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相互依偎的暖VS缠绵过后的离别
|夜风很大，乔卓凡身上的浴袍被这风吹得一直往后飘着。
这风处乱了肖宝贝的头发，更让她那单薄的睡衣不断灌入冷风。整个消瘦的人儿，像是瞬间膨胀了不少。
这A城的风，真的冷的刺骨。
尤其是在这样清冷的夜，风儿都直接刮得肖宝贝睁不开双眼，只能眯着眼打量着站在阳台外头的乔卓凡。
月光打在乔卓凡的身上，让他的周身浮现一圈淡淡的光晕。尤其是他的五官，在月光下竟然有种朦胧的美，让肖宝贝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境中。
当更让肖宝贝更为在意的是，此时乔卓凡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皎洁的作用，此时的乔卓凡的背影折射出来的，是肖宝贝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孤傲清冷。
尤其是他的薄唇，此时冷冷的勾着，带着志在必得的狠意。
这和寻常，乔卓凡展现在她面前的柔情，简直就不像是从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有种感觉告诉肖宝贝，这才是真正的乔卓凡。
他是天之骄子，是人中之龙。
打从一开始，他就有着让人憧憬，让人敬畏的资本。
就像刚开始见到他，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的显露出来的那种胆怯那样……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再害怕乔卓凡？
甚至，她还有胆量在乔卓凡的面前作威作福呢？
貌似，是从乔卓凡开始一次次的对她露出略带宠溺的笑容开始；也或许是从他一次次的放纵她，任由她撒娇使坏开始吧？
到底是因为什么，肖宝贝其实也记不清了。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的放纵，其实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宠着她，让着她……
若他不曾给她这个资格的话，肖宝贝敢打赌她现在还不敢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轻易的造次。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一直都没有接通电话，乔卓凡一遍遍的拨打着。
只是他那双黑瞳里所透出来的冷，一次比一次更可怕。
而这样的表情，也让肖宝贝意识到，这个男人绝对和刚才那个来电的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能他们是认识的，也可能电话那边的女人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特殊到可以大半夜打电话的这种。
只可惜，这一切在乔卓凡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吧？
他现在这么拼命的打电话过去，估计只是为了完成刚才对她说要揪出那个人的承诺吧？
不然这么大半夜的，以乔卓凡的智慧怎么会让自己在寒风中受冻？
看到这，肖宝贝突然就上前了。
相比较之前的蹑手蹑脚，跟小偷似的，这一次她的动作放开了好些。
只不过此时忙于一遍遍拨打某个电话号码的乔卓凡没有察觉到罢了。
在靠近乔卓凡之后，肖宝贝就这样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将自己的手环在乔卓凡的腰身上……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一下子就让正在打电话的乔卓凡的身体一僵。
其实，在乔卓凡小时候，哮喘病让他常年都卧在床上。后来一段时间，家人为了提高他的身体素质，让他到谈少的队伍里接受了几年的训练。在那段时间里，乔卓凡的身体素质得到了质的飞跃。
只不过那样的训练之后，遇到一些事儿之后他都会直接产生应激反映。
就像现在这样，肖宝贝的突然靠近，他差一点就直接给她一个过肩摔，若不是他闻到空气中有个熟悉的味道的话……
“宝宝？”
闻到肖宝贝身上那种沐浴。乳。的清香之后，乔卓凡一低头就发现欢在自己腰身上的白嫩小手……
虽然说女人的手长得大致都差不多，但乔卓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们家肖宝贝的手儿。
肖宝贝的手指都很小很细也很短，每次和他的手放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父亲牵着女儿的手。为此，肖宝贝还尝试过拔着自己的手指，希望自己的小手能长一些。
看着这双小手，乔卓凡立马将自己的大掌覆盖在上头。
“是不是醒了？”她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心虚。
当然，这可不是因为他坐了什么对不起肖宝贝的事儿。而是他担心这个丫头发现他大半夜又在打电话，会跟他闹脾气。
只是当乔卓凡触及到那双小手，感觉到这双小手上的冰冷，他的眉心一皱。
这么凉？
这温度，一点都不像是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
“你跑出来多久了？怎么把自己冻成这样？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摸到她的手这么冷，乔卓凡是有些生气。
不过他生气的是她的不考虑自己的身体！
可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担心她。
摸着她的手有些凉，他索性将手机丢在了阳台上，一转身就将她的整个小身子纳进自己的怀中，希望自己身上的温度能让她暖和一些。
“你看看，你都冻成什么样子了？”一将她抱进怀中，乔卓凡更郁闷了。这小家伙的身子，就像是根冰棍。连他这么抱着她，都觉得有些冷，更不用说她自己了。
郁闷之下，乔卓凡的语气也有些不好。
吼了几声之后，乔卓凡的视线再度回到肖宝贝的脸上之际才发现，此时她的脸儿苍白的有些吓人。而更让人心疼的，是她的眼眶整个都是红的。
这样的她，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狗，可怜极了。
这一眼，乔卓凡瞬间心软了。
“宝宝，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语气不好……我向你……”我向你道歉！
乔卓凡以为，她这泪眼汪汪的模样，是被他吼出来的。本来他说完这话，就打算将她带回到屋里的。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刚才任由他拉着带进怀中的女人突然就跟树懒一样，一下子扑在他的怀中，那双冰冷的小手也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
“乔卓凡，对不起……”她的嗓音，比之前还要哑，像是在哭。
“嗯？宝宝，我都说我刚才有些急，不是真的和你生气。”他都已经将人吼哭了，现在乔卓凡也是心急如焚的。
“不是，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很不好……”他为了兑现对她的承诺，大半夜站在那里打电话。可她还在怀疑他，甚至为了知道他都给谁打电话，竟然干出了躲在他的后面偷听电话的龌龊事！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乔卓凡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小家伙刚才是躲在他的后面偷听电话？
怪不得，她的身子这么冷呢？
可得知这情况的乔卓凡，却一点气都没有。
相反，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奈，还有些欣喜。
至少，他现在真的可以确定，他乔卓凡真的在肖宝贝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一夜，夜风虽然冷，但相拥着的两人的心却都是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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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
乐扬也同样站在阳台上。
不过相比较另一个阳台上相拥着的两人间的温情满满，站在这头阳台上的乐扬的心却冷的连她自己都有些麻木。
因为此时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正是今早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小助理无意间念叨出来的，关于叶子希即将订婚的消息。
就在明天……
明天，那个曾经让她乐扬哭了笑，笑了又哭的男子，即将订婚。
只可惜，新娘不是她乐扬。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乐扬还是挡不住从眼里掉出来的液体。一个人呆着的小窝，让她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这和以前叶子希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蔓延出来的甜蜜味道，实在相差甚远。
这种感觉，让乐扬无数次想要逃离。
若是以前，她还真的想要直接喊上肖宝贝，到酒吧或是KTV好好的宣泄一把。
可自从上次，她的买醉给肖宝贝带来那样的不幸之后，乔卓凡就不准让她再靠近肖宝贝了。
除了乔卓凡的阻碍之外，乐扬也觉得自己真没有再靠近肖宝贝的资格了……
这样的夜，无尽的孤单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品味。
可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实在有些透不过气。
所以这个时候的乐扬，才会选择一个人呆在阳台上，吹吹冷风，好让自己保持理智，不会突然发疯，控制不住自己跑去找那个男人。
冷风，吹散了她的哀愁。
但同样的，却让她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越发的清晰。
而这在脑海里上演的一幕幕，和现在手上的那份报纸形成的反差就像是一把刀子，生生的将她的心凌迟。
泪水，还是再一次迷糊了她的视野。
而这一次，乐扬没有多加阻拦。
反正，在这样静寂的夜晚，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哭泣。
她算是给自己一次彻底的宣泄，并且她还发誓，这一次哭泣过后，她绝对不会再为了这个叫做叶子希的男人哭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哭得太尽情，还是这连日来的无眠，导致她出现了幻觉，泪眼中她竟然看到楼下有个人……
而那人的身影，好像和叶子希的一样……
不，不只是一样！
可以说，那就是叶子希。
他们曾经躺在同一张床上，更在无数个夜里做过这个世界上最为亲昵的事情。可以说，她对叶子希的身子，比叶子希自己还要更了解。
这样的乐扬，又怎么会认不出叶子希来？
可叶子希，你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到这个地方来？
甚至一度乐扬还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使劲的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可那个男人还是站在远处的路灯下，来回踱步，不知道正想着什么。
或许，他只是路过吧！
乐扬拼命的找着理由，但没有一个是叶子希为了她而来的。
因为她怕那样的假设会让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离开叶子希的勇气再次轰然倒塌。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刚才随手丢在阳台边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嘟嘟嘟……”
乐扬看了边上的手机，屏幕上方竟然显示的就是叶子希的名字。
看了手机屏幕之后，她又再一次看向不远处路灯下的那个人。
只见，那个人现在也正举着手机……
那一刻，她的心跳有些紊乱。
但这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悸动过后的哀伤。
叶子希，你既然决定要和别人在一起，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她不想接他的电话，更不希望知道他要和自己对话的内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耳边，并且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原来，她的身体再一次背离了她的理智……
“乐扬……”电话一接通，那端便传来浓而低哑的男音。
锥心的痛，再一次毫无预兆的来袭。打得乐扬有些措手不及，双手发颤，双唇发抖，却始终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而电话那边的叶子希良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又接着问道：“乐扬，你在听电话么？”
相比较之前的嗓音，这一次叶子希的嗓音中又都出了些许的期待。
而电话这边的她，贝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这一通电话，她就打算就此过去。
当然，能在他订婚之前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对她而言便是上天的恩赐。但同时，这恩赐又残忍的需要她花上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去忘怀……
只是电话这边的乐扬不打算开口，那边的人像是赌气似的，不等到她的回答誓不罢休。
“乐扬……”他的嗓音，缠缠绵绵。如同记忆中每个温情的夜晚，他也像是这样哼着她的名字，和她缠绵在一块……
往事，再一次如同巨幕电影，一遍遍的播放着他们的过往。让她的思绪，再一次无法克制……
“叶子希，你还来干什么？”她终是无法忍住。哑的不像样的嗓音，连她自己都认不出了。
而得到了她的回应的另一头的男子，有些激动：“乐扬……你听我说！”
“你说，我听着呢！”这边的乐扬，深呼吸了一口，让冷空气灌入自己的喉咙间之后，突然回应着。
她倒是想要看看，事到如今这叶子希还想和她说什么，还能和她说什么。
“我和她要订婚了，就在明天！”
有些类似于心电感应东西，在他们两人间徘徊。
在叶子希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突然习惯性的抬头，望向乐扬那幢小房子的阳台上。
他记得，以前乐扬最喜欢的就是晚饭过后一个人呆在这上面，喝喝小酒，吃吃甜点，吹吹风。
却不想，这一抬头竟然和她的视线撞上了。
昔日夜晚缠绵在一块儿的恋人，如今这般对视已经不像是在拉近彼此的距离。
有的，是排斥，是生疏，是绝望……
看着他正看着她，本来泪水遍布自己脸盘的乐扬，也不知道怎么就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寒风的作用下，连她自己听着都有几分毛骨悚然……
显然，那笑声也吓坏了电话那边的男子。
他站在路灯下，有些无措的望着她：“乐扬，你没事吧？”
他甚至还快步走向她的房子这边，似乎打算冲进房子来。
可这样的叶子希，让乐扬越发觉得可笑。
或许，因为她以前爱得真的太过卑微了。
以至于，在叶子希的眼里她就像是一个失去了他，就有可能跳楼自杀的人。
这个发现，让乐扬停下了笑，随机对大步走过来的叶子希发号施令：“叶子希，门锁已经换了，你是进不来的！”
“可你……”听到她的话，叶子希停下了脚步。
“我没事！不就是失恋么？我可不是那些会为了男人就跳楼自杀的人！你放心的去订你的婚，娶你的新娘好了！”
刺骨的夜风中，她努力扯动唇角，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
虽然明知道现在距离这么远，光线又不足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更不可能看到她的狼狈。
可她，还是固执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因为，她只想将最美的自己，留在他记忆的深处。
她又深呼吸了一下，随即再次开口：“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吧，那恭喜了！份子钱不会少了，毕竟咱们的交情摆在那里！”
她换了语气，也像是换了个人。尤其是她的语气，更像是她真的将这些事情都放下似的。
不放下，那又怎么样？
明天，他就要和其他女人订婚了？
难道，她还要冲到礼堂上，将他抢回来不成？
确实，这种事情乐扬觉得她还真的能做得出来。
但问题是，这个男人会跟她走么？
答案，其实连乐扬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会的！
就算她固执的追到礼堂上，演绎一出俗气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男人还是不会跟她走。
因为，在这个男人的心里，钱和面子始终才是他最重要的。至于她乐扬，或许在他的心中连一丁点位置都没有。
正因为清楚这些，乐扬才会在这最后的关头，不挽留，也不低三下四。
只是她的不挽留，让叶子希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因为此时的乐扬让他感觉她好像真的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放下了……
只有他，还在傻傻的期待着什么……
这个发现，让叶子希觉得自己有些傻帽，有些丢脸。
所以，他也努力拉扯着僵硬的脸，对着不远处的乐扬笑着。明知道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也不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可他还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努力的扯动唇角。
“那说定了，份子钱要是少了的话，可是要罚酒三杯……”他笑着，可双眼出奇的干涩。
若干年后，他才明白当时的这种感情，才是最真切的，由心底发出来的。
倘若这个时候的他能够不那么在意面子二字，上去将那个胖女孩拉住的话，那后来的他们，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而他自己，也不用一辈子都活在遗憾中了？
只可惜，后悔这玩意儿从来没什么用。
不管你的后悔有多浓，有多深，都无法改变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好，我一定会将份子钱送足的！那……先这样吧！”再说下去，她怕自己哭泣的声音，会被电话那边的他听到。
丢下这一句话，她连等到他回答都没有，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电话挂得叶子希有些措手不及。
“乐扬？”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忙音，唯有他还在傻傻的拿着手机，呢喃着。
不知道又傻傻的站在那个阳台下张望了多久，叶子希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机，回到了车上。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害怕自己又会不舍离开，所以在关门之后立马拉动了车子的引擎，让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离开了原地。
可叶子希并不知道，其实在他的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某个刚才走进房间里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了阳台上。
看到已经发动的车子，女人就已经泪水绝地。心痛，让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缺水的鱼儿，只剩下嘴巴在张动着，却无法发出任何话语……
叶子希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爱他爱到了可以为他放弃全部。
倘若这个时候的叶子希能够对她说上一句软话，倘若这个时候的叶子希可以不那么爱面子，有个女人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呆在他的身边……
可惜，叶子希最终爱面子，胜于那个女人。
所以，他才能在和她交往的时候，拼了命的将她藏起来。所以他才能当着其他的人的面，面带尴尬的介绍她只是他的普通朋友。
当他绝尘离去的时候，也等于一把刀。将他们最后的那点缘分，彻底的斩断……
当他的车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之时，站在阳台上的女人像是用尽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对着那已经消失的车屁股呐喊着：“叶子希，我恨你……”
只是在用尽了所有力气喊完这话的最后，这个女人又用最小的声音喊着：“叶子希，我爱你……”
十年的青春，乐扬都耗在了这个叫做叶子希的男人身上。
可最终，他们还是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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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少那边午后更新，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