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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29节

  她最大的兴趣,便是同人打麻将。
  而且十打九输,活像个善财童子。
  她的牌友,也一路从林老夫人、老封君,到了宫里的太后。
  以至于这京城里热闹了许久的学宴就要开始了,皇帝都动身前往了学宴会场。
  林水月还在跟老封君、太后并着齐老夫人打麻将。
  齐老夫人是江南人士,她的丈夫齐一鸣,乃是徽明书院的山长。
  齐一鸣桃李满天下,还与田阁老是同窗。
  只是他学识虽高,一直以来却无心于仕途。当年中了状元后,便携夫人去了江南,在徽明书院内谋了个差事。
  而后前任山长,也就是齐一鸣同田阁老的师长去世,将山长的位置交给了他。
  没错,当年读书考学时,田阁老就不是齐一鸣的对手。
  如今齐一鸣领着底下的学子来京城讨教,是叫所有人都期待不已。
  当然了,不包括林水月。
  “糊了。”齐老夫人神采飞扬。
  “我看看。”老封君拿眼去看,果不其然:“林水月,你是同齐老夫人有旧吗?这牌喂的。”
  齐老夫人笑出了声:“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林大人好似知晓我要什么牌一样,还没多想,就送到手边来了。”
  林水月:……
  那怎么说呢,她这人比较好客。
  第99章 女院受辱
  “行了行了。”老封君抢过林水月手里的牌:“学宴都要开始了, 你还在这里杵着,赶紧走。”
  林水月依依不舍地起身。
  其实她今天手气不错,十把能赢个三把了, 可惜。
  学宴设在御花园内, 正值春日,满院盛景。
  徐子乔脚步匆匆,自曲水回廊处行来, 未入院中,便见得满墙盛放的蔷薇。
  花儿娇艳, 红□□开满院墙,是旖旎风光美不胜收。
  然而他的目光却越过满墙粉黛,落在了缓步行来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青衣,手上把玩着檀木折扇。
  细白纤嫩的皓腕上,挂着两串青碧佛珠。伴随着她的动作,珠玉相撞, 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绿白交映的颜色, 叫他看花了眼, 情不自禁缓住了脚步。
  “徐兄?皇上还等着呢!”
  徐子乔只得收回目光, 待得走近那蔷薇花墙时,方才的青衣人已经不见踪影。
  学宴一连举办五日, 内外都较为松懈。
  林水月到的时候, 圣上已经落座, 宴中气氛热烈。她悄没声进了御花园, 坐在了胡西西身边。
  “你怎么才来,可是又寻了地方偷懒去了?”胡西西斜眼看她。
  林水月正色道:“什么偷懒,皇上昨日还夸了我勤勉呢。”
  胡西西懒得戳穿她,只低头兴奋道:“本以为这什么学宴肯定很是无聊, 不想今岁三大书院来的人,都极为出彩。”
  “不光才学出众,而且相貌极佳,你看那边,那群俊俏少年郎,全都是徽明书院的。”
  林水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便见一群身着浅蓝直缀的书生,这一批十几人,竟是每个都仪表堂堂,不说容貌俊秀,到底是自成气质。
  为首两人,倒是生了副好容貌。
  哦,还有刚刚才赶到的另外二人。
  林水月乐了:“你瞧,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迟到。”
  胡西西没好气地道:“那个腰系白玉,风度翩翩的公子,叫徐子乔。是如今江南巡抚徐大人的嫡子,今岁十八。”
  “徐子乔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子,且自小就有神童之名,三岁能诗,七岁便作得好文章,此后更成了江南年岁最小的童生,至两年前,他才十六岁,便已高中解元。”
  “徽明书院内四大才子,他列榜首。皇上听了之后,这才叫他离席去取了文章来看。”胡西西瞥向她,眼睛赫然写着。
  迟到的真就只有你一个。
  林水月低头轻笑。
  正说着,园中热闹了起来。
  “你来之前,圣上出了题,叫诸位学子以春日盛景为题,作一首诗。”胡西西轻声解释道:“眼下应当是有人作好了。”
  林水月抬眼望去,便见那何昕起了身。
  她身侧坐着的,是白曼语。
  前几日下了圣旨,册封白曼语为庆王妃,年末大婚。
  故而这等场合下,白曼语亦是盛装出席,面上端庄持重,已经有了王妃的架子。何昕坐在她身侧,难得穿了身鹅黄色衣裙,倒显得娇俏。
  “女院中,何昕位列榜首。”
  林水月这才想起来,胡西西也是女院之人,那她现在坐的位置,便正好是在女院之中。
  这若换了两年多前,只怕她这算是深入敌营了。
  而今倒是还好,胡西西位置靠后,女院的其他人也并未注意到她们两。
  “小女不才,请诸位学子赐教。”何昕对自己的诗作很是自信,特地让底下的宫人给四大书院的人传阅。
  太学院以林淮尹为首,见状均是点头称赞。
  徽明书院的那群才貌出众的学子,也在低声赞誉。
  唯独到了那天启书院的人手里,有一人只看了眼,嗤之以鼻地道:“这便是京中女院的水准?”
  御花园内安静了瞬。
  胡西西看了那人一眼,皱眉道:“此人名叫严昊,天启书院的学子。”
  “究竟多大的能耐倒是不清楚,你来之前,他还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样,要与徐子乔一较高低,谁知皇上开口便只叫了徐子乔,闹了个没脸。”
  “这是想借何昕来解了自己的难堪呢。”
  “诗词讲究蕴意,文辞更应严谨,除了平仄对仗之外,需得要注重内里表意,而非是辞藻堆砌之下的虚假与空乏。”
  严昊容貌寻常,却面带倨傲,还喜欢高昂着头拿鼻孔看人,如胡西西所说,确实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女院设立多年,便是不涉科举,却也不能如此应付,院内榜首竟是徒有其名,这诗词写的,尚且不如我那八岁的幼弟,也着实可笑了。”
  他说话难听,偏巧天启与他坐在一起的那些学子,闻言还放声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御花园内的气氛骤变。
  何昕面色白了又红,站在原地格外难堪。
  “不知女院中可否还有更好的诗词?若只能够拿出这样的东西来的话,那依在下之拙见,此番学宴实在是不适合诸位小姐。”
  严昊似笑非笑:“不若多学些琴棋书画,在这等场合之下,以作助兴之用。”
  徽明书院那边,徐子乔的好友白羽轻声道:“他未免也太过无礼了些,这位何小姐的诗词虽说是用词华丽了点,却也不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人下不来台。”
  旁边的瞿斐然道:“他这是故意给女院没脸,女院师长均不涉朝堂,势力单薄。”
  “近些年科考,自天启中出来的进士,不过寥寥数人。天启欲在学宴扬名,少不得要找些垫背的。”
  “与子乔对上没占到好处,便去欺负些女子,给他脸了。”白羽嗤声道。
  徐子乔一向寡言,闻言却也轻皱眉头。
  徽明四大才子,徐子乔的名声最盛,但论起掌势之人,还得是书院山长之子,齐铭晔。
  齐铭晔仪表不凡,天生一双桃花眼,唇边总挂着抹轻笑:“且由着他闹,也叫他当这个出头鸟,试试京中学子的深浅。”
  他一开口,徽明的学子便都轻声应了。
  那边,何昕羞愤非常,面上挂不住,险些落下泪来。
  白曼语自来与她交好,此时又坐在了女院列首的位置,见状不得不出面道:“严公子若觉得诗作不好,大可只谈诗作,何必借由诗作羞辱何昕及女院。”
  “羞辱?”严昊笑了:“诸位听听,说句实话便也成为了羞辱了。这入学第一课,师长教授的便是做学问当不耻下问,而今诗作写得不好,却容不得他人直言。”
  “女院内若都是这般风气的话,也难怪拿出的诗作如此差劲了。”他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道:“学堂本就是严肃之地,容许女子来胡闹,本就极为不合适。”
  “学问差便算了,甚至连基本上的态度都没有,学宴都已开始一刻钟,尚且还有人姗姗来迟。”
  正在扒香蕉皮的林水月:……
  胡西西啧声道:“说你呢。”
  “这般胡闹,不若趁早回家去相夫教子罢了,非得要来这等场合掺和,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严昊说完这番话,还有些沾沾自喜,颇有种自己在这人才济济的学宴树立了威信之感。
  却不知为何,这话出口,对面的女院俱是安静了下来。
  随后许多人或明或暗,俱是拿眼去看那林水月。
  严昊轻皱眉头,他这才注意到,那个在他口中,没有半分态度的女子,生得一副极好的容貌。
  “方才听得女院的人介绍了半日,说了白小姐、谭小姐并着眼前的这位何小姐,甚至连带着那边的胡小姐都说到了,怎地不见人提及此人?”
  “许是因为她来得太迟的缘故。”
  “也不知是哪家小姐,竟生得这般容貌。”
  严昊嗤声道:“若无才学,只不过是空有容貌的花瓶罢了,也值得你们如此推崇?”
  天启书院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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