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元素,在身周。”这其实是对这个世界魔法师的一种形容。
魔法师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或者倒过来说,正是因为与生俱有的元素亲和力,他们才能成为魔法师。那么,四系元素也就成为了他们最亲密的伙伴。
有了它们的承托,有了它们的拥护,有了它们的纠缠,一个魔法师,到哪里,都不寂寞。
但是,虽然说是四系元素,然而,每一位魔法师,对四系不同元素的亲和性是不一样的,喜欢程度也是不一样的。不同的魔法师具有不同的性格,而不同的元素具有不同的性质,这两者交互到一起,所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学徒,总体上严重偏科。
如果这个世界的魔法学徒也要像方天前世的学生那样来个门门考试的话,估计其中至少90%以上的人会不及格。——他们的四门功课,可能有一门100分,有一门80分,然后另一门20分,另一门大零蛋。
小loli的哪一门会得大零蛋方天不知道,但他知道,小loli的四系元素亲和力同样是严重的不平衡。所以在这个地方,他要说“风迎也,水送也,土承也,火汇也。”然后再加上“四元素,在身周。”
这其实是一种浅浅的暗示与引导。这种简单的引导目前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它是一枚种子,只要种下了,就随时会在心里发芽。
而对一个魔法修炼者来说,这一点,相当重要。
带着一种沉醉般的笑意,小loli将手中的纸卷起来,放回竹筒,然后再把竹筒也系回原处的时候,她荡着秋千,向着前方跃去。
她现在的动作和姿态,不知比刚开始的时候轻盈多少倍。
如同前次的四十二朵花的设置一般,在跨过了第一个小关之后,小loli来到了系着第二个小竹筒的秋千上。正在她想如刚才一般,伸手把小竹筒从荡索上解下来的时候,身边的元素震荡让她停止了动作。
水元素在她身边不远处温和地震荡着,然后一点点水珠从无到有,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高的地方凭空出现,点点滴滴地凝聚起来,汇成了一汪悬浮着的小水潭。这小水潭以她为中心,围成了一个中间仅仅留着一米见方空处的圆。
在这里,小loli自是不用担心什么,所以她只是满怀好奇与惊喜地看着,她甚至绕着那个小水潭,在秋千上原地转了个圈。
接着,就在小loli的注目下,这小水潭中,一个个水拟的叶片出现,这些叶片,有大有小,有贴在水面,也有高高立出水面的。然后,一朵朵曳着长长根茎的花儿从那些叶片的间隙中,伸展而出。
那种风姿,莫可名状。
这是一种小loli以前从没有见过的花儿,但是她在见到的一瞬间,就喜欢上了它。
就在一朵花儿轻轻在她身前绽放的时候,小竹筒中的纸卷无风自扬,飘落到那水拟的花盏中。当然,绝不用担心纸会被水浸湿了。
小loli伸出手来,将离她面前只有半米不到的纸拿起来,展开,纸上依然是她早已相当熟稔的笔迹:
小妹,见过这种花吗?
有一次,哥哥也像刚才你看到的那个故事中的那个蠢蠢的渔人一样,误入一座无名之山。我进去的时候,那座山中,千百种花儿,竞相盛开。
有的花儿,有着浓郁扑鼻的香气;有的花儿,有着盛气凌人的花朵;有的花儿,有着娇艳无比的花色。它们是那样的多姿多彩,哥哥得承认,那个时候,真的看昏了头。
直到我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个浅浅的水塘前。
那里的水并不清澈,而且,一些野鸡啊野鸟啊什么的在那里扎堆,嬉戏打闹,把那片小小的塘弄得一片污浊。而那片塘中,同样盛开着一种花儿。
我当时轻轻地叹口气,在心里道:“这种花,开错地方了。它为什么不找个清净的地方开呢?”
看到我的走近,那些野鸟什么的全都扑腾着飞走了,我摇摇头,看向塘中,然后,却呆了。
小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那些花儿,在塘中悠悠自在地开放着,有许多花叶上、花茎上、花朵上,都被沾着污泥什么的,但是,异常奇怪的是,当时,我的脑海中却莫名地闪过了一个形容,那是“一尘不染”。
是的,就是一尘不染。哪怕那些污泥紧紧地沾在它的花朵上,但是,给我的感觉是,它们是截然分明的。好像只要有一阵极细小的风过来,轻轻一吹,或者只要有一朵小小的浪花打来,轻轻一拂,那些污泥,就会倏然掉落下来,回到它们原先的地方,而那些花儿,依然如故,不染点尘。
它好像开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喧嚣繁杂,一切污浊尘垢,都好像与它无关。
可是,它明明是生长在这个世界的啊,怎么可以拥有这样的一种独立遗世的风采呢?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小妹,你能告诉我,它为什么会具有这样的一种风采吗?
……
纸上的字,写到这里,完了。而看完之后,小loli凝视着开在身边的那些花儿,悠然出神。
其实,方天在把莲花提出来的时候,是感到相当无奈的。
该怎么向这个世界的人们,具体地说是小loli,介绍莲花呢?告诉她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告诉她“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就是在讲西游记的时候,碰到那些韵文,方天也可以随时作出适合这个世界的改编,虽然改编后的韵味相比起原版难免有一些走失,但是,保持个七八分样子还是可以的。
然而,想拓版《爱莲说》的时候,方天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那是两个世界间的相当明显的文化差异。这差异,就像是一道深深的鸿沟,隔绝着两域。
该怎么向这个世界的人们,说什么是隐逸者、君子者呢?就是富贵者,这个世界的“富贵者”,和前世的富贵者,也是相当多的不同的两种样子啊。
是啊,这毕竟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了。
也是在那一刻,沙迦第一次从方天脸上,明明白白地读出了一种叫做“怅惘”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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