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章
第120章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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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吗?”文森特边看戏边八卦。
岑楚夕微微摇头:“不太清楚。”
钟念念拉着原新野下到一楼庭院,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了许愿树下,原新野背对着露台, 刚好把钟念念挡住了, 岑楚夕既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原新野双手插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想来他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地冷酷。
文森特并不关心楼下那两个, 他的注意力全在岑楚夕身上。
和在节目里精心打扮的小仙女形象不同, 现实生活中的岑楚夕多了几分烟火气,虽然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但褪去光环后的她美得更具象, 更真实, 也更有魅力。
从小到大受尽青睐的高富帅贵公子,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卑微”——他讷讷开口:“那个, 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当然。”岑楚夕欣然答应。他是萧顽的好朋友, 如果她也能和他成为朋友的话,她就真正打入了萧顽的朋友圈——至于原新野,他是她好朋友的男朋友, 有钟念念做纽带, 就不用她再费心了。
她突然惊喜地发现, 从重生到现在三个半月的时间里, 她不仅和萧顽的家人和朋友都建立了关系, 在工作上也和他有了一点小小的交集, 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萧顽的生活, 再努努力,她就能稳稳地站在萧顽面前了。
加完微信,文森特点开岑楚夕的头像, 不由愣了愣——她怀里抱着的那只波斯猫, 绝对是萧顽家的咕咕,他不可能认错,因为他不止一次画过咕咕,那双像琉璃一样剔透的鸳鸯眼令他记忆深刻。
联想到刚才生日祝福的事,文森特猛地意识到,萧顽和岑楚夕的关系似乎有点不寻常,但他没有多问,一个是他哥们儿,一个是他第一次真情实感喜欢的明星,就算他们俩真的是那种关系,他也只有含泪祝福的份儿。
文森特放下手机,扭头往院子里看,一看吓一跳,一句“我靠”脱口而出。
岑楚夕跟着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视线,转身坐好。
院子里,原新野正把钟念念压在许愿树上亲,而钟念念则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
文森特拿起手机拍照。
岑楚夕低头浅笑。
不愧是钟念念,这么容易就把看起来就很难搞的原新野搞定了,实在太厉害了,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下,钟念念绝对要被巨有文化力捧了,大红大紫指日可待。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文森特大声说:“喂!你们俩别腻歪了!开饭啦!”
原新野充耳不闻,他直接把钟念念抱了起来,钟念念低呼一声,抬腿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脖子里,就这样被原新野抱出了大门。
文森特:“……”
岑楚夕:“……”
两个人去做什么不言而喻,岑楚夕不让自己过多联想,但白皙的脸颊还是浮起一层薄红。
看她这样,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文森特竟然也微觉赧然,他在心里暗骂原新野禽兽,嘴上却笑呵呵地说:“不管他们,我们先吃。”
岑楚夕“嗯”了一声,不由自主拿起筷子,看了一眼白瓷海碗里漂满红油的毛血旺,她又把筷子放下了:“你吃吧,我一点都不饿。”
事实上,她被浓郁的香味勾得饥肠辘辘,但没办法,这种高油高盐的食物她是碰都不能碰的。
文森特既理解又同情。
身材管理是爱豆的职业素养之一,尤其女爱豆,必须瘦,不瘦就要被嘲,没办法,娱乐圈就是这么严格。
文森特想了下,如果让他以爱豆的饮食标准来要求自己,他会觉得生无可恋,谁让他是个吃货呢。
为了不让岑楚夕觉得尴尬,文森特边吃边找话题和她聊天。
聊《我要成为超级巨星》,聊各自的学校,聊萧顽。
“私底下的萧顽是个什么样的人?”岑楚夕问他。
“就跟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文森特说,“帅,高冷——他有个外号叫‘制冷机’,再热烈的气氛都带不动他。但其实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就是那种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看到流浪猫狗一定会救助的人。”
他蓦地笑了笑,接着说:“我跟你说一特好玩的事。大二的时候,有一天萧顽去学校上课,看见校门口有个老太太摆摊卖鞋垫——就那种手工鞋垫,一针一线做的,上面还绣着各种花纹。当时下着小雨,老太太正在收摊,萧顽就过去,花了两百还是三百来着,把所有的鞋垫都买了。他提着一大包鞋垫去上课,然后把几十副鞋垫全送给了同学,还附送签名,后来有同学在闲鱼上倒卖鞋垫,一双卖好几百,被粉丝撕上了热搜,‘萧顽签名鞋垫’,这词条一看就透着沙雕气息。”
大二的话,是萧顽刚出道的时候,太久远的事了,萧顽又是热搜常客,所以岑楚夕记不太清了,她说:“他真的很善良。”
“确实,”文森特说,“长得帅,有才华,有爱心,还特孝顺,如果我是女生的话就非他不嫁了。”
岑楚夕垂眸浅笑。
每了解萧顽多一点,对他的喜欢就更深一点。
她蓦地又生出一点愧疚,因为就在不久前,她还担心过真实的萧顽和她所了解的萧顽会不一样。
她实在不该有这样的揣测,喜欢萧顽这么多年,她该对他有足够的信心,镜头前的他一直都是真实的他,只是不是全部的他,不管哪个他,都充分的值得她的喜欢。
文森特看着她,笑着说:“对了,你就是萧顽的老婆粉。”他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地模仿她在《我要成为超级巨星》第一期时的经典发言:“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成为歌手,唱歌给很多很多人听,另一个是嫁给萧顽。”
岑楚夕又羞又窘,她有些艰难地解释:“不是……我……我那时候太紧张,信口胡说的。”
“是吗?”文森特明显不信,但也不戳破,谁让他是她的粉丝呢,总要给她留点面子。
正在这时,消失了快一个小时的钟念念和原新野终于回来了。
文森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换来原新野一记后脑勺攻击。
钟念念叫来服务员:“来一杯长岛冰茶。”
原新野说:“不要长岛冰茶,来两杯柠檬水。”
钟念念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不要,她转头看向岑楚夕:“你们俩都聊什么了?”
岑楚夕说:“随便聊,没什么重点。”
文森特问原新野:“你们俩都聊什么了?”
原新野勾起唇角,眼神危险:“你猜。”
文森特摇头:“我不敢猜。”
原新野说:“那就闭嘴吃你的饭。”
文森特说:“我早吃饱了。”
“那就走吧。”钟念念说,“走之前要不要许个愿?”
“好啊,”文森特积极响应,“说不定真有用呢。”
钟念念叫来服务员要许愿带,原新野不参与,所以只要三根。
许愿带是一根20cm长、两指宽的红丝带,丝带两头各系着一只金色小铃铛,许愿的人用马克笔把愿望写到丝带上,然后再把许愿带扔给许愿树,只要许愿带能成功挂到树枝上,许愿就成功了,至于愿望能不能实现不重要,关键是求个心理安慰。
岑楚夕字迹工整地写:希望萧顽和外婆能平安健康——岑楚夕。
钟念念写的是:希望我能得到《羞耻》的女主角——钟念念。
文森特不走寻常路,画了一幅简笔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
“我数一二三,”钟念念说,“我们一起扔——一、二、三!”
三根许愿带同时朝枝繁叶茂的许愿树扔过去,结果挂上去两根,一根掉在了院子里,掉下去的不知道是谁的。
站在许愿树下的服务员捡起许愿带,看了一眼,朝露台上的几个人说:“是文先生的,您可以再扔两次,我给您送过去。”
文森特摆摆手:“算了,不扔了。”
结完账,离开餐厅,岑楚夕和钟念念手牵手走在前面,原新野和文森特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岑楚夕往外瞄了一眼,小声问:“你用了什么招数,这么简单就把前男友恢复成了现男友?”
钟念念得意一笑:“美人计。”
岑楚夕半信半疑:“然后他就原谅你了?”
钟念念点头:“嗯。”
岑楚夕“喔”了一声,钟念念笑着说:“像原新野这种男的,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强,如果他不喜欢我,就算我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毛,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喜欢我,才会放下自尊,吃我这棵回头草。”
岑楚夕又学到了。
看来在男女关系里,谁喜欢得深,谁就处于弱势,哪怕像原新野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身后,文森特也在八卦:“才分手两天就复合,你们玩过家家呢?钟念念怎么跟你说的?你跟我说说,哥们儿帮你分析分析。”
原新野勾唇一笑:“少管我的事。”
文森特“啧”了两声,一副很瞧不上他的样子。
出了胡同就是停车的地方,两辆车,四个人,只有钟念念喝了酒,文森特一个人开车走,原新野开钟念念的车,送岑楚夕回家。
刚上车没多久,钟念念就靠在岑楚夕身上睡着了。
从内视镜看见钟念念睡着了,原新野把车速降下来,平稳地行驶在晚上九点不算拥挤但也并不通畅的马路上。
岑楚夕拿出手机,久违地发了条朋友圈。
她发了那张许愿树的照片,配了一个问句:你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