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妓院风波(2)
“哼！不就是个骚娘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客人讪讪的似要坐回位置，却反手一扑摸上红城。红城惊呼一声，扭身一躲，却被他扯下脸上的面纱……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长得如何绝美……”他忽然惊骇得睁大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是因为红城长得太美吗？不，恰恰相反，眼前的女子一张娇美的脸上，划着几道狰狞的刀疤，血肉往外翻着，深可见骨，显得恐怖之极。
“鬼啊！”
“这么丑的女人也出来卖，‘群芳会’没女人了吗？”
客人们说着各种各样的难听话。
“叫老鸨出来！”
“对！我们要退钱，这么丑的女人也配收钱吗？”
不一会儿，迎客的那位老鸨满脸堆笑的扭了上来：“哎呦，几位小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长眼睛呀，这样的货色也摆出来接客，还用个白纱遮着，欺负哥几个没钱是怎么的？”
凤六六也不由一脸惊骇：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在楚府看见她时，她的脸明明还是好好的呀？！
她看到红城为了众人的话，身子颤抖，眼神哀伤，不由一阵心软。
“红城呀，不是妈妈我不帮你，你也看见你现在的模样了，我这‘群芳会’可容不下你了！”老鸨望着她，也是一脸嫌弃。
“你们到底有没有审美观呀？这世间的女子都是花儿做的，哪有不美的？”她眼眸一转，无比灵动，“女子胖那叫丰满，女子瘦叫苗条，女子不胖不瘦叫秾纤合度，女子高叫高挑，女子矮叫娇小玲珑，女子不高不矮当然正正好，女子黑叫黑玫瑰，女子白叫白牡丹，女子不黑不白叫脸儿俏，女子丑叫丑妻近地家中宝，女子美叫九天仙女下凡尘……所以呀，这位姐姐你不用自卑，你很美好呢！”她一把扯过徐子陵，从他的怀里掏出大把银票，“给，这是这位公子给的赏钱！”
她“慷他人之慨”自然不会心疼，但是被“宰”的人可就一脸心疼。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对！这位小哥说得对！”激动的声音来自那位打手模样的男子，他也望着红城脸上的伤疤，眸子里没有嫌弃，尽是心疼。
红城因了她的话，眼露感激，她款款走到六六的身边，福了一福：“请公子到小女子屋内一叙！”
“哦，你们去聊吧，我再听一会儿曲。”徐子陵的眼睛色迷迷的盯上新来的一位歌妓，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
哼！真不愧是大淫狼的表弟呀！
红城的屋子里，布置得更是精致：檀香木家具件件精雕细刻而成，朝阳面的窗格上、古香古色的睡榻前，都摇曳着白色的印花细纱，桌子上一只白玉花瓶中插着几朵不知名的鲜花，清香的花瓣片片舒展，幽雅如二八少女轻展腰肢。
“姑娘，刚才谢谢您！”红城对着她，感激得又是一福。
“什么姑娘？我可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咳咳……”她红着小脸，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别装了，如果奴家没有记错，咱们应该在楚府见过一面的！”
风尘里打磨出的利眼，能记住任何一位客人，更何况是这么绝俗的容颜。
被识破了呢！凤六六不由尴尬的讪笑：“哈哈！红城姐姐的屋子很是雅致呢！”她“顾左右而言它”。
“哎！再雅致又如何？这屋子我怕是住不长了！”她落寞的摸了摸自己被毁的脸蛋，“‘群芳会’的雅间，向来只住红姑娘！我如今这模样……哎！”
“姐姐，你这脸……”六六欲言又止，又好奇又怕触痛了她内心的伤口。
她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对自己的容貌该是无比看重的吧？！
“都怪我自个儿贪心啊！”她落寞的陷入了回忆之中，“曾经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无奈家道中落，流落风尘。‘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依门卖笑，以色事人，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得腻腻的！男人的甜言蜜语是不能当饭吃的，当你老了、丑了，没有人还会记得你当日的风华。那些臭男人都会跑得远远的，只要有钱，他们的生命里永远也不会缺乏新鲜的美丽。红颜易老啊，我就曾经见过一位当时的红姑娘，中年以后，沦落得替新人们倒马桶的下场。更惨些的，五六十岁了，一身的病，全身溃烂，不死不活。也还接客，接那些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很久不洗澡的男人，身上满是腐烂的味道，换得的，不过是一顿饱饭……”
红城的眼眸里泪光盈盈欲坠，听她语气凄切，六六的眼眶一热，也掉下泪来，“姐姐……”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所以我就寻思着趁着还有几分颜色，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良人？！六六灵光一闪：“姐姐所谓的良人不会是大野狼，哦，我是说那个楚殷野吧？”
“正是他！”她扯起一丝苦笑，笑容带动了脸上的伤疤，显得十分恐怖，“我一向自视颇高，认为就算当不了他的正室，也可以到楚府当个受宠的小妾。最后，却落个如此下场！”
“你是说你的伤和楚殷野有关系？”六六义愤填膺，挽起袖子，杀气腾腾道：“走！我们去找他理论去！”
“不关他的事！”她眼眸湿润，拽住六六玉捏似的小手，“都是我自作自受，甘愿陪他演这场戏气走嫣然公主！”
“做戏？嫣然公主？！”她大叫着，一脸不敢置信。
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是的，当日你所看见的‘恩爱’都是做出来的，是相爷为了气跑嫣然公主使的招。当日的那位女子就是当今太后的干女儿嫣然公主！”
“那你的脸？”
“是嫣然公主的手下做的！”想起当日的情形，她不由仍一脸戚戚，“嫣然公主出手狠毒，您和相爷在一起可千万要小心呀！”
“我？”凤六六指着自己的俏鼻，“放心吧！没有人可以欺负得了我！而且，我和大野狼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脸儿不由羞红了，“对了……”她想起什么的从怀着掏出一个瓷瓶，“这是疗伤圣药，或许对姐姐的伤口有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