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究竟是男是女？

  “你家才养苍蝇呢！”那太监怒了——怎么说咱家也是宫里秦太监总管下面的红人儿，这次被秦公公派到省城来迎接秀女，连两江总督大人都好酒好菜地招待伺候着，不敢有一点儿马虎，要得罪了宫里的红人还了得！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么一个小小的民女竟然敢扯他于公公的脸皮，要被其他秀女看见，他还要不要活了？
  他张开兰花指，咬住小红唇，差点就要对着叮当一巴掌扇过去，却又在叮当小脸儿上面一寸处停手了——他还算记得面前这是秀女，要给皇上生理需要准备的，要是把脸儿给弄伤了，弄肿了，虽然不至于问他的罪，实在也不好看。
  想来想去，于公公眼中绿光一闪，从楚叮当头上拔下一根筷子——其实是簪子，端详了一会儿鄙夷道：“这种货色，在宫里连浣衣坊都看不上，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货色——还想进宫呢，你难道不知道只有送礼才能选的上么，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翘起兰花指，小心翼翼地拈起那根簪子，似乎生怕簪子玷污了他的手，一转身，朝着叮当耳朵下面的穴位刺了过去。
  “妈呀，好痛！”叮当整个跳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涨满了泪水，“你干嘛？！”
  “嘻，还问咱家干嘛，咱家要问你干嘛呢——今晚秀女第一次训练宫中规矩，你是去啊，还是不去啊，要是不去就乘早打包袱滚回家！”
  “秀女？”叮当倏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儿都是秀女？”
  “是啊是啊，你自个儿来选秀女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真是比猪还蠢——”于公公皱起小眉头，阴阳怪气，“咱家先过去了，你要不去就打包回家去。”
  “喂，你说这儿是省城，那我怎么回去啊？！”
  “咱家管你怎么回去……”
  “喂，你说话声音怎么恁的奇怪，你究竟是男是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