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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你欠的债,睡一次还一次

  “啪!”出于条件反射,悦菱抬手就是一耳光。
  打完之后,她立刻把手藏了起来,好像这种小动作就能掩盖她的罪行……
  瑜颜墨不为所动,只寒冰一样看着她:“这一耳光,也算欠债一次。”
  “那你想要怎么样啊?”悦菱拉着衣服嚷起来,“我拿什么还你?”
  “睡一次,还一次。”
  “滚!”
  “又算一次。”
  “……”悦菱提起一口气,最后又生生忍了下去。
  见她又气又恼但又不敢言的样子,瑜颜墨也忍不住一笑,他原本扯着她衣服的手放了下去,转而抬起她的下颌,够过头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如果甜蜜的吻一次的话,也可以抵债一次。”他轻声道,伸舌舔着她红润欲滴的唇。
  悦菱傻傻地:“那这算还了一次了吗?”
  “当然不算,”他的脸又冷下来,“这种程度,你觉得算是甜蜜吗?”
  “那要怎么才算甜蜜呢。”悦菱紧张而又可怜地握着拳。
  “这样……”他说完,吸咬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慢慢而痴缠地吻着她。良久,才放开。
  “很甜蜜了吧?算一次么?”悦菱星星眼。
  “嗯,我觉得还不算,再试试……”
  这次是一场昏天黑地的拥吻,他几乎将她吻得几乎要断气。
  悦菱喘着:“这次算了吧?”
  “算。”还没等她雀跃,他又冷冷地补充,“只算练习。”
  “不玩了!”悦菱爆炸,他分明就是乘机占她的便宜吧,欠债就欠着吧,她就是还不起,他有本事就把她赶出去啊。
  瑜颜墨黑压压的气场从上方而来:“你觉得我是乘机占你便宜吗?”
  喂,不要这么冷静又酷帅的样子好不好!你以为你又很有气场就能掩盖你占我便宜这个真相了吗?悦菱要掀桌。
  “签字。”他重新把欠条递给她。
  “这种表格是怎么一回事?”悦菱指着上面空白的待填格子。
  “当然是每次填的欠债事由了。”他冷眼看她。
  “那我签字以后,你岂不是可以随便填了?”她可不傻。
  “那倒是,谢谢提醒。”
  还真是这么坦诚的就承认了啊。
  “1、2、3、4……”她笨笨的,一个一个的数着空格子。
  “你数学老师死得早吗?”他居然还讥讽她,“横排三个,竖排三十六个,一共108个。”
  悦菱悲愤地抬头,没上过学很可耻吗?
  “你全家都死得早!”她愤而反击。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瑜颜墨瞬间一愣……
  “恭喜你,猜对了。”没有预想的暴行,也没有威胁和咒骂,这一次,他竟然还算平静地回答道。只是,寒霜从脸上一路冻到了心里。
  “额……”反倒是悦菱的手脚不自在了起来。
  她本来是随口说的一句,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回答她。恭喜你,猜对了……他的家人真的全都死了吗?难怪这么大一层楼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难怪他会独自在阁楼里流泪。
  “你过来。”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带着她走到小型影院里。
  “这里有世上所有获奖电影的拷贝盘,你可以选你喜欢的来放。”他细细地教她怎么放电影。虽说他有过消失两天没见她。可其实一直都在监控室里看着她的一言一行。
  今天,是真的要离开一晚上,说不定要应酬到凌晨才会回来。
  让佣人们来伺候他,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顶层,他更不放心。
  他给她一部手机:“这里面只有我的手机号,也只能拨打我的手机号。”他的话让她刚刚高兴的心又跌了下去,“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可以视频通话。”
  “那个……瑜……大公子。”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她怯怯地叫住了他,尽管知道这样做危险重重。
  他顿住脚,却并没有回头。
  “对、对不起啦,”她瞅着地面,斗着手指,“我是说,我不是真的要骂你的家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的……”谁让他讽刺她没上过学来的。
  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她卷入了他的怀中。
  他抱住了她,紧紧抱住,几乎要将她全塞到他的身体里去。
  “你会陪着我的对吗?”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伴着一个重重的湿吻,“你会做我的家人对吗?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吗?”
  他一连串的、急促地问她,像要得到印证和誓言一般。
  “我……”悦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为什么,突然就会说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上面去呢?为什么他这样问她的时候,她会觉得没有由来的心痛呢?好像她不能完成他的期望,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一样。
  他已经放开了她,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期待过她会怎么回答一样。
  “再见,小东西,”他指尖轻拨了一下她的唇,“我会很快回来。”
  听着关门的声音从远远的走廊传来,她突然觉得手脚一软,不知不觉地瘫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差一点,就要说出你不要走或者你不要回来这种话了。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心理呢……又不想再见到他了,又不想他走。小堂,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突然心就跳得好厉害。
  完了小堂,我是不是爱上瑜颜墨了啊?
  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摇着头,我不要爱上他,不要,绝对不要。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不要爱上呢,这个缘由也好难以知晓啊。哎呀算了,这么痛苦的问题,还是看部电影来忘记吧……
  另一边,水木家。
  “这些都算什么礼服啊!”李姗姗把一堆衣服扔在了地上,“你们这些设计师就是这么糊弄人的吗?”
  站在她面前的年轻设计师有些难堪地看着她:“对不起姗姗小姐,这些都是当季最新的限量版了,您放心,晚宴上不会有人和你的服装重样的。我们已经……”
  “不是说了要专门为我设计的吗?你是干什么吃的?”她把桌上的咖啡杯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满满的咖啡汁溅脏了地上的衣服。
  设计师的脸色难看了:“姗姗小姐,您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说,但是请不好弄脏我的设计。”
  “哈,”李姗姗狂妄地笑了一声,“不就是衣服吗?还不是用来卖的,明明就是爱钱,装得这么清高干什么?你是怕我买不起吗?我水木家有的就是钱。”
  “是,”设计师沉着脸,“你水木家是有钱,不过钱是买不到尊严的。所以水木姗姗,请你自尊自爱。”
  “什么?”李姗姗的脸扭曲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居然敢跟她叫板,他是不想活了吗?
  “你一个小设计师,敢这样对我说话?”她叉着腰,“我看你是不想在时尚界混了吧?”
  设计师冷笑了一声:“没错啊,我蓝启瞳还真就是不想活了啊,今天竟敢和水木家的千金小姐不敬。”
  “你什么意思?”李姗姗已经勃然大怒,“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小设计轰出去!他的设计费,一分钱也不要给!”
  确实立刻就来人了。
  来的人,是水木华堂。
  “怎么了蓝二少。”他对着小设计师礼貌微笑,“我怎么听到你在发脾气?”
  被称作蓝二少的设计师冷冷哼了一声:“水木华堂,你这个妹妹也太难伺候了。本来瑜家的二小姐也想要我的设计,我看着你的面子才推了他们家。结果她居然把咖啡泼我衣服上。”
  在C市,就是王少那样的富家子弟,见了水木华堂都要尊称一句堂少。敢直呼他名字的,除了他的死敌瑜颜墨。也就只有……可以称之为“朋友”的重要盟友了。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小设计师,是厘金少董蓝逆鳞的亲弟弟。
  水木华堂的嘴角立刻弯得有些夸张,他轻步上前,一只手扶住了蓝启瞳的肩膀,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蓝启瞳瞪了眼:“这是你说的。”
  “没错,我说的。”水木华堂对他比了一个OK的姿势。
  “好吧,既然水木家的小姐要我滚,我就只有滚了。”他态度转变180度,拉起行李箱,一地衣服也不要了,就往外走去。
  这一出戏剧化,让李姗姗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姗姗啊,你闯祸了哦。”送走了蓝二少,水木华堂坐到沙发上,闭目,举了举手指。
  “表哥……”一听到水木华堂的话,再配以他那以温和伪装的杀气,李姗姗顿时没由来的慌起来,“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
  “他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水木华堂打断了她,“他是我的盟队。你知道在C市,蓝家是做什么的吗?”
  李姗姗摇头。
  “算了,你知道也没什么用。你只记住,在C市,你可以去挑衅瑜家,但是姓蓝的人,一个也不要去招惹。”
  李姗姗点头。
  “好了。”见她几乎要吓尿的样子,水木华堂又笑起来,“你应该还有其他的礼服可以穿吧?去打扮打扮,今晚上的慈善晚会,瑜家的二小姐应该会出场的哦。你可千万不要输给了她。”
  “华堂,”水木罡由佣人推着进入待客室,“你今晚上就不要带其他女伴了,一心一意照顾姗姗吧。”
  “好的外公。”水木华堂低头。
  他又转向了李姗姗:“姗姗,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蓝家的人,是喂不饱的狗,你对他们好,他们也未必感激你。你不要他家二少的衣服,也得罪不了他们,就这样吧,你快去打扮。”
  “谢谢外公。”李姗姗感激地看了水木罡一样,关键时刻,还是外公好啊,肯给她撑腰。被水木华堂一吓,她还以为那个蓝家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听外公的口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等她离开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听到待客室里的谈话了,水木罡这才转向了水木华堂:“你答应蓝启瞳做那笔生意了?”
  水木华堂坐得毕恭毕敬:“什么事都瞒不过外公。”
  水木罡叹口气:“蓝家的生意,最好都不要接。不要忘了,上次瑜颜墨就是接了他家的货,才被你算了一道。”
  KEN集团海上货轮的出事,瑜狄夜自告奋勇地独闯边境,瑜颜墨为救弟弟最后单刀赴会……所有的因果背后,有水木华堂精密的算计与诸多盟友的严密配合。
  他联合那么多他的敌人,给出那么大的利益*——杀死大象最终众人可以分食之……可最终还是被他逃了出去。
  这里面,也有水木家继承人水木悦菱的一份功劳呢。
  想想真是讽刺到极点。
  “蓝家暂时是我们这边的。”水木华堂答,“在C市,总得有人去做他家的生意。谁去做,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水木罡哼了一声:“罢了,今天要不是姗姗处事不周,也不会搞得我们这样被动。你有空还是多教教你妹妹,多把心思放她身上一点,别让她还跟个乡下姑娘似的,到处闯祸。今晚上慈善晚会,瑜家四口应该都会在,不要让他们看我们水木家的笑话!”
  “华堂知道了。”
  水木罡又幽幽叹口气,由佣人推着往回走去。
  这个女孩子,究竟长得像谁呢?无数次,水木罡也在心里疑问着。她不像水木雅,也不像他,甚至连他过世的亡妻也不像。她根本就不像水木家的任何人!
  难道说,她是长得像她的父亲?雅的眼光,会有那么差吗?
  可是,雅在第一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确实有过短暂的清醒,她那时候开心地扑上前去抱住她,还笑着说她的女儿长这么大了。
  在母亲眼里,女儿再丑,都是美丽的。
  每一次,他看着水木雅亲切地唤着姗姗,夸她爱她,还把自己的衣服和首饰都送给她穿戴,就会生生把所有的怀疑都压下去。
  他老了,快要死了。没有时间去怀疑那么多了……他最大的心愿,甚至都不是让李姗姗去接管水木家的商业帝国,她只需要握有水木财团近一半的股权,孝敬和保护她的母亲就行了。她是要成为制约水木芳母子最有效的工具而存在的。
  当然,如果水木华堂愿意娶她就更好了,没有血缘的家族内部联姻,会让帝国更加稳固和强大。
  不过,就目前水木华堂对李姗姗的态度而言,他已经断定他是绝对不会娶她的。
  老头子没有在世间白活几十年,水木华堂的伪装可以骗过任何人,但是骗不过亲手把他*成恶魔的导师。他知道他不喜欢李姗姗,甚至还很讨厌她。也难怪,谁会对一个长得不漂亮,又会对自己的继承权造成威胁的女孩喜欢起来呢?
  不过还好,看在水木雅的面子上,水木华堂也应该不会对姗姗动手。
  他老了,很快就要无能无力了……水木罡再次摇着头叹息,也不知道还能压制住水木华堂多久。
  之前期待过外孙女尽快成长,能够和水木华堂抗衡,现在看来,都是一场奢望。
  奢望吗?
  水木华堂坐在加长林肯里,看着对面盛装打扮的李姗姗。
  幸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是悦菱。否则的话,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的幕僚。
  仅仅是幕僚而已……
  他不想做她的幕僚,不想做她的手下。他如果要做,就要做她的主人!
  他不要把悦菱归还给水木家,他不想在水木罡的算计下,为了家族利益去娶她……他长到现在,二十几年,一直活在老头子的阴影之下。在他的摆布下,在他的训练下,成长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他要用他给予他的一切,去击败他,吞噬他的帝国。
  自己爱的女人,就要自己去赢取。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纯粹的事,那再也比上用纯粹属于自己的权利,去照顾水木雅母女了……
  呵呵,今晚上的晚宴,瑜颜墨是不会带悦菱出席的吧?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让他见她一面呢。
  不过,没关系,宝宝,你一直住在我心里,见不见你,或者你的人在不在我这里,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和打击。
  水木华堂相信自己是真正的强者,拥有世间无可比拟的强大意志,以及随心所欲的自控力,藉由这股意志,他所向披靡。
  慈善晚会在六星级的丽晶酒店举行,这里也是蓝家的地盘。在C市,顶端的娱乐业、餐饮业和服务业基本被蓝姓所垄断。厘金、丽晶、俪锦……这两个谐音所组成的名字,都是他们的领地。
  瑜家和水木家几乎同时抵达。
  “不用和他们抢。”几乎是同一时刻,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对司机下令道。
  于是乎,最终还是水木家的车队率先进入酒店通道。
  “水木华堂换新女伴了?”见到他殷勤地领着李姗姗下地,瑜柳珍莲对瑜颜墨偏了偏头。
  “真丑。”瑜兰欣接嘴道。
  “应该是他们家的新继承人,”瑜颜墨解释道,他的情报系统并不比水木华堂逊色,关于水木家找回失散十八年的小小姐这件事,在他的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闻,“水木姗姗。”
  “哼,”瑜柳珍莲轻蔑地一笑,“走路举止,一看就是没什么教养的乡下女孩,十八岁了,再怎么也教不回来了。依我看啊,等水木罡那老头子一翘辫子,水木家是真的要完蛋了。”
  “不是还有水木华堂吗?”瑜兰欣的眼神一直放在水木华堂那挺拔高直的身影上。说实话,在C市,能和她哥哥同龄且齐名的美男子,也就只有水木华堂了。
  只是可惜,那是对手家的大少爷。水木家和瑜家,是永远也不可能联姻的。
  “傻丫头,水木华堂不是他家亲生的,你这都不知道?”瑜柳珍莲忍不住用扇子点了一下女儿的头。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和他表妹结婚咯。”瑜兰欣这方面的反应倒是不慢。
  瑜柳珍莲笑着摇了一下扇子:“长成那个样子,真要结婚了,哈哈,他怎么亲得下去?”
  车已经停到了酒店大门口,有侍者马上来开门,瑜家一行便下了车,由专门的领路小姐领着,往慈善晚会的大厅走去。
  对于富豪而言,当财产达到某一个顶点之后,余下的,就可以尽情用来买名了。慈善,是一个最好听也最实惠的名声投资。
  因而越是富裕的家族和集团,越是喜爱去争夺每年慈善大使的头筹。
  去年,这一轮竞赛的胜利者,是瑜颜墨。
  今年的晚会,更是可以预见的争奇斗艳。这从在场来宾小姐夫人们的衣着缤纷就可以看出来了。
  “姗姗,”水木华堂挽着她的手,“在这里的男士,除了记者,都是身家千万级别的富豪哦。有看得上的就给表哥说。”
  李姗姗的眼早已经花了。
  之前,她也参加过一些小型的宴会,多是一些和水木家关系不错的家族,但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那个男人是谁?”她指了指独身在会场一隅自斟自饮的一个年轻男子。
  他神情落寞而冷寂,一张侧脸如刀削斧刻般立体完美,弯曲有力的手腕更是凸显出他的刚健与利落。
  有人在和他打招呼,他转过了头,李姗姗立刻看到他的另一边脸,靠近眼角处,竟然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那是垄断了C市通讯产业的莫总。”水木华堂在她耳旁低语,“不过你最好别去招惹,论性情古怪无常的话,瑜家的大公子也没得比。”
  李姗姗立刻吓了一跳,幸好还没让表哥帮忙介绍呢。
  “我才不会看上姓莫的呢。”会场的另一边,瑜兰欣正和闺蜜们打成一片,她高傲地说,“他是个白手起家的,没什么身世和血统,怎么够和我们瑜家联姻?”
  “还有呢,姓莫的未婚妻当年逃了婚,这样的男人多半有点自卑。”另一位千金嬉笑着。
  李姗姗还在寻找着她的猎物。
  以前在孤儿院,虽然是院长的女儿,但因为性格恶劣,长相也有点抱歉,根本没哪个男孩给过她好脸色。
  现在当了水木家的千金,她已经尝到了不少甜头。
  之前的那些小型宴会,已经有不少男士前来搭讪,每个都殷勤无比,李姗姗和他们周旋着,不过依然觉得不够满意。
  论长相的话,这些男的还没黎翊长得好看呢。
  她现在既然是水木家的千金小姐了,自然一定要找比黎翊更好的。至少这样,才能算真正赢了悦菱那个小蹄子。
  她又看到了一个少年,也是之前从未蒙面的。长得清秀可人,眉目精致得女孩子也要羞愧,秋波流转之际,美得真是人神共愤。
  “那是……那是……”她又惷心荡漾了。
  “邵氏的少东家,倒是手握大权,C市的教育界和学术界都是他的天下,本身也是才华横溢。不过你别找他。我们以前一起参加蓝逆鳞的少女拍卖会,他是个见了美女脱光衣服也没反应的性冷淡。”水木华堂好心解说,“不过,我和他关系还可以。搞不好他喜欢男人呢。”
  啊?李姗姗顿时泄气。搞错没有,长得好看的不是性格奇怪就是性向有问题。
  正在这时,有男人主动上前搭讪。
  “堂少,这位是……你的新女伴?”这是一名五官还算端正,身材也较高大的男士。
  是个有钱人现在都知道,水木华堂身边的,就是水木家的继承人水木姗姗。所以上前询问,不过是找个借口希望能引起这位未来财团女总的青睐而已。
  李姗姗顿时两眼放光,偷偷看了水木华堂一眼,希望他马上引荐。
  “你们看,那是水木家的。”另一边有千金看到了这一幕。
  瑜兰欣立刻笑道:“真是没见过男人啊,跟她说话的,不过是个身价两三千万的小虾米,她也激动成那个样子。”
  水木华堂已经挽着李姗姗走开了:“他的身家还没有你的百分之一,你确定你要下嫁吗?”
  李姗姗被一盆冷水泼得……浑身都冰透了。
  没想到成为这么一个富家千金,居然还是选不到个合适的男人。
  正在这时,她见到了站在舞台一侧的……瑜颜墨。
  “啊,”水木华堂自言自语,“瑜家的大公子呢。”他的语气,好像见到猎物一般开心。
  李姗姗已经震惊在当场了。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完美的男子,不论是长相、气质、身材,都要比之前那几位更甚一筹。他谈吐之间的神气,既不冷漠又不热情,把握着一份恰到好处的礼节;他的眼神,介乎于多情与冷酷之间,一瞬就可以俘获这世上所有花季少女的芳心。
  李姗姗拉了拉水木华堂的衣袖,激动得要晕过去了。
  不料水木华堂却对着不远处使了一个眼色,一名高挑华贵的女子,立刻款款朝着瑜颜墨而去了。
  “瑜大公子,你好。”她端着一杯鸡尾酒,艳丽的色彩衬托着她米白色的珍珠礼服更加优雅动人,她的身材修长,高耸的云峰和盘得雍容的发髻,无不令在场的许多男人垂涎三尺。
  瑜颜墨立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礼貌地微微一鞠躬:“常音小姐,你好。”
  “大公子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呢,过会儿致辞的时候,千万不要又冷冰冰的才好呢。”常音咯咯娇笑着。
  “不会。”瑜颜墨微微一笑。
  俊男美女一双,帝王御姐一对,立马引得会场里男男女女都升起妒意。
  “常音那个搔货!”瑜兰欣咬牙切齿,“她不是一直和水木华堂打得火热吗?怎么又去*我哥哥?”
  “嘘,”旁边的千金提醒她,“蓝家的地盘上,不要说常姐的坏话。”
  “哼,都叫她常姐,她真是你们的老大吗?”瑜兰欣不服气,“她不过就仗着那个身材和姿色,在圈子里当个交际花而已。”
  “兰欣!”瑜柳珍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公众场合,注意你的言辞。”
  常音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说起来,瑜家和水木家以及蓝家,都要礼让三分。
  “瑜大公子,过会儿的开场舞,能否有幸与你共舞呢?”常姐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瑜颜墨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哪里,我荣幸之至。”
  晚宴不一会儿就开始了。
  瑜颜墨带着常音在舞池翩翩起舞。
  常音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身体,妖娆艳丽得如同一尾热带鱼,任凭哪一位男子都难以按捺冲动,可是瑜颜墨并未有分毫动情,至始至终,舞步未曾混乱过半分。
  不过瑜兰欣以及在场的每一位千金小姐,包括李姗姗,都恨得牙痒痒。
  舞过边际之时,常姐的眼色与水木华堂的交汇,一丝不易察觉地信息同时在两人眼中闪过。
  “大公子,”舞毕,常音依然不依不饶地挽着瑜颜墨的手臂,不给任何女人横刀插|入的机会,“你这般冷漠,要让常音怀疑自己的魅力哦。”
  “常音小姐向来魅力超群。”这个女人,什么身份什么目的,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得罪好了。
  常姐笑得花枝乱颤:“瑜大公子,你这算是拒绝还是恭维呢?可不要得了一株小花,就放弃整个繁华的大花园哦。”
  这句话别有深意,瑜颜墨的脸色当即沉了沉。
  常姐是什么人精,立马知道自己触了他的逆鳞,不过她今天缠上来,并不是为了打听悦菱的事情的。看瑜颜墨这么顾忌的样子,也知道那小丫头他宝贝得不得了了。
  “蓝少让我带句话过来。”她突然话锋一转,“这次又有一批货,他还想请KEN集团帮帮忙。”
  瑜颜墨眼色未动:“这种好事,你应该告诉水木华堂。”
  常姐又笑起来:“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C市外面这片海,是你瑜大公子的领域。好啦,”她像是在撒娇,“瑜总就算看看我的薄面,姑且考虑一下这件事行不行?”
  “好。”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当即拒绝,反正是考虑,考虑的结果,也并非一定肯定。
  慈善晚宴正式开始,瑜颜墨需要上台致辞。
  常姐便放开了他,独自一人朝会场外走去。当路过水木华堂的身边时,她伸手悄悄握了一下他的手臂,用刚刚够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话我给你带到了。不过没打听到你宝宝的消息。”
  “她是谁?”看着常姐的背影,李姗姗恨恨地问。
  “一个美丽非凡的女神。”水木华堂的语气里,赞赏毫不加以掩饰。
  “可是,”李姗姗恶毒地说,“她有什么资格去招蜂引蝶的。”她说的,当然是指她和瑜颜墨刚才那么亲密。
  水木华堂斜斜地俯视了她一眼:“别打瑜颜墨的主意,瑜家是我们的死敌。”再说,那个男人,已经属于悦菱了。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各种珍奇藏品都被陆续搬上了台,竞拍所得都将捐赠用于慈善事业。
  “哥,我想要那条项链。”几乎是异口同声,李姗姗和瑜兰欣都一同指向了台上聚光灯下的一条钻石项链。
  那是一条由粉钻所拼接的华贵项链。
  母钻曾是南非所开采的最大最优质粉钻,它的挂坠,方才晚会方已经公布了,是目前世间所存的最大粉钻,围绕挂坠,整条项链由大大小小一百零八颗钻石拼成。
  光彩夺目,早已经迷醉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眼。
  瑜颜墨看着项链,心中一动。
  孤儿院的那一晚,他曾经向悦菱许诺,带她来到C市之后,他要给她一条胜过她脖子上千百倍的项链。
  那时候,他心中所想的,是母亲所遗留下的那套红宝石首饰。
  不过,今晚上见了这条世间独一无二的粉钻项链,顿时觉得也只有他的宝贝才能配得上了。
  水木华堂也注视着这条项链,不含一丝杂质的结晶体,迷人的光晕和纯净的色泽……如果宝宝戴上的话,一定会非常美丽的。
  不过,如果拍下,送给雅姨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斜向了瑜颜墨那边。那个男人会和他竞争的吧?
  管他的,先把价抬高了再说。
  搅浑水这件事上,水木华堂从来都有过人的天赋。
  项链的拍卖开始了,价格很快就飙升上去了,并且很快,在场只剩下三名买家竞争——瑜颜墨、水木华堂和蓝逆鳞。
  三个男人身后,同样有三个女人在咄咄逼人。
  瑜颜墨身旁是一脸傲气的瑜兰欣,水木华堂旁侧是目空一切的李姗姗,而蓝逆鳞的后面,站着御姐范儿的常音。
  瑜兰欣和李姗姗时不时相互对视一眼,仇恨值满满。只有常姐时不时恨水木华堂一眼。
  真是的,一条项链而已,也跟她抢。他要项链,不过就是为了送给水木雅或者悦菱。难道就不能稍微让她一点吗,妄她帮了他那么多的忙。
  她气愤难当地想着,把怒目转向了蓝逆鳞。蓝少一头黑线,只得把牌子举了又举。
  价格很快破了千万,不一会儿后面就加了个美元。
  瑜颜墨沉稳叫价,这条项链他势在必得,他家宝贝脖子上现在空空如也,拿什么装饰可是件大事;
  水木华堂不急不缓抬价,能得就得,不能得……反正也是悦菱或者常姐得;
  蓝逆鳞一脸死寂举牌,你妹的常音,明天他就把她脖子上挂个价,送到厘金去卖,这么贵的项链,她卖一辈子都还不起……不过这么壮烈的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常音,外界都以为是他*的情|妇,可实际上,是他秘而不宣的老姐!
  杀千刀的水木华堂,蓝少也跟着恨了他一眼,老姐跟他关系那么好,他还要在这儿搅浑水,只要碰到他和瑜颜墨打架,他次次被连带,次次都要垫背。
  当价格终于上亿的时候,一阵诡异的电话铃声突然响在会场。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拍卖莫名中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瑜大公子。
  只见他神情自若地拿出了一只手机,一边接通,一边往会场外走去。
  放开我……水木华堂和常姐都是熟悉这个声音的人,齐齐囧在了当场。瑜颜墨,你有必要用悦菱的这三个字来当电话铃声吗?
  瑜颜墨,原来你比我还*啊。水木华堂忍不住要狂号,魂淡,把C市第一*的名声还给我!
  瑜颜墨倒是处变不惊。
  有什么办法,上次和她芸雨的时候,本来想顺手录点美妙的圈圈啾啾之音,谁知道她翻来覆去就这三个字,只有暂时用来做她的电话铃声了。
  别人怎么觉得无所谓,只有他一听到这声音,就会想到那晚上的事,然后……就有点控制不住的兴奋……想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去,然后重演激梦。
  不过,这是值得纪念的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项链的事,只有暂时停一停了。
  瑜兰欣和瑜柳珍莲都吓得呆若木鸡,这是……那个女人在给瑜颜墨打电话?放开我……这么禁忌的三个字,瑜颜墨的口味有这么重吗?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继子和哥哥吗?
  “喂,什么事?”走到外面的露台上,他尽量把声音控制住。
  悦菱貌似很小心地喂了一声,好像生平第一次使用电话一般,确定那边有人真的在说话了以后,才试探且不情愿地问了一句:“你……是瑜大公子?”
  “是。”
  这么冷漠的口气,确定无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瑟瑟地问了这一句。
  “你想干什么?”
  坟蛋,明明听到她这样问,心里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还要这么难听?
  悦菱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放开了嗓子:“呜哇——”
  瑜颜墨倒吸一口凉气,忙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我、我连放了三部电影,都是恐怖的……”呜呜,这人品也实在太绝了。
  “笨蛋!”他心里紧紧地,想到她被吓到,他却居然不在旁边,觉得又遗憾又心疼,“你不知道看上面的名字吗?”
  “人家不懂英文啊……”她哭得梨花带雨。
  “把顶层的灯全部打开。”他命令。
  “已经全部开了。”她抽抽嗒嗒。
  “躲在被窝里。”
  “正在呢。”
  “我马上回来!等我。”最后一句,他强硬却又带着一丝柔情。
  “好。”她点头。
  想到她乖巧的模样,他禁不住会心一笑,*她道:“来,悦菱,给我香一个?”
  “滚!”
  他脸色一变:“不回来了。”
  “不要哇……”那边又传来哭声。
  “你错了吗?”
  “呜呜错了。”
  “怎么弥补?”他连问她错在哪儿都不屑,直接就要她给他甜蜜的补偿。
  “嗯……”悦菱正在思考着,电话那边突然隐隐传来另一个声音:“瑜大公子,想不到你和情|人调笑的时候,也蛮像个人类的嘛。”
  悦菱愣住了,反应了两秒,突然开心地高喊起来:“小堂!是小堂!小堂吗?喂喂小堂……”
  电话挂断了。
  瑜颜墨冷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水木华堂,他的笑,张狂又明显。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如他所说,会把悦菱完全的放弃。只要抓住机会,他一定会时不时地提醒悦菱,他的存在。他深知自己在悦菱心中的地位,只需要偶尔的一点星星之火,就可以让她重新亮起双眼。
  妒意,疯狂地在瑜颜墨心中的原野上肆虐。
  他离开慈善晚宴的时候,蓝少对他点了点头:“得罪了瑜大公子。”那条项链,在失去瑜颜墨做对手之后,水木华堂很快就放弃了,现在正在常姐的脖子上大放异彩呢。
  瑜颜墨已经对项链失去了兴趣。
  “哥哥,你去哪儿了啊。”瑜兰欣抱怨的声音也完全听不到了。
  他甚至看不到水木华堂带着诡笑的嘴角。
  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悦菱的影子,声音,还有她最后的喊声……小堂、小堂……
  哼,他拳头几乎捏碎自己的指骨,敢在他面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出门,随意跨入一辆随行的坐骑。
  “不用跟着我,”他命令,“过会儿保护好夫人他们。”
  这不过是一辆普通的奥迪A8,他独自驾着离开,一轰油门,驶向瑜家。
  悦菱蜷在被窝里,突然感觉到一股没缘由的寒意。
  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又看。
  又闯祸了啊,绝对不能在瑜颜墨的面前叫小堂的呢。上次好像就是因为这样,被他……她打个颤。
  她害怕地拨打了手机里那个有且仅有的号码,滴——滴——电话空响着,却没有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听啊,为什么要这样晾着她啊。
  他还会回来吗?他会不会因为生气,一整晚都让她一个人在这个空旷的,孤寂的顶层等待……
  滴——滴——电话里枯燥的响声,在奥迪车里,却转化成了那一声声柔弱无力的抗拒,放开我……放开我……
  她那晚上的泪水、拒绝、痛苦,还有那里所带来的逍魂的感觉,如魔鬼上身一般缠绕着瑜颜墨。
  他现在就要回去,一刻也不耽搁的,惩罚她。
  他要重新在她身体里肆虐,就像这种妒忌在他的心里呼号那般肆虐。他要重新享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这几天的压抑,她就在身旁却不能得到的禁忌,几乎快把他逼疯。
  “堂少。”酒店的大露台上,水木华堂点燃一支雪茄,看着常姐款款而来。
  “项链很美,很配你。”他不咸不淡地赞美,“今晚上你是回蓝家,还是去我家?”
  常姐靠在了石雕的栏杆上,叹气:“回蓝家吧。好歹那边有人在。你大概又要借送表妹的名义,去守着水木雅吧。”
  “冷落你了,不好意思。”他往她靠了靠,小声道。
  “没事啊,”常姐悠悠地,“我要男人的话,哪里找不到,就不劳烦堂少身体力行了。”
  水木华堂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啊……好……对……下手干净点……能死就死,不能死,震他一下也值得。放心,我会把钱一分不少地打到你卡上,你的老婆孩子不用担心,我会直接安排送到国外。”
  常姐眉心一皱,随后用一种了了然的表情看着水木华堂。
  “又要干坏事了吗?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笑笑,回看常姐一眼。
  “没错。”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从来不需要伪装。
  坏事,当然要干的。而且是必须干。
  好不容易,抓住了瑜颜墨的漏洞。他不过是小小的刺激了他一下,他居然就一个人驾车走了,果然,悦菱是他的死穴。
  平时,瑜颜墨看似不羁随意,实则无人能抓住他的缝隙。
  瑜狄夜这颗棋子,虽然偶尔能奏效,不过要用他把瑜颜墨逼到绝境,毕竟大费周章,会动用太多人力物力。
  没想到,悦菱会这么好用。只需要他在旁边轻轻一句,就能触发这么大的效果。
  总之,能被他逮到这种时机,真是千载难逢啊。
  他已经给杀手组织打了电话,那边会立刻派人,在半路上等着他的。就算杀不死他,能吓吓他也是不错的。
  他满意地靠着常姐,靠着这个可以暂时信任的女人。
  宝宝,要是瑜颜墨死了,你可千万别伤心。有小堂陪你一辈子呢。
  悦菱垂头丧气地缩在被子里。
  电话打破了,最后已经条件反射的重拨,可是他不会接。
  大概,他已经心烦到关成了静音吧。
  完了,再也没人会来理她了,她会不会被关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再也出不去了?
  求求你,接电话。她不断地乞求着,求求你,不要不管我了,不要……不要这样让我等你。
  瑜颜墨,我不想等你,我不想等你。
  等待让我害怕,让我彷徨,让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在哪里……
  “喂。”突然间,电话接通了。
  悦菱忙不迭地把放在被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瑜颜墨!”她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这么强烈的反应让正在开车的男人一愣。
  “一直打电话,你不觉得烦吗?”冷冰冰地话从听孔里传来。
  呜呜,果然是被嫌弃了。
  “你还回不回来?”弱弱地问。
  “如果我说不呢?”依然是冷冰冰的。不过听到她的话,心里突然像灌了蜜一样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并不是心理*想一直听她的“放开我”,而是不想她打过来再问任何有关水木华堂的事。
  哪知道她就这么不依不饶地打,那哭求的三个字就一直没停过,听得他抓心挠肺的。
  “你回来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请求。
  “为什么要回来。”明知故问,其实只是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已。
  “我……怕。”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已,想他回来,这里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那就一个人怕着!”死丫头,她就不能说一句想他吗?
  “呜呜……”就只知道哭。
  他哄骗她:“你说说理由,你说出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回来。”虽然已经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了,但还是忍不住要戏弄她一番,这种机会,实在难得。
  “因为,”她的声音小得快要听不到,“因为,我在等你,算不算……”
  瑜颜墨愣了愣。
  她说他在等他……这句话,好熟悉。
  是么,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我都忘记了,那个晚上,你曾经说过,你会等我,等我回去接你。你一直都是在等我的呵……
  但是我怎么突然忘记这件事了呢。
  原来,悦菱,那个遗忘的人,是我。
  “我、我等你回来!瑜颜墨,我等你回来!”她大声地对着手机喊。这一句话,从那场夺去记忆的大火伊始,到现在,需要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说的出来。
  瑜颜墨呆呆地看着前方无限延展的公路。
  他听到了什么,她说她在等他,等他回去。那个冰冷的家里,终于有一个为自己守候的人了吗?
  他张了张唇,一个好字竟然突然那么难以启齿。
  为什么这种时刻,等了这么久,她这么明确表明心迹的时刻,他会展现出这种犹豫呢。心里说着好,嘴上却不敢承诺。
  是因为曾经失信过吗?
  他失信的时候,她是怎么绝望的?她有没有恨过他?是不是因此发誓从此忘记他?
  突然觉得也恨不起来了。或者他从来就没有恨过她,因为对不起她的人,其实是他。
  “瑜颜墨……”电话那头小声地提醒着他。
  他回过神来,“是的,我在听。”他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戾气,变得仿佛夕阳下一湖平静的水那般安详和温柔。
  “你还回来吗?”她的声音,忍着哭。
  她居然那么害怕他不会回来了,他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扔下的。不管是带她出来,还是在家里陪着她。她这么意志坚定地等着他,他却一直在怀疑她,猜忌她。
  瑜颜墨对着已经相隔不远的女孩的笑笑:“我……”
  突然间,斜旁的岔路口冲出一辆越野车,庞大的身躯径直朝着奥迪撞了过去。
  嘭——火花四溅,车身翻转。
  悦菱只听到了电话里发出的巨响以及随后手机破碎的声音,然后,静音——
  “瑜颜墨!瑜颜墨!”她对着手机大叫,“瑜颜墨你回答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她吓得泪水汹涌,发生什么事了,那种巨大的声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电话挂了,为什么他不说话了?
  山崖下,翻滚的奥迪车最终在一块巨石的阻挡下停止了下来。然后,不到一秒,哄的一声,爆炸性的轰燃了起来。
  烈火,把整个海岸的山壁映成了地狱。
  ……
  喂,悦菱,说一句你想我吧……
  只要一句,或者一个字就好。
  只要你说你想我,哪怕死神挥舞着镰刀要带走我,我也会,用尽一切代价奔赴到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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