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旧瓶装新酒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唐半夏听到李川这神神秘秘的话，都有些抓狂了。
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最让唐半夏抓狂的还是……李川现在对五圣奇毒的操控，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就算唐半夏孕育着五彩灵芝，现在也很难清晰的感受到李川内心的具体情绪。
“傻丫头，你连这话都听不明白吗？”
李川淡淡的对唐半夏说道：“我是说，我那位青云师兄，和天瞳老道，十有八九就是一个人！”
“什么？！”
唐半夏的声音顿时变得无比惊讶：“这怎么可能！”
“之前我们不也向道门的人打听过李青云的事情吗？”
“当年青云妖道和师父多次出现，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人呢？”
李川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你在青云村，不也看到了和这老道士长得一样的尸体吗？”
“西医早在近百年前，就研究出了克隆技术。以这老道士超越先天境的水平，制作出全新的肉身，又什么奇怪的？”
“连长生界这样的一方小世界都能制造得出来，制造一个全新的容器，对这老道士来说，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老道士笑着看着李川：“不错啊。你这双天眼，看穿了很多真相嘛。”
“长生界不算是我一人之力，不过当年长生界能创造出来，我的确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原本以为，打造了这么一方小世界，就能跳出五行，不入轮回，能够永生不死的……可真正做到理论上的永生不死之后，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无尽的折磨啊。”
唐半夏问道：“师父，您老人家到底遭遇到什么了啊。”
老道士说道：“我现在的永生不死，其实只不过是肉身上的永生不死罢了。”
“我的血脉进化到了极致，完全打破了血脉中的八门八锁，超越先天境的极限，是所谓的圣人了。”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我那具圣人之躯，能不断的夺取天地造化，以天地灵气来滋养肉身，肉身可以做到与天同寿！”
“可这也只是肉身的永生……肉身说穿了，也只是容器，它能够永生，可附身于肉身的神识，或者说精神力，却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出问题的。”
唐半夏一脸好奇娃娃的模样：“会出什么问题？”
“肉身为容器，就算能够永生，可它的容量，却是有极限的。”
这话是李川说的。
唐半夏听到这话，立刻反应过来：“我记得李川你之前就说过：人类现在大脑再怎么进化，对智力什么的提升，其实还是其次。”
“大脑潜力开发，最重要的一方面，还是对脑容量的提升：现在人类的脑容量，也许只能储存不到百年的记忆。许多老年痴呆失忆的，就是因为记忆超出大脑容量导致的。”
“所以说，现在对大脑潜力的开发，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人类的寿命，还没到百年，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脑容量。”
李川点点头：“可这老道士就不一样了：他都不知道活了多久，就算他的大脑再怎么开发，能储存几百年的记忆，也终究是有极限的。”
“所以这才出现了李青云和李天瞳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可严格来说，这两个人关系密切，甚至连同卵双胞胎都比不上！”
老道士苦笑一声：“的确如此。我活了多久，已经彻底不记得了：活的实在是太久，不得不把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给彻底清除，否则就算把大脑开发到极致，我的脑容量也不够用。”
“可我不断的删除各种记忆，在百年前，大脑的容量还是不够用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想办法重新创造出全新的肉身。”
“将一部分记忆封印在原先的肉身之上，然后将主神识移植到全新的肉身，这就相当于获得了新生。”
说着，李川打量着老道士：“你现在这副肉身，是全新的，还是原装的？”
“已经是第三副肉身了。”
老道士说道：“第二副肉身，就是刚才你们在青云村挖出来的那副肉身……终归是复制品，和原装还是差了许多的。而且这些年为了教导你，我回忆起不少以往的东西。”
“所以第二副容器，没过百年就被储存满了。”
“因为李青云的先例，我不得不小心一点，专门以那水晶珠为核心，制造出那特殊的水晶棺材，将第二副肉身死的封印住。”
唐半夏越发好奇：“这李青云，到底是……”
老道士说道：“当年我的神识离开原先的肉身，可那具肉身中，还是储存着我的不少记忆，尽管被我封印，但还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
“尤其是我的那具原装肉身，就算称不上完美的肉身，可也是圣人的境界，就算植物人的状态下，也是能吸收天地灵气。”
“于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就诞生了李青云的人格。他的人格继承了我的不少记忆，所以你说我和李青云是同一人，倒也不算错误。”
“不过严格来说，他和我属于不同的人格，准确的来说，算是我的后裔。”
李川想了想，苦笑一声：“的确如此。”
“尽管李青云的人格，也诞生于你的原装肉身，可一旦诞生了全新的人格，从思想上来说，你们就不属于同一个人了。”
“这也是肉身长生的最大陷阱！看似肉身能与天地同寿，可旧瓶装新酒，已经不属于同一个人了。”
老道士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当年我能将自己的神识移植到新的肉身上，的确九死一生。可要是不这么去冒险，原先的肉身已经没法在容纳我的神识。”
“总有一天，我的所有神识都会被这具肉身给彻底磨灭，到时候就算肉身不灭，继续吸收天地灵气，诞生新的人格……但那也不是我了。”
“说回李青云，本来他是诞生于我的那具圣人肉身，要是没有我残留的意识，他是能有无限的可能和前途的。”
“只可惜我残留在原先肉身中的记忆，很多都是负面情绪……这让我的神识移植到新的肉身中的时候，境界能飞快的提升。可这种负面情绪，却影响了李青云的人格。”
“李青云成为所谓的妖道，其实我要负很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