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御赐金牌
秋狩作为天落一年一度的大事件，它所承载的意义不单只是供这些皇室贵族玩乐，还具有极大的象征意义，甚至以前有信奉此道的帝王认为秋狩之中猎到的鹿是代表这一年国力的。所以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秋狩也不可能叫停，大家只能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前一天皇帝没有下场，是几个皇子领着各个大臣下场的，说是什么君民同乐，但其实这就是皇子们的主场。这些臣子说白了只是起到了一个衬托作用，怎么样也不能超过皇子的猎物去。到了这第二天才是这些朝臣真正的狩猎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真正的大展身手了。
皇帝为了昨天的事情正烦着呢，连休息的都不怎么好，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这些臣子打猎，随口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让他们离开了。
大臣们自然也都知道，也不想现在去触皇帝霉头，没说几句话就一一离开了，生怕自己惹了皇帝变成出气筒了。
大理寺的官员们受了皇帝的命令自然是不会下场的了，昨晚他们已经连夜捋了一遍事情的大概脉络。今早大理寺的录事、仵作之类的相关办事人员也赶来了，这就可以开展真正的调查了。
“陛下，大理寺的相关人员悉数到了。”大理寺寺卿冯询见其他大臣都已经离开了，这才上前对皇帝说道。
“人已到齐，那就快点查清此事吧。”皇帝这样说道。
今早皇帝去看了玛依努尔，虽然她意识已经清醒了，但伤还是很严重的。特别是玛依努尔知道自己有一只手臂竟然断了，就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跳舞了，更是难过的不行，偷偷的抹了会儿眼泪又昏睡了过去，皇帝看了心里也生起了怜爱。
再加上今天群臣下场兴致也不是很高，昨天的事情生生将秋狩给搞的一团糟。这下皇帝更加迫切的想将这幕后黑手抓住了。
“是，陛下的旨意微臣也是一刻不敢拖延。只是……”大理寺寺卿冯询故意拖长了声音，没有再说下去。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皇帝也不想和冯询推拉什么，只想要他赶紧把事情办好。
“这猎场之中，人员众多，若是臣查到了什么东西牵扯出什么来，就怕一直控制不住。”冯询说的已经不算是委婉了。
皇帝想了想冯询的话也有道理，大理寺寺卿也不过是个三品官。若是调查过程中有人利用官职强压，那这岂不是要耽误很多时间。
“那朕就赐你一块金牌，无论什么都以办案为先。”皇帝直接说道，这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谢陛下。”冯询立马跪下来接住皇帝身边人拿来的金牌，“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好了，下去吧。”皇帝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冯询也不觉得惶恐，规规矩矩的退下了。他这样自然不是办事拖沓，而是故意这样说的。昨天皇帝就已经强调要他查明真相，但冯询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那总不能查这件案子将他们整个大理寺都搭了进去吧。
再加上冯询对皇帝的态度也有一些怀疑。昨天事情才发生，皇帝在气头上想要查明真相，这很容易理解。但万一一夜之后，皇帝不那么生气了，改变了态度，有了新的考量，那他们这些人就不好办了。
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冯询也算是为自己朕的来一份庇护，也由此知道了皇帝的最新态度。
这个时候等在外面的大理寺寺正迎了上去，大理寺寺正陶肃他也是今早才赶到皇家猎场来的，作为一个从五品的官员要是没人提拔是没有资格参加秋狩的，但他并没有因为来到皇家猎场而感到高兴。在陶肃知道这件事的大概经过之后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他现在也是一脸愁容。
“大人。”大理寺寺正陶肃向冯询拱了拱手。
“在这候了不少时间吧。”冯询倒是显得轻松许多，直接示意陶肃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没有，下官也只是到了没一会儿。”陶肃怎么可能说真话，也就客套了一句，“向陛下禀报是大事。”
“本官还没查出什么呢，又有什么可禀告的。”冯询倒是也很坦诚，没有再陶肃面前端着上司的架子。
“这……”陶肃本来就比较木讷，这下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了。
冯询看陶肃那为难的样子，也就岔开了话题，“你可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协助本官吗？”
“这个下官不知。”陶肃摇摇头，他对官场的那一套不太精通，所以调入京城三四年也还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平常也没什么官场上的交际。
所以陶肃他在家中被通知要协助大理寺寺卿冯询调查这次事情的时候也觉得很意外，他甚至都开始猜想是不是这次的事件牵扯过多，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冯询就可以让他做替罪羊。
“你在大理寺寺正这个位子上也有四年了吧，作为审案官直接审理各种案件，现在经手的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有上百件了吧。”冯询也是直接说了，他看中的就是陶肃办案的经验。
“大人抬爱。”陶肃还以为冯询只是在客套客套。
“今天就是你的一个转机。”冯询也不管陶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他现在可以帮他把这件事情办好就行了。这个机会他已经交给了陶肃，就看他能不能抓得住了。
“下官但凭大人差遣。”陶肃听冯询这样说倒是有些动容了，自认能力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因交际不行才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要是能够办好这件事，之后更近一步的话，他还是愿意放手一搏的。
“好，那就跟着本官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清楚楚。”冯询点点头，满意的说道。
这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马厩，昨天玛依努尔骑的那匹马的尸体正放在这里。玛依努尔的状态还不是很好，他们也不能直接过去询问事件的缘由，冯询他决定先看看这马的尸体，也许能够从中找到一些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