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来袭
今夜的月光非常明亮，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怪异的阴冷。
“真是该死的天气。”马修嘟嘟囔囔。
“闭嘴！”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呵斥道。
马修瞥了一眼，有气无力道：“是，塔夫特船长。”
塔夫特是比尔吉沃特的一位船长，拥有一艘不大的帆船。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塔夫特更有野心，也更有冒险精神。
在如今的比尔吉沃特局势下，大部分的船长都不愿意出海。
一来，局势如此混乱，没有一个完整的市场环境，就算取得猎物，也不一定能顺利卖出去。
二来，战争之下，比尔吉沃特那点微弱的秩序已经彻底消失了，值钱的东西不一定是收获，还有可能是夺命的毒药。
如此糟糕的局势下，船长们都宁愿待在家中，也不愿出去冒险。
但塔夫特的想法不同。
物以稀为贵。
他认为这是真正赚大钱的时候。
只要能取得一些成果，这很可能成为他崛起的真正锲机。
所以塔夫特纠集了一批人后，就果断地出海了。
如果他成功了，这就是一段传奇的开始，但如果失败了，那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自食恶果。
到目前为止，成果并不理想，而物资却即将耗尽，塔夫特的心情很差。
不过，马修并不怕他。
他是船上的鱼叉手，而且是唯一的鱼叉手。
塔夫特只能倚仗他。
平静地海水像是一面阴沉的镜子，就像塔夫特此时的心情。
“这该死的家伙！老子给了他这么高的待遇，居然敢这么对老子说话！等回去老子就把他剁了喂……嗯？这是什么？”
塔夫特突然看到水里出现了一抹白影，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森冷白光。
“船长！”
有人大喊，声音中带着哭腔。
废物东西！
塔夫特心中火气上涌，就像开口大骂，但他刚张开嘴就愣住了。
不知何时起，周围的雾气变得非常厚实，皎洁的月光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海中翻滚而来的，漆黑如墨的浓雾。
嘶！
凄厉的哀嚎声响起，所有船员都感觉脑海中仿佛被插入了一把刀子，神经抽抽地疼。
“黑雾来了！”
塔夫特失声喊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说不出的绝望。
“是蚀魂夜！”
黑雾带着迫人的寒冷，一接触到他，他的皮肤就开始迅速地坏死，出现了道道黑线和恐怖的斑点。
塔夫特身上多了一股腐朽的气息，并且迅速变得浓郁，看起来几乎没有活人的样子，反而像从坟墓中爬出的尸体。
“完了。”
塔夫特双腿一软，跪在了甲板上，心若死灰。
作为一位土生土长的比尔吉沃特人，他实在听说了太多的蚀魂夜和暗影岛传说。
有的船员还在企图逃跑，塔夫特心中居然想笑，还有马修那混蛋，正在冲一位水手大声喊着什么，真是没脑子的东西，呵呵。
塔夫特生命气息迅速滑落，已经没有心思再关注他人。
“要死了吗？”
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混浊的泪水，一生的野望和记忆一一划过脑海，最终定格为出海前的意气风发。
余光中，塔夫特还看到马修被一只带着锁链的铁钩穿胸而过，下一刻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一个高大的影子从黑暗中渐渐浮现，身上散发着世间最纯粹的恶意，带着犄角的头颅四周萦绕着幽绿色的火焰。
马修痛苦地惨嚎起来，身上传来火焰灼烧般的感觉。
“救我！求求你，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我！”
高大的死灵全身裹在黑色的破败法衣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哀求的马修，冒着绿色火焰的瞳孔露出喜悦的味道，仿佛在品尝他的苦难。
死灵手中提着一盏散发惨白绿光的灯笼，连着锁链，摇晃不停。里面不断传出各种痛苦的悲鸣和恶毒的咒骂，似乎散发着无穷的邪恶欲望。
灯笼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无穷无尽的恶意倾泻而出，淹没了这艘不大的帆船。
不仅仅是马修，所有还活着的人仿佛都预见了自己黑暗的未来，咒骂声、哀求声响成一片。
“桀桀桀桀。”
高大亡灵放肆大笑起来，一根又一根带着锁链的钩子探出，有的伸入船员的身体，有的却伸向空无一物的空气。
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所有的钩子都命中了目标。
那些钩子伸向空气中浮现出道道透明的灵体，眼中带着茫然。
高大亡灵枯瘦的手指缓缓攥紧，那些灵体不由自主地被拖向那仍然向外流露着恶意的灯笼。
那些还活着的船员，感觉自己灵魂逐渐变得松动，不由自主地要顺着钩子跑出体内。
尖叫、哀求、咒骂、哭泣。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挣扎，灵魂还是不可阻挡地被脱入了那仿若地狱的灯笼。
卡塔。
灯笼打开口子合上了，一切的动静都戛然而止。
翻滚的黑雾用来，淹没了一切，只有高大亡灵的狂热笑声在回荡。
“桀桀，盛宴开始了。”
咚咚咚。
一个庞然大物从旁边经过，携着阵阵狂风，那巨大的声音仿若有千军万马。
黑雾荡起层层涟漪，隐约可见有许多剪影浮现出来：怨毒的亡灵、嚎叫的幽魂、恶鬼般的骑士……不一而足。
……
陆阳感觉到层层的恶意将自己笼罩，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断传来诡异的阴冷。
“不对，不对，有什么事情发生，绝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陆阳和俄洛伊的战斗依然处于僵持中。
两人强大的力量不断地碾碎周围的一切，空间在不断震荡、扭曲，甚至破碎，没有任何其他力量能侵入两人作战的领域。
但是，陆阳不详地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从最初一闪而逝的异样，到现在已经如指向眉心的利箭。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难道是娜迦卡波洛丝？”
他心中一震。
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不多，陆阳首先怀疑的就是娜迦卡波洛丝。
此时的他还没有考虑过暗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