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上）
“什么，你们曾经是情敌？！”
禁不住纪青雪的软磨硬泡，东陵终于道出了他与道衍不合的原因。
原来道衍曾经喜欢过东陵的妻子，也就是纪青雪的奶奶。
得知这一事实，纪青雪惊的拍桌而起，她都想到自己娘身上去了，却完全没有想过道衍思慕的对象其实是自己奶奶。
纪青雪在心里默默道歉，牛鼻子前辈，是我误会你了。
纪青雪还一度以为道衍是老牛吃嫩草，居然打她娘的主意，所以才被爷爷记恨上了。原来如此啊。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一副特别惊讶地样子，唯独容声十分淡定。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们指不定有什么恩怨纠葛吧，果然被我猜中了。
东陵叹着气，“其实这件事情说来也是孽缘。”
当初华清，嗯，就是纪青雪她奶奶，年方十六便出留声谷历练去了。
原本东陵应该要一起去的，时值东陵练功练到最关键的地方，一直都在闭关当中，所以只得让华清自己一人先行离开。
华清初入江湖，懵懂无知。听说江湖上出了个采花贼，专毁女子清白，一时正义感发作便要将采花贼擒拿住。
经过一番折腾，华清最后捉住的人当然就是道衍了。
但是整件事情的确是个误会，道衍年轻时虽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与那些女子都是自愿的，他可从没有强迫过谁。
……
“后来呢？师父就喜欢上了她么？”尤宁问道。
道衍神情有些恍惚，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提起这件事了，突然说起他竟觉得那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仍旧历历在目。
“我年轻的时候仗着模样英俊，江湖上有不女子对我投怀送抱，所以从未把哪个女人真正的放在眼里过。”
直到那天被人当成采花贼暴揍了一顿。
说来可笑，凭他的武功居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胖揍，而且还是揍的自己毫无任何招架之力。
想他有记忆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所以在误会解除之后，他就一直跟华清，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要她对自己负责。
尤宁了然，捂嘴偷笑：“看来师父与那位前辈属于一打定情啊。”
尤阿四忍不住调侃两句：“没想到师父年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两个人的调侃换来了道衍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两个小东西，胆儿肥了啊，居然敢调侃起师父来了！”
尤阿四两个人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徒儿不敢，只是合理的想象一下师父当年的雄伟英姿而已。”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尤宁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道衍忍不住苦笑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华清跟了多久，久了自然也就上心。
因为他发现华清跟他以前所遇到的女子都不一样，因为华清真是蠢的没话说。
空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和不去当状元都可惜了的满腹经纶，但是在生活和人情世故上，华清就是一个大白痴。
“清儿好像什么都知道，有时候连我都佩服她，那么蠢的脑子里是怎么装下这些东西的。”
尤宁额头上挂着三根黑线：“师父，您这是在夸人吗？”损人家还差不多吧。
起初跟着她是觉得好玩儿，后来跟着她是因为自己已经离不开了。
尤宁略带嫌弃地看着道衍：“师父你的故事也太俗了吧，话本子照你这样写都卖不出去你信不信。”
尤阿四点头附和：“宁宁说的对。”
道衍紧紧捏着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差不多行了啊，忍你们两个很久了。”
别以为是我徒弟，我就不会下手揍你们，是想上天还是怎么着啊？
“好好好，师父我们不打岔了，您接着说。”
刚开始道衍并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华清，武功高有什么用，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点风情都不懂，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比如他给她写情诗，华清看后一脸严肃地告诉他，那首诗是人家作者悼念亡妻的。
当时华清还用无比认真地口吻告诉他，他要是真想追姑娘，还是多读两本书，要不然哪天又被揍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道衍试探性地问：“那要是有人写这首诗给你呢？”
华清微笑：“我会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道衍权衡了一下两个人的武力值，决定打死也不告诉她，那首诗就是自己从书抄下来送给她的。
所以说没有文化害死人呐！
文的不行，道衍决定换一种方法来软化姑娘的心。
都说姑娘喜欢小动物什么的，道衍跑到山上给她抓了两只小兔子回来，心想一定能讨她欢心。
嗯，华清的确是挺开心的。
因为她把那两只兔子给烤了，还吃的满嘴都是油。
道衍痛心疾首，从前他只需要勾勾手指那些女人就能为他疯狂尖叫，他从来没有正经的去追一个姑娘，所以他不懂到底应该怎样告诉她自己喜欢她。
华清懵懵懂懂，尚不知情为何物，道衍心想没关系，只要他一直守在其身边，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直到东陵的出现。
当华清蹦蹦跳跳地跃进那个人的怀里，亲昵地蹭着他时，道衍就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的清儿要被人给抢走了。
道衍苦涩地说：“其实这么多年，我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清儿从来都不是他的。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然后有幸相处了一段日子。
他以为的喜欢不过也是自己单方面的感情，华清从来没有回应过什么，华清只当他是朋友。
当时道衍想，他会让华清明白的，自己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什么朋友之情。
他要她做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
可是当东陵轻轻抱住她的时候，道衍忽然就觉得自己藏在心里的那些话，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说出口了。
他跟着华清两个月，说起来可能无人会信，他们虽然孤男寡女，但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过越界行为。
但是东陵不一样，华清可以接受他的任何亲密行为。
这说明，东陵对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但是道衍不甘心，他游走在世人之间，从未对谁真正上过心。
好不容易遇到让自己倾心的女子，他凭什么要放手。
直到东陵揽着华清说：“多谢兄台这两个月的照拂，我和未婚妻都感激不尽。”