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日记03
第271章
缠绵的亲吻持续了很久, 岑楚夕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化成了水,萧顽就漂浮在她上面,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心跳和体温, 能感受到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身体的变化,她想要包裹他,像水一样温柔地包裹他。
胶着的双唇缓缓分开, 萧顽微微抬头, 轻轻地抚摸着岑楚夕潮红的脸颊,嗓音又低又哑:“夕夕, 看我。”
岑楚夕听话地睁开眼睛, 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庞。
萧顽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眼睛, 看着她说:“你老实告诉我, 你突然想要嫁给我, 其实是因为我妈, 对吗?”
岑楚夕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有些愣住。
对于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来说,术后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各是一个坎, 今年刚好是童妙仪术后第五年, 她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四月份查出子宫肌瘤, 做了切除手术, 七月份又因为肝硬化住院治疗了半个多月, 幸好萧顽有能力帮她找最好的医院和医生, 给她最好的治疗,关键童妙仪的心态一直很好,所以她恢复得还不错, 最近这两个月也还算健康。
虽然童妙仪没对她说过, 但岑楚夕猜想,为人父母者,心愿大抵相同。
有女儿的,希望女儿早日觅得良人,有依有靠,比如她妈妈沐晚枫就是这样想的。有儿子的,应该都想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幸福美满。
童妙仪一直把她当作亲女儿来疼爱,岑楚夕也早把她视作真正的亲人,所以,她想实现童妙仪所有的心愿,让她不管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都不带任何遗憾。
岑楚夕回望着萧顽,话音轻慢地说:“你是我爸妈眼里的最佳女婿,我是你爸妈眼里的准儿媳,他们肯定都希望我们能早点结婚,我18岁时的梦想就是嫁给你,你也说过,是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的。所以,我们结婚是众望所归的事,如果非要说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你,我想拥有你,也想让你拥有我。”
萧顽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岑楚夕蓦地生出一种被看穿的恐慌和羞耻,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语气娇嗔:“不许这么看我。”
萧顽任她捂着眼,兀自勾起唇角,带着笑意说:“我看我老婆,为什么不许?”
这是萧顽第一次这样叫她。
萧顽生性内敛,像“老婆”、“宝贝”、“亲爱的”这些情侣之间甜到发腻的称呼他根本叫不出口,所以他一直叫她“夕夕”。
现在,他们从恋人变成了夫妻,萧顽终于改口叫她“老婆”,岑楚夕却有些适应不良,羞耻得手脚蜷缩。
捂在眼上的手收回去了,萧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闪烁着些许期待:“夕夕,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岑楚夕故意装傻,神色懵懂:“改什么口?”
萧顽配合她的表演:“对我的称呼。”
岑楚夕继续问:“你想听什么?”
“想听你叫——”萧顽故意停顿了下,微笑着说:“梦童哥哥。”
不是预想中的答案,岑楚夕微微一愣,偏过头去,说:“不叫。”
“真的不叫?”萧顽问。
岑楚夕倔强地“嗯”了一声。她现在越来越擅长对萧顽撒娇了。
腿侧忽然被蹭了一下,岑楚夕慌忙隔着裙子抓住萧顽的手,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看着他,声音软绵绵地求:“不要……”
萧顽心软得一塌糊涂,但他却没收手,而是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又克制,直到她松手,他才低沉暗哑地说:“别怕,我会很小心,尽可能不弄疼你。”
岑楚夕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垂着眼睛,声音微弱地说:“我不怕疼。”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又酸又麻,还有一点疼,萧顽低下头,边浅浅地吻她,边柔声说:“我爱你。”
岑楚夕抬手环住他的脖子,颤声回应:“我也爱你。”
萧顽说尽可能不弄疼她,但怎么可能不疼呢。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对要做的事一知半解,全靠本能在一点一点摸索。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工作,当萧顽欠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正方形的塑料包装时,岑楚夕忽然说:“不要戴那个。”
萧顽愣了愣,说:“不行,怀孕了怎么办?”
岑楚夕抓住他的一只手,不答反问:“你不喜欢孩子吗?”
萧顽犹豫了下,说:“……喜欢。”
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他的小表妹糖糖,原新野的儿子满满,他都喜欢极了,手机里存了好多他们的照片和小视频,有的是从朋友圈存的,有的是从微信群里存的。
“我也喜欢。”岑楚夕说,“所以我们不要刻意避孕,就顺其自然,好不好?”
萧顽仍旧犹豫:“可是,你太小了,再等等,等到你大学毕业,好吗?”
“不好。”岑楚夕却意外地坚持,她坐起来,和萧顽赤-裸相拥,在他耳边诱哄似的说:“老公,我们生孩子吧,我好想早点见到我们的孩子,你不想吗?”
纵使萧顽有钢铁般顽强的意志,也扛不住这样的娇声软语,更何况他现在正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轻易就被岑楚夕说服了。他忽然就理解了历史上那些昏君。只要岑楚夕在他怀里对他撒个娇,他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萧顽把手里的小玩意扔回抽屉里,然后把怀里的人压回床上,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说:“如果真怀上了,可不要后悔。”
岑楚夕微微摇头:“不后悔。”
萧顽看着她:“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岑楚夕后知后觉地羞涩起来,叫不出口了。
萧顽的手缓缓向下,指尖的薄茧轻蹭着岑楚夕的皮肤,激起一阵一阵的顫栗。他哑声哄:“乖,叫一声。”
岑楚夕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她抓住萧顽的手,软绵绵地喊:“哥哥,梦童哥哥……”
萧顽隐忍着,哑声说:“叫别的。”
岑楚夕快哭了,眼里水雾弥漫,近在咫尺的脸都看不真切了。
“老……老公。”她终于喊出口。
萧顽奖励似的亲她一下,得寸进尺:“再叫一声。”
叫过了第一声,第二声就容易多了,岑楚夕抿了下嘴唇,沙沙糯糯地喊:“老公。”
萧顽低头吻她的唇,然后一路向下吻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一点都没有浪费。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已经食髓知味。
天蒙蒙亮的时候,萧顽抱着筋疲力尽、已经昏昏欲睡的岑楚夕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抱着她去次卧睡觉。主卧的床已经被他们折腾得不堪入目,只能等睡醒再收拾了。
岑楚夕像只餍足的猫,蜷在他怀里,连声“晚安”都没对他说就睡着了。
萧顽却睡不着。折腾了一整夜,他不仅不觉得累,反而精神奕奕,再折腾几个来回也不成问题。但岑楚夕会吃不消的,现在还不到放纵的时候。
萧顽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怀中安睡的人,满心的爱意顺着目光流淌出来,他充满怜惜地轻吻她的眉心,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我爱你……晚安,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