在伦敦大学的食堂吃了午饭。
饭后回到酒店, 在伦敦的拍摄宣告结束,晚上七点的飞机飞雷克雅未克,在此之前他们有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岑楚夕哪里都没去, 就在房间躺着。
她来那个了, 为了不影响拍摄,今天上午一直咬着牙硬撑着。一回到酒店她就不行了,下腹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她浑身发冷,裹着被子也还是冷。
她没有吃止痛药的习惯,以前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越疼越厉害,她终于忍不下去,打算让助理帮她买药。手探出被子摸手机,刚摸到,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她一跳。
掀开眼皮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萧顽。
岑楚夕清一下喉咙,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虚弱,然后接听了电话:“喂?”
“在房间吗?”萧顽问。
岑楚夕“嗯”了一声,声音有一点哑。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萧顽问。
“没有啊,”岑楚夕故作轻松,“为什么这么问?”
萧顽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说:“开门,我就在你房间门口。”
岑楚夕一愣,萧顽已经挂了电话。
她只好掀开被子爬起来,忍着疼,下床去开门。
萧顽果然就在门外。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岑楚夕因为刚撒了谎而心虚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垂眸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纸袋,问:“是给我的吗?”
萧顽直接把纸袋递给她:“药和粥。”
药?什么药?
岑楚夕痛得几乎要站不住了,没力气多问,她伸手去接,不小心碰到了萧顽的手。
萧顽立刻蹙起了英挺的眉。
她的手太凉了,好像在冷水里泡过一样。
“配着粥把药吃了,”萧顽说,“我走了。”
他转身要走,衣服却被抓住了。
“对不起,”岑楚夕声如蚊蚋,“我对你撒谎了。”
萧顽既然给她送药来,肯定是发现她不舒服了,她刚才还在电话里骗他……她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抬眼看着他的脸,怯怯的:“你别生我的气。”
萧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看起来这样弱小无助又可怜,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可能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他说,“快去吃药吧。”
岑楚夕“嗯”了一声,随即放了手。
萧顽却没走,他想看她先进去。
岑楚夕却也站在那里不动。
“怎么不进去?”萧顽问。
因为肚子疼得正厉害,她要等这一阵疼过去才敢动,但她没法解释给萧顽听。
她惨白的脸色、抿紧的嘴唇和额头上细密的汗却给了萧顽答案,他只犹豫了一瞬,脚尖一动便已经近在咫尺。
他稍稍弓身,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勾住她的双腿,小心翼翼地将她抱离了地面。
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小心,但被抱起来的那一刹那,岑楚夕还是痛得低叫了一声,眼泪也夺眶而出。
她叫那一声,让萧顽的心脏骤然紧缩,像疼,又不像疼。
他抱着岑楚夕往里走,走到床边,无比小心地把她平放到床上,像放一件易碎的珍品瓷器。
岑楚夕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眼也紧闭着,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好像她不看萧顽萧顽也就看不见她此刻的狼狈一样。
萧顽帮她盖上被子,又垫在两个枕头在她脑后。
收回手的时候,他忍不住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泛红的眼角,为她拭去了残留的泪痕。
他坐在床边,把岑楚夕还攥在手里的纸袋拿过来。纸袋里除了一碗白粥,还有几盒药。他怕只给她那一种药会让她觉得尴尬,所以还混了两盒感冒药进去。
揭开塑料碗的盖子,白粥的香气飘散开来。
酒店里没有粥,这碗粥还是他让司机开车载着他去另一条街的中餐厅买的。
扣下一片止疼药,舀一勺还温热的粥,把药片放进这勺粥里,然后喂到岑楚夕嘴边,他说:“张嘴,吃药。”
岑楚夕先睁开了眼睛。
看一眼喂到嘴边的粥和漂在粥上的药片,再看一眼萧顽的脸,然后乖乖张嘴,让萧顽喂她吃下去。
大概是萧顽的存在让她神经过分紧张,也可能是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反正这会儿疼得好像没那么厉害了。
第二勺粥紧接着喂到了嘴边,岑楚夕张嘴吃下去,然后是第三勺,第四勺,第五勺,喂到第六勺的时候,她说:“不想吃了。”
萧顽看了眼还剩大半碗的粥,说:“再吃一点。”
然后岑楚夕又被喂了六七八-九勺,萧顽才放下了勺子。
“是不是疼得没那么厉害了?”萧顽看着她问。
岑楚夕“嗯”了一声,忍着羞耻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而且你哪来的止痛药?”
“还是你干妈让我带的,”萧顽说,“说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他自动跳过了第一个问题。
难道要告诉岑楚夕他总是“不经意”地看她,所以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吗?
他说不出口。
“你休息吧,”他站起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岑楚夕应了声“好”,目送萧顽出去。
没听到关门声,先听见了顾驰惊讶的声音:“你怎么在岑楚夕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